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傑依言走到講台前，宣布西北招商大會正式開幕。…………“你說……我進去好嗎？”站在小樓外麵，望著那些荷槍實彈的警衛，冉茹心裏有些膽怯。張清揚捏住她的手，微笑道：“有什麽不好的？”“可是他們……都不喜歡我，除了你……”冉茹咬著嘴唇，雙腿不自覺地向後退。“你放心吧，他們都不在，現在隻有我媽在。”“真的？”“嗯，我已經打過招唿了。”張清揚微微一笑。冉茹也笑了，感激地說道：“還是你想得仔細。”“走吧。”張清揚拉著冉茹的手來到小樓門口，警衛直接放行。冉茹的步子放得很慢，心裏非常的不安。客廳裏坐著張麗和嬌嬌，兩人看到張清揚都站了起來。嬌嬌撲上來說：“哥，你迴來啦！”“嗯，”張清揚點點頭。嬌嬌好奇地打量著冉茹，微微一笑。張清揚也沒替她們介紹，這事嬌嬌是不了解情況的。他看向母親指著冉茹說：“媽，這位就是冉茹。”張麗到是知道一點，看向冉茹說：“那……我就叫你一聲妹妹吧……”“哎，嫂子……”冉茹有些感動。嬌嬌不解地看向張清揚，滿臉的疑問。張清揚想了想，便笑道：“嬌嬌，這位你也應該叫姑姑……”嬌嬌笑道：“這麽年輕，我可叫不出口，這是……你們那邊的親戚？”張清揚點點頭，詳情不方便細說。冉茹麵向嬌嬌伸出手來：“叫什麽姑姑啊，我還不好意思呢，我早聽清揚說起過你！”“嗬嗬，姑姑又年輕又漂亮！”嬌嬌還是叫了出來，還以為是張麗娘家的遠親什麽的。“嬌嬌，你好！”冉茹微微點頭，心中有些感動。他知道劉遠海那輩人對她很反感，要不是張清揚，她才不會重新見到劉家人。張清揚不想再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看向張麗問道：“爺爺怎麽樣？”“睡著呢，你們先等一會兒。”張麗說著，拉冉茹坐下，笑道：“你真年輕。”冉茹臉色一紅，問道：“老爺子現在……能說話嗎？”“能說話，就是有些字咬不清楚，說久了就累。”張麗歎息一聲，“要不是條件好，恐怕……”嬌嬌小聲道：“爺爺這輩子……他說很滿意，隻是還有一件遺憾的事。”“什麽事？”張清揚問道。嬌嬌搖頭道：“我問了，他總是不說。”張清揚心裏明白了，看了眼冉茹，不再多說話。張麗的目光掃到了門角的一個大箱子，那是張鵬從西北帶迴來，剛才是彭翔和林輝抬進來放在那裏的。張麗問道：“清揚，那是什麽？”“哦，西北的一些特色補品，給我爸吃的。”“補品？”嬌嬌一聽，眼神有些怪異，癡癡地笑了起來。張麗臉色一紅，假裝不懂，點頭道：“那……好吧。”嬌嬌還是那種脾氣，也不管有外人在場，拉著張清揚問道：“哥，那是什麽補品啊？”張清揚白了她一眼，說道：“你一會兒也包迴去點給正民吃，吃完你就沒這麽多問題了！”“討厭！”嬌嬌俏臉一紅，狠狠地擰了一把張清揚。“哈哈……這丫頭！”張麗也是大笑，“讓你話多，這次吃虧了吧？”“媽，你也不幫我!”嬌嬌滿臉委屈。冉茹望著他們一家人的歡樂場麵，不禁垂下頭，心裏有些感傷，她真的很羨慕。這時一位護工從裏間的病房走了出來，說了聲：“首長醒了！”張麗站了起來，看向冉茹後猶豫了，問道：“清揚，要不你先進去看一眼？”張清揚會意，對冉茹說：“你先等一下，我進去和爺爺聊聊……”“嗯……”冉茹有些激動，連唿吸都急促起來。張清揚緩緩走進病房，發現老爺子已經靠在床上了，他微張著眼睛，看起來很憔悴。臉色蠟黃，精神很不好。“爺爺……”“唔……來了。”劉老的頭微微動了一下。“爺爺，您還好吧？”張清揚走到跟前坐下，握住了他那像樹皮一樣的手。“唔……好好……”劉老的嘴抽了抽，好像是笑了。“爺爺，冉茹和我一塊來的，她想看看您。”劉老眼神一變，緩緩點頭，說：“她媽媽的事……”“都料理好了……”“嗯，那就好。”“我讓她進來？”劉老點點頭，並沒有說話。張清揚連忙跑出去把冉茹帶了進來。身後的嬌嬌滿臉狐疑，有點懷疑冉茹的身份了。她看向張麗，問道：“媽，她到底是誰？”