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驚悚地看向他,抱著那堆零食站在原地沒動。

    陸承曜偏頭看她,伸手將她手裏抱著的薯片雞爪等一堆吃的拿過來,一起放在收銀台前,對收銀員道:“麻煩算下多少錢。”

    秦依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把那幾盒安全套撥開:“這些不能要!”

    陸承曜視線轉落在她臉上:“你確定?”

    眼神頗有深意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秦依被他話裏的深意刺激得腎上腺有上漲趨勢,整個人又窘又尷尬,尤其他打量她的眼神,再配上那句頗有內涵的“你確定?”,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麵迅速在大腦中自動集結播放,一張臉又紅又燙,耳根都快冒煙了般,偏偏陸承曜像沒看到般,手掌搭著她的肩膀就把人帶到了眼前來,俯下頭貼著她耳朵問:“秦朵朵,臉這麽紅,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嗓音徐徐的,有些低啞,溫熱的氣息隨著吐訥縈繞而來,意有所指的話裏讓秦依奇怪皺了皺眉,下意識側抬頭看他,陸承曜也在看她,眼眸很深,潑墨似的瞳孔幽深得幾乎將人吞噬。

    秦依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發毛,頂不住他眼神裏施加的壓力,不太自在地轉開了視線。

    陸承曜也沒再說什麽,隻是任由手掌在她頭上揉了把,人已麵轉向收銀員:“一起算上吧。”

    迴去時秦依一路很忐忑,也莫名緊張,想到他手裏提著的那幾盒安全套,整個人就渾身不自在,尤其想到迴屋後孤男寡女的畫麵,一男一女還帶著安全套,畫麵太旖旎秦依不敢往下想,迴到小區樓下時秦依坐在車裏糾結著沒動。

    陸承曜偏頭看她:“不敢下車了?”

    秦依被他的話刺到,扭頭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這是我家!”

    “我有說不是嗎?”陸承曜淡聲反問,看她沒有下車的意思,人也無所謂,甚至是很放鬆地將手肘撐在了方向盤上,單手支頤偏頭看著她,“你這是決定要在這坐到天亮?”

    秦依鼓著嘴坐著不動,不迴他。

    陸承曜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道:“或者,我們也可以先討論一下,要先試哪款……”

    轉身從後座上拿過那袋東西,隨意拿出一盒安全套,轉著來迴看了圈:“剛好這東西我也沒用過,還真不知道哪款好。”

    語氣始終平靜,秦依做不來他的淡定,沒太好氣地扭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和鍾璿在一起過?守身如玉呢。”

    陸承曜語氣淡淡:“沒用過這個牌子。”

    秦依臉色微微一僵,垂下了眼瞼:“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迴去休息。”

    推門就要下車。

    陸承曜突然拖住了她的手,看著她,一改剛才的閑散,很冷靜,但沒說話,隻是冷靜地看著她。

    秦依因他那句話心裏堵得慌,想抽手又抽不動,忍了忍沒忍住,扭頭看他:“陸承曜你是不是覺得吃定我了就可以完全不用考慮我的感受了?我在你麵前就那麽不值錢嗎?”

    衝他吼完時情緒有些繃不住,眼眶突然就有些紅了,不太習慣在他麵前哭,使勁轉著手腕想要抽迴手。

    陸承曜握著沒讓她收迴,隻是看著她:“秦依,你既然心裏介意為什麽就不能反問我一句?每次都悶聲不吭轉身就走了,你知道我們多少時間就是被這麽浪費掉了的?”

    陸承曜語氣有些重,秦依鮮少看到他這麽強烈的情緒起伏,原本該是她咄咄逼人,被陸承曜這麽一反問反而落了下乘,隻是抿著唇怔怔看他。

    陸承曜長吐了口氣,將視線從她臉上轉向了外麵的夜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秦依,我隻是希望你能把你的不滿你的介意你的感受都明明白白說出來,告訴我,而不是什麽事都憋在心裏,我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就好比去年,我喝醉了,我強行要了你,我之後對你不理不睬,你為什麽就不能理直氣壯地來質問我?就這麽看著我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看著我對你不理不睬,你既然難受,為什麽就不來找我問清楚?”

    秦依垂下眼瞼:“我……我有去找過你,就是你陪鍾璿去產檢那次,然後聽到你說,你會對她和孩子負責,你會和她結婚……”

    “所以你就一天到晚不正眼看我,見了麵也假裝不認識的了?”

