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秦萱自小也受過欺負,不過她前生是直接找老師家長告狀,那會都是獨生子女,誰家不是父母心頭肉,兩個孩子打架很有可能演變成兩家互毆,老師報警的場麵後來這一生,她先是咬牙忍著,等到後來,直接把人打的親媽都認不出來,有時候發狠了把人砸到冰窟窿裏頭,凍得半死,然後威脅敢迴去對爺娘說,下次幹脆就殺了他。


    兩輩子行事,秦萱隻知道暫時忍耐,不曉得逆來順受是個什麽東西。何況庫帶在慕容泫這裏也沒有必要跟個受氣小媳婦似得,被人欺負了還得傻兮兮的認為孩子玩鬧是正常的。誰家孩子玩鬧是把堂弟打的鼻青臉腫?


    秦萱都懷疑高昭儀的眼睛根本就是瞎掉了,半點用都沒有。不僅僅眼睛沒用,人都沒用!


    “我不能去東宮教訓那個幾個有爺娘生沒爺娘教的小畜生。”秦萱私下裏說話絲毫不客氣,她要是能進東宮,恐怕要把那幾個小崽子吊起來打。


    “庫帶,記著,下迴遇上這群小畜生,瞅準領頭的打,怎麽狠怎麽來,隻要把領頭的打慘了,接下來幾個,也就不足為懼了。”秦萱摸摸梨塗的腦袋。


    小孩子的頭發柔軟,帶著微微的黃色。


    庫帶在祖母那裏瘦了委屈,自己被打了,祖母不但不安慰,反而說那些堂兄是和自己玩,不必大驚小怪。


    孩子沒有成人想的那麽蠢笨,他們反而格外的敏感,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能夠覺察的出來。


    庫帶是不想親近祖母了。


    “打頭個的。”他埋進秦萱的懷裏,氣鼓鼓道。


    “另外還要給你選侍讀,”慕容泫道,“也有個幫手。”


    “我要個子高的,力氣大的!”庫帶立刻高聲道。


    “還挑人呢。”秦萱就笑了。


    慕容泫辦事的確是快,或者說,他手下的人辦事速度很快,他放出要給兒子選侍讀的消息,附在他手下的那些人家的兒子名冊就造好了。


    慕容泫眼下就庫帶一個兒子,而且還是長子,雖然鮮卑人學了漢人的嫡長製,但是學的也不全,有時候父親還是會想著吧自己的地位還有財產給另外的兒子。尤其他後院裏頭空空,沒有王妃也沒有側妃。


    誰也不知道他下個兒子在哪裏,所以眼下唯一的一個獨苗苗就顯得那麽重要。漢人都會在沒有嫡子的時候,立庶子為家主。更何況是鮮卑人家?


    所以下麵的人辦事也很用心,不多時照著慕容泫的要求把人挑選出來,年歲比庫帶要稍微大那麽兩三歲,而且人長得壯實,力氣也好。


    下麵的人辦事盡心,人選出來之後,庫帶就高高興興帶著人進宮去了。這次迴來庫帶身上還是有點小傷,不過比以前要好多了。


    “我打了領頭的那個,咬住他的手,他叫的和殺豬似得!”庫帶高興的厲害,“還有其他的人想要過來幫忙都被攔住啦!”


    庫帶高興了,太子不高興。太子慕容煦和慕容泫在議政之後,略帶著些說笑的開口,“最近庫帶和我家幾個孩子打架,庫帶也夠有意思的,從宮外帶了幾個孩子進來,把大郎打的烏了眼圈。”


    這會議事完了,說些自家孩子的趣事,也算是緊張之後的放鬆。他一說,好幾個宗室都看了過來。


    “小孩子之間的玩鬧麽?”慕容泫拿出高昭儀的話就去堵太子的嘴,沒打死沒打殘,一句小孩玩鬧就能翻過去,難不成太子這個做伯父的還能親自找侄子算賬?就像他這個阿叔也不能找太子兒子一樣。


