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到這裏都興奮起來,他們隱隱知道這項計劃針對什麽了。段秀敏是了解最多的人,她是最早在這方麵接觸張書記的。這段時間,兩人進行了多次的溝通。雖然張清揚一直也沒有要表態幹一件這樣的事,可是他前期的布局已經讓段秀敏看出了一些端倪。正是如此,她才不惜餘力地幫助張書記,提前在暗中動手。


    “張書記,下麵您可以談談這項計劃了嗎?”胡常峰微笑著問道。


    張清揚點點頭,從桌子下麵掏出一些信件,解釋道:“幾位先看一看,我想段書記之前就有所了解。自從幹部審核製度實施以來,我接到了許多舉報信,全省各地都有問題,但最為嚴重的就是寧遠。寧遠的現狀……你們的了解並不比我少。有這二十年裏,那裏就是一個獨立的王國,為了省內全局著想,我想……省委應該下決定改革了!”


    “您……真的確定這樣做,不需要再等等了?”胡常峰問道,自從上次同張書記談完話之後,他這些天就有些犯迷糊,怎麽也想不透他說那些話的用意。現在迴想,他斷定之前張書記那翻話肯定與這個計劃有關,可張書記到底想表達什麽呢?


    “原本我也想再等等,但是琿水事件給我敲響了警鍾,反正總有這一天,我看就不等了吧。”


    “我支持您的決定,有些事趕早不趕晚,您說吧,都需要我們怎麽做?”胡常峰表了態。


    “現在隻是剛剛開始,我的想法一定要快,不出手則矣,一但出手就要以雷霆手段解決問題,一擊就中,絕不留後患,所以前期的摸底很重要,在這方麵我已經做出了一些安排,段書記也做出了一定的調整。下麵,我係統地和幾位談談這個計劃的全部……”


    張清揚用了整整四十分鍾的時間才詳細地把這個計劃講完,而且還沒有談到計劃的後續工作。聽完之後,三人誰也沒有說話,都雙眼放光,振驚地看著張清揚。他們猜到了這個計劃的寵大,卻沒想到張書記強勢到了這個地步,難道他就真的不怕嗎?


    “談談吧,你們有什麽意見和想法?”


    “我有點擔心……”胡常峰並未隱瞞自己的看法,一臉憂慮地說:“動靜太大,肯定會引起大家的關注,您想沒想過……如果媒體錯解了您的用意,輿論一但施加壓力,上頭會不會反對?必竟穩定壓倒一切,這種事……有點犯忌諱啊!”


    “省長說得有道理,這也是我擔心的。做事情我不怕,可就怕被人歪曲了事實,一但國內外的輿論對您個人或者對我們省委班子針對此事提出批評,那麽上頭肯定要發威,我怕……”崔明亮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的意思很明顯。


    三人都明白,張書記原本就是一個很能折騰的人,走到哪都會吸引關注。這在無形中也讓他增加了很多對手,不知道有多少政治新星把他當成標杆,試圖將之打倒。張書記一直以來背負著沉重的壓力,因為標杆就是用來打倒的,卻又不能被打倒。如果這件事稍有不甚,一但出現偏移,他很有可能受到政治上的災難。


    張清揚淡然地掃視著麵前的三個人,微笑道:“我不怕,你們怕嗎?”


    他們怕嗎?


    其實他們很怕,因為他們沒有張書記這樣的背景和膽量。


    可是當張書記這麽說完,他們感覺自己不怕了。就好像麵前坐著一位偶像,他們三人都是粉絲。偶像都說不怕,粉絲還能說什麽?


    “我們也不怕!”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好,那就這麽定了,等行動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的!省長,你留一下,我有事和你單獨說。”


    段秀敏和崔明亮知趣地離開了。


    胡常峰挪動一了下屁股,說:“我還是建議您同上頭……提前打聲招唿。”


    “嗬嗬,我會的。”張清揚笑了。


    胡常峰也笑了,說:“我不如您。”


    張清揚對他的崇拜坦然接受,說:“還記得上次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我記得,一直在思考。”


    “我今天是想告訴你,這個計劃一但成功,雙林省需要灌入新鮮的血液,你和我還要保持正常性的關係,希望你想一想。”


    胡常峰腦子裏徘徊著他的話,點頭道:“我會認真想想的。”


    “另外一件事,省長夫人還是調迴省城吧,我不忍心看著你們兩地分居。如果你相信我,這件事就讓郝部長來辦吧。”


    “好吧,我沒意見。”胡常峰也不推辭,哪個男人不想晚上摟著嬌妻睡覺?雖然摟著的不一定是嬌妻。


    “嗯,我就是想和你說這些,你迴去後好好想想。”張清揚站起來,伸出手來說:“我希望今後能在雙林省聽到你正確的聲音。”