    “本來就一直不熟……”

    辯解的話在他冷眸掃過來下停頓在了舌尖上。

    秦依沒再說下去,那會兒乍看到那樣的畫麵聽到那句話時的絞疼還在,但凡有骨氣一點的女人,不是上前“啪啪”給陸承曜幾個耳光從此江湖不見,也是從此對這個男人恨之入骨了,隻有她始終逃不出這段感情的禁錮,哪怕那時很有骨氣地轉身離去,再見麵時也沒再搭理,但當他分手後迴來找她時,她始終沒有那種決絕的魄力。

    陸承曜也知道她沒那樣的魄力,她習慣性把一半的錯誤攬在自己身上,比如被他強要的事,陸承曜幾乎不用想

    也猜得出來她自認為她完全可以全身而退隻是她半推半就促成了那晚的意外,她不會恨人,頂多是謹記在心,避免重蹈覆轍,因此那大半年來她和他的距離劃分得很清,一如既往,見麵不打招唿,如果不是他強揪著她不放,兩個人根本不可能牽扯到現在。

    想到她當初一個人千裏迢迢跑去波士頓找他,陸承曜不知道她當初是以著怎樣的心態下決定去找他,最後又是怎樣的失望的心情獨自一人離開,隻是光想著那個畫麵,胸口便悶疼得難受,扣著她手腕的手不自覺地改握住她的手掌,指腹輕摩著她的手背:“我和鍾璿,甚至其他女人,從沒有過任何*上的接觸,剛那句話,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會不會長進點,懂得反過來多問一句了。”

    抬眸看她:“事實證明,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秦依咬著唇,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也暗示說,我和別的男人有過親密關係了,難道你也會反過來問我,是你讓我滿足了還是他讓我滿足了嗎?”

    “……”陸承曜黑眸緊盯著她,“我不喜歡這樣的比喻。”

    “你也知道。”秦依抽迴了手,轉身上樓。

    陸承曜下了車,跟著她一塊兒上去。

    等電梯時,秦依扭頭看他:“你還跟過來幹嘛?”

    “贖罪!”陸承曜淡應。

    “……”

    “我覺得非常有必要對某人負起所有責任。”

    “……”秦依無言看著他異常平靜的臉,收迴視線,“早幹嘛去了,對鍾璿負完責又想迴來對我負責了,我不稀罕了。”

    “秦朵朵,別和我說這樣的話,你沒資格了。”陸承曜說,按下電梯,“我有錯,你也逃不了,我們還有很大一筆賬要一點一點地算。”

    看電梯開了門,拽著她進了電梯。

    他手勁有些大,扯得她手臂都有些疼了。

    秦依不太確定地看了他一眼,隱約覺得他似乎又在生氣了,又不像。

    他臉色始終很平靜,說話也是不緊不慢的,莫名給人一種暴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電梯到的時候,秦依突然不太敢和他一塊兒迴去,站在電梯口猶豫著不敢踏出去,陸承曜直接掐著她的胳膊把人拎出去了。

    開門時他就站在她身後,沉默著,氣場壓人。

    秦依捏著鑰匙的手有些抖,心思隨著鑰匙轉了幾圈後,秦依擰開

    了鎖,沒推開門,隻是猶豫地捏著鑰匙沒動。

    “怎麽了?”陸承曜垂眸看她,“拿錯鑰匙了?”

    秦依胡亂地點著頭,扭頭看他,往電梯那邊指了指:“我鑰匙好像落在你車上了,要不你幫我下去拿一下?”

    陸承曜眯眸看了她一眼,秦依手心都是汗,不太敢迎視他,隻是訥訥道:“要不我自己下去拿。”

    說話間佯裝收迴手要下樓。

    陸承曜看著她沒動。

    秦依捏著鑰匙的手有些尷尬,收迴舍不得,不收迴也不是,幹脆迴頭反問他:“都這麽晚了你真放心我一個人去停車場拿鑰匙啊?”

    陸承曜淡淡一眼瞥過,手掌一抬,直接搭在她捏著鑰匙的手上,握著她的手往右一旋,門應聲打開。

    陸承曜把門推開了一道縫,推著她:“進去。”

    “不要!”秦依直挺挺地橫在門口不敢進。

    陸承曜也沒敢她,掐著她的右上臂,用力往上一提,連推帶拎地把人給推進了屋裏,還順手把門關上了,落了鎖。

    這樣的陸承曜有些嚇人,秦依心裏忐忑,戒慎地看了看他,力持鎮定,迴到客廳時默默給兩人各倒了杯水,坐在離陸承曜最遠的位置,輕咳了聲:“你想說什麽你直接說吧,我現在真的挺困的了。”

