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兮呆愣愣的站在窗邊,遐想著他們在廳堂裏的談話,卻突然聽到有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抬眸一看,竟然是他大步朝著書房來了。


    一顆心咚咚的狂跳起來,紫兮跑到書案邊坐下,左手抓起一本書舉著,又看到自己的荷包還在桌子角上,伸出右手攥在了手心,還沒調整好狀態,他就敲了敲門推門進來了。


    怎麽不等人家去開門就進來?紫兮暗自腹誹著,臉上早就騰起兩朵紅雲,垂眸不敢看他。


    “你知道是我?”徐永寒輕笑。


    紫兮站起身子,低垂著頭,把書和荷包放在書案上,轉過半個身子側對著他,輕聲道:“不知道。”


    “嗬嗬!還說不知道?”嬌羞都寫了滿臉,徐永寒對她的表情很是滿意,朗聲道:“有一樣好東西給你,保管你歡喜,快過來瞧瞧吧。”


    紫兮腳下沒動,身子卻微微轉了轉,抬起秋波盈盈的大眼睛看了一眼英挺的青年,正對上他灼灼的眸光,粉白的小臉瞬間紅透,目光流轉落在了他手上的那卷畫軸上麵。


    “你找到了?”紫兮驚喜的盯著畫卷,忘記了不好意思,快走兩步繞過桌角到他身邊,伸出一雙白皙小手搶過了那幅畫。


    “這幅畫對你很重要?”徐老七見她顫抖的小手打開畫卷,眸光中閃爍著淚花,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道。


    “嗯,這是爹爹中了探花郎那一年,娘親手畫的,她說以後爹爹就要入朝為官,不能日日在家陪著我們了,畫一幅爹爹的畫像掛在書房裏,我每日學習寫字讀書,就像爹爹在身邊一樣。我家被抄的時候,能帶出來的東西不多,這幅畫是我對爹娘的念想,所以才麻煩將軍幫我找尋。謝謝你!”紫兮小心翼翼的把畫收好,迴過身來看著徐永寒真誠道謝。


    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在眼圈裏打著轉,紅潤的櫻桃小嘴抿著,徐永寒看著她既歡喜又嬌羞的模樣,心中一陣悸動,長臂攬在了她的纖腰上,伸出食指點了點挺翹的鼻尖:“這兩日我翻遍了所有的行禮,才找到這幅畫,隻說一句謝謝就行了?是不是該用行動表示一下?”


    紫兮冰雪聰明,自然猜到他大概想要的是什麽,隻是她又怎麽好意思投懷送抱呢,隻得低下羞紅的小臉,輕聲問:“怎麽行動啊?”


    想了他三日,今日他總算來了。真的見了麵,卻又不敢看他。姑娘聲音軟軟糯糯,既羞澀又甜蜜,完全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男人看在眼裏,聽到心上,哪裏還控製的住,突地硬了起來,叫囂著想要吃掉她。低頭毫不猶豫地襲向她綿軟甜蜜的櫻唇,瘋狂地掠奪著她的甜美,吸允著,輾轉著,反複著,先是輕輕的啃咬,然後襲向她的牙關處,用舌尖頂開貝齒,將自己的舌頭緊緊包裹著她的丁香小舌與之纏綿,甚至卷入自己口中用力的吮了一口。


    “嗯……”她唇角情不自禁的溢出一聲嬌吟,身子再也撐不住他的重量,竟是綿軟的向後倒去。


    他正吃得甜蜜,怎麽肯讓她離開自己的唇舌,雙臂抱緊了她的身子,俯身欺了上去,把她壓在寬大的書案上,繼續如狂風般肆虐。脹痛灼熱到無法忍耐,隻得在她身上用力磨了幾下。


    他似乎是找到了妙處,再次卷過來她的舌尖兒,使勁兒嘬了兩口。果然,她嚶嚀一聲,身子嬌軟的在他身下化成了一彎要男人命的繞指柔。他隻一聽那情迷嬌柔的聲音就差點攀上頂峰,咬牙頓了一頓身子才忍住沒噴出去。


    這小妖精動情時居然如此要人的命,徐永寒抬起頭大口的喘了兩口粗氣,擰眉問道:“你明年幾月及笄?”


    “啊?”意亂情迷之中,她沒聽清他說了句什麽話,嬌喘微微的詢問了一句,卻又引來他一番狂風暴雨般地親吻,小腹還被狠狠的磨了幾下。


    徐永寒心裏舒爽的像是撿了個寶,小媳婦竟然在情動時柔若無骨,聲嬌似蜜,哪個男人得了還不得夜夜寵得上了天。他在軍中三年,什麽葷段子沒聽過。雖是沒有嚐過女人滋味,卻也知道這樣的是天生尤物,女人中的極品,想來那處必定更是美妙,隻待他去品嚐。


    絕代有佳人,精妙世無雙。


    在即將控住不住的時候,徐永寒猛地起身,坐到了椅子上,順勢拉她起來,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紫兮臉上的潮紅未退,綿軟無力的倚在他胸膛上,嬌喘微微,目光迷離。隻是一個動情的吻就這副模樣,將來到了床上……徐永寒想象著那樣一幅畫麵,隻覺得鼻血快要溜出來了。


    “兮兒,你幾月及笄?”他喑啞的聲音帶著壓抑的*。


    紫兮努力聽清了他的話,溫順答道:“五月。”


    “好,那咱們就把婚期定在六月吧。”聲音霸道,不容商量。


    “但憑將軍做主。”嬌軟溫柔,甜到男人心裏。


    “祖母為了咱們的事,沒少操心受累,還請求祖父過年之後,去求皇上的聖旨,讓你爹娘、伯父伯母迴來參加咱們的婚禮,你隨我去廳中,給祖母磕個頭吧。”徐永寒拉她起來,幫她把一縷淩亂的發絲別到耳後。


    “真的?”紫兮震驚:“爹娘真的有希望迴來?”


