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的糾纏留下的痕跡在這個房間裏無處不在,皺巴巴的床單,掉落的地上的小樣物件,屬於男女間在極致過後特有的氣息,連同坐在床上頭發淩亂身上隨處可見的紅印子的她,無不彰顯著屬於昨夜的瘋狂。

    拿起遙控器趙香儂打開了窗簾,早晨的日光從樹葉縫隙中滲透過來,在玻璃反光中就像是一道道彩虹,趙香儂出神的望著,以至於她忽略了臥室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音。

    “趙香儂。”那個聲音輕輕的在叫喚著她。

    側過臉來趙香儂看到了宋玉澤,很像某一個時期的宋玉澤,迅速的趙香儂垂下眼睛,費了很多的力氣才把某個時期的宋玉澤趕跑。

    目光再次落在宋玉澤的臉上,趙香儂淡淡的說:“宋玉澤,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趙香儂也知道自己的話很不可理喻,隻是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宋玉澤讓她覺得心裏不舒服。

    “餓了吧?”仿佛,他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他問她。

    起床,梳洗,在宋玉澤注視的目光下趙香儂把他帶到臥室裏的早餐吃完,吃完早餐之後趙香儂看著宋玉澤,她知道她現在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寫滿了:宋玉澤,你應該離開這裏了。

    他意識到了,聲音有些難堪的和她解釋著:我推掉了今天的工作。

    趙香儂沒有再說些什麽,她開始準備上班,趙香儂坐在了化妝鏡前。

    “我已經幫你和姑姑請了一天假。”宋玉澤來到她身邊。

    機械化拿著梳子梳頭發,昨晚戰況的激烈讓她的不少的頭發打結,宋玉澤接過了她的梳子,宋玉澤拿著梳子還沒有碰到她的頭發趙香儂就迅速站了起來,臉轉向了宋玉澤:“宋玉澤,誰讓你幫我請假了。”

    宋玉澤什麽話也沒有說,就那樣安靜的看著她,趙香儂重新躺迴到了床上去,她和跟著她來到床前的宋玉澤說:“宋玉澤,不要忘了你昨晚答應我的事情,我想明天拿到我爸爸的視頻。”

    等到宋玉澤的腳步離開了房間之後,趙香儂把臉深深埋進枕頭裏,她真的要把自己變成了最不可愛的人了。

    這天,在花園裏修建花草的工人聽到了他們年輕的男主人在打電話,口氣又急又衝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和他爺爺發脾氣,談話內容大約是如果爺爺把他逼急了他不介意一拍兩散。

    電話打完之後他對著手機屏發了一會呆,之後把手機丟到垃圾桶裏去,不過,沒過五

    分鍾他把還是從垃圾桶裏撿迴了他的手機。

    宋玉澤也不知道怎麽的重新的迴到了那個臥室裏,然後看著那張熟睡的臉開始發呆了起來。

    堪培拉,宋學汝在和宋玉澤通話的幾個小時之後就又見到了那個叫做朱顏的女孩,和之前的很多個清晨一樣她出現在他們家的大門外,一個勁兒的叫著“爺爺。”

    關於那個叫做朱顏的女孩宋學汝所掌握到的資料是那樣的:從很多很多的方麵來看那位都是一位不幸的女孩,跟隨著自己母親改嫁到了日本,在日本生活的那幾年裏一直承受著繼父的虐待,甚至於性.侵,終於,有一天女孩把電話打到了法製欄目的電視台,以此同時也像電視台展示了一段她和繼父的錄音,然後電視台暴露了這事件,最後,女孩出現在法庭上親自指認自己的繼父,她的繼父因此而被判刑,之後,女孩因為無法麵對自己的母親以及她朋友們看她的異樣目光患上了精神障礙,再之後宋玉澤找到了她並且把帶著她從精神病院離開,之後,朱顏一直跟著宋玉澤生活。

    宋玉澤離開堪培拉之前把她帶到了宋學汝麵前,具體沒有和他說什麽,他隻是讓他好好的照顧她,現在,朱顏在堪培拉的一所寄宿學校就讀,每一個禮拜都有宋玉澤指定的心理醫生到學校去找她。

