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這種眼神對決時的絕對控製力,是傅珺前世訊問犯人時最重要的武器之一。在麵對一些窮兇極惡罪犯時,眼神的較量是第一步。如果不能威懾住對方,接下來的審訊也不會順利。


    任氏不過是個私心極重的古代女子罷了,自是無法承受傅珺這有若實質一般的眼神攻擊。


    看著任氏漸漸灰敗下去的麵色,傅珺心裏也叫了一聲好險。


    像任氏這種自私到極點的人,你不將她/逼/到了絕境,她是不可能放棄任何一個於己有利的機會的。


    所以,方才在來蟾月樓的路上,傅珺便將餘事皆布置了下去。她的計劃很簡單,就一個字:詐。


    她根本便沒派人去搜薑嫣的屋子。


    這麽短的時間裏,她委實來不及布置這些人手,也沒辦法從沁竹院裏將薑嫣等人清出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抓住此事最薄弱的一個環節,亦是任氏最大的一處軟肋,給予致使一擊,這便是王宗。


    在這個家裏,凡事隻要一牽涉到王宗或王安,任氏必然方寸盡失。


    說來也是僥天之幸。


    好巧不巧的,那王宗的玉佩就在傅珺手上,為她增加了幾分勝算。而沈媽媽她們則是趁著退出去的時機,巧妙地將蟾月樓給圍了起來。同時傅珺還派人看住了沁竹院,攔下了想要出門的薑嫣,不讓她有機會往錦暉堂或任氏這裏遞消息。


    總算這口袋的兩頭都紮得緊,而任氏又是關心則亂,這才讓傅珺有了使這一招“兵不厭詐”的機會。


    她一麵想著,一麵便又看了任氏一眼。卻見對方再也不複方才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而是垂著頭、壓著肩,整個人看上去似是矮了一截。


    見此情景,傅珺便知任氏已經被拿完全捏住了,便看了許娘子一眼。


    許娘子便微微點了點頭,恭聲道:“大舅太太請勿憂心。那小丫頭說那玉佩是混在一堆雜物中放在箱子裏了。那箱中並無甚貴重之物,箱子上頭還積了一層灰。想是嫣姑娘從不打開看的。請您安心,隻要一有機會,我會立刻派人將玉佩找迴來。”


    任氏表情木然地聽著許娘子的話。


    王宗是任氏後半輩子的依靠,她賭不起。更輸不起。此刻的她除了服軟再無他法。


    這般想著,任氏便抬起了頭,臉上勉強撐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又拿出絹子來按住眼角,微有些哽咽地道:“四丫頭。今日之事原係大舅母之錯,不與你大表哥相幹。還望你看著你大表哥素常待你不薄的份上,小心行事,莫要虧了你大表哥才是。”


    她說話的聲音低而柔,在傅珺的耳邊隻轉了半圈,便即沒了聲息。而任氏的表情則更是萎弱,直似馬上便要昏倒一般。


    傅珺微微一笑,柔聲道:“大舅母放心,甥女定會將此事處理妥當的。”說到這裏,她又轉過話鋒細聲細語地道:“那嫣姐姐那裏下剩的事情。還要煩著大舅母出麵了。”


    任氏此時已無分毫鬥誌,低低地應了一句“我會好好處置的”,便再無別話了。


    傅珺看了看任氏,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那樣東西也好拿出來了。於是便柔聲道:“我也知道,大舅母想要應對沁竹院兒隻怕是有些難的。所以呢,我這裏再給大舅母一樣東西,有了這樣東西,那沁竹院兒裏的人用不了多久,便不會再來礙您的眼了。”


    說到這裏。傅珺便從袖中取出一頁紙來,從桌麵上推至任氏手邊,漫不經心地道:“這是薑家祖宅那邊的消息,我前些日子才打聽到的。便予了大舅母吧。據說,那薑家極重禮製,當年是想要薑太太去家廟裏修行的,可誰想……”


    傅珺的話還沒說完,任氏已經猛地抬起頭來,眼中寫滿了震驚。


    她先是看了傅珺一眼。複又將視線轉向桌上的紙,隨後顫抖著兩手捧起那頁紙,隻粗略地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便立刻亮了起來。


    這紙上不僅詳細寫下了薑氏家族的情況,還將小宋氏當年從薑氏族中不告而別,等同於出逃的經過也寫了下來。


    那薑家雖不是什麽大族,卻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猶重禮教規矩。自小宋氏的夫君薑大人過身之後,其先夫人所出子女厭惡小宋氏的為人,便將小宋氏母女三個皆送迴了祖宅,由族長親自允準了小宋氏要在家廟裏修行。


    小宋氏哪裏忍得了這般清苦的日子?當下便尋了個空兒偷偷地跑了,還將兩個女兒也帶了出來,輾轉了一路方才投奔到了宋夫人這裏,謊稱是被家裏人趕出來的,以此博得了宋夫人的同情,便在知府大院兒安頓了下來。


    那薑氏族人倒是有心要找的,隻可惜族中人丁稀薄,且亦無甚錢財,竟是有心無力,倒是叫小宋氏跟著宋夫人過了好些年舒服的日子。


    捏著手裏的這一頁紙,任氏隻覺得底氣陡生,渾然便有一種捏住了小宋氏命門的感覺。


    這才真是一勞永逸的好法子。有了這上頭的東西,再加上薑氏族人,何愁小宋氏不除?


    任氏連方才的憂慮也幾乎忘了,簡直就要笑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將紙收進袖中,再抬眼看向風傅珺時,那眸子裏不僅有淡淡的喜意,更有一絲連她自己亦未察覺的敬畏。


    她第一次沒有用長輩的語氣,而是用一種平和得如同平輩相談的語氣,和聲道:“難為四丫頭竟想得這般遠,卻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傅珺笑盈盈地道:“大舅母何出此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這餘下的事情還要大舅母多多辛苦。”


    任氏此時隻覺得心胸頓開。


    心頭隱患即將被永久地去除,她也可放下這樁事了。於是,任氏便真心誠意地對傅珺道:“你放心,這事兒便包在大舅母身上了。”


    傅珺笑著點了點頭,又輕聲問道:“那外祖父與外祖母那裏……”


    任氏笑著一擺手道:“兩位老人家本就該在家享福的,這些事兒自是在我手裏便能處置好了的。”


    傅珺見狀,這才完全地放下心來。


    任氏掌管著府中內務,若是由她一手包下此事,傅珺便也可以免去許多麻煩。至少沁竹院裏的那一攤爛事,她是不想摻乎的。


    說起來,關於薑氏宗族的那些消息,還是她前些時候見任氏可憐,想要幫一幫她,這才叫懷素與迴雪幫著打聽出來的, 這張紙也是前幾天前才拿到手。


    彼時幄葉居與蟾月樓的關係已經冷了下來,傅珺就算想要將東西遞給任氏,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沒想到這會子倒派上了用場,也算是她好心有好報吧。(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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