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後,輕了思緒,沒有聲響的午夜,安靜透了,一道溫馨的光束穿越時差,落入繁華樹叢,斷斷續續的知了聲,漸趨消逝。)

    戰爭結束,玄夢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宴會,地點是在一座夜色故居。如果說先前的鳳芸跡是人間仙境的話,那這裏算的上是一座世外桃源了。

    夜色故居,顧名思義,這裏是沒有白天的,方圓二十裏都是施加過的屏障。可是即便是這樣,在南方的天幕上卻始終掛著一道不會褪去的晚霞,所以這裏也有個好聽的名字——落霞穀。

    虛幻的世界可能有太多的事情我是不會明白的,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思維有點混亂了,隻是追究過去,仍舊也隻是無能為力……我沒有在這場聲勢浩蕩的戰爭中死去,宴會也就是名副其實的慶祝,而不是悼念了。

    宴會的舉辦事宜竟然意外的落到我與倉晴的身上,倉晴一眼看去就是個挺會打理這類事宜的女子,舉止大方,識得大體。

    可是每每有些重要事情的決定,她就會問過我的意見。我知道,在她口裏的事情,哪怕做的不算完美也至少是恰到好處,她問過我隻是讓我知道,她尊重我的意見。

    我在翻看請貼的時候偶然看到一張上麵寫有惠哲與素雪伯爵夫婦,就問倉晴她們是誰?倉晴告訴我,惠哲與素雪是她的表兄妹,住在2000裏以外的菊林泊,他們很少來這裏,因為沒有必要。

    好笑的是我沒有追問倉晴告訴我“沒有必要”是為什麽,我卻突然想知道表兄妹作為近親為什麽可以通婚的?倉晴滿臉霧水的望著我。我知道她是在問我是什麽意思,我沒有開口,難道告訴她在現世裏有一部《婚姻法》規定說近親不能結婚嗎?我知道,不可能。可是倉晴的表情一下子讓我不知如何應對。

    一片寧靜後,我岔開了話題,我問她場景的布置是不是全部用念力構造?她點了點頭“恩”了一聲。我接著問,是不是該有音樂呢?

    恩。

    那音樂是怎麽弄的呢?叫那些飛飛的精靈嗎?

    她疲憊的抬起頭望著我,不然你想怎樣?!

    我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沉靜……

    那問問你音樂都有哪些樂器呢?鋼琴、小提琴、大提琴、手風琴還要不要爵士鼓什麽什麽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鬧了啊!

    我好像沒有鬧啊?有點委屈,可是倉晴的表情讓我覺得特別有趣,因為倉晴不會表現生氣,可是好看的眼眸掩飾不去。我笑了,僅是想笑而已。

    有什麽好笑的?倉晴望著我一臉的迷茫。不過我說的是真的,你仔細聽聽。我凝聚念力在空氣中幻化出一副透明的鋼琴鍵盤,觸動指尖,有旋律開始迴響,水仙宮彌漫一些想象不到的氣息,神形俱醉。

    我不知道為什麽在彈奏曲子的時候,內心會無助的難過,有些記憶開始閃爍、可是有些記憶卻開始沉澱,慢慢的記不清了。

    撚盡蒼茫,望斷秋水,舍不得的東西,牽絆起來,會有點痛處,可是卻偏偏有著這麽一樣東西,它可以在悄無聲息的時候,仿佛一場世紀毀滅的導火索一樣,一旦引起,轟然崩塌。可僅是這樣該有多好,因為崩塌過後的城府,鑄造不成先前的陵墓,既然鑄造不成,就不會有遺憾,就不會時刻的牽掛,就不會在突然在指尖輕撩的時候,內心倉皇的感動與難過。

    可是,這場崩塌開始猶豫不定了,有些東西盡著他難得的力量來阻止,他沒有疲憊、沒有茫然、更加沒有放棄,他開始牽引著一些灼亮的東西開始打轉,在一個明亮、哀傷的處所。東西斷裂下來,晶瑩剔透,他說它叫做眼淚。灼亮的東西叫做淚水、哀傷的處所叫做眼眶。可是我終究沒能理解,因為此時此刻,早已沒了思緒。

    琴聲止。宮外有人在鼓掌,他走進來,滿臉的不可思議,是欞苜。

    來自天籟的和諧,空靈的音符拚湊成一股順暢的氣流貫穿在整個宮廷裏,彌漫了人的心田。開啟了人們內心深處最朦朧、最期待的印記,與人們的意識達到共鳴。——music的力量。

    欞苜說,這是他這一生以來聽到的最美妙的音樂,他的眼神迷離帶著哀傷,眼球裏載滿著滄桑的年輪。

    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曆程,所以每個人聽到這首曲子,都會有各自不同的感觸,我一直在想,它是不是跟靈魂連的太近、又或是太緊,要不然它痛的時候,仿佛靈魂也會跟著痛一樣……

    倉晴笑著告訴我,“在聽到這首曲子的瞬間,自己的身體仿佛就已經不在這裏了。曲子裏有一種氣息,在鳳芸跡裏感受過,似曾相似。我開始不去叨念你的世界了,因為我開始明白,那裏應該是個愛意彌漫的領域吧。”

    “為什麽這樣說?”

