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酒不錯。”張清揚笑道:“今天真是沒少喝!”


    “是啊,很少看您這麽喝酒。”彭翔意有所指地說道。


    “嗬嗬,老林這種人……都是老狐狸,我要是放不開,他會心有疑慮的。”


    彭翔點點頭,思索道:“是的,我看出來了,林迴音很單純,但是她這個父親……可不簡單啊!他把自己說得那麽可憐,好像在西北總受政府的欺負,沒人把他當迴事,但我覺得這是誇張的說法!”


    “豈止是誇張啊!”張清揚笑道:“能在西北混得名利雙收,這種人政府敢得罪?不過……他在西北生活得不如意,這到是真的。任何人都有不自由的時候,他這樣的人表麵風光,其實挨的都是軟刀子!”


    “您這麽說我就明白了!”彭翔恍然大悟道:“難怪他如此激動,他是真把您當成了今後的靠山,想擺脫一些人的束縛。”


    “這隻是其中這一,他表現得這樣窩囊,更重要的還是怕我對他有看法,覺得他太高調。他在酒桌上和我談到了一個人,我覺得很有意思,他這就是在表態。”


    “什麽人?”


    “沈萬三,聽過嗎?”


    “我知道,就是那個明代的大財主,不是出錢給朱元璋修城牆,就是要犒賞三軍,結果被朱元璋給收拾了,是吧?”開車的林輝問道。


    “嗯,是他。林建業提到沈萬三時說他太蠢了,做了當權者最不喜歡看到的事情那不是找死嗎?我知道他這是說給我聽的!”


    “這和您有什麽關係,您又不是朱元璋!”林輝撇撇嘴。


    彭翔大笑,拍著林輝的肩膀說:“林子,這叫隱喻,林建業這是想告訴咱們領導,他永遠隻做一個背後的低調小人物!”


    張清揚欣慰地點點頭,說:“小彭啊,你現在可是人情練達了,我看讓你當個師長都綽綽有餘!”


    彭翔擺手道:“您可別想趕我走,我舍不得您!不過話說迴來,我自己打仗行,帶兵可就不行了!”


    “嗬嗬,放心吧,我不會趕你走的!”


    林輝腦子裏還在想著沈萬三的事,突然問道:“張書記,您信任林建業?這個人可靠嗎?”


    “這個……”張清揚想了想,微笑道:“要說可不可靠……那就看和誰比了,和你們相比……隻能說一般可靠,但要和白世傑他們相比,那就非常可靠了!”


    “其實您已經信任他了。”彭翔微微一笑。


    “何以見得?”張清揚想考考彭翔。


    彭翔說:“他能請出吳總,而吳總又同意當這個中間人,更為關鍵的是您願意聽林建業談那些敏感話題……”


    “嗬嗬……那你說他信任我嗎?”


    “我覺得信任吧,因為他把您當成了靠山!”


    “為什麽?”


    “這……”


    張清揚自問自答道:“最簡單也最實用的一條……他是商人,在我身上都夠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


    “嗬嗬,我明白了!”


    三人一路聊著天,到也不覺得時間慢。當汽車駛進市區的時候,張清揚突然想起一事,說道:“古麗飯店……你們知道嗎?”


    “我知道,在哈木特別有名!”林輝答道,他這些天沒少了解哈木的地形


    “過去看看!”


    “就在前麵拐彎處!”林輝說著就打方向盤。


    “古麗飯店?”彭翔一臉疑問,不明白領導怎麽突然想到要去看一家飯店。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古麗飯店對麵。彭翔問道:“張書記,要進去嗎?”


    “不用了……”張清揚擺擺手,若有所思地看著停車場上的那些高檔車,問道:“你們誰有相機?”


    “我帶了。”彭翔掏出了相機。


    “把那些車拍下來。”


    彭翔心中狐疑地按著快門,難道領導要抓公款吃喝?可如果剛到西北就辦這樣的事情,不是和幹部們對著幹嗎?現在還立足未穩,這樣的事情與張清揚想要先融入西北的執政風格並不相符。以他對張清揚的了解,領導不會做這樣的麵子工程。


    “走吧,迴家。”張清揚閉上了眼睛,腦子裏不停地思考著。


    海蘭酒莊,林迴音把林建業扶進客房休息,一邊用冷毛巾擦著他的額頭,一邊埋怨道:“醫生都說了你有肝病,不能喝酒。你都戒酒半年了,今天怎麽迴事……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媽媽又要生氣了!”


    “我沒事。”林建業抬起手撫摸著女兒的臉,微笑道:“我也不想喝啊,可是張書記都放開了喝,我還能怎麽辦……不陪嗎?”


