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出門之前,特意給席鹿庭打了個電話。


    “騎士,出來吃飯!”


    “滾!”


    席鹿庭當時就炸了,但又把聲線壓得很低。


    懂了,身邊有人。


    “我想喝點砂鍋豆腐湯之類的東西,真不來?”


    “不去!以後少打我電話。”


    席鹿庭卡察一下把電話掛了,身旁的方菲菲憋著笑,問道:“又一個新的追求者?”


    “嗯,挺煩人的。”


    方菲菲瞪大眼睛:“煩人你還收人家的衣服和手表?!餘韻都告訴我們了,那件衣服至少上萬!”


    席鹿庭的表情差點繃不住,惱火道:“跟你有什麽關係?是你應該管的事情嗎?找抽?”


    方菲菲挽著席鹿庭的胳膊,軟趴趴的往她身上一歪,麵紅耳赤聲若蚊蠅的點頭:“嗯~~~我好喜歡你抽我……”


    席鹿庭的心情瞬間好舒暢。


    姐是有地位的!


    一把摟住方菲菲,捏了捏她的耳垂:“還是你最乖~~~”


    好家夥,身後跟著的同學、前麵相對而行的校友,全都感受到了膩了吧唧的粉紅泡泡……


    如今的席鹿庭和方菲菲,已經在一個小範圍裏十分出名了。


    尤其是席鹿庭,“女王”之名響徹姬圈,時不時就有個妹子主動找她搭訕。


    偷拍什麽的更是數不勝數。


    造孽喲!


    兩人剛剛走上食堂二樓,還沒等研究好吃什麽,對麵忽然走過來一個男生。


    帶著點熱切,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開口打招唿。


    “庭庭,好久不見。最近的工作怎麽樣,累不累?”


    席鹿庭的表情瞬間冷下來:“鬱主席,麻煩你叫我全名,咱們沒那麽熟。”


    方菲菲也把她摟緊了一些,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敵意。


    鬱學勤一上來就討了個大大的沒趣,臉色有點僵硬,但反應還算得體。


    “嗬嗬……是我冒昧了。額,要不要去我那邊一起吃?都是咱們學生會的同事,我們剛開完會,討論元旦晚會的籌備工作,大家一直認為你很適合做主持人。”


    席鹿庭明顯有些意動,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一眼。


    那些部長副部長馬上揮手向她打招唿,她也淺笑著迴以揮手,但在轉身麵對鬱學勤時,笑容瞬間消失。


    “不了,你們吃你們的,工作上的事,開會時再聊。”


    席鹿庭正要告辭離開,譚萱已經走到麵前。


    “庭庭你剛下課?快來快來,我們也才點完菜!”


    譚萱拉住她的胳膊,熱情的拽著往那邊走。


    “庭庭,我跟你講,真的太巧了!我們剛聊到你,下一秒你就出現在眼前,哈!看來主持人命中注定就是你的……


    順子,滾對麵去,給庭庭讓個地方!”


    “好嘞!”


    位置馬上讓了出來,正好在譚萱身旁,而方菲菲隻能坐到隔壁桌,和王甜清挨著。


    席鹿庭被譚萱按到那坐下,一點脾氣都沒有。


    譚萱是文藝部部長,今年大三。


    她從小學跳舞,後來又學過鋼琴和唱歌,是那種常規意義上的文藝積極分子,每一所中學都會存在幾個的那種文娛中心人物。


    在今年之前,譚萱一直是迎新晚會、元旦晚會、運動會等等活動中當仁不讓的主持人。


    但是,自打新生開學,席鹿庭加入學生會之後,她就力薦席鹿庭作為文藝部重點培養對象,並且三番五次放言:隻有席鹿庭能夠接替我做主持。


    席鹿庭可以不給別人麵子,卻不能不給譚萱麵子。


    她對自己的幫助,不但不遺餘力,而且不求迴報,太難得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


    席鹿庭穩穩當當的坐下,一個一個的打招唿。


    “萱姐、甜甜姐、琴姐,這是我同寢,方菲菲。”


    她依然沒理會對麵的男生,隻和女孩子聊。


    譚萱、王甜清、殷琴都是美女,一個文藝骨幹、一個宣傳骨幹、一個外聯部門麵。


    人文8000學子,美女比例遠高於211和985,但在所有的美女中,她們三個依然是佼佼者。


    再加上席鹿庭和方菲菲,好家夥,一桌子嬌花,爭妍鬥豔。


    女生們嘰嘰喳喳的開聊,對麵的男生看得是目眩神迷。


    鬱學勤越看越心癢,主動給小弟們使了個眼神,大家馬上開始幫他敲邊鼓。


    “學妹,老鬱對這台晚會寄予了極大的厚望,眼看著隻剩一個月時間,主持人還懸著呢,搞得老鬱是吃不好也睡不香……”


    “對對對!其實文藝部那邊已經提上來好幾個候選,學妹們的積極性也特別高,我們感覺已經很好了,但是鬱主席就是覺得差點意思。”


    “一看到你,我終於知道差在哪兒啦!”


