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不錯吧?”韋遠方微笑著問道。寧中強點點頭,說道:“或許從整體實力上,雙林省同延海發達的省份還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其發展思路,幹部的水平都越超了其它地區,那裏的幹部讓我感受到了一絲不同……”“什麽不同?”“個性方麵,態度方麵,就是……還真說不太好。”寧中強笑了笑。韋遠方說:“雙林省的幹部給我一種真誠的感覺……”“對對,太對了,”寧中強點頭:“沒錯,確實是一種真誠的感覺,這點和其它地區完全不同。”“還有就是思維方式,他們都盡職盡責,麵對我們這些人……有什麽說什麽,並不在乎說的話會得罪他們的直接領導。”“這是張清揚帶來的改變?”“不得不承認啊,他改變了雙林省,這話一點也不為過,單純的經濟發展誰都會搞,但是他能讓那個地區從根上發生轉變,這是了不起的成就!你這次選擇去雙林是對的,這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一號,”寧中強抬頭看向韋遠方:“張清揚這個人我了解得太少,您真的那麽看好他?”韋遠方說:“了解得少就要多了解,在這一點上你要向恩華同誌學習,要說對下麵幹部的了解,你不如他。”寧中強老臉一紅,點頭道:“您說得對,他上次在黨校的講話,我後來認真研究過,說得都很對,切切實實的道理。”“你明白就好,”韋遠方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中強,我一直在想,如果換成我們任何一個人,我們能讓雙林省發生這樣的轉變嗎?十多年前,我曾經去過雙林,同現在相比……”“一號,我雖然沒有同張清揚直接接觸,但是從雙林省的幹部身上我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氣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他擁有我們誰都沒有的氣質……”韋遠方點點頭,“但這並不足以判斷他的未來,他要走的路還遠著呢!”“他總是做一些看似很反常卻又很合理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又是別人不願意做甚至做不到的,這是他和別人最大的不同。”“比如……”“比如這次去貴西,真的……我難以至信!”“是有點意思,嗬嗬,這小子有點高深莫測!”韋遠方不停地搖頭。寧中強笑了笑,說:“如果他把西北弄好了,那麽華夏就少了一半的麻煩。不管怎麽說,他這次去貴西考察,單是魄力就讓人佩服。”“你怎麽看他和張泉?”韋遠方突然拋出了一個敏感的話題。“這個……”寧中強猶豫了一下。“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寧中強苦笑道:“張泉心眼有點小,張清揚嘛……我不知道如何評價他。”說完,抬頭看向韋遠方。“他們是高手和大師的區別……”韋遠方喃喃自語。“高手……大師……”寧中強不置可否。就在此時,外麵突然傳來聲響,金主任滿臉焦急地跑進來:“首長,出事了!”“怎麽了?”韋遠方抬頭問道,在他看來應該是某個地方又現出了事故或者意外,比如地震等自然災害。“是貴西,張清揚……”金主任見慣了大場麵,可此時卻有些慌亂。“怎麽迴事?”寧中強意識到不妙,整個人都站了起來。“我剛接到貴西方麵的電話,張清揚一行人在考察酒廠時遇到襲擊,現場發生大火,現在那裏交通堵塞,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據貴西方麵介紹現場有爆炸的危險……”“什麽?”這次韋遠方也坐不住了,“那還等什麽,馬上派武警、部隊過去,采用空中支援!”“他們已經安排了,我們也沒別的辦法。”“交通怎麽會不通呢?”寧中強問道。“現在還不知道原因……”“遠山同誌,還有軍委那邊……通知沒有?”“我已經安排人通知了。”金主任話音剛落,電話就響了,他接到手裏一聽馬上轉交給韋遠方說:“是陳主席。”“一號,貴西需要支援,我打算安排……”“不用向我匯報了,馬上安排就近部隊趕過去,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韋遠方隻說了一句話。“明白!”韋遠方放下電話,看向寧中強說:“難道是西北那邊的勢力?他們的情報這麽準確?安排得如此詳細?那恐怕……兇多吉少啊!”