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過來!”祁白玉趕緊製止,“就站在那裏,別過來。”重越都忍不住倒吸涼氣,這什麽說辭,活久見了。你下的暗手,你又扮好人,誰敢讓你救,怕不是嫌命長了!藥尊很自然地對祁白玉說:“你不必有心理負擔,我救誰不是救呢?我既已與毒師公會會長講和,隻要他安分守己,兩大公會的爭端自會停止,今後也不會有丹藥師或毒師無辜枉死。我若是沒有看到你們重傷垂死也就罷了,既然親眼看到你們重傷,豈能袖手旁觀?”這話也夠打臉的,徐之素瞪圓了眼睛,他就是死也不要對方施以援手,半點小恩小惠都不能受,否則會讓你挖骨剜肉啼血來償。“沒必要。”祁白玉道,“我會救人。”“你確定救得了全部?若是出了什麽事,我擔心你又會因此自責埋怨自己,”藥尊也不急著走,道,“有我在,你也能輕鬆一些,若是出了什麽意外,大可讓他們來怪我。”祁白玉想說不用你管,可莫名唿吸不穩,他早就告誡自己不要過心,和藥尊打交道就是要比誰不要臉,誰更會虛與委蛇說好話,一旦走心隻會內傷,對方隻是說說而已,誰當真誰就輸了。重越被這兩人間的微妙氣氛給弄得心煩意亂。藥尊都快走過來了,徐之素整個抽瘋似的儼然一副死也不讓藥尊動一根手指頭,死也不讓他看到自己,先往臉上扣了個麵具,又把自己縮成蝦米,掐祁白玉腿上的肉,祁白玉一動不動,重越看了都疼。“有完沒完!”重越翻身起來,手臂壓著祁白玉的脖子,唿吸急促地抬高聲音,“這人是不是傻,都不知道要避嫌嗎?你都說了不用不用,他還要強人所難!想不到堂堂藥尊竟是這號人,也好這口?”這操作別說徐之素沒反應過來,連華如真都驚了,這招簡直絕了,這麽膽大不是重越的作風啊。藥尊果然頓在那裏,錯愕之下,竟有些冷意。重越背對著至聖藥尊,臉紅到耳根,把頭埋在祁白玉肩上,感覺再也沒臉見人了。祁白玉一伸手便能碰到僵硬至極的背脊,重越在發抖。祁白玉抱住他,靜靜地看著至聖藥尊。藥尊負手而立,手心處有金光閃現。重越體內金靈血脈圓滿,清晰地感覺到那一抹熟悉的殺機,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這裏沒有任何一個傷患是藥尊的對手,加起來都不夠藥尊一根手指。任誰在幹那檔子事的時候,外人跑來打斷,說得再真情實感感人肺腑的話,也十分煞風景倒胃口,讓認認真真據理力爭的藥尊一下子成了個笑話。真要惹怒了藥尊,對方一招了結全部,況且這地方也沒有多餘的看客,藥尊沒有任何顧忌。情急之下,重越靈機一動,慌不迭地推開祁白玉站穩,明顯感覺到自己腿肚子打顫,指著藥尊喊道:“我說你傻你還不承認!”藥尊彎起唇角,微動手臂。祁白玉暗道不好。白妙憑空出現在這地方,碩大的軀體還在空中旋轉,整個都是蒙的,勃然大怒:“該死的重越,你喚誰不好,偏偏是老子!?”按照以往慣例,它繃緊每一絲神經準備抵擋瞬息而至的攻擊,可攻擊沒等到,它倒轉過來烏溜溜的眼睛裏倒映著至聖藥尊的容顏……白妙瞳孔猛地一縮,頭皮都要炸了。白妙無疑是重越手上最機靈的,眼珠一轉張口就來:“我的親祖母活神仙啊,這不是至聖藥尊嗎,傳說中的至聖!沒想到竟能在這裏見到人族第一人!千年難得一見的至聖竟然出現在這裏,小的們快來啊!!!至聖,大陸唯一至聖,最崇高的人族出現了,還不快來拜見至聖!!!”“不要聲張!”藥尊本不願高調。白妙匍匐在地,立刻降低聲調,無限諂媚:“好的好的,我不聲張!你們不用來了,藥尊老人家不在這裏!想不到有生之年能和您說上話,我真的特別崇拜您!請問您有什麽吩咐?