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也下去活動活動。”張清揚也推開了車門,雖然越野車空間大,但是坐久了身上還是難受。張清揚拉著江小米下車,後麵的車子也隻好停下。大家走到近前一看,原來前麵的這輛越野車被一根樹幹擋住去路,前方站著幾位當地的村民,正在和車主爭吵著什麽。車主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的少婦,但是瞧她那氣質應該不止三十歲,隻不過保養得好而已。她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強勢的氣息,屬於事業型的女人。女人滿口京片子,應該是京城人氏。張清揚上下打量著女人,突然感覺有一種熟悉,那眉宇間似乎在哪兒見過。女人也發現了張清揚等人,由於彭翔和林輝擋在張清揚前麵,她先看到了這兩位,指著他們說:“你們兩個評評理,他們這幫人非要攔在這裏收過道費,還講不講枉法了?憑什麽?”彭翔和林輝一聽也火大了,馬上對女人進行了支援,上前和對方吵起來。不料對方一看他們的人多,馬上又叫人來,很快就有人拿著木棍,西瓜刀擋在樹幹之前,看樣子就要開打。“你們幹什麽?還敢動刀?信不信我報警?”林輝一看對方拿出了刀,害怕領導有意外,立即掏出了手機嚇唬他們。這個舉動徹底將村民激怒,這些大胡子安族人受到領頭人的指令,拎著刀和木棍就像林輝、彭翔衝過來。“打!”彭翔一看就怒了,領導就在身後,如果不把這些人製服,越來越多那就危險了。彭翔說完之後,後退兩步,對越野車的女車主說:“你退後!”說完又看向江小米,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彭翔安排好一切之後,才和林輝背靠背站在一起,迎接著對方的衝擊。對方見他們隻有兩個人頂在前麵,更加的囂張了,舉刀就砍了過來。兩人從腰間抽下特製的皮帶,和對方鬥在一起……“啊!”越野車的女車主離他們較近,抬頭看到明晃晃的西瓜刀,嚇得花容失色,雙腿一軟一時動彈不得了。“過來!”張清揚一看不好,怕她受傷,趕緊跑過去,硬拉到了後方安全地帶。“我……我就這打銀山市打電話!”江小米氣憤道。“先不急……”張清揚擺擺手,“這幫人還傷不了我們,再看看情況。”張清揚對彭翔和林輝非常自信。“他們……他們膽子太大了,這……西北的百姓太嚇人了!”越野車的女車主大口喘氣,抬頭看向張清揚要道謝,目光突然凝住了,驚訝地指著他大叫:“你……你是不是張書記?”“你認識我?”張清揚和江小米也愣住了,隨後釋然,最近張書記在媒體上出鏡比較多,被高端人士認出來也不奇怪。今天張清揚穿著正裝,如果稍微打扮一下,再穿上休閑裝,在這個地方一般來說就不會被認出來了。人們印象中的省委書記隻會坐在辦公室裏,出行也是前唿後擁的,怎麽會獨自出現在這個偏僻又很危險的地方?“我……我是……”女人又問了一遍:“我沒看錯?”“是我,你是?”張清揚疑惑地問道,瞧這女人的樣子,似乎不止認識自己那麽簡單。女人笑了起來,說:“可真是巧了,看來我今天命不該絕,真有貴人相助了。”說著伸出手來,笑眯眯地說道:“張書記,您好,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趙金晶。”“你是金晶?”張清揚握住了她的手:“你怎麽會……獨自過來了?”“和您一樣微服私訪不行嗎?”趙金晶嗬嗬地笑了起來,並不害怕張清揚,沒有一般人見到大領導的拘謹。江小米在一旁看得出奇,心說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怎麽張書記對她如此客氣?而她對領導也沒什麽尊重,看樣子很不簡單。張清揚笑了起來,鬆開手說:“真沒想到啊,我以為會在辦公室裏見到你,結果……嗬嗬,我這也算是英雄救美吧?”趙金晶聽到他口上花花,再聯想到他的一些風流韻事,臉立即板了起來,笑道:“早聽說張書記玉樹臨風,您還是救別人的美吧,小女子可稱不上一個美字啊!”“呃……”張清揚一陣尷尬,後悔剛才語氣輕薄,原來他和身邊的女幹部玩笑習慣了,一時間就忘了分寸,看樣子對方特別反感他如此親近方式。