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陳妍妃沒聽到潘歌的“好意”。


    壞消息是,黑心白蓮又雙叒叕掏中了韓烈的死穴。


    可憐男人舉著手機,好似舉著炸藥包,引線嗤嗤的燃燒著,秒秒鍾便要燒到盡頭。


    有時間?


    沒時間?


    和陳妍妃出去玩?


    陪潘歌買禮物?


    心念電轉間,韓烈決定各個擊破,於是輕聲對陳妍妃道:“有時間,那明天見?”


    意思是我現在忙,要掛電話了。


    陳妍妃靈慧機警,第一時間便聽懂了,笑道:“好的,明天見,記得安撫好你的那些女性朋友哦!”


    淦!


    臨掛電話之前,到底還是給了韓烈一棍子。


    開玩笑似的敲打隱晦至極也巧妙至極,又是一個天生就會馴夫的女王幼生體。


    韓烈感覺腦仁子漲得生疼,一瞪眼睛正要收拾潘歌,她卻已經轉身走向更衣室。


    嘿!撩完就跑,哪個教你的?!


    韓烈氣歸氣,卻拿潘歌沒什麽辦法。


    她都躲到女性會員更衣室去了,總不能衝進去亂棍打死吧?


    憋著氣,拳王烈上到二樓,第一時間叫陪練們穿好了護具。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擊打聲如同狂風暴雨般響徹拳館,20分鍾不到就幹下去了一個陪練。


    頭盔和胸甲能護住要害,卻護不住胳膊肩膀,挨多了火辣辣的疼。


    上次對戰沒在場的幾個學員看得雙眼放光,興致勃勃的問:“哎喲,這哥們哪兒來的?看起來好強!噯,你們和他練過沒有?”


    被問到那哥們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悄聲反問:“你沒發現拳館裏少了兩個人麽?”


    那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對呀!徐大威風和事兒逼怎麽沒來?我有一陣子沒看到他倆了……”


    “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那哥們歎口氣,然後衝著韓烈努努嘴:“被人30秒ko,打得跟死狗似的……喏,就那哥們幹的好事。你還想和他練練麽?”


    “不了不了!哈哈,我還是自己練吧……”


    韓烈的兇名經過二次傳播,有了一種“看到哪裏哪裏就一片堆笑”的趨勢。


    這讓他徹底成為了孤家寡人,但也不必再去應付那些無效社交。


    ——有很多初級愛好者想不明白,拳館和健身房裏的社交,基本都是無效社交。


    看上去大家是有一項共同愛好,可以由共同語言發展出深厚友情,進而成為能夠交換資源的朋友……其實都是扯澹。


    健身和打拳本質上是一種雄競,鄙視鏈比社會中更加赤裸裸。


    天賦高的瞧不起天賦差的,練得好的瞧不上菜雞,有錢隻為健康的瞧不起傻練肌肉的憨批……


    在健身房裏麵聊得再親再熱鬧,出去之後人家還記得你是誰啊?


    弱者倒是有心想舔,但是大哥憑什麽扶貧?


    所以啊,健身就健身,別想別的美事兒,真要是有個男人無條件的對你好,你應該第一時間捂住腚溝,千萬別喝他給你的水。


    韓烈自顧自的練了一個半小時,體能、爆發、閃避項目都沒落下,然後提前下樓。


    在mf的vip廳裏找到了潘歌和梁嫵,她倆正在做最後一組腹部挺舉。


    額,就挺搞笑的。


    健身有一陣的潘歌舉的是60斤重量,而第一次健身的梁嫵舉的是90斤。


    再看她倆的臀部規模,意,中間至少差著一個席鹿庭……


    韓烈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笑。


    “哎,潘潘,和梁學姐一同健身是什麽感覺?”


    潘歌抬起頭,燦爛一笑:“感覺特別好,隻要一側頭就能找到堅持下去的動力,今天我練得很開心。”


    嘖嘖,像這種級別的攻擊已經不能破防了麽?


    “真棒!我可太喜歡你的豁達了。”


    韓烈笑著豎起拇指,但心裏瘋狂響著警報——小受潘進化得太快,越來越難對付了!


