“不去也好,你進芥子空間吧,等我叫你再出來。”


    葉雄從身上將手鐲拿出來,讓她進去。


    這時候,小燕卻猶豫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半晌,她終於忍不住問。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葉雄反問。


    “當然是真話了。”小燕道。


    “我更喜歡白雪。”葉雄直接說道。


    小燕的臉頓時就黯淡了下來,低著頭,沒有說話,一副非常傷心的模樣。


    “白雪的記憶恢複之後,是不是我這十年的記憶就沒有了?”小燕突然問。


    “不清楚,要找到山陰婆婆才知道。”葉雄也不清楚記憶覆蓋是什麽迴事。


    “如果真是這樣,就等於我死了,白雪再活過來,那時候,你會想我嗎?”小燕突然問。


    如果她們是兩段獨立的記憶,那麽白雪的記憶迴來之後,很有可能小燕的記憶就沒有了。


    “這隻是你的猜測,也許兩段記憶都會在,別瞎想。”葉雄不想跟這個多愁善感的女人多說。


    他跟小燕接觸的時間很短,對於她的性格也不喜歡,隻想快點讓白雪的記憶迴來。


    說真的,小燕的記憶還在不在,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會記住我嗎?”小燕執著地問。


    “會記住。”葉雄點了點頭。


    “你騙我,一定在騙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是不是?”小燕急道。


    葉雄被弄得有點煩,忍不住罵道:“山陰婆婆能不能見到都很難說,這是以後的事情,想那麽多幹什麽?”


    “我要你答應我,一定要保存我這十年的記憶,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不接受恢複記憶,如果你敢逼我,我就……我就自殺。”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鏡迷宮裏麵受到了刺激,小燕變得特別敏感。


    小燕現在這種情況,就像當初幽冥占據了楊心怡的身體一樣,隻不過幽冥還是意識體,而小燕,除去不是她的肉身,就是隻是一段十年的記憶,處境比起幽冥還要慘。


    “好,我答應你。”無奈之下,葉雄隻得暫時答應她。


    “你先進去吧,我準備去闖下一關了。”


    從老陳的口中得知,想見山陰婆婆,必須要闖過三個幻陣才行,葉雄現在隻闖過了第一個,接下來還有兩個。


    第一個已經很難了,如果不是有金蟲衛助,他能不能闖過還是未知數。接下來兩個,肯定會更難,讓小燕進芥子空間,是不錯的選擇。


    哪知道,小燕突然搖了搖頭:“我不要進去,我要跟你一起闖陣。”


    “你不是說害怕嗎?”


    “害怕,至少也是一段經曆……”


    葉雄明白她的心情,她肯定是害怕自己這兩年的記憶完全消失了,趁自己還活著,做一些有意誌的事情。


    聽她這樣說,葉雄暗暗歎了口氣,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段十年的記憶,搞得焦頭爛額。


    正常人來說,知道自己能恢複記憶,應該高興才對,哪怕失去這十年的記憶,也沒什麽,畢竟失去的隻是十年的記憶,但是恢複的卻是上千年的記憶。


    從以前的聊天之中,葉雄得知,白雪的骨齡已經上千年了。


    一千年比起十年,哪個輕,那個重,可想而知。


    葉雄無法理解小燕這種心情,難道是她這十年的記憶,已經產生了自主意識。


    還是……


    葉雄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道是小燕這十年之內,經曆過十分重要的事,還是知道了非常重要的事情,這段時間的記憶不能丟失?


    所以,她才這麽抗拒恢複記憶?


    “小燕,你在魔族這十年過得開心嗎?”葉雄拐彎抹角問。


    “我能有什麽開心的,這裏暗無天日,魔氣衝天,人情冰冷,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有什麽意思?”小燕迴道。


    “你這麽執著於這十年的記憶,肯定是有什麽記憶是你覺得彌足珍貴的吧?”葉雄繼續問。


    小燕一聽,頓時有些眼神閃爍,連忙說道:“記憶不分好壞,不分美好悲慘,都是人生之中的一道經曆不是嗎,就這樣隨便就丟了,那太殘忍了。”


    “假如沒辦法兩段記憶都保存的話,你丟掉的隻是十年的記憶,恢複的可是上千年的記憶,你這豈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葉雄繼續道。


    “我不管……反正我兩種記憶都要。”小燕十分堅決。


    葉雄一時說不服她,隻得暫時將這事情放到一邊,繼續朝裏麵走去。


    剛走出兩步,他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握住,小燕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葉雄看了眼自己的手,小燕連忙說道:“看什麽看,我都還沒說吃虧呢,我隻是不想剛才中陷阱的事情再次出現,就算要中陷阱,也要一起掉進去。”


    女人啊!真是世界上最複要的動物。


    天知道她的心裏,什麽時候在想什麽。


    走過一道長長的地道,麵前突然出一個幽綠色的石室。


    石室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隻在中間那裏擺著一張象棋盤。


    棋盤上是一局殘棋,紅色棋子一邊攻勢淩厲,白色棋子一方狼狽防守。


    除些這局殘棋,石室之內什麽都沒有。


    沒有出口,沒有通道,就連那幽綠色的光芒,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看來,這裏是第二個幻陣。”小燕緊緊貼著葉雄的身體,小聲道。


    “不止幻陣。”葉雄看著殘局,半晌才說道:“還有殺陣。”


    哪怕隔得遠遠看著棋盤,葉雄依然能感受到紅色棋子那凜冽的殺氣,氣勢洶湧,如同決堤的狂潮,帶著一往無前的勢。


    陣法有三種,第一種是困陣,第二種是殺陣,第三種是幻陣。


    困陣是以困住敵人為目的的陣法,讓人無法脫困,永墮其。先前第一關的時候,葉雄還以為是幻陣,但是通過之後,他覺得更像是困陣,把入陣者關在其中,無法出來,活活餓死。


    殺陣是以敵人為主的陣法,煞氣十極重,是所有陣法之中威力最大,最恐怖的陣法。身陷其中,有可能會肉身盡毀,元嬰皆滅,讓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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