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柳墨寒所說的地點之後,交通是暢通的,人們的步履匆匆,各個門市正常營業,和往常一樣,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過。歐陽傾伊疑惑地看著柳墨寒,等待著她的決定。

    “我知道會是這樣,我們去醫院吧。”柳墨寒擦拭著眼角的眼淚,她說話的語氣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沉默了很長時間,歐陽傾伊專心致誌的開車,也會用眼睛的餘光撇一下情緒稍微穩定的柳墨寒以確定她沒事。他本來想說兩個笑話或者幾句貼心的話來安慰一下柳墨寒低落的情緒,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開口說出來。

    歐陽傾伊沒有說話,他等待著柳墨寒自己去治療傷痛,她應該有這樣的信心和能力,如果她沒有,誰也救不了她。一個人如果自己從內心深處對生活對未來對身邊的朋友失去信心,那麽她的後果隻有一個就是自取滅亡,誰的話都是無濟於事。

    最終,還是柳墨寒開口說話了,這也在歐陽傾伊的預料之中,因為他知道柳墨寒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她說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為什麽我可以平平安安從那個猶如墳墓埋葬了無數僵屍的鬼地方走出來,而你卻受了重傷,況且還有女神姐姐那麽全心全意地幫助你。原因很簡單,我不是一個人進去的。”

    歐陽傾伊驚詫:“即便你不是一個人,你也不可能輕輕鬆鬆的走出來,我隻知道有幾十個我幾百個我,他們要是真的動用真正的實力的話,我也不可能走出來。除非,陪你進去的那個人是個妖孽。”

    “她不是妖孽,她是一個很正常的人,她表麵上看上去活潑可愛,簡直就像一個孩子,任何人見到她都不會提防。因為她會給人的錯覺是她根本就沒有能力傷害到任何人,她隻能被保護而不是去傷害。當你對一個人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也是你危險的時候。所以這一次受傷甚至會死在她手裏的一定是我父親而不是她。”柳墨寒的眼角再一次噙滿了淚水,她還是無法接受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

    歐陽傾伊苦笑:“那一天,我們純情社圍攻藍戒社的時候,依照你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戰勝李玄,可是到最後敗得卻是她,就因為你說的那個人在那。”

    “我以為你看出了她的真正能力,因為那一天你單獨讓她留了下來,還說‘他們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柳墨寒接過歐陽傾伊遞過來的手紙擦拭著臉頰的淚水。

    “在這之前,我跟你較量過,那時候我對你打敗李玄也是沒有信心,是她給了我可以把這件事交給你的眼神,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麽這麽信任她。說實話,當時她的純潔善良又充滿勇氣的眼神給了我力量。”歐陽傾伊想象著當時的情景,淡淡地說道。

    “為什麽她要給你一個這樣的眼神?”柳墨寒疑惑地問道。

    “我的推測應該沒有錯,也可能我有點自作多情,今天你把你們家價值連城的鬧鍾弄壞了,讓你給我打電話肯定也是她的主意。”

    柳墨寒沒有否定,她沉默了。沉默就意味著不會反駁。

    歐陽傾伊繼續說道:“所以一切都在她的安排掌控之中。如此說來,她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女人,和她表麵上上所呈現的不是完全不同,隻是現在想想她又一種大智若愚的能力。有時候這樣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你可能你死的時候,都不會想到是這樣的人在背後捅了你一刀,你會永遠把她當做朋友。”

    柳墨寒搖搖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的意思是說,你的父親肯定不會死,而小念一定有她的苦衷,而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你也心知肚明。”歐陽傾伊一個順利的飄逸閃過兩輛同樣快速卻是在街上飆車的汽車。歐陽傾伊把汽車靠在路邊拍拍柳墨寒的肩膀就像有難同當的哥們:“把你爸受傷的消息封鎖,然後時刻監視是否有人在監視你爸,如果有讓他們以為柳爺已經死了,否則,小念就得必死。”

    “她把我爸害成這樣,我為什麽還要幫她,她死不死跟我還有關係嗎?”柳墨寒不解的看著歐陽傾伊。

    “這兩個人,誰也不能死,你也不會讓他們死,因為你是柳墨寒,而我是歐陽傾伊。”歐陽傾伊意味深長地說道。

    柳墨寒沒有繼續問下去,她已經快速向樓上跑去,她最關心的當然還是柳爺的安全。

    歐陽傾伊躺在座椅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車輛,瞳孔卻在不斷收縮,然後歎氣的同時發動車子向學校的方向趕了過去,拿出手機卻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他把車子停在一間‘話吧’的前麵,然後走了出去。

    “姨,我打個電話。”歐陽傾伊拿起電話摁著電話號碼。

    ‘轟’。劇烈地響聲,滾滾地火焰。整個現場馬上混亂起來,尖叫聲,刹車不及時,汽車相撞的聲音,還有孩子的哭喊聲瞬間交織在一起。

    歐陽傾伊的身子顫動了一下,摁電話的手指僵持在那,通過屋內的玻璃,他已經注意到發生了什麽,臉部因為氣憤而扭曲,瞳孔收縮,握電話的手有點止不住地顫抖。他痛罵一聲:“草你大爺。”