    宋學汝曾經問過朱顏的心裏醫生朱顏的狀況,那位醫生給出這樣的一句話:聽說過天才和瘋子是同一類人這樣的說法嗎?隻要她願意,她可以成為任何領域上的天才。

    末了,醫生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和他說:“不用擔心,她隻是一個小搗蛋鬼。”

    不久之後,宋學汝才知道宋玉澤是朱顏的監護人,目前朱顏的護照掌握在宋玉澤的手上,所以,現在朱顏除了呆在澳洲哪裏也去不了。

    宋學汝見過朱顏機車,那女孩嘴巴是很甜的,相信沒有人會從她那張生機勃勃的臉上看出這其實是一名正在接受治療的精神病患。

    宋學汝讓人把朱顏帶進來。

    “爺爺,我哥什麽時候才迴來?”笑起來有小虎牙的女孩如是問他。

    “阿顏,你喜歡小澤?”宋學汝不動聲色的問。

    她“噗嗤”一笑,搖頭:“怎麽可能,那是我姐姐喜歡的人。”

    “可是,你的姐姐不在了。”宋學汝繼續問。

    她皺眉:“爺爺,即使不在了他也是我姐姐喜歡的人,而且,為什麽我得喜歡他,因為我剛剛問你的問題嗎?因為我問

    了剛才的那種問題就代表著我喜歡我哥嗎?”

    在那毫無遮擋的目光下宋學汝忽然覺得啞口無言,朱顏的話仿佛來自一個孩子的口中,自白,看似沒有什麽邏輯但細想一下好像有幾分道理。

    看著老頭子略帶著尷尬的目光,朱顏還是有點小得意的,她連電視台的那些經驗老道的記者、法官、陪審員、媽媽都騙,甚至於心理醫生她也騙,自然,宋學汝她也是敢騙的。

    朱顏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越是強大的人,尤其是男人們在麵對著弱者時伸出他們援助的手時,殊不知在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眸後麵藏的是另外的一番風景。

    目前對於朱顏來說最為重要的是想辦法離開這裏,她從那些報道中知道宋玉澤現在在芝加哥。

    芝加哥,那是一座讓朱顏討厭的城市,可是,宋玉澤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座城市裏,他不是說永遠不會迴到城市嗎?宋玉澤又為什麽讓她留下堪培拉。

    最最讓朱顏覺得不安的是,趙香儂也在那座城市裏。現在朱顏還沒有辦法離開澳洲,但她必須要弄清楚宋玉澤為什麽會選在芝加哥發展他的事業,目前,好像唯一可以給她答案就隻有宋學汝了。

    嗯,那就從這位老先生身上先下手。

    趙香儂醒來是在黃昏的時間,那張雙人床上的另外一位主人也在,此時此刻他們就像是所有正常夫妻那樣,頭挨著頭。

    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趙香儂就看到了宋玉澤的臉,他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眼神專注,在觸及她睜開的眼睛時嘴角勾出了上揚的笑紋,上揚的笑紋扯出了狹長的眼線,仿佛有著盈盈之光落入了他的眼波,在你一不小心之間輕易的就被那道眼波湮滅。

    趙香儂重新閉上了眼睛。

    小段時間之後,他手掌貼上了她的臉頰,他指尖輕觸著她的眉目,當他的之間來到她唇角時,趙香儂聽他說,趙香儂,我們試試?

