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西北,你再找一個保姆吧,我不幹了!”李鈺彤滿臉神氣地說道。


    “你迴來!”張清揚聽到她說不幹了,心裏突然一涼,就好像什麽東西丟失了似的。他拉住李鈺彤的胳膊,追上去說:“為什麽不幹了?”


    “你傷了我的心!”李鈺彤眼睛裏閃著淚珠,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其實多少有些表演的成分。


    張清揚最見不得女人哭,一看她這樣心更軟了,拉著她說:“李鈺彤,我剛才和你開個玩笑,昨天晚上的事……我不會否認的,更會勞記於心。你別走了,我需要你在身邊。”


    “你需要我幹什麽,你再找一個聽話的保姆吧! 我傻乎乎的,又不會做事,還……還和你那樣了,你就不怕我有一天告發你?”


    “我不怕,我知道你不會的。”張清揚盯著她的眼睛:“李鈺彤,你在我身邊這麽多年了,你舍得離開嗎?”


    “我不舍得離開能怎麽樣,你那麽看不上我!”李鈺彤滿臉淚水,俊俏的小臉蛋十分可憐。


    張清揚看得心疼,安慰道:“你別生氣了,我以前說的那都是氣話,你這麽漂亮,我怎麽舍得讓你走?”


    李鈺彤心中一喜,撇著嘴說:“你……你上次還說把我趕出去呢!”


    “我沒說趕你走,是不想讓你老呆在家裏。聽我的,咱不鬧了好嗎?”


    “我……那昨天晚上的事……你怎麽說?”


    “這……我承認,我心裏……反正這事不怪你。”


    “那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瞧不起我?”


    “不會不會,這是男女間的……總之沒有誰瞧不起誰的事,我……我謝謝你。”


    “那你承認了……心裏是不是對我有點想法?”李鈺彤非逼他承認不可。


    “李鈺彤,我……我不想你離開。”張清揚又上前一步,盯著她的眼睛說:“和你在一起其實很開心,難道你不是嗎?”


    “我……可是我怕你瞧不起我,你……你再侮辱我我怎麽辦?!”


    “我不會了,聽話……別鬧了。”張清揚搶下她的行李箱:“我以後盡量不罵你了,一定會尊重你的。”


    “真的?”


    “嗯。”


    “哦……”李鈺彤的神情有些鬆動,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李鈺彤,聽話……”張清揚語重心長地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好不好?”


    “你真的不想我走?”


    “不想。”


    “哦,那好吧,那……那我就再伺候你一段時間,等你煩我了,找到保姆的時候我再離開。”李鈺彤為自己找了一個留下來的借口。


    張清揚鬆了一口氣,拉著她走到餐桌邊說:“來吧,吃碗麵條。”


    李鈺彤低頭掃了一眼,苦笑道:“這麵條都成麵餅了,還能吃嗎?”


    “這個……”張清揚臉色一紅,頗為尷尬。


    “你等著,我再重新煮兩碗。”李鈺彤想辦的事情都辦了,並沒有忘記自己還是個保姆。


    “好吧。”張清揚就感覺被人寵幸了似的,心裏一陣溫暖。


    李鈺彤看著他的表情心中高興,看來男人就是不能慣著!很快,她又重新煮了兩碗麵。看著張清揚吃得香,李鈺彤很高興,不經意地問道:“身上還酸疼嗎?”


    “不了,你的按摩手法真好。”


    李鈺彤嫵媚地笑道。


    這件事情發生以後,張清揚就開始躲著李鈺彤的眼睛。他感覺她的眼睛越來越嫵媚了,與她對視就會心動。經曆了那樣的事,雖然她的身體還是處女,可是她的心理已經完全成熟了。


    李鈺彤嘴上又哭又鬧,好像自己很委屈,其實心裏則無所謂。因為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是她“設計”而成的。張清揚隻知道她是一個愣頭青,其實她是大智若愚。


    兩人之間的關係,正按照李鈺彤的預期方向發展著。一直以來,張清揚都輕視了這個傻乎乎的丫頭。張清揚從來沒有認真的想過,如果不是李鈺彤傻乎乎的,這些年還會把她留在身邊,還會擁有那麽多和她鬥嘴的歡樂日子嗎?


