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有點明白孫勉的意思了,這小子還盯著這件事不放呢,如果文章屬實,那麽隻要查查這個陳大同的底子,也許就能對冉茹的身世有新的了解。張清揚放下雜誌,心中又想到爺爺看到冉茹所佩戴的那塊美玉時的表現,感覺大腦有些脹。


    “書記,喝點水吧。”孫勉把保溫杯送到張清揚麵前。


    張清揚接下水杯喝了兩口,微笑道:“陳大同的背景,知道嗎?”


    孫勉剛要說話,張清揚指了指旁邊。孫勉會意,起身把雜誌報紙放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到了張書記身邊。然後才說:“據說陳大同是孤兒,被台軍上將陳正華收為義子,撫養成人,並送到國外讀書,迴國後就通過考核進入了行政院當職員秘書,最終成為了總統府翻譯,一步登天。”


    “陳正華?”張清揚皺了下眉頭,心裏突然想到了陳老爺子,至於這個陳正華與陳家是否也有關係,隻能問問嶽父了。


    “陳正華早就退休了,身體很差,一直住在醫院裏。”孫勉迴答。


    張清揚沒有吱聲,他知道孫勉還沒有說話。


    崔明亮笑眯眯地說:“我同意段書記的意見,原因很簡單,根據警方所掌握到的材料,司馬空確實不應該在龍山繼續幹下去了。大家都知道於氏兄弟多年來在龍山作惡多端,這其中有於臣的因素,也有司馬空的保護。對待幾起命案,司馬空親自下指示低調處理,雖然沒有直接參與調查,但是存在瀆職行為!也許大家要問,為何不對他進行深一步的調查?我想……還是不查的好啊!”


    “崔書記,你的意思是說司馬空直接參與了對於氏兄弟的保護?”


    崔明亮晃了晃手中的材料,笑道:“您要不要檢查一下?”


    “我……”李瑞傑差點沒被憋死,想了半天,終於說道:“就算司馬空有問題,那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吧?他如果要被調走,那麽柳成棟是不是也要被調走?司馬空是市長,柳成棟是書記。柳成棟上任以來不但沒有控製龍山的惡勢力,反而還越演越烈,他就沒有責任嗎?”


    李瑞傑這話讓大家麵麵相怯,張清揚怪異地望了眼胡常峰。胡常峰臉色鐵青,暗罵這個蠢貨,替司馬空求情是可以的,但也不能扯出柳成棟來啊。誰不知道柳成棟是江平幫的幹部,是現任常委薑定康、林廣傳的部下,又是張清揚看好的幹部,你說出這話,擺明了和大家對著幹,誰還能替你說話?


    果然,李瑞傑話音剛落,薑定康就微微笑道:“據我所知,在於臣和司馬空的壓力下,柳成棟還沒有真正掌握龍山的核心權利。再說他上任龍山才幾個月,而於家在龍山盤旋了一輩子,這件案子和他關係不大吧?”


    李瑞傑爭論道:“我不是說案子和他有關係,身為市委書記,轄區內有如此大的違法案件,他就沒有半點責任?雖然他剛去,可是聽說龍山的上訪很嚴重,他為何沒有調查?”


    “這個……”薑定康還真被問住了。


    “是啊,下麵我正要講這個問題。”崔明亮接過話頭,說道:“其實柳成棟上任那刻起,就發現了龍山的問題,苦於對龍山不了解,手下又沒有可信任的辦事人,也就沒有把案件公開,免得打草驚蛇,不過……和我打過招唿。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展開了前期調查,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省委專案組成立後,柳成棟把他掌握到的情況交給了我們,否則大家想想,這麽嚴重的案件,我們能這麽快就調查清楚嗎?”


    “呃……”李瑞傑險些沒氣死,心想你個老小子說話大喘氣,剛才怎麽不講清楚,這不是有意讓我丟人嗎?


    林廣傳笑了笑,說道:“我對柳成棟還是了解的,這位幹部一身正氣,絕不會縱容屬下辦錯事。不過我從側麵也了解了龍山的情況,於臣沒想到這麽快就去了人大,原本想自己退下來之後,讓司馬空當書記,萬萬沒想到被柳成棟搶了去。因此,自從柳成棟上任以來,龍山幫就想方設法給他找麻煩,甚至還利用流氓對他和家人進行過恐嚇。據我所知,他上任以來,家裏被砸過好幾次了,那可是常委院啊,警方愣是沒有個調查結果,這說明什麽問題?這樣的幹部不懼強權,最終幫助省委掃清了龍山犯罪集團,他是有功之臣,為何要調走?”