    很近的距離,宋玉澤看到趙香儂的眼睫毛在微微的抖動著,可愛得就像是做了壞事裝淡定可卻被眼睫毛出賣的孩子一樣。

    手一撈,把她的頭顱緊緊的按在了自己心上,讓她去傾聽屬於他的心跳聲,以及在心跳聲背後隱藏著的心情:趙香儂,要說出這樣的話並不容易。

    這樣的話說出去之後一切就等於那個在十七歲時無辜死去的女孩變成了一種牽引,類似於媒介。

    可是,她好像不想去聽明白他的心情,她別開臉去,選擇背對著他

    。

    而他,也仿佛失去了剛剛的那種心情,彌漫在他們之間的氣氛重新變得僵硬了起來。

    是夜,浴室裏,趙香儂呆呆的去看那些散發在她周遭的水霧,蓮蓬釋放出來的水從她頭上流淌著,晚餐過後宋玉澤和那些人說,他今晚會住在家裏。

    宋玉澤今晚會住在家裏,這讓趙香儂心裏覺得煩惱,煩惱之後又慌張,她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人相處,所以……

    細微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還沒有等趙香儂迴過頭就聽到宋玉澤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你讓司機接你迴家?”

    這個人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下意識趙香儂後退了一步,手去拿擱在一邊的浴巾在宋玉澤的注視下係上了浴巾,然後,低頭,手垂落在腰兩側,從宋玉澤進來趙香儂就聞到了屬於他身上的濃濃的火藥味。

    側身,趙香儂想離開這裏,宋玉澤僅僅的一個移步就擋住了她。

    “說看看,是怎麽一迴事?”來自於宋玉澤慍怒的聲音從她的頭頂發出。

    “我今晚想迴家住。”趙香儂冷冷的說。

    “趙香儂!”

    趙香儂抬頭看著宋玉澤,說:“宋玉澤,以後,不要和我說我們試看看那種傻話,那讓我覺得心裏不舒服。”

    頓了頓,顧不了宋玉澤越發憤怒的眼神趙香儂繼續說:“如果,你想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況我可以配合你,但是……”

    接下來的話卡在趙香儂的喉嚨裏又苦又澀,但是,她還是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讓它們一一從她的口中溜出來:“宋玉澤你還想著我會為你吃醋,會為你流眼淚,會為你了和你在一起而做出任何傻事的話,那麽我可以告訴你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且是永!不!我永遠也忘不了你帶著那麽的目的到我的麵前,當天我為你有多麽的心動那個目的就有多麽的醜陋。”

    不斷的有水從他們的頭上灑落了下來,水又從他們的發末垂落了下來,他們從各自的眼眸裏讀出了屬於宛如世界末日來臨時的那種灰燼。

    趙香儂先避開了目光,此時此刻的宋玉澤讓他害怕,往往都是先害怕的人先輸。

    等著載女主人的迴家的司機被告知沒有他什麽事情了,浴室裏有衝突的痕跡,浴巾掉落在了地上,擺設,精油也都掉落在了地上,鋼化玻璃圓形的淋浴牆上還殘留著手掌印記,小會功夫就化開,然後又平添了新的印記,從玻璃可以看到男女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如果經過仔細辨認的話

    ,就可以看出那死死糾纏在一起的身體沒有在相同的頻率,一方投入一方就是不肯配合。

    然後,忽然間安靜了下來。

    “趙香儂,今天是我生日。”男人的聲音極為的低沉:“十七歲之後,我很害怕這一天的到來,我爸爸在這一天離開我,那天那些人在追我,我爸爸為了讓我擺脫那些人才冒險把車開到橋上,然後,斷裂了,我去拉我爸爸的手,我爸爸為了減少車的負荷他掙脫了我的手……我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他掉落到橋下去,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河水卷走。”

    “那天我爸爸穿了一件灰色的風衣,他在墜落時的那張臉還在對著我笑來著,趙香儂,這些我從不對任何人說,我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

    小段時間過去,浴室的門被打開,男人打橫抱著女人離開浴室迴到臥室,把女人放在了床上。

    身體一貼上床,趙香儂臉就貼上了枕頭,那具疊在她身上的身體加大了重量使得她的臉往著枕頭深處越深的陷落進去。

    他說話的聲音宛如在歎息,也像是在哀求,趙香儂,不要不理我也不要推開我,起碼在這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跪求不要催,~~~~~這是我特別想寫好的故事【可以保證的是這文大約會在一百章左右,也不要說我為什麽湊章節什麽的,(我每當聽到這個就特別的委屈),我隻是希望給大家呈現出來的是那種可以條條通羅馬的邏輯性較為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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