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可把阿布愛德江惹怒了,大罵著推開他:“滾開!”“阿布書記,這個……”吾艾肖貝的秘書險些被他推倒,滿臉的疑惑。“省長,我找你有點事!”阿布愛德江不顧一切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聽說司馬阿木也在,他的火氣更大。“阿布書記?”正在和司馬阿木談工作的吾艾肖貝疑惑地抬起頭來,“你……你怎麽來了?”司馬阿木感覺大事不好,淡淡笑道:“阿布書記。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出了什麽事嗎?”阿布愛德江沒理司馬阿木,看向吾艾肖貝說:“省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說。”“非現在說不可嗎?”吾艾肖貝的臉板起來了,你以為你是誰?我這可是省長辦公室,你說闖進來就闖進來了?“嗯,這件事很急!”阿布愛德江半點麵子也沒給。“那好吧,你說我聽著。”吾艾肖貝也沒請他坐下。“這件事需要保密,那個司馬省長,不好意思……你出去一下。”司馬阿木一聽就火大了,“阿布書記,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沒什麽意思,這是我和省長之間的私事,你不方便聽。”阿布愛德江生硬地說道。“你……”司馬阿木十分生氣。“司馬,要麽你先迴去,我們的事稍後再談。”吾艾肖貝雖然不知道阿布愛德江有什麽事,但是瞧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一定很重要。“哼!”司馬阿木狠狠地瞪了阿布愛德江一樣,甩門而出。阿布愛德江坐到吾艾肖貝麵前,說道:“省長,我知道最近你對我有意見,但是這件事我們必須站在一起。”“瞧你說的,到底出了什麽事?”“你被別人賣了都不知道!”阿布愛德江冷笑著掏出宋亞男的遺書,“您看看吧!”吾艾肖貝好奇地將遺書接到手中,剛看了眼開頭,就隱隱感覺到不妙,難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吾艾肖貝耐著性子把宋亞男的遺書看完,雖然表麵上不動聲色,可是心髒早已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了。他是聰明人,看完遺書內容就明白了阿布愛德江的用意。雖然遺書內容不如冷雁寒收到的那封郵件詳細,可也基本上把整件事情講明白了。在宋亞男死後,吾艾肖貝就有些懷疑司馬阿木的真實目的,此時再一見到遺書,就更沒有什麽好懷疑的了。看來他的目的不止是阿布愛德江,如果稍帶著把自己弄下去那不也挺好的?其實接到宋亞男死的消息後,吾艾肖貝安排春林秘書長趕往現場,並非是為了幫助司馬阿木圓慌,更主要的……他的想法和司馬阿木一樣,也想得到宋亞男死後重要的東西,隻是沒想到被張清揚搶了先。吾艾肖貝心很痛,這種痛是因為背叛,他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雖然政治場上沒有真正的朋友,可是二十年來,他一直把司馬阿木當兄弟。想當年,他和阿布愛德江、司馬阿木,更有一個漂亮的稱唿“西北三傑”,而他也是兩人公認的領袖,誰能想到現在呢?阿布愛德江早已和他鬧僵,而司馬阿木也有異心……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怎麽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吾艾肖貝坐在阿布愛德江麵前強裝著振定,其實他已經把遺書看完了,可眼睛還是盯著遺書,用以調整自己的心態。他並不知道,他的手一直在顫抖。“省長,看完了吧?”阿布愛德江見到他現在的狀態,心中更有底了。“呃……阿布書記,你這是什麽意思?人都死了,還提這些有什麽意義?宋亞男是一個極端的女人,她死後也不想金翔安生啊!”“省長,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來不是說宋亞男的。”“那個……至於司馬省長和宋亞男的私人關係,這……”“既然這樣,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談的,悲哀啊!”阿布愛德江冷笑著奪下他手上的遺書,喃喃自語道:“你是第四個看到這份遺書的人,張書記的意思就不聲張了,但是有些人卻很奸詐,既然您不放在心上,那就當我沒來過吧!”“張書記真的這麽說?