    張清揚在軍訓的時候,一直在思索白世傑這個人。而到金翔工地視察的白世傑也是一臉愁容。


    白世傑不是不懂得規矩,他明白金翔工地事件得到處理後,他應該第一時間向省委書記匯報。可是他很為難,現實不得不令他猶豫要不要向張清揚匯報。金翔和冶金廠的問題是省委最近半年來的敏感話題,更是省長吾艾肖貝的心頭之恨。白世傑擔心張清揚詳細問起來,他不知道如何迴答,說少了張清揚不滿意,說多了又無法向吾艾肖貝交待。


    金翔的事情太敏感,又涉及到冶金廠之前的大案,白世傑不得不好好的尋思。過去呂老書記在的時候,他可以不把吾艾肖貝放在眼裏。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呂老書記走了,吾艾肖貝又處處向他伸出和平之手,張清揚又是一個新來的人……麵對這樣的複雜局麵,他需要一個選擇。


    白世傑暫時放下心裏的擔憂,麵對著一片狼藉的工地,歎息不已。他的身邊站著一位美麗的女人,看上去三十歲上下,膚嫩水潤,唇紅齒白,身材高挑,顯得偏瘦。雖然不太豐滿,但卻凸翹有致,很有女人的豐韻。柳腰纖細,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才女之感。此人正是西北金翔年經的總經理冷雁寒,西北金翔投資項目的總負責人。


    “秘書長,您也看到了,昨天一場浩劫讓工地損失慘重,建設方粗略上報了一下損失,一百萬元不止!總部領導狠狠的批評了我,他們沒想到西北的投資環境如此……惡劣。秘書長,我希望省委的領導能和我一起共度難關!”


    白世傑停下腳步,側頭望著美麗的冷雁寒,滿臉沉重地說:“這個問題省長昨天就對此召開過會議,我們當然要處理,可是必須得到你們的配合!冷總,金翔當初簽約時答應的買斷資金,以及針對員工的各種福利一項也沒有落實,你說職工能不鬧嗎?”


    冷雁寒滿臉的愧疚,點頭道:“秘書長,您說得有道理,這個情況我不是沒向上反應過,可是……可是上麵堅持貸款,所以……”


    “冷總啊,這個項目的情況我們大家都清楚,現在到了非解決不可的時候了。最近省委發生了人事變動,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代表著什麽!張書記在經濟界是有名的高手,如果這件事還不能及時解決,一但交到他的手裏……”


    “秘書長!”馮雁寒一聽就急了,“您可不能不管啊,這段時間您幫了我很多忙,在這個關鍵時期……”


    “關鍵時期關鍵還是要看金翔高層的態度啊!”白世傑感覺到很煩,這個項目原本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現在卻把他給困住了。他鬱悶地說:“冷總,我知道有些事你不能做主,所以省長說要和你們高層談談,你安排一下吧。”


    冷雁寒點點頭,一臉的委屈,好像是一個失去主心骨的軟弱小女人。她說:“秘書長,謝謝您,我知道您為了我們好!”冷雁寒說著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白世傑隻感覺到手心一硬,摸到了一張卡。他滿臉的錯愕,驚道:“冷總,你這是幹什麽?”


    冷雁寒死死握著他的手,溫柔地說:“秘書長,這陣子您為了金翔的事日夜操勞,車馬勞頓,整天整夜得不到休息,我給您惹麻煩了。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與公司無關,您一定要收下,不要推辭了。”


    “這個……冷總,我們是朋友,不用這樣的。”白世傑發覺她的手很冷,與她溫柔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您拿著吧,這是我的心意。”冷雁寒硬生生把卡塞進了他的手裏。


    這樣的場麵白世傑經曆了不止一次,也就不再推辭,順勢把卡放進了口袋。隨後他就向忘記了那張卡似的,看向冷雁寒說:“工地損失的事情我會向阿布書記匯報的,但是你必須向金翔高層說明,由於你們的資金遲遲不到位,才導致了冶金廠職工的不滿。冷總,總之我們一起努力解決好這個爛攤子吧!”


    “嗯,謝謝您!”冷雁寒感激地點點頭,話峰一轉,問道:“秘書長,張書記……您了解他嗎?金翔的事他是什麽意見?”


    “哎,現在不好說啊!”一提起張清揚,又觸動了白世傑的心事。


    “秘書長……”冷雁寒還想說,不巧白世傑的電話響了。


    白世傑向冷雁寒打了個手勢,接聽了電話,是省長吾艾肖貝打來的。


    “老白,你在哪呢?”


    “我在金翔工地,還有冷雁寒。”


    “正好,金翔的事我覺得應該詳細地向張書記匯報一下。你點點冷雁寒,讓她主動一點,最好拜見一下張書記。”


    “這個……”白世傑一時間沒聽明白,滿頭霧水,難道省長就不怕嗎?


    不等白世傑反應過來,吾艾肖貝已經掛上了電話。白世傑反複琢磨了一下省長的話,心裏不禁懊惱,早知道省長是這個態度,那他昨天晚上就去找張書記匯報了,這下他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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