    “因為你的世界盡是如此動聽的音樂啊,一個世界如果能有這麽美妙的東西,自然意境和諧,不用去想其他的。”

    “為什麽……”

    “你是在問我為何會如此去想、還是在問你自己為何不知道?”

    ……

    玄夢是個奇幻的地方,平時四處可見超自然的現象,可是一旦是大宴賓客的話,就仿佛會感覺來到現實一般,沒有人使用念力,沒有人駕乘翼獸,他們全都是徒步而來,這是玄夢的風俗。可是經過上次一戰後,就一直有種很不安的感覺縈繞在我的內心,不明所以。

    竟然真的有縹緲嶺這樣的地域,我站在那裏的時候,腦袋感覺一陣暈眩。我開始想念現世的朋友們,小彩、edison、dicky、funny、小冰,你們在幹什麽呢?小時候,喜歡看電視裏麵的大哥哥、大姐姐在天空裏飛,他們的周圍雲霧彌漫。

    我一直在想像,當他們飛揚在天際的時候,心裏是如何的想法。我認為他們是快樂的,因為無論我看到是誰,飛越在無際的蒼穹時,臉上總會綻放著難能可貴的笑容,仿似神遊仙境一般。可是現在,美妙是有,多的是淡淡的淒涼。身體與霧氣零接觸的感覺始終是冰冷冰冷的。

    耳邊突然響起風吹動的聲音。

    “叮鈴鈴、叮鈴鈴”是風鈴,記憶裏出現倉晴的樣子。

    anita劃過雲霧,在我的身旁長鳴佇立。我望見駕在它身上的女子,她的笑容自在悠揚。

    倉晴和我並肩坐在縹緲棱的崖邊,觀望天空的繁星。我們聊著些安祥的話,倉晴時不時的微笑。我喜歡看見她的笑容,因為那樣的笑容總是能讓我的心安穩下來。

    我唱起在現世的歌曲,音調舒緩輕柔,伴著山間彌散的迴聲,漸漸的有點昏昏欲睡起來。倉晴突然側過頭問我想家嗎?

    歌聲停下來,耳旁是沉沉的風聲,與anita頸上的鈴鐺斷斷續續的輕鳴。我告訴她,我說我當然想,想我的死黨、朋友們;想我的工作、想我的姐姐、想我的房間、想我的床、還有我的母親!怎麽會不想呢!我的笑容在四周的霧靄裏自在的綻放開去。

    你,不想你的父親嗎?

    笑容定格,一會兒的沉默。我臉上的笑容再次綻放出來,我說,想啊!當然想!我最想的就是他,想他堅定自若的微笑,想他望著我說,我是他的驕傲……我感覺我的聲音漸漸沒有底氣了。

    水澗!……對不起……

    ……為什麽要向我道歉?……我側過臉望著她的容顏短暫的不知所措。

    ……對不起……

    我看著倉晴難過的臉龐,那是我從未見過的難過。她在我的身旁突然一下子嚴肅起來,一個人走到縹緲嶺的邊沿,很莊嚴的站立,緊閉雙眼,手上是啟誓的印記,口中叨念:我以玄夢最高刑責起誓,在以後的日子裏,會讓你不再感到孤單,讓你的心遠離寒冷;陪你一起欣賞玄夢裏的花團錦簇。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不會離去……

    遙遠的望著倉晴的表情,聽著她的誓言迴蕩在深深的山穀裏,我突然感到無邊無際的傷心,可我的臉上卻在笑,笑她可愛,可愛的無知……

    我沒有去理會宴會是否舉辦的圓滿,總之上升為一種情結,就什麽都不再重要了。

    這次宴會上,我遇到一位女子,玩鬧的個性,雙目清秀。我調侃的告訴她,你的美貌無與倫比,她的笑容好看,猶如暮冥聖域裏,瀕臨綻放的曇花。

    之後,倉晴告訴我,這女子名叫蘭昕,是她的表侄女,也就是惠哲與素雪的女兒。我看到蘭昕與倉晴的親昵,明白她們的感情甚好,猶如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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