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健想了想,緩緩說道:“我一直都覺得張清揚對我們挺夠意思的,以他現在在雙林省的勢力,其實早就可以向我們動手,可是他一直也沒有,我想……他的意思您明白,他不爭取和您成為朋友,但是也不願和您成為敵人,他想和您保持一種平淡的合作關係,隻要消除矛盾,一起為了雙林省的發展,他能允許任何小問題。他的目的很簡單,誰都知道他不會在雙林省幹一輩子,他需要的隻是一個成績,一個和平的政壇。這次……或許他的反擊會很猛烈,但仍然會給您留一定的機會,當然,這次……他可能會讓你感受到的痛更強一點。”


    胡常峰點點頭說:“我現在最為頭痛的就是想不通他想在我的哪方麵下手,前些日子,他已經批評了我的工作,那麽這次呢?”


    林子健說:“我覺得您現在要想的不是他如何反擊,應當是度過這次的難題之後,今後怎麽辦,您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你是不是也不同意我和他死磕?”胡常峰落寞地說道。


    林子健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包煙,從中抽出幾根煙,把煙盒擺在正中間,隨後一邊擺著抽出來的幾根煙,一邊說:“這個煙盒就是雙林省,這根煙是您,這根是他,而這根……是喬炎彬。”


    胡常峰看著林子健把“喬炎彬”擺得離“雙林省”很遠,就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


    林子健指著“雙林省”和“張清揚”說:“可以說雙林省就是張清揚,張清揚就是雙林省,這裏麵所有的資源都姓張,不姓胡。而喬炎彬遠在貴西,想利用您拖垮張清揚,試問一下……您是喬炎彬的什麽?”


    “呃……”


    “棋子?”林子健盯著胡常峰的眼睛,“誰也不想當棋子,換而言之,咱先不說這個棋子的問題,即使喬炎彬想幫您,他的手能伸這麽長嗎?而且您和他是名不正、言不順,一但喬炎彬越界,張清揚有一百種理由收拾他!我們既然已經身在雙林省這個大本營裏,就等於在張清揚的包圍圈裏,他任憑我們怎麽鬧就是不出手,完全就是看戲……耍猴的心態!老領導啊,我和您都想平平穩穩的發展下去,沒必要主動往石頭上撞吧?”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就是……”


    “是因為喬炎彬?還是因為您的自尊?我隻問您,一但張清揚真的要向您動手,他喬炎彬能做什麽?恐怕連他都自身難保吧?以張清揚現在的實力……喬炎彬明顯不是他的對手!”


    胡常峰點點頭,有些悲哀地說:“那個時候我隻是一枚棋子,被拋棄的棋子……”林子健的論調到是與高美菊不謀而合。


    “隻要您明白這一點,無論在這次博弈中失去什麽,感受什麽樣的痛都不重要了,起碼還有未來!”


    胡常峰說:“那就看看他張清揚如何出招吧!”


    林子健微笑道:“雙林省是張清揚的雙林省,我有種預感,即使有一天張清揚離開雙林省,將來也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外人在這裏難以立足,唯一的方法就是按照他的方針做事!”


    胡常峰低下頭,驕傲的他很不甘心,可林子健說的是事實,現在的遼河、江洲就是雙林省的縮影,張清揚離開這麽多年,這兩座城市的幹部卻還有著張係的影子,張清揚對幹部思想上的教導可見一斑。


    林子健還要開口,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胡常峰輕輕地說了聲請進,一位美麗的少女落落大方地走進來,正是省長助理、辦公廳主任王雲杉。


    “喲,秘書長也在啊!”王雲杉露齒一笑,更顯得性感。


    林子健迷得口舌生津,微笑點頭。


    胡常峰問道:“雲杉同誌,有事嗎?”


    “嗯,這裏有幾份文件要落實,需要您的簽字。”


    胡常峰接過文件掃了幾眼,也沒多說什麽話,便簽了字。王雲杉道了感謝,又對林子健點點頭,扭著細腰豐臀離開了。


    林子健眼中一片火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瞧你這點出息!”胡常峰氣得罵道。


    林子健訕訕地笑,沒敢吱聲。


    汽車漸漸離開了市區,沿著崎嶇泥濘的道路,進入了人煙稀少的深山。張清揚四處看看,微笑道:“這是省紀委的地點吧?”


