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不能因為這件事對我們西北省委省政府造成毀滅性的打擊,相比於省委的聲譽,其它都不重要了!”吾艾肖貝態度強硬地說:“要不然就上常委會表決吧!”


    張清揚知道吾艾肖貝現在肯定有信心在常委會上取得勝利,那時候他將更加被動,今後在西北也會被架空失去話語權。吾艾肖貝已經孤注一擲,他也沒什麽好等的了。


    張清揚坐正了身體,看向吾艾肖貝說:“這麽點事還用不了上常委會吧?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他們犯了法,需要接受調查、取證等等一係列的司法程序,怎麽能隨隨便便就把人放走了呢,難道這不是法製社會嗎?”


    吾艾肖貝搖搖頭,他沒有料到張清揚還在做最後無力的抗爭,隻好強硬地說:“張書記,都到了這個時候,對他們調查還有意義嗎?為了消除對省委省政府的不利影響,我們現在……必須放人!”


    “必須?”張清揚無語地看著吾艾肖貝,會議室內一下子緊張起來。


    張清揚感覺氣氛營造得差不多了,看向鄭一波說:“你們的調查怎麽樣了?”


    “除之前的視頻證據,我們現在還取得了一些口供證據。”鄭一波迴答道,看著吾艾肖貝那趾高氣揚的模樣,他非常憤怒。


    “口供?哼……鄭書記,你們現在還有閑心搞這些?”吾艾肖貝被張清揚和鄭一波的直執搞得哭笑不得。


    “播放證據!”張清揚看向鄭一波說道。


    鄭一波看向吾艾肖貝說:“省長,下麵就請大家看一看我們現在所掌握到的證據,如果你認為他們的行為沒有違法,那我……無話可說,立即放人!”


    會議室內有電子顯示屏,控製的機房在旁邊,鄭一波說完就走了出去,很快他又走了迴來。吾艾肖貝聽說過有這麽一段視頻,但是他並沒有親眼所見,也就沒怎麽重視。在他看來,如果這段視頻真的能夠說明一切,張清揚早就出麵反擊了,為何要等到現在。到了現在這一步,他看到張清揚和鄭一波臉上的自信,心不由得有些發慌,難道自己中計了?


    顯示屏很快就出現了一段視頻,正是那輛越野車衝過封線索撞傷警員的全部過程,視頻並不長,卻明明白白地交待了事件經過……


    看完了視頻,大家都把頭低下了,此時他們終於明白張書記為何等到今天了。隨著這段證據的出現,真可謂風水輪流轉,省長挖坑自己跳下去了。


    “省長,請問這種行為算不算違法?”鄭一波冷眼看向吾艾肖貝問道。


    吾艾肖貝暗叫一聲糟了,怎麽之前就忽略了這一重要證據呢!他暗暗後悔,看來是自己太急了。


    “這個……這有點反常吧?”吾艾肖貝飛快地想著措辭,“他們為何要衝過去呢?”


    “確實反常,因為這是一個陰謀!”鄭一波冷聲道,說完之後掏出幾份文件,分給大家說:“你們可以看看,這是他們的口供,車內一共坐著四個人,其中三人紛紛指責這件事的主使者就是另位一名記者,他是四人當中的小頭頭,名叫田波。”


    聽到田波名子的時候,吾艾肖貝的耳朵傳出嗡嗡的響聲,他眼前發黑,手腳一陣冰涼。


    鄭一波指著手中的文件說:“在口供中,其它三位記者承認,田波指使他們開車衝過去,還說不用怕,西北不管對他們怎麽樣,早晚會有人救他們的,隻要造成輿論影響,我們就會怕他們,到時候還會乖乖地把他們放走!田波親口承認他有背景,他背後的勢力很強大!田波的目的隻有一個,造成對我們的不利影響,從而……增加他們雜誌的知名度,至於是否還有其它的陰謀,我們還在調查當中!”


    鄭一波說完,眾人都紛紛低頭看手中的口供材料,他又看向吾艾肖貝說:“省長,您不會認識田波吧?嗬嗬……田波說有人救他,總不能是您吧?我開個玩笑,不過玩笑歸玩笑……這件事的疑點太多了,您覺得我現在能放人嗎?”


    吾艾肖貝臉色慘白,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被張清揚玩了,這些日子他的示弱、逃避原來都是假像,他一直都在等自己最後出手,然後才反擊!親近張清揚的幹部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張書記就是張書記,總是有過人之處。聯想到鬧得越來越兇的網絡輿論,他們不難猜透背後的陰謀,看來這件事省長是脫不了幹係了!


