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沒觸及半神境呢,不如白妙兄弟它們……白虎冷哼一聲,什麽兄弟,渡劫前被它們當麵捅刀!而且它們的血統明明不如自己,曾經也曾不如自己時還叫它大哥,如今實力走在它前頭以後,越來越沒大沒小。本來就沒什麽尊嚴,那麽點小事都辦不成,被其他靈寵知道了,它沒臉了!白虎猶豫許久還是沒辦法,拿出了傳訊聖石,帶著哭腔道:“白妙兄弟!老哥以前沒求過你什麽,這迴你可要幫老哥一個小忙……”另一邊的白妙聽他說完,大概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主人手裏怎麽可能沒有紙筆這種小玩意呢,所以說找不到就迴來。雖然這麽想著,但白妙還是在來之前特地找華如真,要了上好的靈墨。華如真聽說重越受了情傷深居荒遠之地,買不到什麽好東西,立刻給了滿當當一大箱子,讓他不夠就再來,說自己多得是,也好買。白妙火急火燎耗費三日時間才趕到那處綠洲。“你怎麽這麽慢!”白虎化作人形在原地等了五日,此刻才恢複原形,道,“我的皮毛都發黴了!”白妙也是考慮到盯著華如真的眼線極多,它都很容易被盯梢,一路上繞了很大的遠路,數次改變方向,金蟬脫殼才來到這裏,道:“你來的時候應該也注意沒有被什麽人跟蹤吧。”白虎一陣心虛,它沒有刻意避過,但它想到自己翻遍了整個綠洲,都沒發現隱藏著的殺手,況且它是變成人形後悄悄來的,想必不會引人注目。白虎重新變迴人形,跟變小後蹲在他肩頭的白妙交流:“你說,主人是不是覺得被人拋棄了很丟臉,不願意麵對現實,這才不願出世的?”白妙趴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打了個哈欠,道:“你會這麽說,是因為你沒見過他丟臉丟到家的時候。他不是不想麵對現實,而是沒有可以很好地麵對的人吧。你想想他幫著毒師公會是為了誰,如今那誰誰反水成了藥尊的跟屁蟲,他哪有出世的理由。幫著祁白玉,跟徐尊、華如真他們做對?還是幫著毒師公會對付祁白玉?”“主人都說尊重並支持祁白玉了,他不跟著祁白玉一起叛出毒師公會,就已經是在保護毒師公會的毒師們了!”白妙當然知道對主人而言,祁白玉很重要,但它不會提醒白虎讓它不敢再中肯地評價祁白玉。畢竟主人僅有完全聽令於他的靈寵之中,需要有那麽個忠義的諍臣。“……那我們怎麽辦?”“我們是我們,主人是主人,你看主人什麽時候硬性要求過我們,除了我們兜不住讓人折騰到他那裏,他就出來給我們擦屁股……以外。”白妙道,“祁白玉的事你可以隨便怎麽跟他講,但沒必要非要為難他。咱們已經成年了,讓他過點安逸日子不好嗎。”白虎思來想去確實想不出重越主人除了膽小怕事以外的其他較大的缺點,道:“所以現在就是把紙筆交給主人,我們就迴去?”“可不嗎。”白妙成年之後才漸漸發覺,他的主人其實什麽都清楚,隻是不計較罷了。其實白妙最近也閑散許多,除了幫著毒師,可真當祁白玉出麵打散華如真的神印虛影時,它也不知道該幫哪邊,隻能扭頭避戰,盡量保全雙方。說起來祁白玉的做法不厚道也確實很迷,他如果真的想成事,利用重越三言兩語的事不是很簡單麽。