    陳潔微笑道:“嗯,秀敏給我挑的好地方,暫時借用一下,嗬嗬。”


    又過了一會兒,彭翔在前麵那輛車的指引下,在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大院門口停下。大門有武警把手,鐵門緩緩而開,兩輛車開了進去,眾人便下了車,在前麵人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一棟小樓前。樓門口,一個麵容嚴肅的武警像雕塑般矗立著。樓門口還有安檢的儀器,辦案人員要想進去,必須通過安檢,張清揚等人也不例外,這是死命令,武警嚴格執行。這裏便是省紀委“雙規”貪官的辦案基地之一,幹部能關押到這裏,說明組織上已經掌握了貪官的犯罪證據。


    一樓是訊問室,每間室內的陳設很簡單,兩排桌椅對峙著。其中一排桌椅是辦案人員的座位,在桌子的頂部中間位置裝有一個攝像頭。辦案人員桌椅的對麵就是貪官的座位,顯得稍矮一些。不管你過去多麽輝煌、位子有多高,一但被請到這裏,位子的高度是一樣的,你就是階下囚。


    張清揚很有興趣地在一樓參觀了一下,並沒有停留,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直接上了二樓,這裏便是睡覺的臥室,一個個小單間。張清揚讓趙珊珊和工作人員留在外麵,自己和陳潔進了李瑞傑的房間。


    李瑞傑就躺在床上,有人來了也不動,就像個死人一般。張清揚的手摸了下牆壁,發現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手感很軟,不但可以隔音還可以防止意外發生。房間的頂上有攝像頭,監視著房間裏的一切。


    張清揚和陳潔走到床前,李瑞傑還是一動不動。張清揚冷笑道:“老李,你可真是悠閑啊!”


    “啊……是你!”聽到張清揚的聲音,李瑞傑猛然爬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


    “怎麽……不能是我嗎?”


    “你們這是政治迫害,我要去中央告你,張清揚……你不能容忍前任班子的幹部,我要告你……”李瑞傑囂張地喊著。


    陳潔一臉無奈,對張清揚說:“看到了吧,他……一點也不配合。”


    張清揚看著李瑞傑搖頭,說:“老李,我怎麽害你了?不是我把你關在這裏,而是中紀委的領導!”


    “我沒犯罪,為何要關我?”


    “為何?你和劉豔是什麽關係?你逃跑的那天下午……和劉豔在幹什麽不用我說吧?”陳潔逼視著他的眼睛,“還用我讓辦案人員放一放你和她在電話裏是怎麽調情的錄音嗎?”


    “你……你們……”


    “我們早就盯著你了!”陳潔開始了心理攻勢,雖然她所有的材料都是雙林省紀委提供的,但是她的表演很成功。


    李瑞傑的身體一顫,明顯有些動搖。


    陳潔接著說道:“不要以為我們隻是因為你那些來路不明的錢才抓你!還有……公安廳有一個女警官……最近沒少煩你吧?”


    “什麽?”李瑞傑的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目光,這個消息完全讓他害怕了。


    張清揚看著李瑞傑的反應,心說崔明亮的調查真是恰到時機,看來這件事應該是真的了。


    陳潔冷笑道:“對了,我還可以告訴你,這個女警官現在已經被省廳抓起來了,罪名嘛……懷疑受人指使害死了於臣!”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我沒說關你的事,具體情況正在調查,我說這些……就是想向你提個醒,你不說……別人也會說,那時候一切都晚了。你現在說了,念著你的高職位,我們還可以從輕處理……”


    “我……沒什麽好說的!”李瑞傑努力保持著冷靜。


    張清揚問道:“那我問你……延春賓館的那個女服務員,你也沒什麽好說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李瑞傑低下頭不看張清揚。


    張清揚不再理他,出去把抱著孩子的趙珊珊帶了進來,對李瑞傑說:“你不認識她?”


    李瑞傑抬頭看著趙珊珊,再也坐不住了,顫顫微微地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她懷裏的孩子。趙珊珊扭開頭,含著淚罵道:“畜牲!”


    “對,你就是畜牲!”張清揚兇狠地看著李瑞傑:“你好意思說不認識她?”


    李瑞傑不敢在看了,扭開頭無力地倒在床上,口中吱唔道:“我有罪……”


    陳潔和張清揚相互看了一眼,終於鬆了一口氣。張清揚把趙珊珊帶出來,正巧段秀敏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張清揚滿懷希望接聽電話,他相信程建設的案子應該也快結尾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程鐵山睜著腥紅的眼睛站起來,兇狠的目光仿佛要吃了段秀敏。


    “兄弟,你坐下。”彭翔硬生生地把程鐵山按在床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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