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原迴來的大胡子,一直在家關著這老婆春花的病情,隔不了一天就得給俞林打個一個電話,不停地詢問啥時候能出院。

    春花自從在鄭州住上院以後,病情得到有效地控製,生命已無大礙,但是,仍然是間歇性意識模糊,有時候一天醒一次,有時候幾天能清醒十幾分鍾。清醒的時候像沒事人一樣,什麽都知道,意識模糊的時候,就跟植物人一樣。

    醫院也催了幾次,叫她們出院,說這種病一時半會好不了,需要長時間的自我調節,利用自身的免疫功能,慢慢消除意識障礙。但是俞林不願迴去,他感覺這樣住在醫院比在家裏呆著強,一旦遇到緊急情況,有醫生守著,不會出啥意外。

    這醫院畢竟不是人常呆的地方,時間一長,一般人都受不了,再加上醫生一個勁的催促,說醫院床位緊張,要求她盡可能提早出院,無奈情況下,俞林就給父親打了電話,請示大胡子,看眼下怎麽辦。

    大胡子接到俞林的電話,同樣一籌莫展,猶豫了半天才給兒子說;“不行那就迴來吧,在家慢慢調養”

    臨走的時候,醫生過來給他說;“如果那一天發現她醒過來,就抓緊給她說話,盡量挽留她清醒的時間,以便刺激她大腦的活動反射區域,這樣對她將來的治愈有幫助。”

    俞林記下了,第二天就出院迴家了。

    --------。

    迴家裏的春花,天天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伺候她的任務自然就落在大胡子的身上,除了每天洗刷之外,還得定時給她翻身,如果不這樣,時間長了腰上會長瘡,不僅僅是這樣,並且還得一邊翻身,一邊不住的給她說話。

    說來也怪,原來一向不願給春花說話的大胡子,一下子變得像個話匣子,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話,一說就沒個玩,從他有錢的時候談到沒錢的時候,又從他怎樣得病,談到春花如何伺候他,扯起哪裏都是一串子。有時候媳婦在一邊偷偷地笑他,笑她老公公一下子脫胎換骨了。

    轉眼到了俞晴高考的日子了。六月四號那天中午,大胡子像往常一樣給春花翻身子。又給她說上話了;

    “趕緊醒來吧,您那寶唄女兒俞晴該高考了,說不定還給你考個狀元迴來,要不是你撐著,俞晴早就下學了,還是你說的對,還是上學有出路------。”

    大胡子正說著,突然看見春花眼淚流出來眼淚。他趕緊喊來媳婦小芳;

    “小芳,快過來,您媽會哭了!會哭了!”大胡子也激動地哭了。

    小芳跑過了,真的看見了婆婆眼角上掛著的淚水,就急忙催著公公說;“接著說,接著說唄”

    大胡子在媳婦麵前一句也說不出來了,幹著急,想不來詞了。小芳嘟囔開了;“叫你說哩,你不說了”於是,就假裝生氣的樣子出去了。

    高考結束迴來的俞晴,一進門就喊她媽,進屋一看她媽成了植物人,一下子哭癱了;“上次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咋會成這樣了”又是一陣放聲大哭。

    接近高考這一段,班主任接到俞晴家裏打來的電話,說家裏發生了大事,怕俞晴知道了分散精力。為了她能順利進入一年一度的高考考場,要老師想盡一切辦法挽留她,不讓她在這段時間內迴來。

    為此班主任沒少作難,第一次該迴家的日子,老師暗地裏指使一名女同學,推說需要她幫忙,把俞晴領迴了她家,好容易才把一天糊弄過去。又二周過去了,就剩一個星期日了。老師犯難了,總不能還像上次那樣吧。

    這次老師幹脆給全班學生說明,說這個周日都不要迴去了,班裏要舉行活動。因為全班都知道原因,隻有俞晴不知道。總算又混過去了。

    因此,一直蒙在鼓裏的俞晴,高考迴家一看,當時就受不了,不一會哭成了個淚人。

    小芳聽見了,趕緊跑過來,把她拉的裏屋,給她說了事情的前前後後。俞晴當時就傻眼了,沒想短短幾周內,家裏發生了一係列如此大的重大變故。一家人和老師還有全班同學,為了她付出了那麽多,當時又感動的哭了。

    嫂子小芳最後給她說;“醫生說,媽的病會好,隻要堅持每天給她說話刺激她,一定會好。”聽完小芳的敘述,俞晴點點頭,去了堂屋,換下正在給母親說話的父親。

    俞晴強忍著悲痛,不停地給母親說起來;

    “媽!我這次考得很好,數學就錯了兩個填空題。”

    “英語考得最好”

    “理綜會考二百六十分,我估摸著會考六百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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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大學畢業了,叫你跟我去享福,”

    “爸!,嫂子!快過來,媽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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