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曉了孟淵此刻的想法,傅珺恐怕要默一默了。


    無人服侍、自在用餐,這才是她的本來麵目,想當年習慣丫鬟布菜她可是用了好一段時間呢。


    兩個人攜手去了西次間兒,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孟淵便拉著傅珺坐了,拿起湯匙先舀了一小碗酸筍雞湯,放在了傅珺的麵前,柔聲道:“先喝些湯。”


    傅珺舀起一勺入口,眼睛已經眯了起來。雞湯的鮮香、酸筍的清爽,在這道湯裏展現得淋漓盡致。


    喝了一小口湯,她便也順手幫孟淵舀了一碗,又多多地堆了好些冬菇、嫩筍與雞肉,將碗推至他跟前淺笑:“你也多吃點,軍營裏的飯菜肯定不如常嫂的手藝。”


    常嫂是傅庚親自挑出來的,不僅做得一手好淮揚菜,且還深諳食補之理,為人尤其謹慎,全權負責傅珺入口的吃食。


    孟淵的星眸中有笑意閃過,他端起碗來喝了口湯,道:“軍營裏能有熱的吃就不錯了。”


    這話說完之後,他便不再言語,而是風卷殘雲般地掃蕩起桌上飯菜來。


    傅珺側眸望他。他的吃相亦如他這個人一般,幹淨利落、毫不猶豫,凡落箸必不改,連筷子在半空劃過的軌跡也有著刀鋒般的銳利。


    見他吃得香,傅珺也是胃口大開,倒比平常多用了小半碗飯。


    飯畢之後散了會步,孟淵便急不可耐地要安寢了。


    傅珺無法,隻得由他將人都遣了出去,連熱水都提前備在了淨房。


    待得紅燭微暗、綃帳輕落,兩個人皆入了帳中。孟淵便轉首凝視著傅珺,眸子裏的火焰已是幽幽燃起。


    傅珺沒來由地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問:“你……要做什麽?”


    孟淵勾唇一笑,驀地探手向帳頂上一按,但聞“啪嗒”一響,一個東西便橫在了傅珺的頭頂。


    傅珺微有些吃驚,仰首看去。卻見那是一根漆作絳色的木棍。兩頭皆有一孔,以極粗的紅繩懸係於/床/兩邊的木架子上。


    “這是……”傅珺隻問出了這兩個字,腰身便是一緊。孟淵的鐵臂早已纏上身來,一把將她攬到近前。


    這時候還是夏天,身上穿得本就少。傅珺又迫於孟淵的威脅,隻在bra與pants外頭披了件半透明的薄紗。她自是不知。當她仰首之際,那薄紗亦隨她的動作向兩旁散開。露出幽紫色的小衣,小衣邊緣如堆霜擁雪一般隆起的冰肌玉膚,孟淵早看得眼都直了,自是立刻有了動作。


    如同剝開新筍一般。將她身上的翠色薄紗分兩旁褪下,孟淵的手裏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根極長的紫色緞帶。


    他也不說話,隻將緞帶纏上那雙晶瑩纖細的皓腕。略繞幾圈試了試鬆緊,便將帶尾自橫在頭頂的木棍上繞了個圈兒。再打了一個結實的結。


    傅珺有點懵了。


    直到孟淵做完了所有動作,又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她才反應過來,她竟然被孟淵給懸吊了那根木棍上。此刻的她以臂彎為支點,呈九十度縛於頭頂,隻能半跪或坐著,卻是根本躺不下來了。


    她的臉一下子紅得像要滴血。


    孟淵這是從哪裏學來的?簡直就是……


    還沒容她想出個所以然來,但聞“嗤”一聲輕響,小衣已被孟淵撕成了兩片。他的力道用得極巧,薄薄的布料裂而未碎,他順手一拂,那小衣便掛在了傅珺的臂彎處。隨後,她身上的小褲亦被如法炮製。


    綃帳外驀地起了一陣風,微涼颯然,渡帳而來。傅珺身上的關鍵處皆是寸縷不著,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霜雪般的肌膚瑩潤如玉,在空氣裏劃出一道媚人的弧線。


    孟淵的眼睛一下子紅了,低頭封住了潤澤的紅唇。


    滾燙的吐息自他的口中噴出,一點一點燒灼著她的肌膚。她有些顫栗,心裏卻又像汪了一團岩漿。他的動作猛烈狂野,似是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讓她從心底裏顫抖出來,細滑的皮膚上迅速地浮起一層櫻粉,在幽暗的帳中瑩潤生光。


    傅珺從不知道,被一個人如此熱切地、如饑/似/渴/般地需要著,這感覺竟是如此令人沉迷。


    那一刻,她如同身處炙熱的海水,被他的熱力團團包裹,再也無法有分毫思想。而她的心亦如她的身體,被那雙有力的手臂拋起又按下,反反複複,永不停息。她就像是大海中的小舟,浮沉皆不由己,隻能一任那具強有力的身軀將她拋向無邊無盡的遠方,再將她拉迴到他的身旁。


    到最後,傅珺甚至連一個手指頭都動彈不得了,紅綃之中,除了偶爾傳來她“嚶嚶唔唔”破碎的嗚咽聲,便唯餘一片濁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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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芙蓉帳暖渡/春/宵的結果,便是次日晨起時,傅珺是被孟淵拖起來的。


    昨夜睡得太遲,導致傅珺睡眠不足。


    然而,當她坐在鏡前時,鏡中少女一雙清眸霧氣彌漫,頰邊泛出嬌嫩的桃粉,紅唇鮮嫩欲滴。這一切無不昭示著,對於昨夜之事,這具年僅十六歲的身體其實是相當適應以及樂在其中的。


    並且,她的芯子,似乎也很歡喜。


    這想法讓傅珺的心尖又顫了顫。


    她轉開眼眸,不敢多看鏡中那張嬌媚得快要滴出水來的臉,快手快腳翻出香粉,薄薄地蓋了一層,這才將氣色變得正常了些。


    早在丫鬟們蜂擁進屋的時候,孟淵便提著長刀出去了。


    這是他每天的慣例,時間不定,通常丫鬟何時進屋,他就何時去練刀術。


    待傅珺終於梳妝打扮完畢,孟淵便也迴轉了來。


    他顯然已經在外書房沐浴過了,換了一件幹淨的墨色直裰,身上有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氣。


    他一進屋,丫鬟們便齊刷刷地避出了屋外,唯有沈媽媽留了下來,幫傅珺整理衣裳。


    還好孟淵沒有“媽媽婆子恐懼症”。望著碩果僅存的一位服務人員,傅珺心下暗自僥幸。


    此時已是天色大亮,兩個人也沒多耽擱,收拾齊整後又略用了幾口點心,便去給國公夫婦問安。


    方才行至素心館廊下,傅珺便聽見了屋中傳來的笑語聲,其中還夾雜著吳氏有些得意的說話聲。


    她與孟淵對視了一眼,孟淵便湊至她耳邊,低語道:“孟翀迴來了。”


    傅珺點了點頭,腳下未停,跟在孟淵身後進了明間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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