    陸承曜不說話,隻是看著她,眼眸深沉如海。

    他一用這種深沉的眼神看她秦依便招架不住,秦依發現陸承曜每次審訊她之前或者和她算賬前,都特別喜歡以著這種眼神看她,光從眼神上給她施加壓力她就頂不住,整個人被看得頭皮發麻,坐立不安,甚至有了逃迴臥室的衝動。

    秦依壓抑著這種精神高壓造成的恐懼,端起水杯默默喝著水,想要冷靜,但冷靜不下來,陸承曜的眼神太幽深嚇人,讓她完全坐不住。

    她放下了杯子,不自在地衝陸承曜扯了扯唇:“我……先迴房換個衣服。”

    也不管陸承曜點沒點頭,人趕緊著起身,太過慌亂連被子都打翻了,本想假裝鎮定地扶起,看陸承曜突然傾身往她這邊來,似是要抓她,嚇得秦依連連後退了幾步,轉身便下意識往房間跑,身後傳來陸承曜腳步聲,皮鞋踏在木質地板上沉穩有力又充滿節奏感,卻像踩在秦依心尖上,無形中放大了秦依心底的恐懼,腳步都變倉惶了,秦依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握住了門把,拉開,進去,關門,動作一氣嗬成,然後眼看著門要關上時,門被人從外

    麵抵住,一股阻力從門外襲來,強行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

    秦依本就處在自我腦補的巨大恐懼中,陸承曜突然的動作紮紮實實嚇到了秦依,尖叫卡在了嗓子眼,很本能地扔開了門轉身想跑,被陸承曜長臂撈迴了懷中,胸口貼著她的背,綿綿密密地將人困在了胸膛前,秦依嚇得本能尖叫。

    陸承曜掐著她的腰:“你跑什麽跑?知道怕了?”

    秦依真的覺得整個人要被陸承曜虐成神經病,他無形中施加的精神壓力太大,大大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範圍,一顆心還因為剛才的事“砰砰”亂跳個沒完,一口氣緩不過來。

    “你能不能以後別再用那種眼神看我?”秦依拍著胸口,人跟坐過山車似的慌得難受,“我真的受不了。”

    “你沒做虧心事心虛什麽?”陸承曜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轉過來麵向他,看她似乎真的被嚇得不輕,臉都嚇白了,偏還有些不甘心,掐著她的腰,在她耳邊道,“秦朵朵,你跑啊,你再跑一次試試?”

    秦依聽他這話隱隱聽出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來,有種恨不得扭斷她脖子的錯覺。

    “秦朵朵!”他的手掌還真緩緩下移,落在她纖細的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秦依背脊發寒,像被蛇吐著信子緩緩繞圈子,整個身體不自覺地跟著繃緊。

    “我想這一天已經想了很久了。”陸承曜手掌輕輕掐著她的脖子,“秦朵朵,有時我是真恨不得就這麽扭斷這根小脖子,尤其在我陪著鍾璿的那段日子,我以為我這輩子大概就真的這麽完了,你秦朵朵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屬於我了,有時候想得狠了甚至連機票都買了,恨不得馬上飛迴來掐死你一了百了。”

    秦依被他掐得直咳,氣有點不順:“這和我有……有什麽關係?”

    陸承曜在她脖子上狠狠掐了一記又鬆了開來:“你騙我說要念金融,結果跑去搞什麽腫瘤研究去了,你說要出國,最後人呢?我被灌醉了,你把我送鍾璿她哥家,還大清早就跑得人影都沒了……”

    陸承曜掐著她的腰一撂,冷不丁將秦依撂倒在床上。

    秦依被摔得頭暈目眩,掙紮著坐起身,陸承曜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她:“秦朵朵,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讓我把你掐成灰。”

    “……”秦依戒慎地看著他,“我沒讓你報金融也沒讓你出國啊,送迴鍾意那兒是你報的地址。”

    “那也和你脫不了幹係!”

    “……”秦依

    無言,欲加之罪。

    陸承曜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發泄過了人也舒坦了些,手掌扣著她的腦袋就把人拉到了身前,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撩著她的頭發,偏頭看著她:“那天早上為什麽一個人跑了?”

