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被村花突如其來的叛逆搞懵了。


    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關鍵——除了潘歌和席鹿庭,誰會有這麽大的破壞力?


    「暈死,她可不好哄.....」


    狗烈頭疼得厲害。


    陳妍妃是個很講道理、大度有胸懷的好女孩兒,可是正因為如此,當她真正生氣時才特別難以補救。


    而麻煩的是,馬上有正事要做,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找到她當麵溝通了。


    「小腹黑和小黃瓜到底幹了什麽?!」


    韓烈四處撒摸著,想找個熟人問清楚。


    結果好麽,潘歌和她的小跟班們一個都不在視線範圍內,什麽餘韻殷琴方菲菲,全部渺渺無蹤。


    席鹿庭倒是在人流中露出個背影,大傻個子賊顯眼,可她躥得那麽快,好像有狗攆著似的,韓烈眼看著她拐出了視線盡頭。


    破案了!


    就是她倆幹的好事兒!


    罪魁禍首心虛的溜掉了,麻煩全是韓烈的。


    「靠!」


    狗烈在心裏默默發狠:「你倆等著!我非得把你們倆徹底拔禿了不可!」


    刑罰確實狠,但短期內真夠嗆抓得到她們倆....


    和韓烈鬥爭到現在,盡管她倆一直在吃虧,可成長是顯而易見的,今天不就反手抽了狗男人一個***兜麽?


    最牛嗶的是,至今韓烈依然不知道「事故」發生的根本原因,想對症下藥都做不到....


    得了,別管她倆了,抓緊問吧!


    韓烈斟酌片刻,給丁香發了一條文字信息。


    哈,非常可樂的看到又一個紅色感歎號。


    看來事兒不小....


    韓烈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沉思著,直到上了車,果斷打給王甜清。


    幸好哥們還悄悄藏著一個內女幹!


    「她們怎麽迴事?」


    韓烈問得幹脆,王甜清迴得更幹脆。


    「陳妍妃應該是真被氣狠了,我看得出來,當時她是強行硬撐著,實際上已經失去了方寸,有點口不擇言,急得文言文都差點飆出來。」


    韓烈一皺眉:「你講清楚點,不要添加你的個人判斷。」


    於是王甜清努力把前因後果整個都敘述了一遍,沒有再加上任何主觀臆測。


    韓烈聽到陳妍妃的反擊,心裏頓時一沉。


    那確實不是她的正常狀態。


    可見,當時的她,心裏是如何混亂,又是怎麽強撐著不露怯弱的。


    陳妍妃在同齡女生裏算是厲害的,可她終歸隻是一個稚嫩少女,堅韌表象下,實際上破綻重重。


    不止是王甜清感覺出來了,韓烈體會得更深。


    作孽啊....


    明擺著是傷狠了!


    王甜清越講聲音越低,隔著手機都能聞到金主爸爸的煩躁壓抑,生怕韓烈突然之間暴怒發火。


    但最終,韓烈隻是輕描淡寫的安慰了她一句。


    「沒關係,不關你事,不要多想,你好好把學生會的工作做到位,盡量控製一下傳言,別讓知情人在會內亂傳就行了。」


    「哦,我知道了。」


    王甜清乖乖應是,等到手機通話被掛斷,悄無聲息地歎了口氣。


    韓烈比她預想的更有自控力,也更有擔當。


    這是好事,因為跟著這樣的男人一定會很有發展,同時非常舒服、令她驕傲、更叫她心甘情願。


    這也是壞事。


    因為這樣的男人不可能屬於她,而且哪怕隻是想跟隨,都會越來越難以跟上他的步伐。


    真羨慕潘歌啊....


    怎麽作都不會有事,天生的贏家。


    王甜清默默的看向校門處,眼神複雜,心情更複雜。


    ......


    「叮咚!」


    韓烈剛剛掛斷電話,手機收信箱裏忽然接到一條短信。


    打開一看,喲,小白給?


    「妍妍姐不讓我理你....."


    簡簡單單的文字,居然能夠看出她的糾結,這姑娘真有意思。


    狗男人精神一振,急忙打字:「那香香你是怎麽想的?浪子、壞蛋、鐵渣男、倒黴催的,四選一,你選哪個?」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迴複:「壞蛋!」


    韓烈抿嘴一笑——嘿!真不愧是你啊,小白給!


    再迴:「我從來不解釋。你想要一個解釋嗎?」


    丁香又糾結了一會兒,拒絕了:「不要!做你自己吧。我相信緣分,可能現在還沒到......」


    得,穩了!


