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去哪兒？”發動起車子後林輝問道。“這個……”張清揚猶豫了一下，腦海裏想到了一個人，說道：“我先打電話和家裏說一聲。”張清揚把電話打給了張麗。“兒子，你迴來了？”張麗早就從劉遠山的口中得知他會迴京。“媽，我剛下飛機，那個……”“有什麽事？”“媽，”張清揚不好意思地說：“我中午想去看看楚涵，一起吃個飯，您看……下午再迴家看您行不？”“你去吧，我這邊沒事，是應該看看他了。”“好的。”張清揚掛上了電話。“兒子長大了，知道父母的感受了……”手握電話，張麗欣慰地說道。張清揚馬上又給賀楚涵打電話，好半天才接聽。“喂……”賀楚涵的聲音很小。“楚涵，我迴來了，一會兒去接你，我們中午一起吃飯，你在辦公室嗎？”“你別過來了……”“你怎麽了？”張清揚突然感覺她的聲音不太對。“不用你管！”賀楚涵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不出來，我就去辦公室找你！”“不要，我……我在家呢。”賀楚涵對著電話喊道，可聲音仍然無力。“你生病了嗎？”“沒事，不和你說了，我躺著呢。”賀楚涵掛上了電話。“喂……”張清揚心想賀楚涵是工作狂，如果不是很難受，她一定會堅持上班的。想到這裏，張清揚對林輝說：“去楚涵家。”“知道了。”林輝漸漸把車速提了上來。一個小時之後，張清揚出現在賀楚涵的家門口。賀楚涵躺在床上聽到了敲門聲，心中一陣高興，雖然她嘴上說不讓張清揚來，但心裏還是希望他能過來的。女人在生病的時候特別脆弱，除了身體上的痛苦，心理上也需要關心和愛撫。別看兩人的關係若即若離，但賀楚涵對他有著很深的情感，現在臥病在床，自然希望愛人陪著自己。賀楚涵在床上磨蹭了一會兒才出來開門，本來就生病，再加上她的無限擴大，更顯得病態了。“楚涵，你沒事吧？”她的樣子把張清揚嚇了一跳，蓬頭垢麵不說，看上去更是軟弱無力，仿佛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有點發燒……”賀楚涵靠在門邊說道。“快進來。”張清揚扶著她躺在床上，摸著她的額頭說：“吃藥沒？”“吃了，現在比早上好多了。”賀楚涵半眯著眼睛，看到他關心的模樣心裏很舒服。張清揚看到她的嘴唇都幹了，連忙去倒了杯水，扶著她把水喝下。“清揚，我不舒服……”現在的賀楚涵可愛多了，丟掉了女強人的影子，靠在他身上一臉無助。“沒事，隻是感冒而已，要不去打針？”“不要，我不想打針。”“那就躺著休息吧，是不是還沒吃飯？你餓了吧？”“是有點……”賀楚涵摸了摸肚子。“你想吃什麽？”“我……我沒胃口……”賀楚涵撅著小嘴。“你好好想想，我給你做。”“哦……”賀楚涵心中一陣甜蜜，這正是她所期盼的感覺。想了一會兒，她說：“我……我想吃荷包蛋麵，你會做嗎？”“家裏有掛麵嗎？”“我……我想吃自己做的手擀麵，你會嗎？”“有麵粉嗎？”“有的。”“那……那我試試，你先躺著吧。”張清揚又讓她躺好，替她掖了掖被子。“清揚，”賀楚涵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到你好多了。”“嗬嗬……”張清揚開心地笑了，低頭吻了她一口，說道：“睡吧，睡醒我的麵也做好了。”“嗯。”賀楚涵幸福地閉上了眼睛。張清揚關好房間的門，並沒有馬上進廚房，而是先去書房打開了電腦，想在網上學習一下。他小時候隻見過張麗做手擀麵，已經有很多年沒下廚了，腦裏一點概念也沒有……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再浪費了大堆麵粉之後，張清揚終於捧著一碗熱騰騰的麵條走到了賀楚涵的床前。“真香……”其實賀楚涵早就醒了，她的病也不是很重。剛才還偷偷地下床看了眼在廚房忙碌的張清揚，望著他那全身是麵粉的模樣，開心的同時也有點心疼。張清揚並不知道她躲在身後，全神貫注的模樣感染了她。能讓一位高官親手下廚擀麵條，她感受到了濃濃的愛意。“償償……”張清揚一臉的羞澀，“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我償了償……還行……”“你要你陪我一起吃。”“我扶著你先吃，我呆會再吃吧。”“沒事，我能靠住。”