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認識小白菜這麽多年,我真懷疑她就是曼雨。曾經我懷疑過曼雨就是小白菜,可最後試探失敗證明她們不是同一個人,隻是這一次巧合讓我再次起了疑心。


    我在想怎麽才能試探出小白菜是不是就是曼雨?


    小白菜見我隔了好一段時間也不說話,就問道:睡著了嗎?


    老山羊:沒有。剛才去上了趟洗手間。


    小白菜:哦。


    我想了想輸入:小白菜,你跟你男朋友認識多久了?


    小白菜:一年多。


    我日,我跟曼雨認識就是一年多,這越來越吻合,我又問道:你們是同事?


    因為我跟曼雪就在同一個公司,如果他們也是同事關係,我相信不會這麽巧合。


    小白菜:我們幹不同的行業。


    啊?不同的行業,這倒有些對不上。我又問道:那你們怎麽認識的?


    小白菜說:我被別人欺負,他幫我搞定了想害我的人,漸漸相處下來,我覺得他不錯,他可能也覺得我不錯吧,慢慢就在一起。


    這跟我和曼雪認識的經過也不相同,曼雪一直暗暗幫我,我什麽時候幫過她,我也沒有這個本事能搞定想害她的人,看樣子曼雪就是小白菜這件事情,真的是我多想了。


    我不死心,忽然信手胡謅:小白菜,你說的那個人不會就是我吧?


    小白菜這迴隔了老半天也沒有迴我,我以為自己玩笑開大發把小白菜惹惱,不料她卻說:想得美!


    我正在想是繼續這個話題還是換一個話題,因為現在我已經確認小白菜不是曼雨,我也沒有必要再糾結這件事情,小白菜倒先換了一個話題。


    小白菜:老山羊,據我得到的消息,你們漫雪公司想在幾個項目經理之中提拔一個人擔任項目部副總監,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在漫雪公司項目部擔任一個項目的項目經理,那麽你一定也是候選人咯。


    老山羊:是有這麽迴事。


    小白菜:結果出來了嗎?


    老山羊:還沒有。


    小白菜:你們公司這次考核的標準是什麽?


    我想了想,這應該也不算什麽機密,隻是一個選拔程序而已,如果小白菜想知道,她隨便都可以弄到這個信息,於是我決定告訴小白菜。


    我把這次考核的方式完整的告訴小白菜,小白菜說:這套考核標準表麵上看對每個候選人都公平,實際來講又不公平,因為很顯然,這套標準更側重人脈的考察,而你老山羊初出茅廬,人脈恰恰是你的短板。


    小白菜一針見血,一下就看出問題的關鍵,確實,如果沒有莫寒的幫忙,我絕對是那個墊底的,而且離倒數第二名天遠地遠。


    倒數第二名是於經理,他最終成績超過二十萬,而我除去莫寒帶來的流量,剩下不會超過兩萬,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老山羊:小白菜不愧是小白菜,聽小白菜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老山羊心服口服。


    小白菜:嗬嗬。能得到老山羊的謬讚,小白菜很得意,洋洋得意!對了,你成績怎麽樣?


    老山羊:你猜?


    小白菜想了想說:我猜應該是兩個極端。


    老山羊:小白菜你說得太含糊,什麽意思,說明白些。


    小白菜:我的意思非常簡單,我猜你不是最差就是最好。


    我心裏再次驚訝,小白菜怎麽會有這種想法,而且貌似她還猜對了。最差這個好理解,因為她剛才說了我最缺人脈,而其實這次考核重點就是人脈,隻要有人還愁沒有流量嗎?


    隻是她為什麽會猜最好而不是中間名次呢,畢竟以我的條件要奪第一不說癡心妄想至少也是難如登天。


    老山羊:說說你的理由。


    小白菜:我先說說為什麽猜你的成績可能最差,這裏麵有兩個原因。第一,前麵我已經分析過,你手中沒有什麽資源,因此你是處於相對劣勢的一方,這就是我看衰你的原因,以你目前的實力隻能是墊底;第二,你不懂得利用資源,其實你手裏有好牌,但是你不會打,以你目前跟林曼雪的關係,如果你找她幫忙,以她的能力絕對可以幫你大忙,你不是沒有勝算,但我想以你的個性,你並沒有求她幫忙對不對?


    我現在真的越來越佩服小白菜,她每一個細節都猜到,林曼雪確實說過她是公司總裁,要一碗水端平,可是這隻是她作為一個總裁的說法,如果我以私人感情瞅著她,糾纏她,求她,她一定會在暗地裏幫我的,可是我的大男子主義不允許我這麽幹。


    知我者,小白菜也。


    老山羊:既然我有這麽多劣勢,為什麽又猜最好?


    小白菜說:同樣有兩個原因。第一個,你老山羊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你的腦子裏總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和創意,如果這些想法或者創意火了,不排除你能爆冷門。


    小白菜說完第一個沒有繼續往下說,我不知道她是故意吊我胃口還是在故弄玄虛,反正我不管她什麽原因,我就想知道答案,於是我主動問她。


    老山羊:那麽第二個呢?


    小白菜沉默一會兒說:是直覺。


    老山羊:直覺?


    小白菜:對。直覺。女人的直覺。我覺得你一定可以打敗其它選手,獨占鼇頭。


    老山羊:你一個投資的大拿也相信直覺?


    我一直覺得小白菜隻相信圖表數據等可靠的信息,誰能想到她還相信這麽玄乎的直覺,這個靠譜嗎?


    小白菜說:可能是職業習慣吧,其實我們除了分析數據和圖表這些實打實的東西,我們有時候更依賴直覺,如果投資一個東西直覺不好,那麽我們寧可不投。直覺有時候很玄幻,可是有時候又很真實。當你思考一個問題非常投入的時候,它可能瞬間侵入你的大腦,左右你的判斷,讓你瞬間取舍,讓你不再猶豫。


    我仔細品味小白菜這番話。貌似她講得非常有道理,我們經常講什麽理性什麽感性,其實直覺不就是一種感性思維嗎?


    雖然它可能沒有邏輯,但是它往往又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這個也是不能忽視的。


    小白菜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很多東西不能光用數字衡量,它也需要直覺和感性去判斷,比如幸福、感情、得失,這些東西就沒有絕對的數字衡量。


    理性有時候不一定靠譜,感性有時候也不一定不靠譜,就看我們自己怎麽理解它們。


    我和小白菜一直聊到深夜,然後再雙雙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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