    “老鬱跟我們講,現在的學生都不愛看校園晚會,所以必須一開場就驚豔到大家,主持人得挑個風華絕代的。


    我心想:上哪給你找什麽風華絕代去啊?萱萱姐還不夠絕麽?


    老鬱就搖頭:萱萱勝在氣質與歌喉,衝擊力還是差點。


    然後又告訴我們:先等等,我去找席學妹聊聊。


    我終於反應過來:想要衝擊力,想要在一開場就震住台子,可不就得是你麽?”


    “是啊,學妹,晚會主持非你莫屬!”


    席鹿庭被捧得挺開心的,卻沒有失去冷靜,轉頭問譚萱:“萱萱姐,你怎麽不上?”


    “我都上兩年了,真沒什麽新鮮感了。”


    譚萱搖搖頭,又道:“而且我和琴琴接了不少外麵的活兒,晚會上還有鋼琴彈唱的節目,真沒時間再當主持人了。


    所以我想著,從這屆開始就徹底退下來,專注自己的業務。


    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接班人,讓你上,我最放心。”


    如果再早一個月聽到這話,席鹿庭一定會大喜過望。


    她是那種很希望證明自身價值的人,雖然不迷戀出風頭,但也十分想要走到學生會的高位上。


    既有美麗又有能力,才稱得上是女神,才配與那群白富美爭鋒。


    但可是,可但是——


    如今,她的眼界已經被打開了,不再局限於學校中。


    意外的和潘歌成為朋友,見識到了不一樣的風景,她不認為區區一個學生會能夠起到多大的鍛煉作用。


    就比如潘歌的心計和眼界,那是學校裏能練出來的?


    再比如,狗男人隨手給買的大衣和手表,一個校園主持,配得上嗎?


    那種消費水平太超綱了,不屬於大學生活,所以根本不能用大學裏的成就來對應。


    所以,她腦海裏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


    做主持人,狗東西會喜歡嗎?


    反正不管成功與否,都不可能令潘歌感受到壓力,另眼相看,所以索性不要考慮她的看法,隻琢磨韓烈就行了。


    那麽,韓烈的態度會是什麽樣的呢?


    狗東西會反感自己拋頭露麵嗎?


    或者是……我做校園女神,他會感覺更刺激?


    席鹿庭斟酌了片刻,決定暫時不做任何決定,找個時間,先問問韓烈的看法再說。


    於是她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業務?你和琴姐搞什麽呢?是在為第一份工作做準備嗎?”


    殷勤主動迴道:“沒有啦!就是兼職嘛!賺點零花錢、買買化妝品什麽的……”


    她的聲音特別嗲,帶著些做作。


    唔,見過大陸人學習灣灣女生講話麽?大致就是那樣子。


    不過殷勤的臉蛋長得乖,大眼睛、翹鼻尖、小嘴巴,身材又特別好,所以男生們都是一副色與魂授的模樣。


    譚萱挺有興趣和席鹿庭聊聊這事兒的,於是就解釋得更細致些。


    “我們文藝部下麵不是有個禮儀隊嗎?


    其實咱們學校根本用不上,裏麵都是一些想要在外麵搞兼職的女孩子,什麽開業剪彩的禮儀啊、展會的站台啊、各種活動的模特啊什麽的。


    我剛上學那會兒其實生意一般,沒什麽大意思。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拍衣服的平麵模特工作越來越多,車展工資也給得越來越高,琴琴發展得就挺好的,我也想試試看。


    庭庭,你的條件比我們都好多了。


    你再等等,等我們把路都趟順了,我一定帶你去試試看!


    我都能拿2000,你站一天,怎麽不得給個5000到8000?”


    好辛苦!


    席鹿庭腦子裏麵第一個想法便是這三個字。


    在車展裏站一整天,被人拍來拍去的,才賺2000塊錢,都不夠吃一頓日料的,太虧了吧?


    她仔細審量著譚萱的顏值和身材,下意識的為她感到不值。


    譚萱的身高大約有1米65,巴掌大的小臉,天鵝頸,鎖骨特漂亮,脊背挺直,整體的形象和氣質特別好。


    熊不算大,但是皮膚特別白。


    女人嘛,一白遮百醜。


    所以席鹿庭一直覺得她不比自己差多少——肯定是有差距的,但不大。


    如此美人……


    “站一天才2000塊錢?!”


