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05-3-28  一  15:55:11                  多雲?

    忽然記了起來,臭丫頭是1月1生日,她怎麽不按自己的生命周期出現?不是一向最自我主義的嗎?真是!

    其實,我不也同樣喜歡1,一天出現一次不好嗎?1對我不同樣重要,每個7裏麵都有7個1,這麽淺顯的道理她就沒發現嗎?不是1,就是3也行啊,她不是知道我也喜歡3,喜歡2,喜歡4,喜歡5,為什麽偏偏就照著7來呢?真死相!

    或者,我該出生在1月1?真他媽煩!煩透了

    起床後似乎沒看見太陽,這總會令人煩躁,直到去電腦前記下了這篇日記,才稍稍緩和了一點。真想打電話臭罵死丫頭一頓,不知怎麽的,這兩天一煩躁我就老想著要打電話找個人罵罵,而每次最先想到的就是臭丫頭。

    說來也怪,似乎我的日記起了作用,過後不久,大約四點半的時候,丫頭居然來了。

    這迴她沒先打電話,不過那敲門的動靜卻絕對不會欺騙我。我立刻就去開了門。

    門口她笑微微地站在那裏,這迴她領了個包,很精致的皮包,亮橙色,四角和logo鑲以亮紅的皮料。我仍記得,她更喜愛粉色係和紫色係,原本後者也是我最鍾愛的顏色,但自打開始坐牢,我就開始試著擺脫紫色,畢竟對於一個囚犯來說,要整天對著那麽憂鬱的顏色,很容易玩完。對著紅橙則不會,它們裏麵總燃燒著一股熱情,很容易就能把你點燃。臭丫頭這次自出現以來就一直主打這兩種顏色,我真有些擔心了,看來這迴她是要玩到底了!

    不過,眼下不是擔慮的時候,畢竟她人來了,不用再等上五天,此刻還能有比這更好的?

    進屋坐定後她從包裏掏出了一套碟,跟著去開了碟機,放了一盤進去。我瞥了一眼,竟是[神啊,多給我點時間]。

    “似乎你最近對他真的很感興趣?”

    我忍不住問了一下,我真的隻是好奇,但天知道,這種話由一個男人口中說出來總會顯得很怪,任何一個男人,隻要他是!

    “哦——,你注意到了?這麽說你是在——”

    “得了,”我趕緊打斷了她,“別瞎猜,我隻是問問。而且看架勢,你是準備在我這兒把這一整套都看完?”

    “是啊,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那好,你看吧,我去寫東西。”

    “不嘛,”她猛地撲過來把我壓在了沙發上,“陪我看好不?”

    又來了,她又開始用那一招了,沒辦法,對著她故意從眼睛下怯怯望上來的目光,我真沒法拒絕。

    她輕笑了一下,跟著坐了起來,不過等我剛一坐直,她就整個偎在了我懷裏。

    “哼,這樣就不怕你跑了!”

    她按下遙控器,故事開始了。我開始止不住頭大,這個戲我早前曾看過一集,但看到一半就睡著了。我決定找些話來說,省得再睡著。

    “一定要看日劇嗎?”

    “嗯哼!”

    她連頭都沒迴,似乎很入神。

    “那不如看[悠長假期]吧,我這兒就有一套,應該比這個好看。”

    “哼哼!”

    她用的升調,顯然,沒商量的餘地。

    “其實就是看他,也可以看看別的啊,[重慶森林]不錯,重看一遍應該會很有收獲。”

    這迴她沒則聲,過了一會兒突然扭過頭來笑了笑。

    “你真在吃醋啊?嗬嗬,不過我倒蠻喜歡的。告訴你吧,”

    她伸手在我臉上摸了一把。

    “我可能馬上會同他合作,所以找來看看他的表演方式的,傻瓜!”

    她的聲音故意嬌嗔,跟著又在我額頭輕戳了一下;不過,很舒服!

    “那為什麽找這部了?這個我以前看過,看了一半就睡著了。”

    “他以前的表演和現在一樣?”

    她反問了一句。不過我立刻逮住了其中的破綻。

    “這個戲也不算‘現在’吧?”

    “嗬嗬,”她嬌媚地一笑,“我故意的!”