    梁嫵也很給潘歌麵子,主動示弱。


    “我是沒辦法,天生臃腫,不管學什麽才藝、練什麽形體、怎麽穿著打扮,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潘小姐的靈氣和仙氣,所以隻能在邪路上一條道走到黑。


    講心裏話,我可太羨慕你穿衣服的風格了,好有氣質。”


    別看男人喜歡,其實梨形和葫蘆形身材在女人心中的評價並不高,很少有女人會欣賞這種,反而都羨慕高和瘦的身材。


    正因為她的吹捧有幾分發自內心,所以潘歌被哄得很開心。


    “梁學姐你哪裏臃腫了?男人都管你這種身材叫做極品,韓烈也特喜歡,對吧,烈烈?”


    潘歌時刻都能找到機會問出送命題。


    韓烈歎氣搖頭:“別扯我,我覺得你就挺極品的,不管哪方麵。”


    “聽起來不像什麽好話。”


    潘歌瞥了狗東西一眼,冷哼一聲,轉頭走向更衣室。


    梁嫵也跟了過去,臨行之前還征求了韓烈的同意:“老板,那我洗澡去了?”


    又不能一起,問我幹啥?


    其實她問的是自己能不能和潘歌一起洗澡,誰知道韓老板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忌諱?


    韓烈無奈擺手:“去吧,你倆互相照顧點,別摔著。”


    別的事兒就不用叮囑她了,梁小嫵聰明著呢。


    等她倆簡單的衝完澡,出來的時候,韓烈終於找到機會問潘歌:“你怎麽知道後天是陳妍妃生日的?”


    “我打聽到的事情可多著呢……”


    潘歌頑皮的眨眨眼睛,衝著韓烈魅惑一笑,聲音粘膩:“小烈烈,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知道的信息?”


    韓烈撇嘴吐槽:“我要是想和她在一起,現在還有你什麽事?”


    這種解釋原本很靠譜來著,可惜,潘歌是越來越難騙了。


    “誰知道你是怎麽打算的?放長線釣大魚?一次撈一個不過癮?準備放假的時候和她單挑?烈哥,臣妾猜不到啊!”


    臥槽!


    韓烈感覺這場遊戲太難玩了,潘歌仿佛是把換位思考點滿了,然後又在哪個門派裏淘到了一本《海王心經》,練成了絕世武功,一拳一個小朋友。


    韓烈不算小朋友,但是被她這麽照著臉上猛扇也很疼。


    狗男人狠狠一咬牙,決定耍流氓。


    “我現在沒想那麽多,腦子裏麵太滿了,你要不要幫我放空一下?別的人別的事,等我們輕鬆下來再慢慢聊嘛!”


    潘歌聽懂了,高高揚起下巴,驕傲的瞥了他一眼:“哼!”


    言簡意賅,主旨鮮明。


    不等韓烈挽留,她直接轉身走向門外。


    經過梁嫵身旁時,好像開玩笑似的笑道:“梁學姐,幫韓部長放空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有沒有信心?”


    人精學姐也被問住了,整個人都是麻的。


    這和智商沒關係,隻和位置有關係。


    潘歌是老板娘,梁嫵是小助理,天然矮一頭,怎麽battle?!


    她是真的想不出來要怎麽迴答,隻好笑笑,然後退開半步——意思是你們兩口子的事別找我,我不看不聽不理不問。


    如果韓老板給了她暗示,那麽她肯定會硬著頭皮往上衝。


    既然沒有,那便不關我事。


    這不但是一種生存智慧,更是不給老板添麻煩的聰明舉動。


    韓烈試探著問:“你要是不跟我走,明天上哪兒抓我去?”


    “切!”


    潘歌不屑冷笑:“好像我多稀罕你似的。”


    韓烈頓時放下了擔心。


    還好還好,她隻是想在嘴上敲打敲打自己,並沒有真的打算和陳妍妃王見王,當麵碰一碰。


    否則,她隻要跟著自己往酒店一窩,明天哥們哪裏都去不了。


    不是體力的問題,是被纏住之後的脫鉤問題,能明白麽?


    可潘歌居然並沒有那麽幹。


    目送著越來越女王的她毫不留戀的出門,烈哥鬆下一口大氣。


    又多混過去一天!


    唉,真難啊……


    其實韓烈心裏很清楚,潘歌早晚都會和陳妍妃當麵做過一場的,她隻是暫時還沒有準備好而已。


    一旦被她找到機會,馬上便會……哼哼哈嘿!


