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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坐完了月子能出來走動了,傅珍便迴了一趟侯府,特意給傅珺送了一隻寓意吉祥的翡翠石榴手鐲,權做結婚賀禮。【ㄨ】


    那手鐲通透潤澤、水頭極佳,傅珺本著卻之不恭的原則收了下來,傅珍便笑她:“這是在給自己收嫁妝呢,瞧瞧你,性急成這樣兒。我還沒恭喜你呢,願你與你的夫君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傅珺也不害羞,糾正傅珍道:“他還不是我夫君呢,應該叫未婚夫才是。”


    傅珍便向她身上輕拍了一記,羞她道:“真沒見過你這般的,臉都不帶紅一下。”


    傅珺笑道:“男婚女嫁本是天道,有何可害羞的。”


    傅珍被她說得張口結舌,隻得指著她笑道:“我如今才知道,原來四妹妹的性子竟是這般。”


    姐妹兩人又說笑了幾句,方才散了。


    傅珍來訪過後沒幾天,韓家便擇了吉日過文定,韓嬴到府那日,傅珺也被傅瑤拉著去看了熱鬧。


    韓嬴身材修長,容貌十分俊秀,舉止更是瀟灑,很有股世家公子的派頭。細論起來,韓家也算是中等世族,故教出了韓嬴這一身的氣派。


    傅珈卻對這頭婚事並不太熱衷,立在屏風後頭雙眉深蹙。


    韓嬴讀書有成,生得又俊秀,唯一不足便是/風/流/了——府裏已經有了兩位姨娘,另還有通房若/幹/。傅珈為此一直耿耿於懷,張氏就算說破了天去,她還是一臉的不樂意。


    傅瑤卻是十分羨慕,傅珈所惱之事,於她根本不成問題。


    不就是姨娘麽,又不是沒見過,傅瑤自己就是姨娘所出,對於姨娘之屬再清楚不過。隻要主母手腕高明,姨娘還能翻出什麽花來不成?她這些年在崔氏身邊耳濡目染,倒學得崔氏幾分世家嫡女的做派。


    傅珈本就心情不好。見傅瑤一臉羨慕地看著自己的未來夫婿,更是心頭火起,便刺了傅瑤幾句,傅瑤也不是個好欺的。立刻反諷迴去。


    於是,屏風前頭韓嬴對答如流,屏風後他未來老婆跟小姨子吵成了一團,好在這兩姐妹還顧著有外人在,沒大吵起來。卻也鬧得極不愉快。


    對於這兩個姐姐的爭執傅珺已經見怪不怪,自不會多摻乎。


    她現在發愁的是涉江。


    涉江已經二十一了,從前年起,傅珺就一直在考慮她的婚事,可是她提了幾次,涉江皆以傅珺婚事未定為由表示了拒絕。


    如今傅珺婚事已定,涉江的事便再度提上了日程。


    然而,傅珺替她挑了好幾戶人家,還請傅庚幫著在外院挑了幾個有前途的管事,涉江卻咬緊牙關不肯嫁。最後被逼得急了,她才對傅珺說她想要自梳,以後便以陪嫁管事的身份跟著傅珺嫁進溫國公府。