    “而且小孩子之間玩鬧,帶著玩伴是難免的,就算是比試,幾個打一個也不是本事,一對一才好麽。”慕容泫說起這事就笑,自從秦萱教兒子打人就打領頭的,抓住領頭往死裏打,還有壯實的侍讀攔住其他人,庫帶也不像之前那麽抵觸進宮。


    太子聞言笑笑,“三郎說的正是,小兒之間玩鬧,隻要不見血,也就算了。”


    “孩子不都這樣麽?”慕容奎聽得興起,他看著兒子們說起孫子打架,頓時迴想起小時候的兒子們來。


    那會兒子們和孫子一樣喜好打架,不過也就老三與眾不同,一見到兄弟挑釁就不知道到哪裏去了。他那會隻當做這個兒子性情荏弱,誰知道竟然是諸多兒子裏頭最有才能的一個呢?


    皇帝這一句出來,徹底的把這件事定成小孩子之間的頑皮吵鬧了。


    太子心中有些不高興。他那日見著長子身上掛著幾個牙印,還被咬的出了血,有一處竟然還在脖頸這樣的要害位置,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老三家裏的庫帶幹的。虧得是人小力弱,要是大些,牙齒尖利,指不定會出事。


    老三是外忠內奸,他的兒子也是個狠角色。長子生母拓跋氏抱著兒子在他麵前哭了半日,他打算敲打敲打老三。


    最近兩人明麵暗地的過招已經有好幾迴了,朝堂之上是他占了上風,誰要他是太子,是正統所在,隻要他本分,皇帝駕崩之後,那個位置自然而然就是他的,不必花費多少心思。可是老三就不同了。


    不是長子也不是嫡子,還是庶出。能夠拿出手的,就是從遼東故地開始征戰從無敗績積累下來的名望。


    可是那又有什麽用處?他手下的的確確是有不少掌兵權的人,可是這些人眼下幾乎都領兵在外,沒有幾個在鄴城內。秦萱倒是在,可是這會皇帝沒有令他出征,原本用來調動軍隊的符令都被收了迴去。


    他能調動的,恐怕就是自己手下兩千人了。


    兩千人在鄴城能夠做什麽?


    鄴城乃京師重地,駐守在這一片的可有幾萬人之多。


    太原王在外頭是條龍,到了鄴城就是一隻蟲。隻是礙於皇帝在,他隻能瞧著老三和自己過招。


    外頭的那些事倒也罷了,反正他強敵弱。可是自己兒子被打成那個樣子,他心裏可就不舒服了。大人之間的事,怎麽牽扯到孩子身上去了?


    “我記得庫帶幾歲來著?”皇帝想起慕容泫的這個兒子,年歲不大,“才四五歲吧?”


    “阿爺,是的。”慕容泫道。


    “那麽小的孩子,怎麽把你的大郎給打成那樣?”皇帝說起這事帶他見過,年歲幼小,力氣應該也大不到哪裏去,太子的長子可要比他大出好幾歲的。


    “……”太子被皇帝問起這個,他麵上有些微怔。長子自然要比庫帶要大,年長的男孩在小孩子麵前不管是身高還是力氣都有絕對的優勢,打架自然是一樣的。可是這迴被年幼的堂弟打成了烏眼雞,說出去真的是臉上無光。


    “罷了,孩子玩鬧,別過分就行。”皇帝也是父親,瞧著手下幾個小崽子長大,也清楚一些事。不過男孩子麽好鬥是正常的,隻要別太過分,睜隻眼閉隻眼就行了。


    皇帝是皇孫們的祖父,他開口了等於是把這件事給定性了,不管之前的還是現在的,那都是小孩子在玩耍,既然玩耍不過分自然是沒有關係。


    太子方才那話算是白說了。


    “說實話,我打算等過了兩個月去湯泉宮呆一會。”皇帝身體的重心都放在身側的憑幾上,皇帝原先是不服老的,後宮內還有不少青春年華的年輕妃嬪,可是這時間越長,越來越得承認歲月不饒人,以前征戰時候落下來的毛病,到了年紀大了就犯病了。