    “你也別抱太大希望,皇上準不準許,還不一定呢?”徐永寒幫她整理一下衣服,目光落在了桌案上的石青色荷包上。“喜上梅梢?這個是給我做的麽?”


    紫兮伸手想從他手上奪過來:“還沒做好呢,還少個穗子。”昨天心不在焉的,針腳不夠整齊漂亮,不想給他。


    徐永寒毫不客氣的塞進了懷裏:“我瞧著挺好的,不用穗子就行。迴頭你再做個有穗子的給我不就行了。”


    紫兮知道搶不過他,也就沒做無謂的掙紮,溫順的跟在他身後,去廳堂拜謝老太君。臘月的冷風吹在臉上像小刀子似的,割掉了兩個人臉上不自然的潮紅,卻帶不走親昵過後的情愫。


    老太君瞧了一眼兩人的模樣,就滿意的笑了。


    “多謝老太君。”紫兮拜倒在冰涼的地上行大禮。


    老太君忙拉著她的手起來:“傻丫頭,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還這麽客氣做什麽?”


    眾人敘話了一會子,徐永寒嘴角微翹,溫柔的目光始終籠罩在嬌美的未婚妻身上,秦氏和冉子霖忍著笑意沒說什麽,心裏卻是完全的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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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府


    楊睿怒氣衝衝的進了二叔楊玦的書房:“二叔,你向冉家提親了?”


    “是。”楊玦麵色平靜,手上正在畫著一幅水墨青花。


    今天在國子監,衛煜瞥著楊睿奚落了幾句,他還不信叔叔竟然會搶侄兒的心上人,迴家一問竟然是真的。


    “為什麽?二叔,冉紫兮是我喜歡的姑娘,我上次還求您跟長輩們說說情,您居然……”楊睿氣的牙癢癢。


    “你父母不同意,你不可能跟她成親的。”楊玦手上的筆絲毫沒有停頓,聲音也平靜無波。


    “他們現在不同意,也許以後就答應了。您也不能看她美貌,就跟侄兒搶女人吧?”楊睿氣鼓鼓的。


    “休得胡言,”楊玦擱了筆,看著侄兒正色道:“她怎麽就是你的女人了?她是小冉探花郎的女兒,是我的故人之女,念在她爹爹不在京中照顧她,我這才動了惻隱之心,想照顧她後半生。我從未見過她,美貌與否更是無關緊要。睿兒,你若想得到什麽,首先就要有能力,你爹娘就是看你不學無術,才想給你找個高門之女,將來也好有妻族的支持。莫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快迴去讀書才是正經。”


    楊玦複又提筆作畫,楊睿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白皙的俊臉氣的通紅,轉身就往外走,卻險些與進門的祖母撞個滿懷。幸虧大丫鬟荷香上前一步推開了他。


    “這是做什麽呢?急吼吼的?”楊老太太麵色不豫,嗬斥楊睿道。


    兩名大丫鬟扶著楊老太太坐在了太師椅上,楊睿隻得跟了迴來:“祖母您沒事吧?”


    “沒事,你也不小了,以後改改這毛毛躁躁的毛病吧。”老太太懶得跟他多說,轉頭對楊玦道:“今日衛夫人來了,好話說了一籮筐,最後才說明白,原來是冉家二姑娘跟徐家老七訂了親,咱們家的提親也就作罷了。”


    楊玦手上一頓,一顆豆大的墨點掉落在畫上,好好的一幅水墨青花就沒法要了。


    楊睿在一旁含著怨氣瞥著二叔,還說什麽惻隱之心、還說沒見過,瞧這神情分明就是在意的。他隻顧著尋思二叔,突然之間緩過神來,驚問祖母:“祖母,冉紫兮跟徐永寒定親了?”


    楊老太太自然知道孫子的心思,點頭道:“是。”她這兒孫也不知是怎麽了,京中那麽多好姑娘不喜歡,卻都瞧上了一個罪臣之女。那日老太君壽宴,她也去了,冉家二姑娘的確不錯,隻是配他們楊家的兒郎還差些。若不是楊玦多年不娶,她也絕不會允許那個擾了叔侄兩代人心的禍水進門,如今徐家要了更好,家門清淨了。


    楊睿思前想後,握著拳狠狠錘在了桌子上:“難怪那時徐老七追著打我,還當他是匡扶正義呢,原來是早就瞧上了。”手上一疼,他嘶啊叫了兩聲,不停的甩手跳腳。


    楊玦臉上已經是雲淡風輕,對著母親道:“我原本也隻是瞧著她可憐,並非真的看上她了,如今她既有了好歸宿,我也就安心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楊老太太道:“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可是你的事情呢?到年你就二十九了,放眼京城,哪有你這麽大歲數還不成親的呀,可憐也罷,看上也好,除了她還有那麽多的姑娘,你倒是趕緊找一個吧。”


    楊玦提筆繼續作畫,清冷的聲音道:“兒子沒有瞧上眼的人,母親不必著急了,以後有入眼的自然請母親去提親。”


    豆大的黑色墨點被他描摹成一朵妖豔的黑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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