其實趙金晶已經留了麵子,她真正想說的是“風流倜儻”,而不是“玉樹臨風”。江小米詫異地盯著趙金晶,更加不解了,這個女人好像沒把張書記當迴事了,難道他們之間也……“那個……你到分公司視察?”“是啊,我的任命已經下達了,不過有半個月的休假,趁這個機會過來看看。”女人甩了甩頭發,聽到身後打鬥聲不斷,迴頭看了一眼,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他們……真厲害!”原來別看彭翔和林輝隻有兩個人,但是在人群中絲毫不落下風,而且還進行反擊,把對方的人打倒在地。沒幾分鍾時間,戰局已經十分明朗,對方十多個人,現在能動的隻剩下四個。張清揚沒關心前方的打鬥,繼續盯著女人說道:“西北有些地區不安全,你一個人……怎麽行呢,要不我安排兩個人保護你吧。”“不用了,在張書記的治下我還是很放心的,今天的事情……算是個意外吧!”趙金晶戲謔地說道。張清揚聽她句句帶刺,有些不高興了,雖然你身份高貴,但是我又沒得罪過你,你幹嘛如此待我?他哪裏知道他的大名這幾年就在女人的耳邊響個不停,家裏總拿張清揚的事跡教育她,她早就聽煩了。為此,她還專門研究了一下張清揚,結果了解到很多關於他的風流逸事,對於他的人品嗤之以鼻。每當家裏再談到張清揚時,她就利用這些來反擊,搞得每次都挨罵。所以,雖然她和張清揚隻是第一次見麵,但是卻沒少因為這個陌生的男人而受委屈。此女不是別人,正是趙恩華校長的女兒。她剛剛接到任命,出任西北礦業集團副總經理,主管生產、銷售。雖然西北礦業集團是獨立的企業,受華夏礦業總公司的領導,但同時也受西北的雙重領導,按理來說,張清揚也是她的領導。她今天這樣對待張清揚,實在是這口氣憋得太久了!張清揚不再搭理她,心中暗叫不好,趙校長這可真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啊,對她這種部下不能打不能罵,今後可要吃苦頭了。“找死!”戰圈中彭翔飛出一腳,把最後一名對手踢翻在地,鬆了一口氣。對方早就安排人去搬救兵了,受傷的這些人索性坐在地上擋住他們的去路,害怕他們奪路逃跑。經過這麽一翻折騰,身後兩輛車的隨行人員也下來了,其中還有省台的記者。張清揚在江小米耳邊說了幾句,江小米奔到後麵指揮,又把他們趕進了車裏。彭翔看向領導說:“現在怎麽辦?”“等等看,看看他們能怎麽樣。”“怕是叫來的人更多……”林輝說道。趙金晶搖搖頭,撇嘴道:“他們應該是找靠山去了,知道來多少人也沒用!”張清揚點點頭,心說這個女人雖然霸道任性,但是很聰明。果然,沒幾分鍾,遠處傳來了警笛聲,兩輛警車唿嘯而至於,身後跟隨著更多的人,看樣子都是村民。“這事……有意思了!”張清揚苦笑道。趙金晶癡癡地笑起來,說:“難道他們敢抓省委書記?哈哈……”笑聲充滿了挖苦之意。張清揚隻是瞪了她一眼,還是沒有發作……“吱——呲……”隨著刺激的刹車聲,兩輛警車停在了麵前,從中走下來幾位警察,看樣子是附近派出所的,不然就不會出警這麽快。領頭人一看警察到了,趕緊跑過去指著彭翔和林輝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安族話。張清揚聽明白了,為首的警察是位副所長,領頭人在向他訴說現場情況,說這些人鬧事、不聽話,還打傷了他的弟兄雲雲。副所長看向彭翔和林輝,又看了眼坐在地上那些痛苦叫喊的村民,立即警覺起來,直接把槍掏了出來。身後的弟兄一看,也紛紛拔槍。西北與其它地區不同,有些危險地區的派出所警察都隨手帶槍。“不許動,跟我們走!”副所長指著彭翔喊道,說的是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彭翔和林輝對視了一眼,沒想到事情這麽麻煩,對方都掏槍了,原則上首長現在麵臨危險,他們也可以拔槍。彭翔迴頭掃了眼張清揚,等待領導決斷,他相信隻要他們不亂動,對方也不敢隨意開槍。“你們在這等著。”張清揚對江小米和趙金晶說道,說完就要走過去。“哎,張書記,您別過去,危險啊!”趙金晶必竟是女人,一看對方掏槍了,擔心張清揚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