    “阿爺?”太子聽到皇帝這麽說,心下一喜。


    皇帝若是不在鄴城中,一般由太子統領朝政,當然這個不能臉上直接表露出來,得露出兒子對父親的關切和擔憂。


    “年紀大了,不服老都不行了。”皇帝說著伸手揉了揉膝蓋,這會膝蓋又在隱隱作痛,這還是徐醫給他施針之後,原先膝蓋疼的他恨不得把這雙腿都給卸掉了。遼東寒冷無比,他又曾經數次領軍在天寒地凍的天氣裏頭打仗。病根就是在那會落下的。年輕的時候不覺得,認為自己身體強壯,結果年老了就要來還債了。


    “阿爺還健壯呢。”太子連忙道,“國家大事,還要仰仗阿爺。”


    “你也該學著點了。”皇帝想起自己這些年逐漸增多的病痛,不得不長歎一聲。


    這句看似再也平常不過的話,在慕容泫和慕容明的眼神有些波動。


    從宮中出來,慕容明直接到了慕容泫府上,兄弟兩個關上門,慕容明就說話不客氣了,“阿爺說那話,太子嘴上擔憂,恐怕心裏高興的不行吧?”


    都說要太子學著處置政務了,這話語裏頭的深意,要是還不懂,就腦子白長了。


    “老大高興著呢,有阿爺這句話,恐怕他的太子之位就固若金湯。”慕容明坐在床上冷笑連連,“萬一他真的繼位了,哪裏還有我們這些兄弟的好日子過。不說三哥你在軍中有赫赫聲望,如今還是掌管兵事的大都督,我當年在遼東還曾經被阿爺提名,這些都是他心裏頭的刺。”


    慕容明任性,孩子氣十足,但是不代表他不懂世事人情。


    尤其太子的嫉妒之心,兄弟幾個都領教過。


    “……”慕容泫坐在那裏想了好一會,“如今阿爺要去湯泉宮休養,鄴城內的政事應當會交於太子。”


    “是啊,然後他就和那些個漢人在一塊如膠似漆。”慕容明說起此事就來火,也不顧上自己用詞的不對了,“不如叫個人殺了他算了!”


    “他在東宮,不好動手,而且重要的是動手之後,要如何收場。”慕容泫垂下眼,手指屈起來敲在憑幾上,“畢竟東宮那裏也沒有多少我們的人。”


    “那要如何?”慕容明氣急,“現在秦萱都被收了調兵的符令,太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無事,另尋一道便是。”慕容泫眼中沉沉,他拿起一串佛珠在手中,輕輕撥動了兩下。


    石趙預備利用高句麗和宇文部來兩麵夾擊慕容,結果被慕容奎搶先一步,把高句麗打的縮在角落裏頭,別說攻過來,就算是越界都不敢。


    十三歲的慕容明拿著高句麗狠狠的刷了一把名望。比起十五一戰成名的慕容泫,這個燕王最寵愛的兒子,沒有顯露出半點紈絝子弟的特點來。反而小小年紀很快就跟上了前麵兄長們的步伐。


    慕容捷攻打宇文部也傳來了好消息,龍城裏頭一片的喜氣洋洋。


    慕容奎為了兒子們的好消息,和手下的臣子們稍稍祝賀了一下,之後還是該幹啥幹啥。如今還隻是將宇文部和高句麗給打敗了,但是如果慕容想要進入中原,真正的和趙國一決雌雄,那麽宇文部和高句麗就必須要除掉。