他自己接近至聖藥尊,把自己陷入漩渦中心,直麵藥尊的恐怖,這可是如今的重越主人都不能做到的。可祁白玉沒有把重越牽扯其中,就好像,他在赴一場死局,獨自麵對潛在的所有兇險。搞大事之前和重越劃清界限,怎麽看都是為了保全重越的明智之舉。白妙又沒辦法單憑猜測給祁白玉開脫。畢竟分開時的借口找得很荒唐,顯得他人已經處於瘋魔狀態,很不正常。搞不好祁白玉看好藥尊,覺得日後必定藥尊掌大權,先跟了對的一方,將來也好保全自身……白虎來到宅邸,推開朱紅大門而入,白妙從他肩上跳了下來,還在傳音說道:“我覺得祁白玉拋棄了不死神境的主人,簡直是他有生以來做過最愚蠢的事,我接觸過那麽多人,這世上比我主人還傻還好說話的人幾乎沒有了……”這時,嗖地一聲,又啪嗒了兩下,石子落地的聲音從一處較矮的牆邊傳來,兩獸循聲望去,隻見一道粉色絲帕飄在半空中,悠悠落地。兩獸相視一眼,到了它們這個境界,神識之下牆壁形同虛設,外頭的景象本該一覽無餘,但重越住在這裏後,布下了隔絕魂力的無形屏障,它們的神識沒辦法窺探到外麵,卻能聽到宛如擂鼓般的腳步聲。從落地之物對著的牆壁外,繞著宅邸,一路小跑到正門口。按照正常人類的聽覺,大概會覺得異常輕快,腳步邁得很小,應該不夠高大。白虎和白妙的腦袋繞到剛進來的朱紅大門處。適時那裏傳來了敲門聲。很規矩地三下,之後又較快地敲了三下。重越甚至都沒出門,聲音在它倆腦袋裏響起,道:“白虎保持人形,白妙幫我把牆角的帕子撿起來,還給給門外的姑娘,白虎順便準備三錠銀子,等她把話說完了就禮貌地交一錠到她手中,不夠就再加一錠。”第81章 折騰藥尊朱紅大門外有個女子, 身著淡綠曳地長裙, 頭戴碧玉發簪, 金絲墜鏈隨風搖擺,細白食指指節輕點團扇邊沿, 媚眼如絲瞥向大開的朱紅門口,婉約中帶著點嬌羞,有些不太好意思直視來人。“公子, 方才風大,奴家的手帕不小心被刮進院子……”“咳!”雄渾的聲音震得此女消瘦惹人憐的肩膀猛地一顫, 嬌羞僵在臉上,上揚的嘴角垮了,不死心地往門內望了一眼,道:“原來公子有客人,我還是改日再來好了。”“慢著。”白虎化作的人身趕緊喊道。白妙嗖地掠到牆角, 尖細的爪子勾起那個絲帕, 那東西纖薄柔順,凡間之物毫無防禦力可言,爪子伸過去就戳了個洞, 迴到白虎化作的人身肩上,那絲帕已經穿透了它三根手指, 輕飄飄地蓋住了它細小的毛爪子。白虎道:“姑娘說的,可是這玩意兒?”手持團扇的妙麗女子嚶嚶切切道:“我的帕子, 你弄壞了我的帕子!你賠……”白妙很隨意地刮了刮臉上的白毛, 那玩意兒一碰就破, 還被裹著石頭扔出來,再心愛想必也不及那點心思。但白虎是個實誠的,立刻奉上一錠銀子。那女子感到很委屈,噘嘴道:“我心愛的絲帕被割壞了,你居然拿銀子打發我!”她一臉焦急,朝著屋內朗聲道,“我也沒有生你們的氣,你叫重越公子來評評理!”白虎往她手上又加了一錠。那女子一揮手把銀子都打落了,泫然欲泣:“你欺負人,你仗著刁蠻妖獸欺負人,你們欺負人家!”白虎實在忍不住了,撿起銀子,把總共三錠都交到她手裏,說:“你口中這隻刁蠻妖獸不是我的,而是我家公子最喜愛的獸寵,我也不是客人,隻是被公子雇來照顧它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