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啊,你太讓我失望了,這些年經商……幹的就是這些事?”張泉的語氣很失落。“爸,對不起,您……您都知道了?”“這事影響很壞,已經傳進中南海了!我要是不知道,你以為京城紀委會輕易把你們放出來?我老實告訴你吧,如果沒有我在,你們小命都不保了!”“什麽?”張九天大驚,沒料到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問你,對方真的隻是一個小小的房產商?”到了這種時候,張泉不得不懷疑對手的背景了。張九天解釋道:“爸,確切地說這家房產商是由一家台企投資的,這家企業很神秘,專搞一些高科投資和風險投資……”“哎,不說這些了。我問你……想怎麽辦?”“我正要通知對方,酒廠那塊地我不要了!他們鬧得這麽大還不是因為這塊地!”說到酒廠這塊地,張九天還有些不甘心。如果按照以前的路子走,最起碼也能價賺兩個億,可惜他現在百忙活了。“這還不夠!”張泉說道:“你的眼光還是太短淺了,不要老想著酒廠這件事!我看該吐出來的都吐出來吧!”“什麽?”張九天激動地站起來:“爸,您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嗎?我在京城這些年……”“不該是你的就要吐出來!”張泉的話不容反駁:“我現在是敏感時期,這段時間你別在京城晃蕩了,公司的事該放一放了!”“爸,這可是我的心血啊,難道就這麽扔下了?”張九天清楚老爺子這些話的意義,難道非逼得自己暫時退出京城?“隻要我在就還有機會,你怎麽還不明白?”張泉這次真的怒了。張九天恍然大悟,眼下保住父親上位要緊,其它的都不重要。隻要張家的這麵旗不倒,他今後就還是張公子!“爸,我明白了!”“好吧,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張泉掛上了電話。“老爺子什麽意思?”鍾家勝問道。“放手,全部放手,他讓我們全部放手!”張九天痛苦地雙手抱頭,今後一段時間曾經風光一時的長河集團將在京城上層社會消失了!鍾家勝也是滿臉的不甘,可是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便苦笑道:“聽老爺子的吧,他說得沒錯,情況遠比我們能想到的嚴重!我們的對手已經不是這家小小的地產公司了,再鬧下去或許會被張清揚鑽空子。”“哼,張清揚,早晚讓他好看!”張九天握緊了拳頭。“沒事,隻要咱們的老爺子不倒,我們就不比他弱!他張清揚如果沒有劉家老爺子,能有今天?”鍾家勝勸道。“對,這話我愛聽!”張九天微微一笑,“你馬上和對方聯係,這次我也會會他們,最好讓他們的大老板露麵!”“是啊,是應該見見這位冉總了!”鍾家勝掏出手機聯係對手。張九天疲憊地倒在沙發上,從沒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失敗,心裏有些窩囊。京城的勝利並沒有讓張清揚輕鬆下來,說到底他根本就沒把張九天的事放在心上。眼下,他又有了新麻煩。張清揚正在辦公室裏和鄭一波研究下一步的反恐工作時,突然接到消息稱數百西北安族民工在西海省寧北市與當地員工爆發了群體鬥毆事件,雙方傷亡人數上百,其中有五人因受重傷搶救無效而死亡,西海警方還在進行後續的維穩調查。出事地點在一家金礦企業,詳情還未得知。隻知道這批西北安族工人是一年前寧北金礦企業通過西北的勞動部門招收的,總共有五百人。至於雙方為何發生摩擦,如何導致這麽大的事件,一切都在調查當中。事件發生後,因為涉及到民族問題,寧北市馬上向西海省委做了匯報,隨後西海省通知了西北省委。必竟這是通過官方渠道招來的工人,現在卻在西海出了事,西海省也怕擔責任。再說現在是敏感時期,凡是碰到與西北等少數民族相關的案件,各地都十分重視。張清揚接到消息,馬上把省長、副書記、常務副省長等人叫到辦公室商量對策。等人都到齊了,鄭一波把所了解到的情況講了一遍,大家聽完都很驚訝,隱隱有些擔憂。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麻煩事發生,這要是處理不好,一定會引發安族群眾的不滿。西海與西北是近鄰,寧北市又是西海的省會,在西部算是大城市了。