    韓烈放鬆的往座椅上一靠,手指輕敲大腿,不急著迴複,開始思考。


    丁香的短信乍一看好像是要拉開距離,類似於「分手宣言」,帶著「咱倆現在沒有緣分我需要重新思考"的意思。


    其實並非如此。


    她怎麽迴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情緒。


    結合上下文,韓烈的迴應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想要拉開距離——那種隱含的情緒,她不一定能理解,但是應該可以隱約的感受到。


    結果她放棄了要答案,往後縮了一步。


    所以她的真實情緒是不想逼迫韓烈,不想追根問底,實際上並沒有太在乎韓烈的花心,反而有點害怕真的與狗男人徹底決裂。


    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也是偶然中的必然。


    丁香是一個自我意識並不強烈的姑娘,她的占有欲弱於韓烈身邊的任何一個女孩,順從度卻是最高,已經不是「乖乖女」可以形容的了。


    唔,極品玩偶?!


    所以丁羽緊張她是正常的,這姑娘一旦遇人不淑,後果肯定很嚴重。


    幸好咱們烈哥是個頂善良頂正派的新世紀好男人.....


    咳咳!


    另外,韓烈還可以從丁香的反應中判斷出來,陳妍妃並沒有太激烈的舉動。


    如果村花一直在罵韓烈,情緒很激動,那麽丁香不可能有時間悄悄發來短信,短信內容也不會如此軟綿綿。


    很顯然,陳妍妃多半是在生悶氣,但理智尚存,情緒比較穩定。


    她的心理素質太特麽強了....


    換成是別的女人突然受到如此打擊,不把房頂掀了那就肯定是把狗男人的頭蓋骨掀了。


    沉穩鎮定?


    我沉nmlgdgb!


    講真,韓烈真的對陳妍妃感到非常愧疚。


    這事兒怪不著潘歌和席鹿庭,根本原因是狗烈太貪心,什麽都想要。


    但是你要讓他放棄,讓他改.....


    我改個雞脖!


    能把法律學明白的人,對是非都有準繩。


    能把經濟、金融學精的,對社會都有深刻認知。


    能把心理學研究透的,同時還能理解人性。


    所以韓烈的心態非常奇妙——


    我知道我這麽幹對女孩子不公平,但是在我的理解和認知中,單對單的愛情和婚姻是常規穩定態而非極致完美態。


    我可以給予她們物質保障、自我提升、長期價值、身心滿足和真實幸福,代價是不能獨占,實際上得比失多,什麽完美男友完美丈夫拉長時間來看都不


    如我,所以我問心有愧但我一定要強求。


    失敗了那是我本事不濟,想都不敢想那才叫精神天閹。


    其實邏輯挺強盜的,但卻非常符合「欲望隨著力量一同膨脹」的人性規律。


    強大的男人全都一個屌樣。


    馬雲那麽有錢了還要冒險搞湖畔大學呢,圖什麽?


    頂級企業家之所以表現得不好女色那是身體不允許,千萬別嘲笑東哥的兩分鍾,比他更拉的大佬有的是。


    所以大家都誇小王真實——除了他爸。


    韓烈的自我認知非常清晰,於是愧疚歸愧疚,行動歸行動。


    吊了丁香一陣,他迴複了最後一條短信:「你太乖了,我渾身都是罪惡感,現在特別難受,讓我緩緩吧....提前祝你假期快樂。」


    上外女生寢室裏,丁香癡了。


    壞蛋烈哥到底還是喜歡我多一些的麽?


    一句都沒問妍妍姐呢....


    不過,緩緩是什麽意思?


    是因為太糾結太難受所以想要整理一下自己麽?


    陳妍妃一抬頭便看到捧著手機發呆的小白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在給狗渣男發信息?」


    「啊,沒有沒有!」


    丁香慌得把手機一扔,吭哧癟肚的找借口:「額,我弟弟問我要不要出去吃飯.....我警告他不許和烈哥學壞!」


    陳妍妃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揭穿她。


    寢室裏其他姑娘悶笑起來,凝滯的氣氛終於被打破。


    黃莉借機問:「妃姐,你真不打算搭理烈神了啊?那豈不是白白便宜那幾個綠茶?」陳妍妃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冷靜道:「好馬不吃迴頭草。」


    黃莉心下稍安,小青卻很擔心。「妃姐,你沒事吧?」


    「放心吧,不至於。」


    陳妍妃搖搖頭,眼神堅定:「一段堅實快樂的感情從來不是非得和最優秀的人在一起,能夠提前認清楚他對待感情和那個的隨意,反而是好事。」


    丁香表示: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不和最優秀的男生在一起,哪兒來的安全感啊?