寧中強臉色沉重,拍著桌子說:“為什麽是在貴西?為什麽?如果是在西北,他們不是應該更方便動手嗎?這個……”“你是說……”韋遠方也立即想到了什麽,隨後猛烈搖頭:“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金主任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說道:“首長,現在救人要緊,其它的在沒有證據之前還是緩一緩吧。”“相信陳主席會安排好的!”韋遠方點點頭。三人正說著,劉遠山也走了進來。“遠山……”“我沒事,”劉遠山擺擺手,可是那表情和虛浮的腳步還是出賣了他的擔憂。韋遠方看向金主任,說:“你馬上給我接喬炎彬,太不像話了!”“書記,”劉遠山連忙叫住韋遠方:“這是一次意外,不能怪喬炎彬,誰都不想發生這種事。”“那我叮囑一下……”韋遠方緩和了一下語氣。“您告訴他一定要控製火情,那可是酒廠啊,萬一爆炸……”寧中強不敢說下去了。韋遠方點點頭,他也知道事情有多麽嚴重。“遠山首長,您先坐下。”金主任看到劉遠山臉色不對,連忙扶著他坐下。劉遠山沒有說話,他的心跳得很厲害。金主任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把電話打給喬炎彬,又轉交給韋遠方。韋遠方在電話裏叮囑了一些事情,同時也了解到一些情況,原來對方明顯做足了準備,那邊的一些通信設施已經被破壞了,幸好酒廠內還有衛星電話,否則外界難以知道窖藏基地的情況。至於說到底如何襲擊,又是什麽人襲擊,裏麵的傷亡情況現在還不好說,火勢大小也不知道。各種軍警已經出動了,他們將在第一時間搜索張清揚、陳靜等人的下落。打完電話後,韋遠方看向劉遠山說:“放心吧,清揚吉人天相。”劉遠山免強振定下來,說:“是壞事也是好事,這說明他的反恐行動已經刺激了那邊的人……”大家紛紛點頭,可是這種代價太大了一點。喬炎彬不安地在辦公室裏來迴走著,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了。盧雪玲就站在他的跟前,同樣一臉的緊張,她也明白一但張清揚真的在貴西出了事,那麽喬炎彬的政治生命就結束了。這不同於一般的案件,這也不是西北,他們逃不掉幹係。“張清揚,你可害死我了!”喬炎彬握緊了拳頭,“怎麽就這麽巧,怎麽就……他們怎麽……”“炎彬……”盧雪玲看到他語無倫次的樣子十分擔憂,上前按住了他手臂:“你先別激動,現在隻是發生大火,不會有事的。”“那裏全是酒壇子,一但控製不住……”喬炎彬不敢去想,也許張清揚能躲過第一次襲擊,可是一但窖藏基地爆炸,那將化為一片火海,道路又不通,張清揚往哪兒跑?“打電話,你再打電話問問情況!”喬炎彬咆哮道。盧雪玲依言把電話打過去,卻難以打通。她又試了好幾次,仍然打不通。“聯係消防隊,他們的直升機應該到位了!”喬炎彬又吩咐道。盧雪玲又把電話打給消防隊,問了一些情況後,臉色不太好。“怎麽樣了?”“直升機去了,但火勢很大,全是濃煙,根本就看不清,派不上用場。”“那路呢?路通了沒有?”“路被車堵上了,正在用吊車移路,馬上就通了!”“慢,太慢了!”喬炎彬話音剛落,電話響了起來,他剛聽了一句,電話就掉在了地上,他也癱坐在椅子上。“炎彬,你怎麽了?”相比於張清揚的安危,盧雪玲更加擔心愛人。“一個洞爆炸了,還有山路……”喬炎彬喃喃自語:“希望他不在那個洞,希望……”其實彭翔早就注意到了那位男講解員,雖然他和其它講解員穿的一樣,都是統一的西裝,可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同。特別是當他麵對張清揚微笑的時候,彭翔感受到了濃濃的危險氣息,這是極不尋常的。一般情況下,講解員的微笑是職業的,特別是當麵對人多的時候,他們的笑容是麵向大眾而不是固定的某個人。當然,張清揚是領導,他討好地看向領導微笑,這也不算意外。可他的笑容與其它人不同,帶著些陰森的感覺。當他把手伸進口袋的時候,彭翔就已經緩緩向他靠近了,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隨後,彭翔就看到他的另一隻手擺出的那個姿勢,他曾經在國外特種兵學校接受過培訓,知道那個手勢代表著你去死吧,是某些組織的習慣性手勢。他大喊著提醒眾人,並且向那人撲去。與此同時,那人也把手上噴著火焰的小裝置扔向最近的酒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