    但反正不是今天,管她呢!


    “走吧,送我迴酒店。”


    韓烈向梁秘書招招手,跟在潘歌身後出門,親眼看著她坐上家裏的車,望夫石似的目送車輛遠去。


    演了一波孝子賢夫,也不曉得能有幾分作用,韓烈終於把心緒集中到陳妍妃的生日上。


    “我忙完了,明天你怎麽準備的?”


    鎮宅獸:“沒有什麽特殊的準備啊,想去市區裏體驗一下密室,然後看看電影、吃個飯……對了,明天晚上人很多,我和同學的關係還不錯來著,你要是嫌麻煩,可以不來的。”


    硬漢:“怎麽會,你的生日多折騰都不麻煩。”


    鎮宅獸:“哈哈!那你是打算從白天陪到最後咯?”


    硬漢:“陪到你睡著為止!”


    鎮宅獸:“想得真美!上床睡覺不用你陪,我有香香。”


    硬漢:“你倆純屬互相浪費啊……”


    過了一會兒,陳妍妃方迴:“香香說你是個大變態!”


    靠!


    韓烈不再撩撥她,轉頭去撩撥丁香:“我不變態!”


    丁香迴複了三個偷笑的小表情。


    接下來便是三人大亂聊,一直聊到了接近11點鍾,她倆齊刷刷的去睡覺。


    韓烈馬上給王甜清和小十七分別發去消息:“深夜無眠,朕心甚癢,愛妃可有良方?”


    王甜清:“甜妃馬上去為陛下解憂~~~”


    小十七:“大王,愛妃自己怕是不中……需要我叫上碗碗麽?或者再給您另找一個?”


    韓烈迴複王甜清:“準奏!”


    迴複小十七:“嗯?你手上貨挺多?”


    小十七馬上發來一堆女孩的自拍,穿什麽的都有,各種姿勢的都有,區別就是,穿的多的露臉,不露臉的則比較妖嬈。


    韓烈數了數,不下十個女孩。


    暈了……


    烈哥並不惦記,但是十分好奇:“哪來的?你還有別的兼職?”


    小十七迴曰:“不是,是和我關係很好的夜店營銷手裏攏著的極品美女,我和她們一起玩的時候,悄悄加了微信。”


    韓烈不由有些納悶:“你加她們幹什麽?營銷沒防著你們私下串聯麽?”


    小十七:“嗬,他怎麽防?防得住我們互相敬酒?我跟她們混個表麵姐妹,學點東西,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特殊機會。”


    烈哥真的感興趣了,小十七介姑娘還挺有心機的。


    “學到什麽了?”


    小十七:“各種各樣的知識……待會當麵告訴你吧。”


    “行,你自己來吧,地址是……”


    她來得晚,等她到喜來登時,韓烈已經和王甜清雙排過一局遊戲了。


    小十七看到行政套房,沒什麽反應,她不會再因為外物而質疑韓烈的實力。


    反而是在看到王甜清時,童孔劇烈收縮。


    “壞人!你都準備……唔……”


    接下來打了一會兒鬥地主,王甜清很快就和小十七混熟了。


    沒真正花過錢的人,永遠都想象不到錢給到位之後女孩子們的主動。


    她倆聊得熱鬧,壓根沒韓烈什麽事了。


    很多事兒,不用韓烈問,王甜清自己就套了出來。


    “你們那群小姐妹經常出來三排甚至開黑啊?”


    “怎麽會!”


    小十七搖搖頭:“得碰到特別大方的老板才會有雙排的可能,開黑我聽說過,但是沒真的見過,我們圈子玩得比較幹淨,堅決不碰管製類藥品的。”


    王甜清好奇的問:“那你手上有比咱倆更漂亮的極品嗎?”


    小十七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韓烈,吞吞吐吐的支吾著。


    王甜清啞然失笑,勸道:“放心吧,真有也不影響咱倆的位置。狗男人膩味了之後,有沒有新人咱倆都得滾蛋,你要是有別的本事討好他,興許還能多混個一年半載的……”


    “啪!”


    韓烈抬手就是一巴掌,但是沒接茬。


    辯解啥?


    不用辯解。


    小十七對王甜清佩服得五體投地。


    大姐,你真猛!