    說著她湊到我耳邊,用那種最叫人心底發癢的語調小聲道:“你不是嫌我髒嘛!”

    我沒再說話,跟著老實地看了起來。正放到深田恭子進行援助交際的一段,我又忍不出問了一句。自打那晚一起度過了融洽的一夜後,我們真的熟了不少,所以這會兒說起話來不再像幾天前那麽艱難。那時同她說話我總得躊躇再三,要知道她總那麽地古靈精怪,言語背後總藏著大大小小的陰謀圈套,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套進去,讓她發現你的真實意圖。而自打有了那一夜後,我現在同她交流起來容易多了,盡管她時不時地仍在拿話套我,不過已不像那會兒那麽環環相套,防不勝防了。

    “女人要什麽,錢,還是愛?”

    “缺什麽要什麽。”

    她想都不想,淡淡地來了這麽一句。

    這或許是她的心聲吧,我不禁想到。就在我為她這一句惹得有些傷感時,她扭過頭來,溫柔地環住我,眼波微微地蕩漾著。

    “就像我現在仍會對你念念不忘。”

    人在傷感時總特別地脆弱。就在我試著想找些什麽對上她這一句時,她轉而笑了起來,跟著又湊上來將唿吸落在了我耳後。

    “嗬,想什麽呢?你說你要一天到晚老這麽胡思亂想,我豈不是很危險?”

    說著她轉過身子,探手輕輕撥弄著我的衣襟。該死的,她又把那該死的眼皮垂了下去!

    “你覺得我很像一隻可以玩弄於股掌間的小老鼠?就不怕惹急了我,把你吃了?”

    我忿忿地問道,但即便是我自己,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我底氣不足。

    她立刻故作驚恐地瞪大了眼,“不,不,你是我心目中的獅王,我的神!我怎麽敢把你玩弄於股掌間呢?怎麽能?”

    她竟把聲音都調得驚恐到了極點!果真沒選錯行!緊跟著她眼珠一轉,眼底浮起一絲懷笑,她輕輕鬆開我的衣襟,仍手滑下去,輕輕落在我褲襠上。

    她果然不怕!

    “再說,我對你有信心嘛,”她微微抬頭,突然撲閃了一下眼睛,我猝不及防,幾乎被閃暈過去。“你的自製力那天我們不是試過了?”她抬起手,像拍哥們兒似的在我肩上重重拍了一下。“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你!”

    該死的,她終於把那該死的手挪開了!

    “是嗎——,那真要謝謝你的信任了!不過我倒很好奇,如果我真把你吃了,你會怎樣?”

    很奇怪,我們居然可以這麽純探討性地來交談了。那一夜的坦誠相見果然功不可沒!

    “不怎樣,讓你吃唄!”

    “就這樣?”

    “不,反過來我還要吃你幾十次,直到你累得癱軟在地。那時——,哼哼,我再打110。”

    最毒不過婦人心!果真不假。

    我一時想不到再說什麽好,便盯著電視看了起來。當然,對這種時刻,她總不會放過。

    “你真覺得那晚我們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決定不去理她,這些一定是她來的路上就設計好了的,我怎麽答都會中招。這麽被動的情況下,恪守我慣常的沉默一定最正確。

    “嗬嗬,那怎麽醒來姿勢會變了呢?而且,你真睡著了?”

    她用的是那種最具挑逗意味的口吻,表情卻純真到了極點,真真知道我害怕什麽。

    “我是睡著了的,不過半夜醒了,屁股被你硌得好難受,我就坐上去把他弄軟了,這才能睡了。”

    她低下頭,漫不經心的,像是小女生在向父母交代錯誤,手卻一下一下地在我腿上輕輕劃著。

    天啊,這是怎樣的一個魔鬼啊!她難道一定要把我逼瘋嗎?

    我明白了,真明白了,我就是她手裏的一隻小老鼠,她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即便她張著手也不會害怕老鼠自己跑掉,因為這是一隻迷戀上女主人手掌的白癡老鼠!

    “好了,乖寶寶,別害怕,我們這就看電視,不玩了。”

    過了幾秒,她停了下來,抬頭在我麵頰輕輕印了一下,像母親安慰孩子似的那麽安慰我。

    這惡夢,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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