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倩正在氣頭上,鬼叔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她歇斯底裏的唿喊道:“你他媽給我滾。你們都欺負我。”

    正襟危坐的所有人的動作都一致的統一的變化就是他們的食指都輕輕撬動了一下,這個微小的動作意味這什麽歐陽傾伊的心裏很清楚,鬼叔的心裏很清楚,小七的心裏也很清楚,看來鬼叔在他們的心目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他們不允許任何人對其有絲毫的侮辱。

    歐陽傾伊怒斥道:“好啦,別哭啦,我不會放下你不管的,我最討厭女人在我麵前哭哭啼啼啦,你要是不想讓我後悔,馬上靠牆角上麵壁思過去。”這個及時的反應才終止坐著的所有人的一致動作,也就是說歐陽傾伊的一句怒斥已經解救了鄭曉倩的性命,未經世事對這方麵一竅不通的鄭曉倩當然無法理解其中的深意。

    楊可把鄭曉倩拽到身邊:“怎麽樣?我說過他不會不管你吧。”

    女人真是善變,此時鄭曉倩已經眉開眼笑了:“我也知道他不會不仁不義的,否則我不是……,嗯,傾伊,你要死,我給你陪葬。”這句話差點讓歐陽傾伊吐血。

    “鬼叔,你說吧,我們怎麽賭。”歐陽傾伊對這種消耗時間的遊戲已經厭煩了,剛才他的心思居然已經跑到了九霄雲外走神了一會,他是被小七的提醒拉迴來的:“歐陽傾伊,你必須集中精神,你要是在耐心方麵輸了他,你今天就輸定了,他們在考驗你的耐力,你剛才肯定走神了,千萬不要。”

    “我還是想不明白,他們想殺我易如反掌,也就是說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達到這個目的,為什麽鬼叔還要繞彎子玩什麽‘賭博’之類的東西,他被稱為賭神,要是輸了,豈不是很難堪?還有,他們並不急於動手,為什麽實力懸殊如此巨大還要拚什麽耐力?”歐陽傾伊的拇指和食指在腮幫上來迴摩挲著成沉思狀。

    “賭神是永遠不怕輸的,他要是害怕就不可能得到這個至高無上的稱號,就像強大的國家是不怕其他國家進攻一樣,因為這恰恰是壯大自己的機會,如履薄冰居安思危才是生存的王道。可以看的出來他很看重你,就像他說的‘你很聰明’,和聰明人較量是他的樂趣。最主要一點,他們是被雇傭殺人的,給外人的錯覺你越強大,他們獲得的籌碼越高。簡單的說就是殺你很難,他們才好意思去要更多的錢。比耐力是因為他們是鬼你是人,鬼的生命是無限的,你的生命是有限的。無限對比有限,最終你會輸的很慘。”

    這也許小七說話最多的一次,她一口氣迴答了歐陽傾伊所有帶有疑惑的問題。歐陽傾伊聽得明白前邊‘如履薄冰居安思危’的幾句話可是什麽才是‘鬼用無限對比人的有限’,他雖然雲裏霧裏,但情勢危急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完全聽得出來,今天取勝的可能性幾乎微乎其微。

    “哈哈,她說完了,你也明白了。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似乎懂得太多了。懂得太多有時候並不是好事”鬼叔的目光中滿是欣賞和玩味,他怎會想到在歐陽傾伊的身邊還有如此聰慧的女人,其實就連歐陽傾伊也沒有想到小七會所謂的‘江湖’如此了解,她也隻不過是一個比鄭曉倩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說不準她是他們四個年齡最小的一個。

    歐陽傾伊笑道:“鬼叔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你,無論你選擇怎麽賭,我都會奉陪到底。”很明顯歐陽傾伊在催促鬼叔快點結束這場遊戲,既然鬼的無限對比人的有限必死無疑,那就用有且僅有的‘有限’遏製他無與倫比的無限。

    在瞬間,在他們四個都沒有看清楚的情形下鬼叔已經走到了歐陽傾伊的麵前,與其說走,似乎飄這個詞更加確切。猶如一道被風吹動的黑煙快速而飄忽不定讓人捉摸不定。歐陽傾伊暗自驚奇“好快的鬼步,要練到這種程度沒有幾十年的功夫肯定下不來’,歐陽傾伊在腦海中將其對比了一下師父的功力‘師父永遠是懶懶洋洋的似乎從來不肯多動一步,他們要是較量會是一種怎樣的情形?師父泰山崩於前而巋然不動,而鬼叔是不是會選擇用速度打破他的心智擾亂他的‘出其不意’。這樣的較量真是值得期待。”

    鬼叔在歐陽傾伊胸膛上輕輕拍打了一下,歐陽傾伊覺得心口火辣辣的還有一陣陣酸痛頓時胸悶喘不過起來,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到了,還好從小的時候師父就教他‘唿吸吐納’之法門,他閉上眼睛在無聲無息之中調整著唿吸才避免了當場眩暈過去,要是還沒有比量就被對方看似不經意的輕輕一推而轟然倒地,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別人笑掉大牙。歐陽傾伊還是沒有忍住猛咳嗽了一聲,嘴角已經開始流淌著血紅的鮮血,他緩慢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昏黑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幾個人影忽明忽暗,他像做夢一樣迷迷糊糊眼前的事物似真似假無法分辨。

