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皇銳利的眸子環視一周,驀然瞳孔萎縮,隻見他的皇子皇孫所在的席位處倒了一片,就是喝酒醉倒,可怎麽全都倒了!唯有目前最不受他待見的二皇子坐在那裏。其他人哄鬧起來:“瀚皇,時辰也差不多了,還有什麽保留節目也上吧,沒意思我們可就要走了!”“瀚域除了角鬥場,應該還有別的曆練之地吧,瀚皇給書聖踐行完了,可否告訴我們別的有意思的去處?”瀚皇的表情冷了下來,除了角鬥場這等供我等玩樂的場所,你們還想圖我瀚域寶物不成?而這時,突兀地傳來清脆的掌聲。“都別走,留下吧。”二皇子拍著手起身,從席間走了出來,還笑了笑。重越聽著這話,隻覺從那人身上透著一股難言的威勢,絕不像他們印象中的二皇子。不隻是他,聶雲鏡,祁白玉和華如真都有同樣的觀感,更不用說那些和二皇子打過不少交道的瀚域老臣們。瀚皇麾下部眾露出忌憚之色,可怖魂壓無差別攻擊四方,境內外強者都露出痛苦之色,不敢輕舉妄動。見他目光掃過,聶雲鏡頭皮發麻。隻見那“二皇子”微笑著,輕鬆撕了自己麵上的皮,身體像是蛻皮一般從兩邊剝落,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踏著人家的血肉走了出來。“瀚域真是越來越不行了,以前的瀚皇至少也是至尊,你比至尊還低兩個境界,也敢在此耀武揚威。要不是我想知道我兒究竟受過多少苦,也不至於聽你把話說完。”少年身著蛇紋白袍,眼裏透著滄桑,舉手投足之間有著毀天滅地的威勢,如看草芥的目光輕飄飄地掃向全場。重越倒吸涼氣,渾身血液都開始沸騰,這不就是他印象中的瀚皇嗎!這位瀚皇是至尊!瀚皇麵色鐵青:“是你!你逃出去了又迴來作甚!”這時,有人推了把疑似醉倒的皇子,卻發現身體都已經涼了。瀚皇道:“你殺了我後代,你讓我皇族斷子絕孫?!”“我是你祖宗的死敵,這才被困海底。你華族老祖昔日也曾滅我莊族滿門。而你這小輩,殺我紅顏,虐我兒,我不把你子子孫孫挫骨揚灰都是仁慈了。”莊岫抬手封了入口處的大門,一股浩瀚的魂力席卷而出,離得近的強者當場喋血,就連大乘宗師也頭暈目眩無法站穩。角鬥場外偌大的瀚域王城境內蒼生匍匐在地,冷汗如瀑,痛苦地滿地打滾,七竅流血,隻聽到雷鳴般的聲音在腦海中炸響。“今日,瀚域將被血洗,在場所有捧場的看客,但凡聽過看過這些秘辛的人,一個都別想逃掉。”至尊!!活的至尊!難得見到一位看起來如此年少的至尊!重越穩坐如鍾,眼神示意讓自己身後的人都別輕舉妄動。境外來人都慌了:“這是您和瀚皇的恩怨,可別遷怒我們!我們都是境外古教來客,無意插手你們間的爭端!”“你們聽了看了好戲,就想全身而退?”“敢問至尊究竟是因為何事?不知我們聽了什麽,我們可以立下血誓絕不外傳!”“我不相信活人,隻相信死人不會外傳。”莊岫抬手一揮,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自爆成血霧。逍遙宗長老七竅流血,痛苦地硬撐著,表麵的彩光轟然碎裂成灰,憤聲道:“你敢在瀚域大開殺戒,你就不怕惹怒境外古教?”莊岫嗤之以鼻:“我血洗此地以後,這地方就是我的了,你們以為你們背後的教主宗主會因為你們的死活,而惹上一個至尊境的敵人,並把這好好的秘境拱手相讓麽?”“至尊饒命!!!”