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件事可以說是國際頭條了!”劉夢婷語氣沉重:“清揚,是不是鬧得動靜有點大了?”“沒事,我還能挺得住,等過幾天就好了。”張清揚皺眉思索,看來還是輕視了自己的影響力。張清揚四周掃了一圈,笑道:“武董事長,您這是什麽意思啊,怎麽有一種開批鬥會的感覺!”武林說道:“嗬嗬,您別誤會,我們是想和您聊聊金沙玉礦的發展問題,最近玉礦總出事,我們給西北省委添麻煩了!上次的事……鳳喜同誌都和我講了,是他太衝動了,還說要向您道歉呢!”張清揚擺擺手,無所謂地說道:“觀點之爭嘛,什麽道歉不道歉的,我也是臭脾氣,大家都是為了工作,還沒那麽嚴重!”“對對,大家都是為了工作,我就說張書記大人有大量,怎麽會在乎這麽點小事呢?”武林哈哈大笑:“鳳喜啊,你還說張書記不會原諒你,你看……是你小人之心了啦?”郭鳳喜不得不跟著武林演戲,微笑道:“是啊,是我錯怪張書記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我看今天……外麵挺安靜的,是不是?”張清揚迴身指了指門口。“今天沒人來,我們昨天去醫院看望了一下傷者。”武林解釋道。“武董事長處理問題就是果斷!”張清揚笑道。“沒辦法,誰讓是我的司機呢,我也有責任!”武林微微一笑:“張書記,雖說騷亂暫時控製住了,但是玉礦集團的問題還沒有從根上解決,您看……”張清揚看向郭鳳喜,微笑道:“按照鳳喜同誌的話說,你們是央企,這事不用我管。”郭鳳喜臉色一紅,尷尬得不知道怎麽說。武林也很尷尬,訕笑道:“張書記,鳳喜不是那個意思,您提出來的想法我也研究了。您說得對,我們是應該考慮地方玉農的生存現狀。”張清揚說:“武董事長,有話就直說吧。”“那好,”武林有點喜歡張清揚的性格了,微笑道:“我的想法是招收一批玉農進入礦企和玉廠工作,您看呢?”“就這些了?”張清揚冷冷地問道。“張書記,我覺得雙方各讓一步,要不然……問題嚴重了對誰都不好,您說是不是?”郭鳳喜有點忍不住了,接著說道:“上次爆炸案的事警方還壓著呢,玉礦集團損失巨大,最近幾次騷亂……難道當地政府就沒有一點責任嗎?”“鳳喜同誌,你想說什麽?”“張書記,我們同意和西北省委合作,也希望您能拿出一些誠意,您上次提出的那些條件……我們不能全部同意。”武林附和道。“隻招收玉農進入礦企這還遠遠不夠,據我了解,金沙還有很多玉礦山沒有開發吧?”張清揚淡淡地問道。“張書記,如果我們把玉礦山轉手,那我們集團還有業務可言嗎?您的喂口也太大了吧?”郭鳳喜憤怒地喊道。張鵬平靜地喝著茶,並沒有迴答。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一位秘書模樣的年輕人神色慌張,他的身後跟著一批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小周,怎麽迴事,他們……是誰?”郭鳳喜指著門口喊道。領頭的中年人走到郭鳳喜麵前,麵無表情地出示工作證說道:“中紀委監察室,郭總,請跟我們走吧。”正當金沙的局麵瀕臨失控,京城對張清揚的討伐上升到頂點的時候,紀委此時出手了,時機的選擇恰到好處。郭鳳喜被停職調查成為了整件事的轉折點,原本對張清揚不利的局麵一下子就翻盤了。西北礦業集團違紀事件令輿論嘩然,而那些之前出言批評張清揚的所謂專家學者們更是措手不及,正當他們想把張清揚搞臭時,沒料到事件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紀委對郭鳳喜的調查還隻是開始,所有人都明白接下來西北礦業集團還會遭受重創,這不令人意外。凡是腐敗案件,往往都會串聯一窩。然而,讓大家意外的是已經卸任五年的唐老突然發聲,痛批央企腐敗和發展不力,同時對資源開采現狀表示了憂慮,一時間把事件推向了高潮。張清揚計劃得不錯,現今高層不方便表態,可是在唐老身上就完全不是問題了。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此時發言也給了高層出手的理由。試想一下,西北礦業集團的問題已經觸怒了前高官,當今高層還怎麽能坐得住?一時間輿論導向大變,高層不但出聲表示深入調查郭鳳喜違紀一案,同時對央企、國企進行了一次大檢查。