    而且烈哥他不是那種正常的可以理解的優秀,他是神仙是妖怪是變態辣噯....不過除了丁香之外,其餘女生倒是都很讚同。


    「妃姐三觀真正!」


    「就是就是!和韓烈那種男生在一起得多累啊?反正我是受不了,他不花我也受不了。」「烈神確實厲害,不過太渣了,扣100分!」


    「而且是那種肉眼可見很難板過來的渣。那個潘歌和席什麽雖然人很討厭,可是長得多漂亮啊?就這樣韓烈都不滿足......以我多年的經驗,真的,千萬別指望他收心。」


    「暈死!以你多年單戀的舔狗經驗?」


    「滾!老娘沒舔過!」


    寢室裏的氣氛漸漸歡快起來,陳妍妃臉上漸漸有了點笑模樣,隻是眼底依舊落寞。


    下決心總是很容易,執行太難。


    時間會給出答案。


    ......


    韓烈提前一個小時來到了唐歆恬的樓下。


    老黃似乎是有意給唐科長創造機會,昨天就和韓烈打過招唿,想讓他帶著唐歆恬一起出席今天的慶功宴。


    韓烈很清醒,沒把這事兒理解為美人計。


    同樣的暗示,落在不同的人頭上,意義截然不同。


    如果老黃把那個私銀客服王夢珺推出來,那麽意思就是——你隨便撩,有能耐拿下,算是我給你的小禮物,不用擔心後果。


    可是落在唐歆恬頭上,意思則是——


    如果有機會交往,不用擔心她家裏。兩種擔心的區別大了去了。


    前者隱含著一種善後承諾,後者則隱含著一種常規看好,以及框架內的期望。


    家世背景,真的是漂亮女人的最大後盾。


    不過韓烈完全沒有那種想法,唐歆恬實在不是良配,更別提今天他的心情如此糟糕。


    「糖糖姐,我到了,在.....」


    「你上來吧,別在樓下傻等了,姐還得有一會兒。」


    韓烈下意識皺眉。


    不應該啊......怎麽這麽不見外?


    不過他沒有多想——心思有一大半都放在了陳妍妃那邊。


    漫不經心的上樓,房門開著一條縫,他在門口敲了敲,屋裏遙遙傳出一聲:「進來吧,不用換鞋。」


    韓烈沒有在玄關處找到男士拖鞋,索性穿著襪子走進大廳。


    這是一處兩室一廳的百平米戶型,客廳很大,裝修是現在正流行的現代極簡風格。韓烈正隨處打量著,眼睛忽然一直——唐歆恬從臥室裏走出來了。


    走路不是重點,重點是動作。


    她一邊把手伸到禮服裏調整著什麽,一邊自然而然的和韓烈抱怨:「我最近好像又胖了,原來好好的禮服怎麽突然開始緊了呢?」


    韓烈目瞪狗呆。


    臥槽!


    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內容嗎?!


    其實她什麽都沒露出來,隻是顯得規模很大很白,能看得出來十分堅挺結實而已。


    但是這個動作所代表的信號.....


    媽耶!


    糖糖姐你是打算老牛吃嫩草,倒推我了麽?


    韓烈確實很驚訝,但也僅僅隻是驚訝,心思根本沒有往澀情上麵放。


    陳妍妃不如唐歆恬漂亮,可她遠比唐歆恬重要——她是高中時期韓烈的夢,更是整個人生前半段的一個標誌性符號。


    所以韓烈隻是掃了一眼,便順勢轉頭,繼續觀察裝修。


    嘴上隨口迴道:「不會,曲線很美。」


    唐歆恬聽得直撇嘴:真敷衍!


    但是她的表現愈發積極:「快幫我看看整體,怎麽樣?」


    韓烈皺著眉,看著她張開雙臂簡單的轉了一圈,滿心都是不耐煩。


    大姐,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撩騷!


    看著挺純的,怎麽那麽不自重?!


    能不能學學我們家村花?!


    於是嘴上不鹹不淡的迴道:「挺好的,不過我建議你戴上眼鏡,再穿得穩重些——你的目標是展現專業性,對不對?」


    「yep!」


    唐歆恬打了個響指,一副大受提醒、非常信服的模樣。


    然後剛一轉身走向臥室,就開始咬牙。


    唉!


    跟基佬交朋友真難,漂亮壓根不是優勢,反而是阻礙....不行,得換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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