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經海棠聖域,結識了欞苜。他向我問好,一段寒暄之後,我知道了他有著玄夢尊者的稱譽,他告訴我玄花柳絮與玄鳳翱錦的重要性,於是含蓄的表達我在玄夢的地位,我的笑容無奈而且彌散。

    遠處夕澤正帶領著玄夢的部下四處巡視著,我直唿其名,他望向我,示意侍衛繼續前行後,直徑走過來。

    我說夕澤你的警惕心太重,雖然人著實一表人才,可是少了親切。他告訴我,職責所在,而且,至今為止,你仍然不為我所認可。我說,可是要不了多久,事情就會有本質的變化,那將是我所期待的。他的眼神帶著深意的望著我,沒有說話。向欞苜點頭示意告辭後,他便離開了。

    欞苜告訴我,夕澤自從他父親邢辰去世後,他的言語便少之又少。可他卻是赤膽忠誠,隻是少了知己。我說以後的某個時候,他便不會僅是一個人了。

    之後,我轉移話題的問到關於祭壇的事情。欞苜告訴我,玄夢幾千年來有無數的能者耗盡了畢生靈氣也無法破除祭壇的詛咒,他記得他父親曾說過一句話,是進入玄幻聖盤之後說的,他說,‘災難必然會降臨,玄夢終將躲不開劫數。’那次他的父親是與皇後雪凝兒一起進入的,那時,雪凝兒是玄夢中靈氣最高也是最美麗的女子,當時,子民們無不抱著強烈的希望,隻可惜……

    “隻可惜雪凝兒最終也沒能破除詛咒,可她卻保全了你的父親,自己卻永遠的消逝於聖盤之中……”我接著他的話說道。

    欞苜還告訴我,當人們失去愛,或者過分擁有愛的時候,詛咒便開始起效。可是我在想,玄夢是個四處都充滿愛的地方,既然這樣,為什麽沒有觸犯詛咒呢?

    我倆彼此沉默。四下裏有風劃過,夾雜著沁心的海棠花香。我用心感受,想著一些恍惚卻 實在的問題,看著、聞著、感受著、思索著,清香化作粒粒珠子,晶瑩剔透,於是陷入自己為自己設下的夢境……

    幾個月過去了,對玄夢的熟悉自是不言而喻,在這段日子裏,總的來說,開心的比不開心的要多,卻終究困繞在詛咒的事情上。從來沒有過的煩惱。我在想,要是夢不會醒來,是否會一直留在這裏離不開了,不可思議的事情總是在勢如破竹的發生。想到現實,我又不禁沉思良久,如果時空的另一頭算是現實,那麽現在又算什麽呢,天堂的夢境嗎?可天堂裏沒有邪惡的詛咒與戰爭;是地獄嗎?自然也不算是,地獄裏沒有美妙絕倫的地域,沒有這樣欲仙欲醉的氣息……思緒的不斷延伸,仿佛感覺到了宇宙的浩瀚;又仿佛感覺到了內心的孤獨。

    (夜色開始黯然了,可是星宿慘淡,望穿煙雨,卻預見人丁稀少。花欲淡了,氣象萬千,夜景蕭條,可是為什麽淚水會流得肆無忌憚呢?)

    嗜血終究耐不住寂寞,開始有所騷動了。幻祀預測這將會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戰役。

    鳳芸跡裏,anita飛浮於空中,倉晴的笑容彌散猶如幽蘭,她教會了我許多玄夢念力的使用,言語輕盈少了表情。我們在一片蒼茫的草地上並肩坐下。

    她的話語徐徐道來,“嗜血終究還是發兵了,這牽製了4000年的阻力,竟如此輕易的就破除了!”

    我隻是告訴她,不會有事的。

    短暫沉默,我望向她發絲飛揚後,頸上懸著的那顆石榴石,一下子少了思緒。

    倉晴側過頭望向我,不經意的摸到石頭,說道,“它很漂亮!”

    “跟你一樣!”

    她抬起頭對我說:“謝謝你上次將它送給我,你說的沒錯,我是應該學著堅強,母後去世了100年,再大的陰影也該抹去了!”倉晴的眼神清澈,“謝謝你!”

    我告訴她希望能夠照顧她,倉晴笑了,爛漫至極。她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依舊在你的身旁……”

    於是倉晴靠向我的肩膀,在我們的身旁飛舞起那可愛的精靈!!