    不但敢罵烈哥,而且還活得這麽通透灑脫,實在厲害。


    但她不知道的是,王甜清把第一次給了韓烈,還替他管著學生會,最起碼兩三年內地位都不會受到威脅。


    至於兩三年之後……


    房子車子全都攢出來了,管它洪水滔天呢!


    小十七上當了,被哄著講了好多有的沒的,“行業”內幕。


    “我那群塑料姐妹裏當然有極品,甚至不止一個。


    不過其中有一個是戀愛腦,經常被騙,現在人快廢了,最近可能會接受一個老頭子的‘好意’。


    另外一個背後有人,好像玩得很大……”


    王甜清渾身一激靈:“玩得很大是什麽意思?”


    小十七神神秘秘的,故意瞄了韓烈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


    “就像狩獵似的,明白嗎?


    我和她不熟,但是,好幾個姐妹和我悄悄講,那女人背後好像有個後台,給她包裝,教她各種東西,甚至還有人替她聊天!


    她租的房子你知道是哪兒嗎?


    湯臣一品!


    她們四個年輕女孩合租的,然後她表姐和她住一間房,說是表姐,其實我們都見過,那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南方女人,和她根本不搭。


    然後太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了,反正她的路子特別野。


    這幫姐妹在哪裏混到奢侈品包包首飾什麽的,轉手就能在她那裏七八折賣出去,找她幫忙申請信用卡什麽的,下卡都是最高額度……”


    王甜清驚歎連連,但是還沒聽懂,可韓烈明白了。


    這種就是比“名媛培訓班”更進一步的拆白黨,統稱為針對有錢人的美色陷阱。


    玩得糙一點的直接詐騙,玩得聰明的以戀愛為名義瘋狂套現,再搞大點就是以結婚為手段洗房洗家產。


    後來有個叫做翟欣欣的女人不知道在哪兒學會的騙婚套路,結束了兩年的被包養期之後,便開始長期混跡於世紀佳緣,成為了職業獵手。


    17年終於釣到大魚,可惜沒有專業人士幫忙把關,騙婚的收尾搞得賊糙,把丈夫蘇享茂逼死了,才使得這種套路大白於天下。


    類似的騙術早都有,但現在才是對美色陷阱最友好的時代。


    對於真正專業的撈女而言,她收下的每一筆轉賬都是不能申訴的無償贈予、含有特殊意義的戀愛基金,每次收到奢侈品,分分鍾就能原價退掉,然後再買同款a貨。


    這種套路也分派係。


    廣派是多塘養魚細水長流適時放生,北派是死盯一個敲骨吸髓榨幹為止。


    效率上其實都差不多,但北派的風險更高,所以後來主事者都潤去了東南亞,然後還漸漸開發出了噶腰子的副業……


    不過哪派都沒搞過玩金融的,被各種abs揮舞著鐮刀割了一茬又一茬……


    江湖啊,太有意思了。


    “現在你們知道像我這種單純善良的有錢人麵對的是何等險惡的世界了吧?”


    韓烈揶揄的笑著,打斷了她倆的滴咕。


    王甜清咯咯咯好一陣嬌笑,而小十七馬上賭咒發誓:“烈哥,我不會那樣的,隻有你給我的,我才會接受,你不給的時候,我絕對不主動要!”


    “真乖!”


    韓烈鼓勵了她一句,然後這個話題就此略過了。


    不排除會有人盯上韓烈,每一個從金融圈裏崛起的新人都會麵臨類似考驗,但是栽進去的真不多。


    金融新貴隻會因為自己的貪婪而上天台,不大可能因為女人跳樓。


    沒有任何險惡能夠超過金融市場。


    小十七提起這茬是有意的也好,也無意的也罷,都不重要。


    日久見人心,對不?


    接下來的一切乏善可陳,不提也罷。


    總之,烈哥舒舒服服的一覺睡醒時,已經是周日的上午9點了。


    手機裏麵有兩個未接來電,一條微信消息。


    “硬漢,我們到浦東了,今天人很多,大家都想來市區放鬆放鬆……他們突然吵吵著要玩殺人遊戲,你知道哪裏有好一點的桌遊館嗎?”


    韓烈精神一振,撲騰一下翻身起床。


    桌遊館我是不知道,但是哥有鈔能力啊……等著!


    ****


    改文快改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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