賀楚涵堅持道：“你拿碗過來陪我吃……”張清揚看她的狀態是比剛才好了很多，便也出去盛了一碗麵條。賀楚涵償了償，微笑道：“真好吃……”“真的？”“嗯，好筋道……”“嘿嘿……”張清揚開心地笑了，“那就多吃點。”兩人邊吃邊聊，賀楚涵把一大碗麵條都吃了，臉上也有了血色，笑眯眯地問道：“還有嗎？”“有有……”張清揚興奮地接過空碗。“半碗就行了，好久沒吃這麽香的麵條了。”“嗬嗬……”張清揚笑著跑出去又盛了半碗。吃完之後，賀楚涵打了個飽嗝兒，說：“吃得太飽了，你怎麽才吃那麽點？”“光顧看你吃了……”張清揚伸手摸了下她的小臉。“你快吃吧。”賀楚涵一陣羞澀，“我吃好了，現在身上也有力氣了。”“那我就放心了。”張清揚比她還要高興，“剛才看你的樣子嚇死我了……”“哦……”賀楚涵摸了下小臉：“是不是很難看，我還沒洗臉呢……”“沒事，你什麽樣我都喜歡……”“討厭！”賀楚涵白了他一眼，“我去衝個澡，你先吃飯。”“一個人能行嗎？”張清揚擔憂地問道。“你什麽意思啊？”賀楚涵羞澀地嫵媚起來。“嗬嗬，你還真誤會了！”張清揚大笑：“我怕你摔倒……”“沒事了，我現在有力氣！”“那就好，去吧。”張清揚點點頭。賀楚涵麻利地跳下床，看上去確實精神了許多，愛情的滋潤比任何藥都管用。張清揚看著她的樣子，終於放心了。女人洗澡都很麻煩，張清揚把廚房都收拾了一遍後，賀楚涵才如出水的芙蓉一般從浴室走出來，身上裹著浴巾，一臉羞答答的模樣。張清揚看得呆住了，他不記得有多久沒看到過她這種模樣了，真是太迷人了。“看什麽！”賀楚涵似笑非笑，撅起紅唇說：“給我吹幹頭發吧，要麽又感冒了。”“好好，這個活我願意幹！”張清揚興奮地拿起吹風機，讓她坐在鏡子前。張清揚便躺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她化妝，看著她往臉上抹東西，真是一種美的享受。又過了半個小時，她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雖然隻是略施薄粉，但看上去光彩照人，又恢複了平日裏女強人的姿態。隻不過今天同平時相比略有不同，張清揚感覺她比過去更有女人味了，今天的她很柔和。“感冒還沒全好呢，精神狀態也不好。”“哦……”張清揚心中一喜，她並沒有直接拒絕，那就是好事。他想了想，說：“那我們迴家看媽行不行？”“我也去嗎？”賀楚涵的心砰砰跳了幾下。“你不想去？”“不是……”賀楚涵搖搖頭。“那就去吧。”“哦……”賀楚涵點點頭，眼角掃到了掛鍾，馬上說道：“兒子也快放學了，不如帶他一起過去？”“行啊，讓他看看老爺子！”張清揚高興地點頭。張清揚帶著賀楚涵剛要出門時接到了金主任的電話，讓他晚上九點鍾趕去見一號。張清揚相信他已經和韋遠方談得差不多了，連口答應下來。張清揚拉著賀楚涵出門，小聲道：“你好好養身體，我晚上同一號見麵之後，迴這邊睡覺……”“沒正經！”賀楚涵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下午，劉老休養的小別墅裏傳出了歡樂的笑聲，自從病重後，劉老就再也沒迴老宅住過。他現在24小時離不開專人監管，隨時都有可能發病。劉家人都明白，上次發病之後，劉老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他現在一天當中隻有很少的時間是清醒的，剩下的時間要麽睡覺，要麽就發呆。看著爺爺的模樣，張清揚很心疼，好在劉老看到小鵬時，臉上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張清揚沒有看到劉遠山，他昨天外出調研了。張清揚知道他是故意躲出去的，這樣可以減輕韋遠方的壓力。用過晚飯之後，張清揚又在這邊坐了一會兒，然後先把賀楚涵娘倆送迴家，再去見韋遠方。在迴去的路上，賀楚涵說：“清揚，說句不該說的，你們應該早做準備了，老爺子他……”“我知道……”張清揚點點頭。“爸爸，太爺爺他是不是快去天堂了？”小鵬歪著腦袋問道。“太爺爺他太累了，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張清揚含著眼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