    “少嗎?”


    譚萱愕然的睜大眼睛,掰開手指頭給席鹿庭算賬。


    “車展一般10到15天,滿勤接近3萬塊,去掉經紀抽走的,到手2萬噯!


    再加上偶爾的平麵拍照,一天到手500,一個月隻要工作20天就有兩三萬塊錢。


    如果拍出一點小名氣,跟車企品牌簽上約,又輕鬆錢又多,不是比去那些小公司坐班強得多?


    以你的條件,一場車展賺5萬簡直不要太輕鬆。


    琴琴就能找到活,不用你去跟經紀扯皮,到時候少抽你一點分成,別叫琴琴白忙活就行。


    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


    席鹿庭心裏真實的想法是——譚萱太天真了。


    以她的身高和顏值,可是接觸過太多的“星探”和模特經紀了。


    走在路上經常被人攔下的那種。


    聊的時候什麽都敢吹,什麽維密開場模特、什麽下一個劉雯、什麽參演張藝謀新戲……


    結果一看合同全踏馬的是義務,沒有半點權利。


    要是她有心思往模特的方向發展,哪兒還輪得到殷琴給她介紹工作?


    “算了吧,我不太感興趣,我家裏不缺那點錢。”


    想了想,席鹿庭又勸了譚萱一句。


    “模特吃的是青春飯,而且命運完全掌握在經紀公司和企業手中,而且賺得多、花得更多,化妝品、保養品、奢侈品全都是工作必需品……到最後可能什麽都剩不下。”


    譚萱明顯的有點生氣了。


    “我都是為你好,你不願意就不做,幹嘛看低人家的想法?”


    席鹿庭一愣,笑容慢慢斂去。


    殷琴譏誚的瞥過來一眼,冷笑道:“人家是女王,穿著十幾萬的大衣,當然看不起咱們這群出賣色相賺那點小錢的苦命人了,萱萱,你就多餘跟她提。”


    嘲諷人的時候,她的聲音又不嗲了。


    殷琴一直看席鹿庭不順眼,在學生會裏基本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大約是因為撞型吧。


    殷琴1米7出頭,平時很愛穿高跟鞋,不過,哪怕穿上6厘米的中跟,依然矮席鹿庭一截。


    而且腿也沒有席鹿庭長。


    所以,經常當麵陰陽怪氣的,或者在背後碎嘴。


    席鹿庭平時懶得搭理她,但今天實在沒忍住。


    “我和萱萱姐聊天,你又是從哪裏漏出來的?”


    “你……你得意什麽?!”


    殷琴氣炸了,拍桉而起。


    “一天天拉著張驢臉,裝高冷裝得跟什麽似的!


    瞧不起我們?


    你配嗎?


    裝什麽家裏有錢?


    真有錢你怎麽不去讀國際學院?


    你那件大衣怎麽來的,你心裏有數的吧?


    我還真沒見過哪個真有錢的白富美穿著一件十幾萬的大衣,配著幾百塊錢的牛仔褲和毛衫!


    切,別是被哪個老男人包養了吧?!”


    殷琴的話一落盡,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甜清好奇的打量著席鹿庭,由之前的漫不經心變成玩味。


    譚萱很驚訝,張著嘴,瞪大眼睛。


    方菲菲咬牙切齒的,伸手抓住了盤子。


    鬱學勤緊緊皺著眉頭,上下掃視著席鹿庭的衣服鞋飾,臉色鐵青,帶著明顯的懷疑,以及相當程度的難以置信。


    反倒是席鹿庭,比任何人都冷靜。


    她敢把大衣穿出來,就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別看她在電話裏對韓烈不假辭色,其實,心裏早已經為狗男人開了口子。


    最壞的情況,不過是承認。


    所以她依然底氣十足,並沒有把殷琴當成多厲害的對手。


    但是……


    確實罵不過。


    她就不是一個擅長和人用嘴battle的女人——哪怕和韓烈掰頭,她也總是輸。


    要是狗男人在這裏多好啊……


    她心裏想著念著,正視了自己對他的需要。


    緊接著,身後就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


    “喲,美女,你到底是灣灣人還是荷蘭人啊?這口音串的,真洋氣!”


    霎時間,席鹿庭、方菲菲、王甜清,臉上全都露出了驚喜。


    鬱學勤抬頭的時候臉一黑,重新低頭時突然感到了不對。


    席鹿庭開心我可以理解,王甜清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莫非……


    不可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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