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追捧容易讓人迷失方向,平時她一唿百應,沒有人敢違背她,而當她碰到蘭伯特這樣真正的敵人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她的麵子什麽也不是。


    她的麵子隻是康斯托克的麵子,他們對她恭敬是在對康斯托克恭敬,而不是對她這個人。


    「我絕對不會放棄,我會擊倒所有攔在我麵前的人,拿走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海倫娜也做出表態。


    他們很少和別人談論這些,但願意多給彼此一些信任,在這個世間你總要找到一些人,能夠真正明白你的想法。


    阿斯諾低著頭沒有說話,但他平時就很少隱藏,海倫娜和唐娜都很清楚他想讓卡萊爾重迴榮耀的想法。


    「傑裏米。」唐娜突然喊道,讓三個人都看向她。


    「其實從第一次了解你的身世開始,我就一直在想,為什麽我的弟弟要被帝國的人帶走,你擁有同樣的身世,卻可以光明正大地留下來。」


    「唐娜,你有弟弟?」海倫娜驚訝地問道,「同樣的身世,你是說……」


    「我的奶奶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這就是唐家人背棄奶奶的原因,我的弟弟因此也擁有了不屬於人的血脈。」


    唐娜是唐家養女的事情他們三個都知道,但他們真的還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弟弟。


    「就在我七歲那年,帝**的人帶走了我的弟弟,還消除了我相關的記憶。」


    唐娜看到他們驚訝的神色,抬手阻止他們開口:「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但我的記憶最終還是保留了下來。」


    「唐娜……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們——」


    海倫娜的神情有些複雜,她沒想到唐娜就這樣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要是他們中間有人背叛了她,把這件事告訴帝**的人,唐娜就完了。


    「所以你們要替我保密,」唐娜俏皮地眨眨眼,「要是真的發生那種事,就隻能怪我自己識人不清了。」


    要認清楚一個人並不需要太久,尤其是對唐娜這樣的人來說。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他們不會背叛朋友。


    「後來我想通了,我的弟弟被帶走,而沒有被直接殺死,是因為我的奶奶是貴族,傑裏米非但沒有被帝**的人帶走還能光明正大地生活,是因為蘭伯特擁有更大的權力。」


    「你們看,事情就這麽簡單。」


    她不用繼續說下去,他們也明白她的意思。


    帝國之中,弱者就隻有任人宰割,強者卻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此時此景,竟讓四個人想起一天前阿加莎說的話。


    阿加莎所說的話,原本讓他們覺得很荒謬,經歷過這次的事情之後,竟隱隱有了附和的想法。


    比起一般人,他們已經站在山巔之上,隻要稍微抬頭仰望,就能看到最高的那座山峰上的風景。


    夜裏的風帶著絲絲涼意,四個人的心中卻滿是熱血,有火焰勾起他們心中的念想,他們的內心在躁動。


    「嘿,你看大家的想法都一樣,那我們為什麽不做點什麽呢?」


    唐娜搓搓手,期待地看著他們,言語中充滿誘·惑。


    海倫娜的心中早有想法,隻是被唐娜最先道破,她驕傲地笑道:「我同意唐娜的說法,沒有什麽東西能阻止我們。」


    傑裏米麵對兩位姑娘的慫恿,毫不退讓:「我還能怕了不成?」


    隻有阿斯諾感覺自己好像即將被捲入一場無法翻身的陰謀,有先見之明地瑟縮了一下。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海倫娜先伸出一隻手,伸到所有人的麵前:


    「我,海倫娜,代表康斯托克——」


    傑裏米也把手伸出來:


    「我,傑裏米,代表蘭伯特——」


    阿斯諾被他們三個注視著,很沒氣勢地伸出一隻手:


    「我,阿斯諾,代表卡萊爾……」


    唐娜笑著最後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我,唐娜,僅代表我自己——」


    「我們在此結成同盟!此後共同進退。」


    隨著誓言的說出口,風聲忽然喧囂,樹葉沙沙作響,燈光映照著他們四個人的影子,斜斜地在地上拖出長線,筆直地排列在一起。


    四個新生代的小輩,就這樣在沒有其他人見證的情況下,不倫不類地進行了盟約。


    現在誰也不知道,可能就在不遠的將來,他們即將成長為庇蔭帝國天空的蒼天大樹。


    唐娜他們把手放下,就當從未發生過一樣,平靜地推門而入,阿加莎在裏麵抱著安妮塔久等了,她的臉上沒有驚喜沒有熱情,她坐著那兒平靜地看著他們,眼中閃爍著光芒,露出欣慰的笑容。


    ……


    那天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再也沒有人提起。


    一轉眼三個月又過去了,帝國學院進行了第四次季度考核,唐娜沒有意外地拿到初等部第一名,獲得100萬學分。


    她的學分因此達到了910萬分,她的學分成功超過了原本的第一名,成為第一個第一學年就君臨初等部的人。


    再也沒有人對唐娜提出質疑了,提起她的聲音中隻剩下崇拜,她創造了一項紀錄,不就之後也許就會成為帝國學院另一項傳奇。


    人們開始對她和海倫娜的友誼津津樂道,在他們看來,她們成為朋友變得很合理,能夠成為帝國學院的一段佳話。


    也再也沒有人提起唐令彩的事情,唐娜的光芒太過耀眼,唐令彩那點事情變得微不足道,她理所當然被所有人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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