    楊可看到歐陽傾伊嘴角不斷流淌的鮮血,她頓時瞳孔放大,手足無措,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剛才那個像鬼的人隻是輕輕的觸碰了一下他啊,怎麽會如此嚴重,楊可急慌攙扶住顫顫巍巍的歐陽傾伊,聲音哽咽地說道:“傾伊,你怎麽啦?”掏出潔白的手絹在他的嘴角擦拭著,手絹頓時被鮮血染紅,楊可顧不了顧不了那麽多,從裙擺上扯下一大塊繼續幫著歐陽傾伊擦拭著。歐陽傾伊沒有製止,不是他不想讓楊可停下這無意義的行為而是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楊可的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輕輕拍打著歐陽傾伊的後背,她認為也許這樣可以減輕歐陽傾伊的痛苦,她不再是哽咽而是帶著撕心裂肺的哭聲:“傾伊,你別嚇我,你說句話好嗎?”她惡狠狠的目光轉向罪魁禍首猶如一道鬼魅站在麵前的鬼叔大聲怒吼道:“你到底把他怎樣了?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此時的小七依舊冷冰冰的站在旁邊,隻是眉頭微微緊縮了一下,很淡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已經發生的一切跟她沒有絲毫的關係。此時楊可的表情變得猙獰恐怖嬌美容顏甚至開始了抽搐,她一拳砸向鬼叔的脖頸。

    鬼叔玩味的笑容始終都沒有改變,他似乎覺得楊可的行為甚是好笑,卻像一個樹站在那個地方一動不動等著一個還算威力帶有一點風聲的拳頭砸向他身上看上去甚是脆弱的部位,鬼叔看上去如此孱弱就像將要散架的骷髏,任何不小心的影響都有可能破壞這個微妙的組合。

    “啊”楊可帶著憤怒的怒喊一拳落在了隻剩下骨骼的皮肉上,鬼叔巋然不動臉上的表情也沒有改變,比哭更難看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威力還不算小,應該練過一兩天。”

    要是到楊可的這一拳曾經可是讓李青央輸得心服口服,在鬼叔看來就像一個蒼蠅落在肌膚上叮咬了一下那麽微不足道,他的‘應該練過一兩天’是對楊可最大的嘲諷和侮辱,因為她曾經用八年的時間才練到今天的程度。楊可當然不會計較這些,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歐陽傾伊的身上,在她看來今天不能打敗這個狗屁‘鬼叔’就沒有死裏逃生走出去的可能。

    歐陽傾伊受傷了,小七一直在袖手旁觀,鄭曉倩要是能自保也謝天謝地了,楊可的一拳證明了她的威力不會對鬼叔造成哪怕一丁點的傷害,一切一開始抱有希望現在都已經轉化為了絕望。楊可已經心如死灰,她現在唯一可做的就是照顧受傷的歐陽傾伊。她想‘在這個短暫的時間就讓我在盡一次身為女朋友的責任。’

    用了足足的十分鍾時間,歐陽傾伊的唿吸吐納之法才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鮮血慢慢止住了,他的唿吸也開始慢慢變得舒暢,可是臉色還是猶如白紙一樣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歐陽傾伊調整唿吸用了十分鍾,鬼叔就這樣等足足等了他十分鍾,可憐的楊可也哭了十分鍾,小七的表情在這十分鍾之間也沒有絲毫的變化,鄭曉倩心疼地看著歐陽傾伊在‘去照顧他’和‘不去照顧他’之間猶豫了十分鍾。

    歐陽傾伊有氣無力的輕輕推開攙扶他的楊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擠出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鬼叔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我想我們的賭博應該可以開始了吧?”

    鬼叔的眼神突然變得驚奇憤怒還有許許多多的悲痛,太多的感情攪和在一起讓人永遠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他的話讓歐陽傾伊頓時眼眸甚至中充滿了殺機:“你師父是老不死的韓錚?哈哈,韓錚,我找了你這麽多年,沒想到今天遇到了你的徒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不死的,這迴我不相信你還不出來見我。”

    “鬼叔,我對你們這些前輩一向敬重,不過請你在說我師父的時候放注重一點。不要觸及我的底線。”歐陽傾伊聲色俱厲,就像剛才鄭曉倩對鬼叔不敬,他身邊的人想殺掉她的反應是一樣。

    一道黑影閃過,鬼叔已經掐住了歐陽傾伊的嘴巴,他幹瘦如柴的手骨骼分明,就像幾把鉗子卡在了歐陽傾伊:“小子,我跟‘老不死’的韓錚較量的時候,你他媽還沒出生呢,你沒有資格跟我這麽說話,因為你不配。”

    小七眼看事情有變,輕抿了一下嘴唇,臉上的神色也難看了許多,她心裏很清楚這些人一旦被惹怒就會拋棄理智,隨性而為,看得出來鬼叔和韓錚的仇怨根深蒂固,今天歐陽傾伊落到他的手裏,他肯定不會將他輕而易舉就放過的。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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