    “咳……”吾艾肖貝清了清嗓子,背後已經被冷汗打濕了,他看了眼張清揚,又看了眼鄭一波,免強擠出一絲笑容。他說:“原來……原來是這麽迴事,我……真是沒想到啊,這群記者真是……用心良苦!鄭書記真能說笑,我不認識田波,這些人確實犯了法,是我……是我不了解情況,我向您道歉,這個案子應該好好查查啊!”


    “是啊……是有人用心良苦啊!”張清揚接過吾艾肖貝的話,意味深長地說道。


    吾艾肖貝都不敢看張清揚,腦子裏飛快地想著對策,可是大腦已經亂成了糨糊,局麵變化得太快,本想逼宮的他反而被逼了,事前沒有任何的準備。


    “老白!”張清揚看向白世傑:“準備一下,明天下午召開記者會,我們要麵向全國媒體公布此事的調查進展,同時……和門戶網站聯係一下,網絡、電視同步直播!”


    “知道了,我今晚就安排!”白世傑興奮地迴答,看來自己上次在常委會上的選擇是正確的,這一次終於沒有浪費機會!


    張清揚安排完之後,又看向吾艾肖貝說:“省長,這件事還有討論的必要嗎?”


    吾艾肖貝搖搖頭,在這件事情上他已經被擊敗了!


    “同誌們,我早就說過謠言止於智者,我們要相信事實、相信法律!好了,都累了一天……散會吧!”


    張清揚大手一揮,氣宇軒昂地離開了會議室。等所有人離開後,吾艾肖貝手捂胸口倒在了靠背上……


    張清揚來到外麵,發現夜空中飄起了薄薄的雪花,在夜燈的照耀下,它們仿佛在盡情地舞蹈。張清揚伸手握住雪花,可手心隻有一小片冰冷。張清揚長長地吸了一口空氣,張開雙臂神往地閉上了眼睛。林輝彭翔跟在身後沒有說話,他們不想打擾領導此時的心境。


    “走吧,迴家……睡個安穩覺……”張清揚美美地說道。


    張清揚今天高興,剛走進家門就說要洗澡,還讓米拉準備一下,呆會兒給自己按摩放鬆放鬆。米拉詫異地看著張清揚,最終默默地點頭。她聽著衛生間裏的聲音,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擔心張書記除了按摩還有其它過分的要求。米拉腦海裏迴想著前幾次兩人的親密接觸,最誇張的一次已經被他……想到這裏,她的心猛地一跳,看來他把李鈺彤逼走就為了方便吧?


    張清揚洗澡很快,走出來笑道:“過來吧。”說完就迴到自己房間趴在了床上。


    米拉看到他赤著上身,下半身隻圍著雪白的浴巾,隻好準備好精油走了進去。她曾經和李鈺彤學習過,雖然技術不如她熟練,但是程序還是明白的。米拉站在床邊,往手上還有張清揚的背上倒了一些精油,雙手輕輕的摩擦,然後按在了張清揚的背上。


    米拉感覺張清揚的後背很熱,皮膚很細膩,或許是重視保養吧,一點也不像這個年紀男人的皮膚。她的手掌輕輕在張清揚的背上揉搓,緩緩加力,額頭泌出了一層汗水。


    “嗯……”張清揚舒服得喊出了聲音,雙手抓著床單閉上了眼睛。


    “重嗎?”米拉問道。


    “不重,很好……繼續,比李鈺彤做得還舒服……”張清揚慢悠悠地說道。


    “那就好……”米拉微微一笑,用袖子擦了下臉上的汗。


    “米拉,”張清揚輕輕叫了一聲。


    “嗯。”米拉點頭答應。


    張清揚說:“我今天去了阿依瑪昌,看到了那裏的貧困部落。”


    “您去了阿依瑪昌?”米拉顯得很驚訝:“你怎麽會去那裏啊,那裏路很難走的,碰到大雪,人跟本就進不去,山上還有野獸呢。”


    “聽說那邊生活很困難,我就過去看看,確實如此啊!”張清揚歎息道。


    “現在已經比過去好多了,以前都沒有通電。”米拉苦笑道:“我小時候去過一次,那邊的生活十分原始。”


    “嗯,這種情況需要改變。我注意到一個現象,那裏的女人似乎……沒有地位?”張清揚腦海中想著白天在阿依瑪昌牧區所見的一切,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都低頭跪在一旁,而且還用黑紗蒙住頭,隻露出一小片臉部輪廓。


    “是啊,安族人原本就重男輕女,在很久以前,女人隻是男人的奴隸,沒有任何權利可言,後來開放以後好多了。但是在一些偏遠的部落裏,女人還是沒有任何的地位,甚至有些……一個男人會擁有好幾個女人。”


    米拉神色黯淡地說,此時她的手已經按在了張清揚的腰部,她的手停留在那裏,不敢再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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