韋遠方、薑振國、趙恩華、寧中強、張耀東等首長紛紛做出了批視,央企、國企人人自危,誰也沒有想到張清揚會掀起高層對國有企業的一次大清洗。原本這隻是一場觀念之爭,可是發展到現在卻變成了一場腐敗大清查。在這樣大的背景之下,張清揚提出對玉礦集團的改革試點也就水到渠成了,西北礦業集團董事長忙著自保,再無心同張清揚抗爭,任由他對玉礦集團的開采模式進行改革,同意了張清揚所有的想法。即使如此,武林還是沒得善終,在郭鳳喜被雙規一周之後,他也被紀委的工作人員秘密帶走了。華夏掀起的這場反腐風暴吸引了全球媒體,而身為始作俑者的張清揚也成為了不少雜誌、報紙的封麵人物,甚至被某國著名雜誌評為了“時代人物”,更有人說他是時代行鋒。外媒紛紛猜測張清揚此舉是受到了高層的暗示,高層借用張清揚對玉礦的改革展開對國企的調查,要不然華夏國企關係錯雜,稍有疏忽就會引發反彈造成大亂。還有一些評論家認為這是張清揚的“投名狀”……當然,到底是怎麽迴事,恐怕也隻有張清揚和韋遠方心中有數了!西北礦業集團一案遠遠沒有大眾看得那麽清楚,以此為契機,多位國企、央企老總接受調查,多個集團、公司被查出問題,張清揚在不知不覺間又做出了一件讓後人傳誦的偉大事件。事件發生後,一些小媒體們流傳出一種說法,由於案件影響重大,多位高官對張清揚不滿,他的人身安全已經受到了威脅,他已經被秘密保護起來了。張清揚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事情的後續影響就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相信高層會在合適的時機出手控製。他在金沙主持了玉礦改革,當一切步入正軌之後,他把工作交給了趙金晶。張清揚準備充分,金沙玉礦的事並不用他親力親為,郭鳳喜被紀委帶走沒幾天,他就迴到了哈木。這個時候,距離黨代會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西北進入了一年當中最冷的季節,一場大雪為哈木覆蓋了新裝。張清揚清楚地感受到再次迴到省委時幹部們對他態度的不同,經曆了這次事件,他在無形中逆轉了常委班子調整後的劣勢。雖然在常委班子調整後還沒有同吾艾肖貝掰過手腕,但是在幹部心中他還是西北的一號。張清揚迴到西北的第一件事便是同馬成龍研究金沙班子的調整,此事拖得時間夠久了,再不出結果有些說不過去。其實馬成龍早就做出了方案,隻不過張清揚前段時間忙著礦企的事,無暇分身。現在礦企的事有了著落,雖然案件還沒有結束,但這一切已經同張清揚無關了。一但某事上升到國家層麵,他就應該適可而止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對張清揚不太公平,有許許多多的事都是他做的,但最終都不會算在他的頭上。華夏有一句古話說得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張清揚必須保護自己,現在的他還不能夠太冒尖,之前高層出手壓製西北常委班子,也都是為了保護他。辦公室裏,張清揚翻看著馬成龍上交的金沙幹部名單,在市委書記和常務副市長兩個位子上是空著的。馬成龍指了指其中的幾位西北本地幹部,說道:“省長和我打過招唿,再說按照您的指示,咱也要照顧一下本地幹部,是不是?”張清揚點點頭,微笑道:“審查沒問題吧?”“沒問題,這幾位幹部剛剛參加完黨校的培訓,應該說各方麵指標還是很高的,隻是這個一把手……隻由您來定了!”“我也定不了……”張清揚神秘地擺擺手。“那……”張清揚並沒有解釋,而是指著常務副市長的空位說:“這個你也沒想法?”馬成龍道:“有一個人選,隻是……不知道您肯不肯放人。”“哈哈……”張清揚仰天大笑,“如果真合適,我為什麽不放?”“您早就有這個意思吧?”馬成龍會心一笑。“有些人是命中注定的,不能阻礙人家的發展啊,你說是不是?”“我早看出來了,您從來沒把他當成秘書看待,是吧?”張清揚點點頭,兩人談的自然是秘書錢承亮。當金沙班子被查的時候,張清揚就想到了錢承亮,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去參與那麽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