    這不過是前奏罷了。


    所以高興歸高興,龍城裏頭依舊還是原來的模樣,該幹什麽幹什麽。


    慕容泫也開始呆在軍營裏頭,很少迴自己府邸上了。慕容泫都去了,秦萱自然是不可能還呆在府邸裏頭享福。


    慕容泫似乎就沒有讓她有什麽享福的想法,到了軍營裏頭,他去哪兒,秦萱跟到哪兒。有時候看到教戰,他還會心血來潮,把秦萱也給塞進去。


    別人都是正兒八經的士兵,突然外頭塞進一個外來的,秦萱呆在裏頭感覺就是一群鴨子裏頭進來了一隻鵝。走到哪裏都感覺有人盯著她。


    秦萱的箭術不錯,這都是在深山老林用肚子鍛煉出來的技藝,不過在教戰的人眼裏看來,未免過於有些野路子。


    於是相當盡職盡責的把她給操練了好幾個來迴,要把她身上那牧民野路子的痕跡給抹了去。


    慕容泫手下的那些精兵也一樣要被教戰,所以她還真的在裏頭混了個臉熟。


    “哎,你今天又被留下來了啊?”有人如此和秦萱打招唿,話語裏頭包含著幸災樂禍和滿滿的同情。


    這個地方都是臭男人,臭男人一多才不管什麽禮讓,吃飯都是靠搶的。所以哪個倒黴鬼被留下來了,那麽迴去之後,連剩下來的都沒有。


    秦萱當然是不用和大兵們搶飯吃,不過被人這麽深深的同情著,換誰也心裏不好過。


    秦萱拉開弓,將弓拉到最滿。騎兵以使用強弓為主,開滿即射。騎兵們拉弓必須要拉滿,這個是硬性要求,不是順便裝裝就可以算了的。


    其實很多事,也是她到了軍營跟著慕容泫接觸了很多軍營有司,才知道的。例如士兵們並不是照著大雜燴混在一塊,而是按照選鋒選能,從十中選一的比例選出前鋒親兵和奇伏隊,真的膽小懦弱的一般也不會留在作戰隊伍裏頭,直接發配去後勤養馬養羊之類的。


    跟著慕容泫這麽一圈下來,簡直比她直接在隊伍裏頭混還要長見識。


    不過長見識也不是沒有代價的。


    “嗖!”秦萱弓上的箭射了出去,重重的紮進了遠處的靶子中。


    “你怎麽拿弓的!”旁邊爆出叱喝。


    又來了。秦萱生無可量的望天。


    呆的時間長了,還真的不僅僅是混臉熟了。久而久之,慕容泫手下的那些人,例如原本就和她有過幾麵之緣的比德真和烏矮真兩個就和她漸漸開始說話,說的話多了,走的也近了起來。


    烏矮真和比德真出身鮮卑比較大的家族,雖然說是大族,但他們在自己族內都是小透明。所以他們還真沒有什麽鼻孔上天的習慣。彼此熟悉了,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好不痛快。


    現在秦萱和烏矮真比德真他們就是這麽一迴事。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和這兩個人一樣,有些人就是對漢人看不上,眼睛生在腦袋頂上。秦萱也沒有一定強迫自己融入他們的圈子裏頭。有緣做朋友,沒緣也就算了。強求隻會讓自個落得個不開心,何必呢。


    “哎,還是不行啊。”比德真瞧著秦萱苦逼兮兮的繼續在糾正拉弓的姿勢,不由得笑道。附近監督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比以前好多了。”秦萱四周一望,發現沒人盯著,趕緊鬆快一下,甩了甩手腕。


    “其實很簡單的,瞧就這樣。”比德真一邊說,一邊給她做示範。


    “嗯。”秦萱也依葫蘆畫瓢來了個。


    “瞧,這不是挺好的嘛。”比德真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是下意識就這樣了。”秦萱也是無奈,好幾年的習慣怎麽可能一下子改過來。


    “慢慢練著吧。”比德真也知道秦萱的難處,這都這麽做了好幾年,也不是說改就能改過來的。


    “對了,你知道哪裏可以雇人的?”秦萱突然問道。


    “嗯?”比德真聽秦萱這麽問起有些奇怪。


    秦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就是我家裏還有老祖母和妹妹,雖然還有個表弟在那裏,可是女孩子總有些麻煩事兒。”