不少境外來人都跪了,他們中的不少人甚至想不到究竟是知道了什麽,以至於招來了殺身之禍,其中有人隱約猜到了什麽,抬腳往唯一一處安穩之地狂奔而去,奔到一半便跌倒在地,成了一灘血水。景象極其可怖。瀚皇萬分惱怒無處發泄,五指如鉤猛地朝華如真抓去,道:“我的兒孫死了,你也下去跟他們作伴吧!”莊岫至尊瞬移到華如真麵前,指腹擋住了刀尖,道:“跟誰說話呢。”瀚皇冷汗瞬間就掉下來了,忙道:“饒命,饒命,我這瀚皇給你當,我願意退位讓賢,祖輩的恩怨我的子孫已經償還了,還請您饒我一命,就是把我也關押在原先關押您的地方,我也甘之如飴!”“那地方已經被我磨滅了不少紋路,不絕人欲,機緣巧合讓我有了個兒子。隻是這個兒子命途多舛,承蒙你照顧了。”“你是奸夫……!?”瀚皇大驚,“不對,不應該啊,怎麽能是你!”他翻遍瀚域也沒找到奸夫下落,以為是外來人,而那賤婦死活不鬆口,到死都在鄙視著他,瀚域還有誰能讓那等女子雌伏甚至鄙視皇者。莊岫道:“你收我兒為皇子,但我兒的輩分當你祖宗都是抬舉你了!”剩下的人大驚失色,竟沒想到瀚皇大肆侮辱的人,竟然是至尊之子!他們因為重越的關係才進來宴會上喝酒吃肉,此刻危急關頭見重越沒動,他們也沒動,驚險地保下了一命。噗嗤一聲,瀚皇心髒洞穿了一個窟窿,頭顱被踩碎了。鮮血濺上華如真的臉,這個他憎恨多年的人,這樣輕描淡寫地死在他眼前,那肥碩的軀幹佝僂下去,怨毒的目光朝向他,漸漸失去光華。華如真僵在了那裏。“你們可是隕神穀弟子?”莊岫早就聽說華如真身上還有餘毒未清,道,“你們隕神穀是不是有個很會治病的藥尊。”“正是尊主!”聶雲鏡迫不及待拱手道,“若是尊主出手,必定藥到病除。”“很好,隕神穀的人留下,其他古教的全都殺了吧。”莊岫話音剛落,太墟神州祝長老臉色煞白。“還請至尊手下留情!”重越覺得這樣血洗秘境實在是太過了點,就算是境外來客也不是人人都想加害華如真,就比如太墟神州祝長老。除此之外,境內之人也不是人人都喜歡瀚皇的所作所為,就好比那位給他墨塊的老審官。“若是他們願意加入隕神穀……”重越話說到一半,臉色煞白,正色道,“敢問至尊,您離開秘境後出去是去見隕神穀的至聖藥尊了嗎?”“別說你們是奉命進來接我兒的。”莊岫半信半疑,那所謂的至聖藥尊竟會專程派人來接華如真?其中是否有詐?聶雲鏡道:“並非專程接他,但我的確是奉命進來替隕神穀至尊一脈招攬核心弟子的,順便也替隕神穀招攬新鮮血液。”“嘶……”所以這樣一來,這邊大開殺戒以後,隕神穀招攬弟子的計劃落空。莊岫這才打消了疑慮,道:“你的那位尊主倒是個奇人。這樣吧,看在他的份上,你們覺得不錯的境內之人留下,願意加入隕神穀的人活命。剩下的或多或少聽過詆毀過亂傳過我兒的身世,那就怨不得我了。”一時間幸存的侍衛丟盔卸甲,跪了一地,而那位借墨的老審官也在其中。重越特地提了提他,有至尊幫持,今後這老審官仕途順暢了。“多謝至尊!”聶雲鏡內心對自家尊主的敬仰更甚。莊岫琢磨著聽起來那藥尊還真無愧至聖之名,答應救人卻不圖迴報,在莊岫看來,這天下間哪有人平白無故救人性命的,就算對方不求迴報,但他也不敢隨隨便便把僅有的獨苗交給一個素不相識的藥尊胡亂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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