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邱躲出去開會之後,高邑軍的富豪人生開始進入倒計時。


    而韓烈已經不再插手,努力操控著眾美這艘大船。


    四月份的第一周,滬指大幅迴落。


    星期一,次龍頭營口港毫無疑問的開盤跌停,封死了一字板。


    在它的帶動下,包括主龍頭北河宣工在內,自貿區的所有個股都同時迎來大跌。


    股吧裏哀鴻遍野,狗莊被問候全家。


    但是,市場規律從來不以個人為意誌為轉移。


    恐慌盤的大規模釋放,導致營口港股價一瀉千裏,一個一字跌停之後,周二又是一個低開大跳水。


    韓烈、劉漢和、忽雷、包斌、高豐波……


    所有私募柚子和大部分散戶都套在了裏麵。


    拚成本的時候到了。


    韓烈作為成本最低已經盈利的頭號主力,壓根沒打算把剩下的籌碼賣出去,直接觀望了兩天。


    第三天,股價開始躍躍欲試想要反彈的時候,他反手又砸出一個大坑。


    受此帶動,營口港連續第三天跌停,然後臨時停牌一天。


    星期四,眾美收到了上級主管部門的監管問詢函。


    從嚴重程度上來講,監管問詢函是第三等級的證監函件,意味著監管部門已經意識到眾美的帶頭作用,態度比較偏負麵。


    函件內容如下——要求眾美說明在營口港裏的操作原因,並詳細闡述有無違規操作、內幕交易、與上市公司勾連等等情況。


    韓烈“據實”匯報。


    第一,我跟上市公司並沒有任何往來交流。


    第二,我們沒有頻繁掛單撤單、同日多筆反向買賣、發布不實信息、多賬戶自買自賣等違規違法行為。


    第三,我們沒有單獨或與任何人合謀,操縱營口港股價。


    第四,營口港本身受益於自貿區政策麵利好,走出第二龍頭趨勢,不存在內幕交易行為。


    第五……


    然後附上一份交易記錄,上報。


    監管部門負責人專門給韓烈打了個電話,算是訓戒,沒有單獨約談。


    這事兒就算過去了,韓烈輕鬆過關。


    甚至用短信跟領導約了個飯……


    領導拒絕了,但是態度並不堅決,明顯有門。


    主要是狗烈做事太讓人放心。


    雖然14年的時候監管尚不算特別嚴厲,但是韓烈一貫行事謹慎,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指摘之處。


    證監在這方麵很注重嚴謹性,從來不搞莫須有。


    比如股災之後找人算賬,都是拿著實打實的問題來深挖,徐翔一幫人裏,有問題的都處理了,沒問題的也不搞擴大。


    在2018年之前的監管中,基本原則是疑罪從輕——小問題可以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大問題上報總局。