    “我會努力的。”


    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與上次談話的迷茫相比,胡常峰就快要找到答案了。


    一輛奔馳穩穩地行駛在路上,也許這輛車的外表不是那麽美觀,可它非常的實用,強悍的車廂給人一種威嚴的氣勢。開車的是彭翔,這是他的私家車,確切地說是冰冰的車。自從冰冰同李鈺彤做生意之後,身價倍增,自然要買一輛與身份相符的坐駕。


    一號車被萬捷開走了,彭翔不好意思讓領導坐自己的那輛破大眾,便把愛妻的車開了出來。“領導,我有一個疑問,不知道該不該說……”彭翔已經忍很久了。


    “我知道你是想問為什麽讓萬捷開一號車迴寧遠吧?”


    “嗯……”彭翔一臉詫異,“我想不通。您不是不知道一號車代表著什麽,這輛車隻要出現在寧遠境內,我想寧遠市的幹部會發毛,他們肯定以為是您。”


    “是啊,我的車出現在寧遠,他們肯定我也到了,可問題是之前沒人通知他們我會去寧遠調研,是不是?”


    “是的,這會引起恐慌甚至短時間內的騷亂。”彭翔分析道。


    “沒錯,短時間內的騷亂。”張清揚點點頭,“反正是短時間的,那就讓他們害怕一陣吧。嗬嗬……”


    彭翔歪頭看了眼領導,還是什麽也看不出來。他知道領導的雷電計劃,可不明白他讓萬捷開一號車迴寧遠的目的。


    張清揚想了想,說:“假如你家的房間裏有一隻大老鼠,你怎麽辦?”


    “當然抓啊!”彭翔笑道。


    “怎麽抓?”


    “呃……以我家冰冰的性子,肯定翻箱倒櫃,甚至把所有的家具都折騰開,鬧得動靜大點,老鼠聽到聲響,自然就被嚇出來了。”


    “是啊,老鼠一害怕就會亂竄,亂跑就會暴露它的行蹤,你說是吧?”


    彭翔的表情頓了頓,微笑道:“敲山震虎,跑馬走獸,嗬嗬……您可真是一位好獵手!”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張清揚望了眼窗外,樹葉已經掉得差不多了,轉眼間冬天就要到了。


    “東小北已經到了,現在安全。”


    “嗯,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隨時關注。這個小姑娘幫了我很多次,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她的任務和萬捷一樣?”彭翔好奇地問道,他知道領導是如何下棋的,但猜不透他的每一步棋子是何用意。


    “不一樣,”張清揚微微一笑:“東小北是一個危險人物,是紮在氣球上的針,也是一劑藥引!”


    “藥引?”彭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眯眯地說:“我學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你現在當個縣委書記……應該沒問題了!”張清揚開起了玩笑。


    “才縣委書記啊?我還以為自己能當個市長呢!”


    “在華夏官場,沒當過縣委書記的人,不可能真正了解官場三味。”


    “可您……”


    “嗬嗬……我是個異數。”


    “是啊!”


    主仆二人相視一笑。


    省委一號車在高速路上前行,可能出於小心,還有一點緊張,萬捷握著方向盤的手濕潤了。車速不算快,並沒有發揮出它應有的性能。這不是萬捷第一次坐一號車,但是這一次和以往不同,因為他現在是車子的主人。


    呂玲坐在副駕駛上不停地說著話,興奮異常。也難怪她興奮,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坐上省委一號車。


    “萬哥,張書記對你太好了,怎麽讓你開他的車啊?”


    “嗯。”萬捷不太愛說話,隻是答應了一聲。


    “喂,你說你是不是張書記的親信?”呂玲歪著腦袋,伸手放在萬捷掛檔的手上。


    “別鬧,危險!”萬捷把她的手推開。


    “喲,”呂玲撇撇嘴:“我說親愛的,我現在可是你的女人,摸你兩下還不行啊?”呂玲咯咯笑著,好像一個女流氓似的。


    萬捷的嘴角也浮現出一絲笑意,但仍然板著臉說:“請你用詞準確一些,你現在隻是我的女朋友,還不是我的女人。”


    “我想要,隨時可以!”呂玲沒有半點的害羞,說著小臉就湊了過來,輕輕地吻在了萬捷的臉頰上了。


    現在的女人真是開放!萬捷不禁想起當年自己和柳小波談戀愛時的窘態,拉下小手都不敢。他媽的,真是後悔啊!等她想和柳小波發生點什麽的時候,沒想到她已經赤身裸體睡到了林成虎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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