在寧北市打工的安族人有不少,一但處理不好引發連鎖反應,再受到沙漠組織等的蠱惑,這些人可是什麽事都敢幹得出來……張清揚看向吾艾肖貝、華建敏、司馬阿木等人,問道:“這件事很敏感,既然是通過我們的勞動部門招收的,你們知道這個情況嗎?”吾艾肖貝點點頭,說道:“這是當年政府內的一項工作,因為西北在農閑時節有大量的閑置勞動力,所以經我們幾人研究就啟動了這個政策,同周邊各省還有南方發達省市進行了聯係輸送農民工,由勞動廳組織,各地配合,各省市用工單位直接過來招人,起到了不錯的效果。”“想法是不錯,當初組織這個工作的是誰?”張清揚問道。吾艾肖貝看向司馬阿木說:“當時是由華副省長和司馬副省長組織的,具體工作司馬副省長了解得多一些。”張清揚便看向司馬阿木,問道:“司馬省長,過去發生過類似事件嗎?”司馬阿木搖頭道:“之前還真沒發生過,大家都知道這種事辦不好就可能出問題,必竟都是大批量的用工,安族人生性魯莽又好鬥。在挑人的時候都進行了調查,基本上被招入的還算是比較安分的人。”常務副省長華建敏說道:“司馬省長說得對,我們當時的審查還算嚴格,稍微有些前科的人都被踢出去了。”張清揚點點頭,說道:“這件事做得不錯,但是這次寧北的事具體原因還不知道,按照西海省委的意見,同時也是我的個人想法,應該派個工作組過去,一是安撫涉案人員,二來也是把事件原因調查清楚,免得給兄弟省市增加麻煩。出事的是我們西北安族人,我們理應到場處理,在說……”張清揚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最近幾年凡是碰到和安族人有關的案件,無論大小,最後都需要西北自己出麵,外人是不敢亂處理的。吾艾肖貝說道:“我同意張書記的意見,隻是……派誰去呢?”張清揚說:“全國兩會就要召開了,我想這件事很快就會在媒體上吵起來,一定要盡快解決,派一位了解情況的領導幹部過去。這項工作過去是由司馬省長直接負責的,這次我看就讓司馬省長辛苦一下吧,我們作為他的後援,爭取在輿論上消除影響,同時盡快平息事件,調查出原因!你們認為呢?”阿布愛德江立即表態道:“嗯,我同意張書記的想法,司馬省長對情況了解,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了!”司馬阿木鼻子都要氣歪了,雖說有理有據,可是這話從阿布嘴裏說出來,總感覺不像好事。常務副省長華建敏也點頭道:“我看行!不過,這項工作很重要,擔子很重啊!司馬省長他……要經受重重的考驗!我們還是要多準備幾套方案,以備不時之需。”司馬阿木皺了下眉頭,沒想到一向以“老好人”對外示人的華建敏也把他陰了。聽他這意思,擺明了對自己不夠信任嘛!難道我司馬阿木連這麽點事都辦不好,還需要你質疑?什麽叫多準備幾套方案,我就那麽不堪?司馬阿木心中有氣,差點就拍胸脯了,看向張清揚說:“張書記,既然大家這麽信任我,這項工作就交給我吧,我有信心完成省委交給我的任務!”司馬阿木並沒有注意到吾艾肖貝正在搖頭,相比於其它人,吾艾肖貝想得更長遠。在他看來,這件事司馬阿木是不應該插手的。可是沒想到被華建敏這麽一激,他竟然主動跳出來了,這讓他太失望了。張清揚微微一笑,讚許地說:“好啊,既然司馬省長自己都這麽說了,我看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省委任命你為工作組的組長,你馬上準備人手,今天就出發吧!”“行,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司馬阿木一口答應下來。張清揚看向吾艾肖貝,問道:“省長,你覺得呢?”“嗬嗬,我看可以。”事已至此,吾艾肖貝也沒法反對了。不過,他說完之後深深地看了眼低著頭的華建敏,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華建敏剛才的激將法隻是隨意,還是別有目的?如果說他別的目的,那不是表明他也看到了更深層的東西嗎?張清揚看了眼時間,對鄭一波說:“安排幾位公安廳的幹部隨行,聽從司馬省長的指揮,協助西海方麵調查案件!”“明白了。”鄭一波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