    正相反的是地方金管部門……咳咳,打住,不提也罷。


    監管趨嚴之後,新崛起的那一批遊資和私募都是有真本事的,市場的整體技術水平一直在發展,股民的個人素質也提高得很快。


    所以盡管後世的韓烈隻是一個小卡拉咪,但是迴到2014年,卻是全方位的領先。


    體現在本周的砸盤上,那叫一個遊刃有餘。


    全程都沒怎麽發力,隻在關鍵時刻稍稍引導,四個交易日就把辛苦漲起來的營口砸迴到5塊8一線。


    星期五的時候,營口沒有再跌停,上午甚至有一個小級別反彈。


    不過以韓烈為首的被套主力沒有往上拉的意圖,單單靠那些進場搶反彈的散戶,效果可想而知。


    額,散戶們總是那麽勇……


    最搞笑的高豐波,他以為劉漢和等人會自救——小劉等人傳遞出去的信號確實如此,於是高豐波又往裏麵扔了200萬。


    結果全程自娛自樂,反倒是被韓烈又照臉上抽了一悶棍。


    截止到收盤,本周成交量大幅萎縮,四天加起來都不如之前那一天。


    股價最終報收5.82,把所有人都埋得死死的。


    唯獨高豐波跑出去了一些,第一個跌停的時候他就搶跑來著,後來每天零星賣一賣,多少算是彌補了一點損失。


    不過意義不大。


    解套是不可能讓他解套的,下一周,營口的股價最高隻會到6.02,最低要摸到5.40——烈哥講的。


    就是要逼著高豐波在這個區間止損。


    他不出局,就沒有第二波拉升。


    老高要是覺得自己能扛得住,韓烈的第二波、第三波誘多絕對會把他的信心打崩。


    大不了磨到牛市正式開啟,哥可不缺那點積壓的本金。


    所以,正常而言,老高一定會止損。


    作為一個金融圈老油條,他不會不明白形勢的嚴峻,融來的錢成本那麽高,誰能耗得起。


    而且他還有別的大事要幹——高邑軍的項目,給他的提成非常高,高到足以彌補全部損失的程度。


    於是,高豐波消消停停安分如雞,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賣產品上。


    然後就捷報連傳。


    講句公道話,中信的銷售體係真的很牛嗶。


    全國那麽多家營業部,三四線城市的布局都很完備,再加上對於幾大重點區域的深耕,讓他們在銷售領域穩居前五甚至前三。


    而且現在的大環境相當適合賣信托產品。


    股市太熊,大量的民間資金無處可去,以房地產為核心的高息項目新鮮出爐,獲得一定的追捧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高遠地產項目,在擔保方麵扣了很多分,不是全保。


    但是,因為地塊坐落在魔都市內,而且給的利息超出市價,對於高風險客戶很有吸引力。


    又因為銷售的提成給的夠高,那些營銷經理乃至於營業部理財顧問都賣了大力氣,一時間搞得風風火火。


    於是,短短的一周時間,項目尚未正式備桉,各地傳來的預售意向就已經突破了15億。


    高邑軍走路都帶風,唿唿的。


    周中跟韓烈通了次電話,話裏話外都是即將牛嗶起來的膨脹。


    當然了,高叼毛沒打算撇開韓烈——不是因為信譽,根本原因是沒能搞定老邱。


    老邱高冷得一批,吃飯不去,喝茶沒時間,喝花酒我不是那種淫……


    始終都沒能真正搭上關係。


    那麽,高遠地產的下個項目,b地塊的融資,就還得麻煩韓烈大帝出手。


    所以高叼毛仍然繼續舔著韓烈,然後哼著小調暢想著美好日子……


    周五,高申和白玉秋的離婚官司第一次開庭。


    韓烈自然沒有去,他守在了湯臣一品的白玉公館裏。


    白玉秋贏得很輕鬆,麵對著種種證據,法官當場宣判準予離婚,夫妻共同財產平均分割。


    然後小綠孩兒在父親的授意下,不服判決,準備向中院提起上訴。


    因為判決書是當場下的,所以高申必須在15天內上訴,預計會在5月中旬前審結。


    有劉銘灝在,很大可能會在4月底開庭。


    嗯,開庭不看排期,主要看韓烈想把時間控製在哪天,這很劉銘灝。


    國內的司法公正是紅線,但不代表程序公正不能酌情,理解了這一點,就知道怎麽善用法律保護自身權利了……


    官司肯定是能贏的,但重點不在怎麽贏、何時贏,而在於調查真實的夫妻共同財產。


    高叼毛根本沒把白玉秋的勝利當迴事,在他想來,白玉秋不背債便已經是他看在韓烈的麵子上格外開恩了,想分我的家產……想屁吃呢?


    但實際上,劉銘灝那裏已經有了詳細到百元級別的資料。


    轉移財富有時候有用,比如普通債權人碰到高端老賴。


    有時候沒用,比如賴賬賴到了閻王爺頭上。


    現在,正是後一種情況。


    白氏三姐妹喜滋滋的迴到家裏,上來就給韓烈來了一套帝皇套餐。


    白玉秋第一個衝上去,吸溜吸溜一陣吸溜,然後事態一發不可收拾,單挑很快演變成混戰,混戰又再次擴大為群毆,狗烈到了第二天早上9點都沒能爬起床……


    被打慘了。


    看著今天新鮮入賬的100萬,烈哥直歎氣。


    媽的,我這是在拿命賺錢啊……


    關鍵是吧,賺得還不多,真·辛苦錢。


    剛剛決定了以後不能再這樣,韓烈就被醒來的白玉霜給撲倒了。


    達咩!


    一頓撕扯一頓掙紮,下午三點多,腿都細了一圈的細狗烈才扶著牆出門。


    剛剛坐到車裏,唐歆恬又打來電話。


    大糖姐故作沉靜的問:“周末應該沒什麽事了吧?我剛學會了一道菜,過來幫我提點意見?”


    呸!


    你那是想讓我提意見麽?


    你分明是把我當成菜了啊……


    韓烈默默換算了一下戰鬥力公式,然後果斷找了個理由:“今天不行,得迴潘歌家裏住,生意方麵的事情要匯總和嶽父嶽母聊一聊,明天中午吧?”


    唐歆恬多少有點失落,但順利接受。


    “好,那就明天中午吧,你的正事要緊。”


    韓烈掛了電話,心裏暗暗琢磨:她是不是把老子當工具人了啊?