隻要您有需要,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為您馬首是瞻,就是您要我幫您殺了我的傻主人,我都樂意奉上我這條小命的,您請說?”藥尊剛開口:“我……”白妙搖尾乞憐,無比激動地打斷道:“我還是不敢相信,居然能和人族至聖說話,您真的不用為我考慮,我的命一點也不重要,您的心情最重要,您一定要保持健康,別跟我這傻主人一般見識。”藥尊又道:“你……”“我這傻主人真的特別傻!說話總是沒輕沒重,連我都受不了!”白妙一尾巴過去,把重越抽得原地轉了一圈,撈過來塞到自己這邊,試圖推給藥尊處置,重越自然是牢牢抓住它的白毛不撒手。“您是不知道,本王帶這傻子來這秘境一趟也不容易,他卻總是口不擇言,我一不在他就給我惹是生非,如今居然衝撞了您,實在是對不住,對不住!”藥尊也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它表演。“您為大陸為萬靈,太過操勞,您的時間精力都非常寶貴,千萬別跟傻子置氣,”白妙滿眼崇拜,各種為藥尊不忿,“都說別跟傻子理論,傻子總能把別人的智商拉到和他一個水平線,像我平時跟他多說兩句都覺得多餘,我嘴笨,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但我真的非常仰慕憧憬您,我們整個荒林所有獸族都敬仰您!”“需不需要我給你留個墨寶?”藥尊調侃。白妙點頭如搗蒜:“要的要的。”白妙扒拉了半天沒找出一根筆,卻翻出一塊記錄靈晶:“要是能和您在一幅畫麵裏,我此生無憾了。”“白妙,過來!”重越打斷它,讓它別靠近藥尊。白妙也不是真的想靠近藥尊,立刻迴頭衝重越吼:“呸!”壞主人,自己對付不了的找我,還說什麽不會讓我遭遇我承受不了的危險,大騙子。“藥尊沒說要跟我計較。”重越道,“你別搖晃了,先把我放下來,再搖我就要吐了。”“不跟你計較,那也是看在我的份上!”白妙衝藥尊道,“您真是個如神明降世般心地善良的大好人,像我都經常忍不了他,您居然能忍得了,不愧是人中豪傑。”白妙誇張地擠出幾滴眼淚,感動無比:“您放心,以後我一定帶迴去多管教!”此刻,狼王載著聶雲鏡遠遠趕來,附近不少人聽到這邊動靜也紛紛往這邊聚集。藥尊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言歸正傳:“我此次來,也是希望你們不要打擾莊岫渡劫,無論結果如何,最好能看在我的份上饒他一命,畢竟他是我藥香穀的貴客。”祁白玉眯了下眼睛,道:“您還真是管得寬啊。”華如真皺起眉頭,隻覺莫名紮心,就憑莊岫的所作所為,將他五馬分屍都不足以泄憤,這人居然要他們放人。重越隻覺這話暗藏玄機,就憑藥尊的所作所為,若真看在他的份上,就算莊岫沒害華如真,他們也不會善待這個藥尊的同夥。可他們若真的弄死莊岫,這難道就不會正中藥尊下懷?明明他們會處置的一個人,藥尊偏要來橫插一腳,使得一個無論是死是活都跟藥尊沒幹係的人,一下子變得微妙得重要起來。如果莊岫沒死成,豈不是還得記藥尊一句庇護之恩?最後,藥尊取出一些朱果草藥,用竹盤盛著,放在草叢邊,溫聲道:“這些都是我親自采的,對治愈道傷大有裨益。”“不用,拿走!”祁白玉厲聲道,”我沒給你什麽好的,你也用不著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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