他不準備……”阿布愛德江笑道:“他說金翔是大家的金翔,他一直希望金翔能夠真正的發展起來,至於這些小問題,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好追究的?可問題在於還有人想鬧下去啊!”“阿布書記,你到底想說什麽?”“還有一件事,這上麵沒寫,或許你也很疑惑,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在這個項目上,有人沒收金翔的禮物,一個塑料袋都沒收!”“你說什麽?”吾艾肖貝這一驚可不小,他確實和當時的張清揚一樣,也很疑惑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一解開,一切就都解開了,司馬阿木的用心就更加兇險了,表明他是真的有私心。“嗬嗬,很意外是吧?我可以告訴你,這就是一個圈套,圈套懂嗎?恐怕你一直也不知道吧?”吾艾肖貝默默點頭,嘴角露出了苦笑,原來司馬阿木比他想象中聰明,隱藏得這麽深。在收受金翔禮物這個問題上,他沒必要在阿布愛德江麵前偽裝,當初他們關係好的時候,一起負責金翔的項目,有些禮物都是一樣的。他本以為司馬阿木接手後也會撈到一些好處,可是卻沒想到司馬阿木心機這麽深!其實他去年年底選擇司馬阿木,想的也是這一層,在一個圈子裏,無論是幹壞事還是好事,如果有一個人沒參與進來,那可就危險了。就像大家一去起嫖……娼,大家都在玩女人,就你一個人偷偷溜走了,那讓別人怎麽想?要麽大家不會信任你,要麽就是你不值得大家信任。吾艾肖貝當然不會覺得是冷雁寒不懂事,這種事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司馬阿木有意不收賄賂,阿布愛德江說這是一個圈套,一點也不假。“難道……我真看錯了?”吾艾肖貝看著阿布愛德江說道,終於摘除了臉上的麵具。“我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來告訴你,就怕你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阿布愛德江謹記張清揚的教誨,事情講完就可以了,沒必要和聰明人多說什麽。他起身道:“這事你看著辦吧,你是省長,金翔也是你引進的……”他這話說得很有意思,等於是在吾艾肖貝的傷口撒鹽。“阿布書記,是張書記讓你來的?”吾艾肖貝抬頭問道,他又想到了別的事情。“誰?”阿布愛德江一愣,扭頭笑道:“這個問題有意義嗎?事情確實是張書記通知我的,但他還真沒讓我來,是我自己要來的。當然,我爭得了他的同意。”吾艾肖貝點點頭,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阿布愛德江說得對,這並不重要。他相信阿布愛德江說得對,但是他不得不思索,張清揚把事件的真實情況告訴阿布,難道真是為了幫他,或者說鞏固他們的同盟關係嗎?他絕不相信張清揚沒有私心……阿布愛德江走出門外,腳步輕鬆了很多,沒走兩步,就看到司馬阿木迎麵過來。阿布愛德江停下了腳步,笑眯眯地看著司馬阿木。司馬阿木也看到他了,冷哼道:“阿布書記,談完了?”“談完了,嗬嗬,你去談吧。”阿布愛德江的笑容有些怪異,似乎帶著嘲諷。司馬阿木也沒理會,徑直從他身邊走過。突然,阿布愛德江又說道:“司馬省長,好手段啊!”司馬阿木身子一怔,阿布愛德江已經走遠了。司馬阿木迴頭看著他的背影,心口一悶,立即想到了什麽。其實他離開之後就很心煩,一直在想阿布愛德江能找吾艾肖貝說什麽。最有可能的,在現行背景下,這兩人除了在金翔的問題上還能交流外,其它方麵似乎沒有可談的餘地。想到這裏,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好不容易等了一會兒,就想上來看看,結果又聽了他這句話,心裏更加不安了。司馬阿木定了定心神,推開了吾艾肖貝的門,竟然忘記了敲門。等他明白時已經晚了。吾艾肖貝正地思索,冷不防看到他進來,不禁皺了下眉頭。司馬阿木也知道自己毛躁了,連忙說道:“他走了?”“走了。”吾艾肖貝點點頭,似乎不願意多談。司馬阿木心中沒底,笑嘻嘻地坐在他對麵,說道:“這個老家夥,好久沒到這邊來了吧?”“是啊,難得他來一次!”司馬阿木見他還是不談阿布愛德江此行的目的,不禁有些焦躁,說:“他……他來聊天?”“談了談金翔的事,”吾艾肖貝在和他對話的時候,心裏一直在思索著今後應該如何對待他。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張清揚的用意是讓他們自亂陣腳,越是如此,他在表麵上越要維護兩人間的關係。他現在還真離不開司馬阿木。而反過來,司馬阿木也離不開他,如果他們兩人再分開,那西北幫就真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