    平時基本不理咱,一周用得上一次就ok?!


    想到這種可能,狗烈忽然蛋疼得厲害。


    你等明天中午的,我非得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工具人的暴動!


    好不容易混過去一關,狗烈馬上給潘潘打電話。


    “你在哪兒呢?我沒事了,今天剩下的時間都用來陪你!”


    瞧瞧,什麽叫深情啊?!


    電話那邊,潘歌特別開心。


    “那你陪我去逛逛街,然後一起看個電影,最後去泡泡溫泉吧!今天我可以陪你在外麵住,來家門口接我!”


    烈哥心裏冷笑:嗬!要是別人喊我出去,那我肯定得考慮考慮,可是你嘛……一個計量單位,哪來的勇氣!


    “好,30分鍾內準到,等我電話!”


    雄赳赳氣昂昂的出發。


    接上潘歌,在車裏膩歪一陣兒,很快到了商場。


    從地下車庫一出來,麵前杵著一個大高個,那腿得有一米二。


    韓烈傻眼了。


    席鹿庭沒好氣的道:“你倆怎麽那麽磨蹭?我從學校趕過來都到半天了……”


    潘歌扔下韓烈,笑嘻嘻衝上去挽住席鹿庭的手,奶聲奶氣的撒嬌:“哎呀,都怪他,來接我時就磨磨蹭蹭的……


    mua!庭庭你今天真好看,哇,熱褲真的是天生給你設計的啊……


    走走走,買泳衣去,我訂了溫泉山莊的最大房間~~~”


    狗烈聽著她倆嘰嘰喳喳、看著她倆親親熱熱,並不覺得養眼,隻感覺吵鬧。


    對了,一庭等於幾趴來著?


    加起來得乘以一個多大的係數?


    等到算出來一個大概的結果時,狗烈魂都要嚇掉了。


    媽的,這媳婦是想我死啊!


    與此同時,潘歌也在悄悄犯滴咕:哎呀,一周沒給他了,我倆能不能扛住烈烈啊?


    小狼狗忽然之間這麽積極,熱情這麽高漲……


    肯定是憋狠了!


    要不然……讓席鹿庭再叫來一個備用的安全防衛員……方菲菲?


    大不了開倆房間,掩耳盜鈴一下子嘛。


    小受潘是個敢想敢幹的主,最近跟席鹿庭聊得也挺透的,於是馬上拉著腿精開始滴咕。


    “方菲菲幹嘛呢?”


    席鹿庭還挺警惕的:“你問她幹什麽?”


    “你們是不是……”


    小受潘開始有點不好意思問,但是,她實在是怕了韓烈,再三盤算,感覺命比臉皮重要,於是終於問出了口。


    “你們是不是跟狗東西一起那個過啊?”


    “哪個?”


    席鹿庭開始裝傻充愣。


    當初鬥嘴的時候,她確實講過“方菲菲的戰鬥力比你強多了又聽指揮”之類的話,但這並不意味著她願意帶著方菲菲一起陪潘歌胡鬧。


    對,她心裏想的是胡鬧。


    別管她是不是默認了願意跟潘歌一起出來了做好心理準備了,反正她嘴上從來沒服過。


    我不是在參與inpart,我隻是出來教訓黑心白蓮的!


    再叫上方菲菲算是怎麽迴事啊?


    那是我的丫鬟!


    然後,潘歌就急了,一頓理由一頓分析一頓販賣焦慮。


    到後來,把席鹿庭也搞得心中忐忑了——狗東西確實有點猛,小受潘也確實靠不住,風險確實挺高的……


    她的內心深處經曆了怎樣的掙紮糾結,誰都不知道。


    反正,當烈哥兩股戰戰強行鎮定的落在後麵陪她倆逛街時,遠處忽然狂奔過來一個青春洋溢的小美女。


    烈哥定睛一看……


    算了,根本不用看,聽到喊聲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經徹底麻了。


    “庭庭!潘大小姐!哇,怎麽會突然想起來叫我逛街的啊?終於發現我的孤單寂寞冷了嗎?愛死你們了,mua!”


    方菲菲興奮的撲過去,使勁親了席鹿庭一口。


    然後才和韓烈打招唿:“哈,烈哥,好久不見!好想你啊……”


    潘歌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馬上你就不孤單寂寞冷了……人多,熱鬧!”


    一聽到這句話,韓烈徹底不好了。


    你們不冷,我冷啊!腿肚子直哆嗦,看不見嗎?


    草!


    叫什麽烈哥?


    哪兒來的烈哥?


    今天隻有正人君子坐懷不亂的韓小烈!


    *****


    叫什麽麵包大大,叫我麵包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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