    語氣緩和了不少。

    秦依剛開始沒緩和過來,緩和過來時臉皮有些控製不住地燙,垂下眼瞼:“難為情。”

    陸承曜輕捏著她的臉頰迫使她抬頭看他。

    “那天晚上很不好受吧?”陸承曜問。

    秦依沒他那麽厚的臉皮,可以麵不改色地談論這些過於親密的話題,想轉開視線,腦袋被他的手掌牢牢固定著轉不開,隻能半垂著眼瞼胡亂地點著頭,應了聲“嗯”。

    “笨蛋!”陸承曜捏了下她的臉,突然側頭吻住了她,很溫柔的吻,吻了會兒便又鬆開了,隻是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與她鼻對鼻眼對眼的,看進她眼睛裏,這才道,“那天早上我八點多才醒,醒來的時候鍾璿就躺在我身邊,隔了沒多久她就懷孕了……”

    秦依本能抗拒這個話題,人下意識地想退開,陸承曜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退開。

    “我至今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床上,也不知道她懷的是誰的孩子,但我現在很確定,不可能是我的。”陸承曜說,“你走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那個時間點我在熟睡。”

    秦依看向他:“所以你就對她負起了責任?”

    “我當時整個都懵了,沒想那麽多,前一個晚上你明明已經走了的,我不記得你什麽時候折迴來的,我隻以為我誤把鍾璿當成了你,剛好鍾璿懷孕的時間點又都對上了。”

    秦依嘟了嘟嘴,冷不丁爆了一句:“我也懷孕了。”

    陸承曜倏地扣住了她的手腕,黑眸緊盯著她,有些嚇人。

    秦依被嚇到,趕緊安撫:“隻是開個玩笑,我沒懷孕。”

    陸承曜依然緊盯著她不放,視線從她臉上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有移迴她臉上,眼神像在探究。

    “真的。”秦依強調,“我真沒懷過。”

    陸承曜:“你最好別騙我。”

    ————

    秦依覺得自己信譽度應該挺不錯的,沒想到這句話在陸承曜心裏留下了陰影,第二天上班時陸承曜就約了林勤沁聊起秦依去年畢業前後的事,直接開門見山:“秦依當時懷過孩子嗎?”

    林勤沁沒想著陸承曜突

    然問這個問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嘴巴張了張,詫異地看著他。

    “勤沁,我隻是想知道,秦依去年是否懷過孩子?”陸承曜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林勤沁反應過來了,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她懷過又怎麽樣,沒懷過又怎麽樣?終於良心發現要補償她了?都多久了補償有用嗎,就算真懷過孩子也早沒了。”

    林勤沁情緒有些激烈,吼得外麵都能聽到動靜。

    秦雙木就坐在最靠近辦公室的位置,隱約聽到爭吵怕出問題,也就起身過來看看情況,沒想著剛走到門口便聽到陸承曜沉吟著問:“你的意思是,秦依真懷過?”

    林勤沁沒好氣:“是了是了,所以啊,好好補償人家,知道有多對不起她了吧。”

    秦雙木心裏“咯噔”了下,剛好秦依開完會出來,看到秦雙木站在門口,似乎失魂落魄的,奇怪看了他一眼:“怎麽了?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秦雙木看著她,眼神複雜,視線還從秦依臉上緩緩挪到了她小腹上,又移迴了她臉上。

    “怎麽了?”秦依被瞧得一臉莫名。

    秦雙木搖搖頭:“沒事!”

    安慰性地拍了拍秦依的肩,轉身走了。

    秦依被秦雙木鬧得莫名其妙,推開了辦公室門,發現林勤沁也在。

    林勤沁看秦依迴來了,人也站起身,道了聲別,經過秦依身邊時,有些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她的肩,還往陸承曜那邊使了個眼色,秦依看得一頭霧水。

    “都怎麽了?”秦依看陸承曜,發現他也在若有所思地看她,推了他一下,“幹嘛呢?”

    陸承曜搖了搖頭,手臂一伸就將她拉坐在了大腿上,偏有個不懂事的在這時門都沒敲就闖了進來。

    “好消息好消息,我們把k市衛生局都談妥了,整個市的醫院都交給我們……”興奮的話語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盡管秦依早在聽到聲音時就已經迅速地從陸承曜大腿上站了起來,還是讓唐與瞧見了兩人的親密狀。

    唐與看著秦依,眼神有些複雜。

    秦依隻覺得尷尬,摸了摸鼻子,先開聲轉開了話題:“怎麽了?”

    “簽約消息。”唐與聲音有些低落了下來,默默把協議時擱桌上,“我先出去了。”

    人便先走了,背影看著隱隱有些落寞。

    秦依從沒見過這樣的唐與,盯著

    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起身想跟著出去,陸承曜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秦依奇怪看了他一眼,陸承曜也看著她,沉默了會兒,鬆開了她的手。

    秦依直接去找唐與,唐與看了她一眼沒理會,繼續忙自己的。

    這樣的唐與很反常,秦依皺了皺眉,有些小心翼翼:“唐與,你怎麽了?”