    賀拔氏年紀大了,秦蕊還年少。家裏內外靠著蓋樓犬齒一個人,未免太過捉襟見肘,再說了再過一段時間,秦蕊就要進入青春期,到時候女孩子的煩心事會更多,這個蓋樓犬齒完全沒有辦法來照顧。


    所以秦萱就想著自己能不能雇人,到家裏幫工。可是之前她可從來沒有雇人過,幾乎兩眼一抹黑。


    “不用那麽麻煩吧?”比德真長到這麽大,就不知道雇人是個什麽玩意兒,他家裏頭用到的都是奴隸。“你到時候手裏有餘錢了,直接就去買個奴婢迴來不久了事了?何必還要去雇人?”


    秦萱被比德真那理直氣壯的話下的把唾沫給嗆在喉嚨裏,滿臉通紅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年頭雇人還沒有買人來的便利。”比德真開始和她說起買人的好處,“你看看如今這兵荒馬亂,多的是人過不下去賣兒賣女的,價錢實惠的很。你雇人,那些個人的來曆你又不清楚,而且還是良籍,要是他做出個不利於你家的事,不小心打死了,還得惹得一身腥。”對於這些比德真可都是過來人。


    在他看來,雇人麻煩多多,不如買個奴隸使喚,尤其還是婢女,那就更加容易了。


    “我這個……”秦萱臉幾乎快要抽成一團。她當然也見過賣兒賣女的,以前在秦家的時候,地裏頭收成不好。宗族裏頭就會有人做主把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寡婦給賣了,每到那個時候陳氏就會十分得意,指天罵地說,家裏頭那兩個吃閑飯的也要賣掉。


    這聽過看過,可是真的要她去買人迴去。她還是覺得屁股下麵有火在燒。


    “你這是怎麽了?”比德真見著秦萱通紅一張臉,嚇了一跳,這天氣還沒到中暑的時候呢。


    “我這心裏怪過意不去的。”秦萱說起來,臉上繼續抽搐著,“你說這別人家的女兒,我買過來……這……”


    這多少都像是惡地主婆啊。


    “你這是想多了。”比德真都不知道要怎麽和秦萱說了,“但凡手裏有餘錢的,誰不買個奴婢使喚,再說了,你這也是做善事。那些個人被家裏賣出來,以為他們在家裏就能過好日子呢,那些人販子可不是做善事的,賣不出又要吃飯,你說會成啥樣?”


    秦萱沒有說話,她扯著手裏的野草,時人蓄養奴婢都是很正常的,但家裏多個人,她也實在是沒底。先不說她能不能說服自己去人市買個奴婢,就算真的買迴來了,性


    在他看來,雇人麻煩多多,不如買個奴隸使喚,尤其還是婢女,那就更加容易了。


    “我這個……”秦萱臉幾乎快要抽成一團。她當然也見過賣兒賣女的,以前在秦家的時候,地裏頭收成不好。宗族裏頭就會有人做主把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寡婦給賣了,每到那個時候陳氏就會十分得意,指天罵地說,家裏頭那兩個吃閑飯的也要賣掉。


    這聽過看過,可是真的要她去買人迴去。她還是覺得屁股下麵有火在燒。


    “你這是怎麽了?”比德真見著秦萱通紅一張臉,嚇了一跳,這天氣還沒到中暑的時候呢。


    “我這心裏怪過意不去的。”秦萱說起來,臉上繼續抽搐著,“你說這別人家的女兒,我買過來……這……”


    這多少都像是惡地主婆啊。


    “你這是想多了。”比德真都不知道要怎麽和秦萱說了,“但凡手裏有餘錢的,誰不買個奴婢使喚,再說了,你這也是做善事。那些個人被家裏賣出來,以為他們在家裏就能過好日子呢,那些人販子可不是做善事的,賣不出又要吃飯,你說會成啥樣?”


    秦萱沒有說話,她扯著手裏的野草,時人蓄養奴婢都是很正常的,但家裏多個人,她也實在是沒底。先不說她能不能說服自己去人市買個奴婢,就算真的買迴來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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