    坦白說,傅珺從不覺得結婚是女人的必經之路,尤其是在男權社會的大漢朝,婚姻更如一場豪賭,贏的概率實在太低,而一旦輸了,男人無所謂,女人卻是萬劫不複。


    不過。這隻是傅珺自己的想法,涉江卻是純粹的古代女子,結婚生子仍是她的標準配置,傅珺並不願以現代人的思想去左右她。


    因此。聽了涉江所言,傅珺並沒太當真,她猜涉江應該還是害羞,或是一腦門兒的“忠婢”思想,便想再做做她的工作。


    誰想傅珺這裏才開了口,涉江直接就動了剪刀。言道若是傅珺一定要讓她嫁人,她不如鉸了頭發做姑子去,也好過這輩子靠男人過活。


    見她態度如此堅決,傅珺再也不敢逼她了,此事便先放下不提。


    就這樣一折騰,便到了九月,傅珺及笄了。


    及笄這日,太後娘娘親賜了一根象征綰發成長的銀鑲碧玉流蘇長簪,簪頭上雕著一朵青蓮、數梗蓮葉,迎光看去,那蓮花上頭流光婉轉,搖曳生姿,竟似活的一般。簪尾處則以銀累絲壘成九朵蓮花,以碧玉珠串起,每朵蓮花的花心皆鑲著圓潤的羊脂玉珠,顆顆皆是一般大小,打造得極為精美。


    因鄭氏臥病在/床/,傅珺的及笄禮是由侯夫人親自主持的,另有大儒解方專程請來的衍聖公嫡支的一位夫人,為傅珺插簪,更有數位高門貴婦充當讚禮等職,


    總之,以前來觀禮的陸緗等人看來,傅珺的及笄禮隻怕這幾十年都無人能超越了。待禮畢之後,幾個小姐妹便齊聚沉香塢說話,謝亭塞了一嘴的甜糕,抱怨地道:“迴去後我娘準定又得逼著我練字讀書了,珺姐姐都怪你,弄得這般大陣仗,叫人可活不活了?依我說呢,你可快些嫁人吧。”


    傅珺便上去嗬她的癢,恨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吃著我的還趕我走。”


    陸緗與馮薇便上來拉扯,姐妹幾個笑做一團。


    當天晚上,楚刃從外頭進來,將一隻玄漆長扁匣子予了傅珺,什麽也沒說便退了出去。


    傅珺啟匣看去,卻見匣中躺著一支羊脂玉簪子,玉質溫潤、通體無瑕,並無任何雕飾,握在手中宛若握了一泓秋水,似隻要一個轉眼,這一脈水波便會自掌心流瀉而去。


    這簪子極盡素淨之美,傅珺很是喜歡,亦知這必是孟淵托楚刃帶來的。


    自賜婚之後,孟淵一直不曾來找她,想來是因為定了親要避嫌。傅珺不免心下腹誹,這家夥現在倒知道避嫌了,以前可是沒事就要來翻一翻窗戶的。


    九月事繁,傅珺的及笄禮後,便又是傅珈大婚。傅瑤的婚事也終於相定了,在傅庭的一再堅持之下,傅瑤的婚事說予了靖南伯府的庶三子曾硯,婚事便定在了明年四月。


    忙忙碌碌中,府中姐妹又少了一人,傅瑤因親事已定,便被崔氏拘在房裏繡嫁衣,等閑出不得門。傅珺這裏便由騰出手來的張氏代行母責,鎮日裏亦是悶坐屋中。


    時光如靜水,很快便又到了年下。在外求學的傅琮與傅珂皆迴了府,一家子好歹也算吃了頓團圓飯。


    傅珂這一次會留在府中,待開春後便進入白石書院就讀,不會再去山東了。


    近兩年的離家生活讓傅珂看上去沉靜了不少,至少從外表看來如是,而她低平的眉宇也舒展了幾分,倒比往常多了幾分顏色。


    見了傅珺,傅珂隻是依禮問了好,態度頗是恭謹。她的身邊跟著兩個管事媽媽並四個麵生的丫鬟,俱都是傅庚親挑上來的,連張氏與崔氏都沒大見過。


    不過,這些須小事兩位管家夫人自不會多言。崔氏心中還自感慨,這傅家的三個兄弟,待子女倒皆是一樣的,傅庚派了這麽多婆子丫鬟來盯著傅珂,不過是怕自己的親閨女吃虧罷了。


    還有傅瑤,她的婚事外表看來不大光鮮,實則那曾硯卻是塊讀書的好料子,是要走科舉之路的,與傅瑤成婚後,有了平南侯及傅庚助力,想必前途亦不會差,在這樁婚事上,傅庭也是頗花了些心思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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