    “還有這樣的事情?”張清揚十分驚訝地問道,其實他早就清楚,隻不過是想往李瑞傑的傷口上撒鹽罷了。


    崔明亮點頭道:“是啊,確有其事,柳成棟為了不給省委添麻煩,忍辱負重,最終拿下了這個犯罪集團!”


    張清揚點頭道:“我覺得他還是適合在龍山繼續幹下去的,需要有一位這樣的幹部做好善後工作。至於司馬空……”


    “張書記,我認為司馬空不應該被調走,處分一下也就算了,不能讓別人覺得我們把龍山幹部全部打散了啊!”李瑞傑搶著說道。


    胡常峰氣得要吐血了,本來他打算替李瑞傑說幾句話,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說話也是丟人,還不如不講,這個蠢貨也太不懂得政治策略了,怪不得當初馬家軍內部人都瞧不起他。


    “把龍山幹部打散?”還不等張清揚說話,段秀敏目光憤怒地望向李瑞傑,強硬地說道:“如果龍山幹部全犯了錯誤,那就應該全部打散!”


    “我是想說……”李瑞傑想硬著頭皮解釋一下。


    張清揚看向胡常峰,不再給李瑞傑說話的機會,問道:“省長,你的意思呢?”


    “我尊重紀委的意見。”胡常峰淡淡地說道,扭頭看向李瑞傑說:“老李,你不了解情況,這件事還是不要參與了。”


    李瑞傑垂下頭,對張清揚的憤怒到了極點。


    張清揚掃視了一圈,問道:“還有什麽不同意見嗎?”


    眾位常委搖頭,沒有人發言。張清揚便看向郝楠楠,說道:“省內還有什麽廳級的位子空著呢?”


    郝楠楠微笑道:“省畜牧業管理局正好缺個一把手,您看?”


    “嗯,不錯,我省是農業大省,最近幾年鼓勵農民發展畜牧養殖業,這可是一個重要單位,那就讓司馬空過去吧!”


    胡常峰和李瑞傑對視了一眼,李瑞傑的眼裏都有淚花了。媽的,這叫什麽人啊,堂堂的市長直接到發配養豬去了,還堂而皇之地說是重要單位,張書記還真是有點小幽默!


    郝楠楠也忍不住笑了,附和道:“是啊,畜牧業管理局是個十分重要的部門,我還真擔心他幹不好呢!”


    張清揚很有氣勢地大手一揮,說道:“你明確告訴他,省委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要是幹不好,那就二罪歸一,省委隻能勸退了!”


    “行!”


    張清揚又說道:“龍山市市長人選有了嗎?”


    郝楠楠認真地說:“之前段書記向我通報過龍山的情況,所以我們組織部做了一些工作,下麵向大家匯報一下。根據我們的調查了解,發現有一個人十分的合適,不過……就怕張書記不放手啊!”


    “哦,你看上誰了?”張清揚笑道。


    “您的秘書孫勉!”


    “這個……小孫太年輕了吧?”


    “不年輕,他跟在您身邊多年,是不是也讓他下去鍛煉一下?”


    張清揚苦笑道:“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他啊,這些年用順手了!”


    郝楠楠撅著性感的紅唇,說:“張書記,那也不能阻礙人家進步吧?除非有一天您進了中央,讓他給您當秘書!”


    張清揚擺擺手,望向大家說:“各位議議吧。”


    胡常峰心中冷笑,在坐的這些人誰能說孫勉的壞話?就連他胡常峰也隻能美言幾句,事情是明擺著的,這項人事任命已經定了,再說反對的話無疑打張清揚的臉。結果果然與胡常峰的猜測一樣,大家都同意孫勉出任龍山的市長。


    張清揚隻好顯得很無奈地說:“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也就不反對了。郝部長,盡快實施吧,你代表組織部找他談談,讓他做好準備工作。”說完又轉向張建濤:“老張,再給我選一位秘書!”


    張建濤點點頭。就這樣,對於孫勉的人事任命輕鬆通過。胡常峰心中再有不滿也不好說什麽,隻能苦笑。龍山,原本是他發現的一個機會,卻沒想到被張清揚硬生生地奪了去。自此,他也見識到了張清揚的厲害之處,如果選擇成為他的對手,是不是天天都要頭疼?胡常峰突然有點同情喬炎彬了,心裏矛盾更甚。自己是乖乖地做自己的省長,還是幫助喬炎彬同張清揚鬥一鬥?


    接下來,常委會的議程進入了正題,討論今年的經濟發展問題,由江遼延規劃展開。在談論這個話題之前,張清揚順嘴提到了於臣的死。


    張清揚望向大家,說道:“趁今天開會,我就提一提於臣事件吧。大家都知道,於臣幾天前被毒死,警方對外宣稱是意外死亡,可我們都知道實際情況。警方這麽說,也是為了必免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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