    “但願什麽也不要發生……”

    戰鬥在深夜開始。迷霧森林裏,玄夢的戰士與嗜血的部隊互相撕殺著,戰爭的形勢明顯出現一邊倒的局麵,時不時的傳出玄夢的戰士們死亡的慘叫。

    聲音化作氣息,神殿上,所有的臣子都閉目用心去感應,一聲聲叫喊如尖針般刺痛著他們的心。

    “敬愛的王,請允許我帶領玄精靈前去作戰!”夕澤向前說道。

    “夕澤,你知道嗜血為什麽戰鬥力會提升得如此之快嗎?”王問道。

    “聽前方一將領迴報,說是嗜血的一段被封印的魔咒被解封,他們這次侵略的目的是為了殺死玄夢幻者——水澗!”夕澤迴答道。

    幻祀說:“無恥的借口!”他的眼神一下子陷入無限的空曠,那個被外祖父芥缶封印了4000多年的魔咒——滲茹。

    4000多年前的一次戰鬥中,玄夢的王芥缶用玄夢至高無上的靈氣,收集了嗜血的部下每使用一種靈氣所潛在的精髓,最後他將這些精髓逐一排湊、聚攏,發現原來嗜血靈氣的起源來自於玄夢。

    上溯25000年前凝暮子與繆釋沐之間的感情糾葛,繆釋沐用一種獨特的思維將玄夢的靈力與念力化為另一種世間的幻術。凝暮子發覺這將會是預言著玄夢未來的浩劫,便用念力記下了這一段經曆,代代相傳。

    日後,嗜血開始猖獗,直到好許年後,一個聰明絕頂的皇子芥缶的誕生,用自己畢生的靈氣將這股幻術的精髓封印住,誰知4000多年後……

    幻祀的眼神突然明亮起來,下令夕澤帶領近身部隊——玄色甲前去支援,矢葉率領迷堂炎布下天脈陣,以便拖延嗜血的進攻速度。

    夕澤述說嗜血的先遣部隊以兵刃為主,如果用玄色甲的實體攻擊恐怕難以勝出。幻祀麵色凝重,講述念力攻擊兵刃的確比兵刃相接要好。可是,請你好好感受一下戰場上的情況。

    夕澤疑惑地閉上眼,突然思緒旋轉,延伸至迷霧森林,玄夢花園的戰士們每使用一次念力,所花掉的時間遠遠超過嗜血,在4000多年前,嗜血是不會有這麽快的頻率的。這一切都源於滲茹的解封。

    “我懂了!”夕澤睜開眼睛,召喚來他的坐騎翼獸,駕上它向迷霧森林駛去……

    與此同時,矢葉也帶領迷堂炎向戰場趕去。

    當我來到神殿時,一切都變的不和諧了。幻祀告訴了我關於滲茹的種種,我也在聽到他的講述後,一下子就沉默了。

    幻祀將缶帝破除滲茹的記憶幻化出來,可是他告訴我,這段記憶混沌而且不符合常理。當畫麵展現出來的時候,隻能看到無數的氣流四處亂竄。

    我漸漸從畫麵中看出什麽,可意向頓時消逝。我將體內的靈氣聚集,融合芥缶的記憶。然後我分明的望見藏在我身上的玄花柳絮與玄鳳翱錦,開始發出微微的淡藍色光芒……

    幻祀望著我一下子陷入沉默,所謂的神跡、所謂的不可思議,似乎就在此刻顯現了。倉晴少了語言,靜默的站立著。神殿上的臣子們,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可是誰又會想到,千百年來,玄夢裏從來就沒人擁有如同芥缶一般的靈氣,可是,卻讓水澗一下子做到了。

    有些事情開始萌發了,可是,又有什麽開始漸漸失去……

    我沒有能力去辦到破除滲茹,可是我在眾多臣子的幫助下,卻盡著自己的能力將它封印。能力的聚集讓我感受到了戰場上靈力部隊——玄精靈的氣息,如此凝重……我開始想,要是這一切都超出我所想、超出我的能力,那麽玄夢將會劫數難逃;幻祀、欞苜、夕澤、矢葉、葳逸還有倉晴都將會沉睡,生生世世不會醒來。

    可是,我萬萬也沒有想到,代價是如此的巨大。我也突然的明白芥缶的意念,原來死亡就真的隻是一點意識而已,你想到了,就無從計較了……

    迷霧森林裏,所有嗜血的戰士與念力師,開始發出散失能量的哀嚎,聲音震耳欲聾。

    夕澤在戰鬥中迴頭望向玄夢大殿的方向,緊縮眉頭;欞苜臉上的笑容沉穩。

    ……

    嗜血的宮殿裏。侔獬炙坐在寶座上,麵色凝重。他說道,命運終究是無法改變,沒想到,他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

    王,聽說他的名字叫做水澗……

    ……

    在我失去知覺的時候,恍惚的聽到anita的悲鳴,嘹亮悠揚。

    玄夢再次恢複往日的平靜,嗜血的元氣大傷,已沒有任何還擊的力量了,夕澤與欞苜一直攻進了嗜血的宮殿,裏麵早已空無一人。玄精靈帶著戰士們的屍體迴到玄夢,葬在了神基巉岩之下,以作永恆的悼念。

    戰爭的延續,終究演繹著慘不忍睹的命運,可是就算誰都知道,誰都透徹心扉的明白,又能怎樣呢?一幕幕的殺戮依舊澎湃的上演,勢如破竹。

    而我卻突然的恍然大悟,因為我發現就算是在夢裏,逃不掉的,終究該去麵對。災難,總該來得令蒼天顏變。隻是我卻不知道,這種難過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淚水浸濕了整片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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