    “張書記……也不是愛喝酒的人,今天……你們都怎麽了,明明不愛喝酒,可都拚了命似的!”林迴音搖搖頭,一臉的不解。


    “傻孩子,你太單純了,這個世界有你太多不懂的東西!”林建業一臉的苦笑:“你說到點上了,我們雙方本不是愛酒的人,可卻硬要表現得很興奮,這真是諷刺啊!”


    “你們都在欺騙對方?”林迴音張大了嘴巴,這和她印象中的張書記不一樣。印象中的張書記是那個有理想、有抱負,對人生充滿了哲理性思考的智者……


    “說你不懂……你就是不懂,我們這不是欺騙,而是……”林建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恰當的詞,最終說道:“不過張書記是一個好人,同大多數領導幹部不同。”


    一聽父親這話,林迴音笑著點頭。想了想,林迴音又問道:“爸,我不明白……您為何要討好張書記?”


    林建業微笑道:“我從來不會討好任何一個人,隻不過對他的態度有點特別,迴音,我想你以後會明白的。”


    “唉,我不想懂。”林迴音站了起來:“我看您沒醉吧?”


    “嗬嗬……醉是醉了,但還清醒。”


    “不管你了,我迴去睡覺,明天一早還要趕迴去上班呢!”林迴音打了個哈欠,起身走迴自己的房間。


    林建業望著女兒的背影搖頭,少女的心事他又怎麽不懂。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能慢慢從青春的夢中醒來吧。


    林迴音洗完澡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想著她所聽到的父親和張清揚的談話,拿出手機發出去一條短信:


    什麽是官場人生呢?


    一間溫暖而亮著曖昧燈光的室內,並排放著兩張按摩床,兩位男子躺在上麵赤裸著上身,下麵圍了條白色的浴巾。兩位性感的按摩女跪在一邊替他們推油按摩。


    全套工序下來,兩位美女已經香汗淋淋了。兩人規矩地爬下床站在一邊問道:“老板,還需要其它服務嗎?”


    一位稍微有些白頭發的中年男子揮手道:“不用了,你們去休息吧。”


    兩位女人似乎還有些不甘心,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擠出笑容說:“兩位老板,是不喜歡我們姐妹?”


    “你們很好,我們很滿意。”另外一位有些發胖的男子迴答。


    “那為什麽不要其它服務呢,我們的技藝是最好的,我們……老板讓我們好好伺候你們,可是這麽多次,你們一直也沒有體會我們的手法,我們想……”


    “你們下去吧!”白發男子微微有些不悅。


    兩女人不敢再說,低頭退了出去。


    白發男子從按摩床上爬起來,嗅著房間內的香味說:“這種地方還真應該少來啊,這樣漂亮的女人……誰不心動?”


    “哈哈……怎麽您受不了了?”


    “你能受得住?”


    胖男人也爬起來,抽出煙先給白發男子點上,微笑道:“我啊……還真想!”


    “你說實話,打過沒有?”


    “我說……您這話是挖苦啊還是諷刺?”


    “嗬嗬……”白發男子笑了笑,自知問了一個蠢問題。


    胖男人自言自語地說:“不知道有多久了,當市長的時候……什麽都敢做,現在官越大,反而膽子越小了!”


    “這是我們的通病!”白頭男子歎息一聲,“以後這個地方不來了!”


    “不來了?”胖男人的眉頭挑了挑。


    “嗯,不來了,還有必要來嗎?”


    “您決定了?張清揚……就是那個人?”胖男人眯著眼睛問道。


    “我們等了這麽久,難道……等的不是這個人?”


    “可是……我以為還要觀察觀察……”胖男人猶豫道。


    “觀察?哈哈……”白發男子放聲大笑,兩條腿垂在床邊打著秋千,好像看著怪物一樣盯著胖男人。


    “怎麽了?”胖男人有些不高興了。


    白發男子搖頭道:“你也不想想,觀察這種事……是我們的事嗎?張清揚來了,就說明‘有人’已經觀察好了,我們做我們該做的事情就行了,否則……你想怎麽辦?”


    “這……”胖男人又皺了下眉頭,低頭不說話了,隻顧吸煙。


    白發男子微笑道:“咱把話說迴來,他來的這段時間……任何事做得都滴水不漏,換成是你我……能辦到嗎?”


    “什麽事?他……可什麽也沒做!”


    “你真的這麽以為……他什麽也沒做?”白發男子審視著胖男人的臉。


    “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現在隻是剛剛開始,要想在西北長久立足,單靠這些小聰明是不行的!我承認……他有一把手的氣度,但誰知道他是不是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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