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的目光更深,因為穆思萌一個簡單的字‘又’還是被許多人聽到了。

    歐陽傾伊心想不能讓他們真的以為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跳上講台,雖然不太懂跳舞但這麽多年的功夫浸淫,再加上自身的領悟能力,很快就融入到音樂當中,很巧妙地在和穆思萌配合。

    時間在快樂中往往是過得最快的,歐陽傾伊和穆思萌不知道已經跳了多長時間,卻也不知道疲憊,他們卻希望能夠這樣跳下去,永遠都不要停止。把煩惱和繁瑣的事都拋到腦後,隻剩下音樂、舞蹈動作和嘴角洋溢的笑意。

    歐陽傾伊和穆思萌在跳恰恰舞,穆思萌向前一步,歐陽傾伊卻沒有移動,很自然她的腳踩在了他的腳上。歐陽傾伊的臉色驟變,眼神中充斥著暴力和無盡的寒意。

    穆思萌不理解為什麽歐陽傾伊會有如此巨大的反應,隻是一不小心踩了一下腳而已,在她看來這在跳舞的時候會是經常發生,何況我們在大街上走路或者排隊都有可能踩到別人,這本身就很正常,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可是為什麽歐陽傾伊看上去如此的歇斯底裏?

    穆思萌不能理解,她當然不會理解,因為她是舞者而不是武者。

    歐陽傾伊瞳孔收縮,抬手示意,穆思萌整個身子後仰,歐陽傾伊縱身壓了上去。有時候舞者也可以參透武者的手勢,世上很多東西本來就是相通的。

    二十多個酒瓶,有破碎的有完好無損的統統從歐陽傾伊的後背上飛了過去,劃破了他的衣服,劃傷他的肌膚,鮮血開始不斷滲透出來,白色的衣服將被染成紅色。

    歐陽傾伊的眼睛也同樣被染紅了,他雙手因為憤怒狠狠攥了下去。卻聽到一聲大叫‘啊’,目瞪口呆的張大嘴巴,漂亮澄澈的眼眸惡狠狠地看著歐陽傾伊。

    歐陽傾伊這才意識到所犯下的滔天罪行,這才意識到他的雙手放在了穆思萌的哪個部位,卻裝作無辜地嘟囔了一句:“我說怎麽軟綿綿的?

    幾十個人已經圍了上來,歐陽傾伊猛然站起把穆思萌拉了起來,麵對這麽多人將要殺人的眼神,剛才被歐陽傾伊抓了一把的羞澀已經從穆思萌的臉上一掃而光,她躲在歐陽傾伊的身後,所以看到了他後背上的傷口。眉頭緊鎖,心痛的苦色悄然爬滿眉梢。她想伸手去摸一下,似乎這樣可以減輕他的痛苦。但春蔥玉手僵持在半空中,白皙的牙齒咬著嘴唇,整個上身都有點顫抖。

    在這個時候卻聽到歐陽傾伊笑了,而且笑聲很爽朗:“你們是李昊天的人,所以讓這個女生離開。要是她受了傷,我會把你們死無全屍。”

    “哈哈,一個快要死的人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本嗎?”

    聲音從背後傳來,歐陽傾伊震驚了,前所未有的震驚。因為這個聲音,他今天下午已經聽過,而且聽得清清楚楚確定無疑就是那個人,無論誰都不可能把別人的聲音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人是他本人。可是……,可是這個人就是今天韓思洋派來殺他的人,已經死在他的匕首之下的中年人。

    歐陽傾伊伸手摟過穆思萌的肩膀很苦澀的笑道:“放心吧,他們不會傷你絲毫。因為他們是韓思洋的人。”

    穆思萌聽後沒有絲毫的驚訝,她伸手摟住歐陽傾伊的腰:“是我害了你。”

    歐陽傾伊苦笑:“以後不允許你這麽說,因為你要是不害我,我哪有機會和你這個真正懂得跳舞的人在一起度過如此歡樂的晚上,怎麽……是吧?哈哈”歐陽傾伊的手在穆思萌的胸部前方停頓了兩三秒的時間。

    穆思萌摟著他的腰的手在後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手上的粘液讓她意識到歐陽傾伊已經受傷嚴重。她十分抱歉,但歐陽傾伊卻絲毫不介意,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變化。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穆思萌疑慮地問道。

    歐陽傾伊搖搖頭,舉起雙手卻還能笑得出來說道:“現在隻有一個出路,就是投降,不知道韓思洋有沒有不殺‘俘虜’的習慣。”

    穆思萌環顧四周,似乎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因為他們的手裏都有槍,即便不殺她殺死歐陽傾伊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穆思萌輕歎一聲,也學著歐陽傾伊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服輸。歐陽傾伊說道:“找我幫忙,我卻沒有能力改變你的現狀。你迴去之後,是不是還會重複以前的生活。”

