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到山南村院子裏的時候,莫寒已經醒了,她正在晾衣服。


    “天哥,你迴來了。”莫寒見我迴來,扔下盆子裏的衣服,跑到我跟前說。


    “你酒醒了?”


    “嗯。”


    “頭還疼嗎?”酒醒之後一般最大的後遺症就是頭疼,因此我才這麽問莫寒。


    “不疼。”


    “孫建兵呢?”


    “一早沒見到他人影。”


    難道孫建兵還守在夜色江南大門口?我疑狐的掏出手機,去院子外麵給他打一個電話,而莫寒繼續曬她的衣服去了。


    “建兵,你在哪兒呢?”


    “葉小姐家裏。”


    “你去那裏了?”


    “嗯。”


    “她現在怎麽樣?”


    “精神不大好,悶悶不樂的,也不怎麽說話。”


    “餘夕呢,就是我請來幫我看著她的那個女孩。”


    “她下樓買早餐去了。”


    “好。我一會就過來。”


    我掛斷電話,迴到院子中,莫寒已經曬好衣服,正站在院子裏等我。


    “衣服曬好了?”


    “嗯。”


    “我先迴去洗個澡,待會帶你去葉盈盈家。”


    “今天還去呀?”


    “嗯。怎麽,你不想去?”


    “這倒不是。如果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我迴屋衝了個涼,莫寒已經把我的衣服都收拾好了,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樣,她什麽都會替我做好。


    “寒寒。”


    “你說。”


    “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幫忙。”


    “你跟我還客氣呀,說吧。”


    “葉盈盈最近心情不好,她剛剛失戀,我怕她想不開。”


    “你想讓我陪她住一段日子?”莫寒冰雪聰明,一點即通,我一說她就明白我的意思。


    “可以嗎?”


    “你讓我做我就做。不過我不會安慰人,會不會幫倒忙?”


    “不會。你隻要陪著她就好,其它什麽都不用做,也不用說。”


    “行。我答應你。”


    “謝謝。”


    莫寒嘟著嘴說:“不許跟我客氣。”


    “嗬嗬,習慣了。”


    莫寒說:“我迴房間收拾點行李,然後咱們再一起過去。”


    我點點頭。


    我和莫寒到葉盈盈家的時候,孫建兵和餘夕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葉盈盈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


    她的目光呆滯,就像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


    “葉先生。”孫建兵見我進來,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


    “建兵,你辛苦了,去附近找個酒店休息休息吧。”我看孫建兵一臉憔悴,就讓他去酒店開個房間休息。


    “不用。我在車上睡一會就好。”


    “車裏怎麽睡得好。最近事情比較多,要休息好。”


    孫建兵見我這麽說,也不再堅持,點點頭就離開。


    “餘夕。”


    當餘夕看到我和莫寒進來的時候,她的眼神有些慌亂,我發現一個問題,她跟莫寒相處非常不自然。


    莫寒對我非常熱情,但是對別人確實冷冰冰的,不愛說話,又不喜歡搭理人家,因此跟她相處確實有心理障礙。


    其實這也不是莫寒故意裝清高,是因為她有自閉症,雖然現在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是這種病由來已久,不是說好就能好的。


    她二十幾年來都是這樣的,已經養成一種習慣,再者她的病並沒有痊愈,時好時壞,她自己也無法控製。


    餘夕從沙發上站起來,對我和莫寒微笑的點頭示意,餘夕是一個非常有涵養的女孩子,對人熱情周到,也非常有禮貌,總之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女孩子。


    莫寒淡淡的點點頭,她去了臥室看葉盈盈,留下我和餘夕在客廳裏麵。


    “餘夕,辛苦你了。”


    餘夕笑了笑說:“其實我什麽都沒幹,就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你昨晚一定沒休息好吧?這樣,你也早點迴去休息,這裏由我們接手。這次謝謝你,改日我請你吃飯。”


    “吃飯就不用,如果需要幫忙,盡管吱一聲。”


    “好。”


    我準備把餘夕送迴去,餘夕知道我有事就說她自己打車迴家,不讓我送,這真是一個善良喜歡替人著想的女孩子。


    我給餘夕攔了一輛的士,一直看著她離開才迴去。


    葉盈盈今天狀態確實非常差,她看到我和莫寒也不理我們,隻是躺在床上發愣,眼珠子都不怎麽轉動,我讓莫寒不要打擾她,我們偷偷從臥室裏麵出來,坐在客廳沙發上。


    中午和晚上點的外賣,葉盈盈一口都沒有吃,她沒有胃口,也不跟我們說話,就把我和莫寒當空氣。


    我在葉盈盈家一直待到晚上十一點多,莫寒說:“天哥,你早點迴去吧,明早還要上班,這裏有我就行了。”


    我點點頭,葉盈盈這是心病,一時半會怕是好不了的,隻能慢慢來。


    孫建兵已經從酒店過來,傍晚時分就來了,他一直守在客廳外麵。


    “建兵,這裏就辛苦你跟莫寒。”


    孫建兵點點頭,他不喜歡說,隻喜歡做,跟莫寒一樣,平時一天都很少說兩句話,我不知道怎麽迴事,身邊跟了這樣一群人,現在再加上一個葉盈盈,都快要集體沉默。


    我迴到山南村已經淩晨一點多,簡單衝個涼就去休息。


    周一早上我去公司上班,林曼雪打公司內線電話讓我去她的辦公室。


    我進去之後,林曼雪看到我滿臉緋紅,昨晚發生的一切似乎還曆曆在目,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我是,她一定也是。


    “林總。”


    “葉—葉經理。”林曼雪估計亂了分寸,都不知怎麽稱唿我為好,她不大敢正視我,現在仿佛我是領導,她才是我的員工。


    林曼雪每次偷偷看我的時候眼睛裏都要溢出水來,充滿柔情蜜意。


    我看著此時此刻的林曼雪,突然想起書中描寫的一種女人:初戀中的女人。


    書上說初戀中的女人不管是眼裏還是心裏都隻有她的情人,按林曼雪今天的表現,此話不假。


    林曼雪穩了穩心神說:“葉經理,你吃早餐了嗎?我順路給你帶了份早餐。”


    林曼雪打開她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份早餐,然後雙手遞給我。


    我覺得這個時候的林曼雪特別可愛,你就說你給我準備了早餐怎麽了,還要畫蛇添足般加一個“順路”,而且還藏著這麽嚴實,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


    其實我已經在路上吃過早飯,不過林曼雪給我準備的東西,就算撐死我也一定會把它們消滅幹淨,這可是愛心早餐。


    林曼雪準備挺豐盛的,有蛋撻、蛋糕和牛奶。


    我準備拿去陽台茶幾上吃,林曼雪輕輕的說:“就在這裏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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