    “小夥子,小夥子,你的車怎麽,怎麽突然爆炸了?”話吧的老板娘指著騰騰的火焰,有點語無倫次地驚慌地說道。

    歐陽傾伊撥打了消防電話,從話吧的櫃台上拿了一包煙,塞給老板娘一百塊錢,轉身走了,老板娘還在不可思議地嘟囔著:“他要是晚下來一步就得被炸死,年紀輕輕跟誰有如此深仇大恨呢?”

    李青央還在學校維持秩序,因為食堂已經幾天沒有開火了,同學們義憤填膺要求罷課。

    “傾伊,快想個主意。他們……”

    看到歐陽傾伊憤怒的眼神,李青央的話馬上停止在那。迴頭喊道:“同學們,這兩天學校對食堂進行整頓清理,我保證明天準時開火做飯。”

    “這已經是第幾個明天了,你說話呢還是放屁呢。”顯然很多學生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其實他們也沒有多大的怨言,大不了出去吃,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群情激奮的機會,此時再不呐喊再不趁慌作亂也許以後就不再有如此美妙的時光。

    他的話音剛落的時候,此人的臉已經和石灰板有了第一次最親密地接觸:“啊,你放開我,不就是純情社嘛,有什麽了不起,老子都不屑於加入,垃圾。”

    他的整個人像皮球一樣被歐陽傾伊一腳踢飛,重重摔在牆上又反彈迴來。歐陽傾伊點燃一根香煙又熄滅,因為第一口就確定這是最次的假煙。他的無名之火再一次不斷膨脹,也難怪今天似乎喝口涼水都塞牙。

    歐陽傾伊揚揚手冰冷地說道:“誰還有怨言,可以提出來,我歐陽傾伊一一滿足你們。”

    很多人已經落荒而逃,他們不想再看到歐陽傾伊散發的黑暗氣息和無盡的威脅以及他可以吃人的眼神。很多女生在小聲嘟囔著還做出花癡狀:“這就是歐陽傾伊呀,這也太帥了吧,我好崇拜他哦。”

    李青央快速走到歐陽傾伊的身邊:“傾伊,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的法拉利被別人炸掉了,我再萬楚來一步也就被炸成了肉末。”歐陽傾伊從來沒有受過如此這般的委屈。

    “知不知道是誰做的?幹他娘的,一幫畜生,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現在都快無視純情社的存在了。”李青央義憤填膺地怒罵道。

    歐陽傾伊搖搖頭:“暫時還不會知道。”歐陽傾伊又點點頭似乎確定了了什麽:“沒事了,你去工作吧。”

    歐陽傾伊上完課走到樓下的時候,一輛寶馬停在那開著車門,李青央正坐在上邊雲霧繚繞地抽煙,看到歐陽傾伊走了出來,縱身躍下車子說道:“傾伊,這輛寶馬,你先開著,別跟我客氣呀,小心我跟你急。”

    歐陽傾伊沒有說一句話,打開車門拽過李青央手裏的鑰匙,揚長絕塵而去。

    當小七身心疲憊地把書包放在沙發上,去倒水的時候才發現歐陽傾伊正坐在沙發上吸煙。小七坐在他的身邊,很不淑女地喝完了杯子所有的水,然後起身向樓上的臥室走去,似乎始終無視歐陽傾伊的存在,被歐陽傾伊一把拽了迴來,又癱坐在沙發上:“你可能不能再住這間公寓了,因為歐陽雲溪要出院了。這本來就是她的房子。”

    小七的表情始終未變,似乎這件事本身就跟她沒有關係,她起身拎起背包毫不猶豫地走出了公寓,當歐陽傾伊隨之跟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歐陽傾伊暗歎一聲:“怎麽都跟鬼一樣神出鬼沒的。”

    小七漫無目的地行走在燈紅酒綠的大街上,好像一隻沒有落腳之地而需要不斷飛翔的小鳥。

    “小姐,為什麽一個人走夜路呀,要不要哥哥保護你的安全啊。”幾個坐在馬路牙子上的地痞流氓小混混看到小七走了過來,扔掉煙卷笑嘻嘻地上前搭訕,醜惡的嘴臉讓人有幾分惡心和厭惡。

    小七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向前走著,至於要去哪裏,她自己也不知道。

    小七冷冰冰的根本就無視這些人的存在。

    “哈哈,何必這麽沒精打采呢。”他招手的時候,身後的幾個人已經拿著繩子衝了上來,從背後套向小七的脖子。

    小七依舊很同樣的步伐不急不緩地向前走著,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沒有變化的速度卻讓身後的人落了空,他們的繩子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可以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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