    “我本應該想到的,你根本就不是韓思洋的對手,你們的實力相差太懸殊。”穆思萌憂鬱的眼神曖昧地看著歐陽傾伊,她從來不會說假話,什麽時候都不例外,即便可能會傷害歐陽傾伊。這也是事實,不容爭辯的事實。

    “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穆思萌皺著眉頭說道,無論她是瘋狂的安靜的活著愁眉不展的,唯一一點不變的是,她是魅力的,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俘獲這男人那顆萌動的內心。

    “你說”

    “他們來殺你,為什麽卻遲遲不動手。”穆思萌用眼神的餘光看看身邊的人,她的疑惑當然是有道理的,殺手講求的是‘快狠準’,最好用最快的速度將對方置於死地,以免夜長夢多,可是麵對歐陽傾伊這似乎是一個例外,他們給歐陽傾伊足夠的時間去‘聊天’去和穆思萌甚至他們這些人對話。

    歐陽傾伊微笑著說道:“這很簡單,因為他們沒有把握,因為他們也怕死。他們動手的時候也許就是他們的死期,誰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們在尋找最好的下手時機。你可能不相信,這就是你所疑惑的問題的答案。”

    穆思萌搖搖頭:“殺手是不怕死的,永遠都不會,任務才是他們的天職,死對於任務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

    “這是以偏概全。隻要是人,他就會畏懼死亡,一些人不怕死是因為有比死更重要的東西,比如說尊嚴、仇恨”

    穆思萌看著歐陽傾伊,久久才說出一句話:“如果讓你為我去死,你願意嗎?”

    歐陽傾伊沒有迴答,他不知道如何迴答,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也許真到了殺死離別的一刹那,歐陽傾伊才會做出最真實的選擇,就像剛才他會不顧一切地趴到穆思萌的身上,用自己的後背保護她的安全。可是歐陽傾伊還是開口了:“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的麵前,我會毫不猶疑的去用任何東西典當,即便是生命也不例外。可是很多東西我無法確定,就像許多人會放棄愛情,去選擇自由、理想,愛情這個東西太虛無飄渺了,付出不一定會有迴報,你愛一個姑娘,你用自己的全部去愛她,可是你最後得到的卻是看著她和更富更帥更高的男人手挽在一起的背影。而理想、事業這些東西就不會背叛他的努力。”

    穆思萌驚詫的地看著歐陽傾伊,她可能想不到一向玩世不恭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歐陽傾伊會說出如此的話來,她說道:“你還是會認為我在利用你。”

    歐陽傾伊點點頭,他沒有否認,因為他根本就無法確定:“我不知道。”

    穆思萌看著端著槍的那些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他們的雙手都有點顫抖了。她避開了剛才的話題:“剛才你在說那番話的時候,就是你的神經最鬆懈的時候,可是他們還是沒有開槍,他們靜靜的等你把所有的話都說完。”

    歐陽傾伊居然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卻帶有嘲諷:“這些話根本就不是他們想聽的,他們才不會聽這些廢話,有時間還找女人發泄呢。”

    “你是說,有人故意設下這個圈套,目的就是聽我們說這些所謂的‘廢話’?這個人確實挺無聊的。”穆思萌的眼珠在整個地廳內轉動可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的人。

    “現在隻要你說三個字就能我們,我們兩人可疑平安無事的走出這個迪廳。”歐陽傾伊的雙手舉累了,插到了兜裏。

    “哪三個字?”穆思萌不理解歐陽傾伊在說什麽。

    “全世界男女之間都會說的那三個字。”歐陽傾伊身體前屈靠到穆思萌的耳邊說道,聲音卻十分洪亮,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聽到。

    紅潤卻以悄悄爬上臉頰,她疑惑地看看歐陽傾伊:“我愛你?”

    “不要用疑問的口氣,要肯定,十分的肯定,大聲說出這三個字,然後我們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這件迪廳,誰也不會阻攔。”歐陽傾伊的麵對櫃台的方向大聲說道,好像這句話不是給穆思萌說的,而是和躲在那個方向角落裏的的人說的。

    穆思萌更加疑惑了,她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麽。歐陽傾伊的話語如此肯定,聽上去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況且千鈞一發之際,每一秒鍾都有可能死在這些人的手裏,歐陽傾伊要是在這個時間玩‘過家家’,似乎就有點太過分了。

    “我愛你。”穆思萌頓了頓,鼓起很大的勇氣說道,聲音卻細若蚊蠅,不自信聽根本就不可能聽得到。

    “你今早上沒吃飯呀。”歐陽傾伊伸手掐了一下穆思萌圓潤白皙細嫩富有彈性的胳膊,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為什麽是我對你說,而不是你對我說?”穆思萌不解地瞪著歐陽傾伊。

    “不說算了。”歐陽傾伊氣憤地揚手說道。又大聲喊叫道:“你們可以開槍了。”

    穆思萌似乎已經聽到了扣動了扳機的聲音,她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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