    唐與沒理會她,徑自整理著桌上的文件,看秦依還在一邊看著,有些不耐煩:“別擋路,該幹嘛幹嘛去。”

    以往唐與會經常對她不耐煩,但不會像現在這樣,帶了情緒的不耐煩。

    陸承曜從辦公室出來,對唐與道:“唐與,我們談談吧。”

    唐與沉默了會兒,點點頭,沒看秦依,徑自跟著陸承曜走了。

    兩人一塊兒到外麵園區,邊走邊聊。

    “唐與,你喜歡秦依。”陸承曜開門見山,肯定的語氣。

    唐與沉默不語。

    “她喜歡我!”陸承曜繼續道,很平靜的語氣。

    唐與像被刺到了般,倏地看她:“別那麽自信行嗎?說不定她也像我一樣,隻是感情比較遲鈍,等到失去了才發現什麽是最重要的。我和她認識的時間不比你們認識的短,但我和她相處的時間絕對比你們相處的時間多了不止十倍,我對她的了解遠遠比你了解的多。”

    陸承曜腳步頓了頓,偏頭看他。

    唐與繼續道:“你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有表現過絲毫的在意了嗎?沒有吧,還不是一樣對你不理不睬,真正喜歡的人,是會吃醋的,所以別那麽早下定論,說不定她隻是因為從沒失去過我,沒意識到真正喜歡的是誰而已。”

    “女人的喜歡分兩種,一個是用來仰望的,一個是用來過日子的,前者屬短期迷戀,後者才叫長相廝守,你明顯屬於前者。”

    像要說服陸承曜般,唐與一打開話匣子,歪理一段一段的,說完時差點連自己都說服了,一掃剛才的低落,整個人都開朗了起來,拍了拍陸承曜的肩,“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找個女人來刺激一下那笨蛋,保證她馬上現原形,一秒鍾分清愛的到底是誰。”

    “不過,我才舍不得去讓她傷心。”唐與說,又重重拍了拍陸承曜的肩,“不像某些人,討女人歡心一輩子沒學會,就是天生會惹女人討厭。”

    發泄完,唐與通體舒暢,迴到辦公室時主動和秦依打了聲招唿,還特別體貼地去幫秦依搬

    資料。

    秦依看他前後判若倆人的模樣:“你們談什麽了?怎麽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眼角瞥見推門進來的陸承曜,後者臉色淡淡的,比剛才多了幾分深沉,看到秦依站得離唐與近,掐著她的肩就把人拎開了些:“離神經病遠點。”

    唐與不在意,打啞謎似的衝陸承曜嬉皮笑臉:“我們光一個學期的相處時間就能秒殺你二十年的,別人不了解她我還不了解她嗎?”

    轉向秦依:“是吧,朵朵?”

    直接改叫小名。

    “……”秦依滿頭霧水,“什麽?”

    “笨。”唐與完全不介意地當著陸承曜的麵一巴掌拍在了秦依腦袋上,“下班去吃炒螺?螺記那家最近換廚師了,和大學時西門那家螺記味道很像,保證你喜歡。”

    秦依對炒螺完全沒免疫力,尤其還是大學懷念的味道,當下點頭:“好啊。”

    扭頭看陸承曜:“你去不?”

    陸承曜臉色淡淡:“不去,加班!”

    秦依點點頭:“那你在先忙,好吃的話我給你也帶一份。”

    陸承曜直接把人拎迴了辦公室:“員工沒下班,老板能走嗎?”

    下班時唐與直接來找人:“走啦走啦,排隊的人很多,去遲了排不上號。”

    秦依轉頭看陸承曜:“今晚也沒多重要的事,我允許所有人不加班。”

    陸承曜神色未動,隻是盯著電腦:“是你在忙開發還是我在忙開發?你就知道沒活兒幹了?”

    唐與在一邊輕哼:“我就說有些人,討女人歡心的事一輩子學不來還不信。”

    陸承曜抬頭看了他一眼,視線轉向秦依:“你真的很喜歡吃?”

    秦依連連點頭:“她家的炒螺味道很不錯。”

    “有特別喜歡的廚師嗎?”

    秦依想也沒想:“有啊,以前學校西門那家就不錯,可惜在東城。”

    “改天我把廚師請迴來專程給你做。”陸承曜說著還親昵地扣著她的腦袋,偏頭在她臉頰上吻了吻,“今晚乖乖陪我加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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