“你問你哥吧，我也說不好……”張麗搖搖頭。…………“老爺子，我來看您了……”冉茹握住劉老的手，俯身貼在他的身前。劉老盯著冉茹的眼睛，問道：“你媽……”“她……她走得很安詳……”冉茹流出了眼淚。“嗯……”劉老也有些感傷，問道：“她……說沒說……什麽？”“她說了，她說……不後悔……”“不後悔……”劉老的眼睛似乎也有些濕潤，他把眼睛閉上了。“老爺子，”冉茹翻開自己的包包：“我給您帶來一些東西，您瞧瞧……一定喜歡。”劉老好奇地睜開眼睛，發現冉茹的手上多了些相片。冉茹一張張放在他的眼前，正是昔日他們年輕時的相片，還有冉茹母親離開後的獨照。劉老目不轉睛地看著，臉上露出了孩童一般的笑容。“老爺子，我媽媽很漂亮是不是？”冉茹也像個孩子似的。“嗯，比你還漂亮……”劉老也實話實說，聽得張清揚一陣好笑。冉茹吐了吐舌頭，笑道：“老爺子，你真能打擊人，你孫子也這麽說的！”“嗬嗬……”劉老開心地大笑，狀態比剛才好多了，伸手搶過冉茹手上的相片，戀戀不舍地撫摸著。冉茹笑道：“您要是喜歡，我給您留下一張？”劉老沒有說話，隻是盯著相片看。張清揚看到爺爺的樣子後也鬆了一口氣，看來那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愛就是愛，高於任何事物。冉茹微微一笑，說道：“老爺子，你說我不好看，我媽媽還說我長得像您呢！”劉老的手一顫，抬頭看了眼冉茹，忽然說道：“你長得是像我多一點，要像她就好了……”冉茹一陣無語，撅嘴道：“那你不喜歡我？”“嗯……”劉老點點頭。“為什麽啊？我怎麽說也是你的……”“你太嬌氣了，我不喜歡……”劉老突然笑了：“他會喜歡的……”指了指張清揚。“嗬嗬……”冉茹這才明白老爺子和自己開玩笑呢，說：“他就會氣我！”張清揚看到爺爺如此，他也很開心，說道：“爺爺，您現在很精神。”劉老看向兩人，說：“不行了，你們看我一眼就少一眼了，說幾句話就累了。”“老爺子，你想不想媽媽？”冉茹認真地問道。“想，我想了幾十年了！快了……快要見到她了……”說到後來，老爺子的眼睛又閉上了，漸漸傳出了鼾聲。“睡著了……”張清揚心酸地說道，看來爺爺的精力真的快要耗盡了。“哎，冉茹想了想，抽出一張母親的相片放到他身邊。”“別放了……”張清揚說道。“為什麽？”“人已經在他心裏了。”“你說得對。”冉茹又把相片收了起來。兩人走出病房，張麗連忙問道：“怎麽樣了？”“又睡著了。”張清揚苦笑道。張麗神色黯然，說道：“你也別太放在心上，這種情況就算好的了。”“嗯，我明白。”張麗又看向冉茹，說：“妹妹，留下一起吃飯吧？”冉茹擺擺手，說道：“不了，我就不打擾了。”說完看向清揚說：“你們聊吧，我這就走了。”張清揚說：“有事打我電話。”“嗯。”冉茹點點頭。張清揚把冉茹送走後剛進門，嬌嬌撲上來問道：“那個女的到底是誰啊？”“姑姑……”張清揚迴答。“我不信，她明明是台灣人，怎麽會……”“遠親，她家的上一代去了台灣，後來她迴來和我意外碰上了。”張清揚解釋道。“真的？”嬌嬌將信將疑。“清揚，這次能多住幾天嗎？”張麗岔開了話題。“嗯，這幾天不忙，我能多呆幾天。”張清揚點點頭。張麗笑道：“那可太好了，可惜小雅迴不來，要不你們能在一起了。”嬌嬌冷笑道：“小嫂子不迴來才好呢，人家身邊從來不缺女人的！”張清揚老臉一紅，說：“你少胡說！”“切，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就你知道！”張清揚抬手拍了下她的腦門。“好了，你們見麵就知道鬧，都老大不小了，我們去吃飯吧。”張麗看著兩個孩子就想笑，衝淡了這段日子因劉老而產生的陰鬱。漆黑的夜，明亮的燈，房間裏傳出一個女人急促的叫聲，聽起來很激烈。隨後又是一個男人叫了一聲，伴隨著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