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和白狐心灰意冷不想再跟著晏青程,幹嘛不離開?害怕他報複還是抹不開麵子?”


    銀狐見我這麽問,情緒低沉,沉默了好久才說:“都有吧。”


    銀狐似乎不大想談論這個問題,有些遮遮掩掩。


    真的有隱情?


    “這話怎麽說?”我一激動猛著爬起來說出這句話之後咳嗽了幾聲,銀狐拍著我的後背埋怨道:“問就問吧,這麽激動幹嘛,小心自己身體。”


    “咳咳,我—我沒事。”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哎,真是我的小冤家,我本來不想說的,既然你這麽想知道,我就都跟你說了吧。來,躺好,我慢慢講給你聽。”


    “好。”我重新躺下,銀狐抱著我說:“你知道我為什麽說即使大小姐不幸真的像我說的那樣,三小姐也一定不會同意我把大小姐的屍體做成標本嗎?”


    “為什麽?”


    “你傻啊,這很容易猜到的呀。基因戰士就是一塊堆著人肉的芯片,芯片是什麽,人寫的程序,便於人控製。一旦我把大小姐弄成基因戰士不就等於大少控製住了大小姐麽,這是三小姐最擔心發生的事情,我這麽說你該懂了吧?”


    我懵懵懂懂的點下頭說:“有些懂了。”


    銀狐繼續說道:“大少這個人想得可真遠,多年之前就把白狐布置在大小姐身邊,讓白狐跟大小姐打好關係。其實大少讓白狐嫁給莫子康是一個天大的陰謀:第一,確保白狐在莫家的地位,隻要有莫子康在,不管白狐做錯什麽事情,莫家都不可能把白狐趕出去;第二,讓白狐進入三小姐的財團,掌握三小姐的經濟命脈和人際關係,並且為大少接手三小姐的財產和人脈提前布局;第三,選擇時機控製住大小姐,必要的時候采用非常規手段。”


    “什麽叫非常規手段?殺了她?”


    “嗯。”


    “晏青程這個王八羔子想殺莫寒?”


    “不是想殺她,是想控製住她,殺了她目的也是想控製住她。”


    “你的意思是晏青程一直想把莫寒做成活死人然後逼許夢瑤就範?”


    “嗯。這就是大少要我研究活死人的原因。開始他說的冠冕堂皇,什麽為了孤苦老人,為了海下探險,為了航天飛行等,統統都是在胡說八道,最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把大小姐做成活死人方便自己控製。”銀狐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這個目的的?”


    “就這幾天。”


    “你在山洞裏想明白的?”


    “嗯。在沒有見到你之前,我隻是不屑於大少同颶風組織的人往來,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人,我擔心他們利用我們研究出來的技術出去禍害人。我曾經跟白狐講過,白狐也有這種擔心,我們都表示願意為大少做事,但是絕對不助紂為虐。”


    白狐跟莫子康結婚竟然是為了莫寒,這讓我心裏極度窩火,她潛伏在莫寒身邊這麽多年,也不知道對莫寒做了什麽無法挽迴的事情。


    白狐我見過幾次,心智極高,長了一對狐媚子眼,如果她有心害莫寒,防不勝防啊。


    我冷哼一聲:“白狐既然不想幫晏青程做壞事,幹嘛還要一直留在莫寒身邊算計她,說一套做一套,她這麽說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楚天,你誤會白狐了,她沒有。”


    “沒有?銀狐,你心思單純,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如果沒有,那麽我問你她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麽,你敢拍著胸脯保證白狐就沒有做任何一件對不起莫寒的事情嗎?”


    銀狐被我問得啞口無言,頓了一下才說道:“我沒法保證。”


    “哼哼,你也沒法保證對吧。”


    “楚天,我沒法保證是因為我知道白狐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她為了自保有時候必須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但是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而且我相信白狐做事有分寸,並不會真的傷害大小姐,至少這些年大小姐依然好端端活著不是嗎?”


    “你糊塗。莫寒之所以能好好活著是因為許夢瑤保護得當,白狐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下手而已,並非她不想,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銀狐,以後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離這個女人遠一點,她的心思不像你這麽簡單,小心被她騙了。”


    白狐不簡單,但是銀狐又這麽單純什麽事情都選擇相信她,我真擔心銀狐也被白狐和晏青程給算計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我冷冷地說:“白狐是你的好姐妹,你一時想不通想替她開罪我也理解,我不怪你,而且你是你她是她,我也不會把對她的意見強加於你。”


    銀狐語氣堅定不容置疑地說:“我還是相信白狐。我相信白狐跟我一樣,不會害我也不會害大小姐。”


    “愚蠢!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點兒道理還要我教你嗎!”


    銀狐抱緊我說:“楚天,你一定要相信白狐,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姐妹,我相信她,真的。我也知道你這麽說是關心我,為了我好,但是我跟她打小一起生活,在孤兒院的時候她處處照顧我,就是我的大姐姐,她是不會害人的,請你相信她好嗎?”


    銀狐說的說的就哭起來,模樣要說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怎麽說的說的就變成這麽一個場麵,情緒有些失控了。


    我摸了摸淚流滿麵的銀狐說:“傻瓜,哭什麽啊,我就是提醒提醒你,又不是責備你,你哭什麽呢。”


    “我不希望你誤會白狐,你們都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不希望你們之間有誤會。”


    “我和她之間有沒有誤會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能像你說的那樣去做。銀狐,雖然你聰明絕頂,又是一個大科學家,沒有什麽東西是你不懂的,但是人心,知人知麵不知心,這些東西你可能還要一些時間去領悟。我現在隻是懷疑白狐,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她並沒有那麽壞,隻是我想多了。”


    銀狐抹了一把眼淚說:“這麽說你沒有生我的氣?”


    “傻瓜,我幹嘛要生你的氣。你這麽善良,我怎麽會生你的氣。”


    銀狐嘟著嘴說:“你剛剛說話那麽兇,我以為我惹惱你了,你對我很失望呢。”


    “沒有。我剛才說話大聲了一點是因為我氣息不足,控製不好,並非責備你。你別多心。”


    “哦。你不生氣就好。”銀狐像是放心了不少,還對我微微笑了一個。


    “對了,銀狐,你還沒有跟我說為什麽你們不能離開晏青程啊?”


    銀狐抿了抿嘴,幽幽說道:“大少對我們有恩,我們想報答他隻是一個方麵,這個原因固然重要,但並非最主要的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讓我們投鼠忌器隻能聽命於他。”


    “是什麽?”


    “他控製住了我們?”


    啊?什麽意思,晏青程怎麽控製住了她們?


    我投去疑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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