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麵前有一摞摞的顏色各異的書。葬幫我分類好:“我知道您對迪瑟爾的能力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了,所以我選擇的都是講解比較細致的書。”他指著一摞瑩藍色的書,“這是講解您與生俱來的八種能力,妖、魔、鬼、怪、物、人、神、宇的書,但您大部分的手下都隻有前六種能力,神的能力隻有終結者、審判者、執行者、複仇者、天使、惡魔的鎖鏈、聖女以及精靈有。至於更高的宇,除您之外隻有惡魔的鎖鏈擁有。”我抽出來一本書翻開它,“還有呢?”他接著說,“另外這些魅紫色的書是講解有關於翅膀的,明紅色的書是講解有翅膀有關的石頭的,苔綠色的書是講解石頭和翅膀的關聯和互相使用的。”“就這些了麽?”“不是,但那些比較難懂,您不一定能看完,所以我先拿來了這些。”我歎了口氣,“算了,去地麵的時候把這些書帶著,你先帶我去選手下。”“是。”葬的眼底有霧氣。

    原本是黑暗的地方,而那些黑暗卻因為肆無忌憚的燈光,被逼得走投無路,無言消逝了。

    明晃晃中,一群人一起恭敬地叫我,“淵未。”“好了,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我並未看他們一眼,隻是徑直的向前,向我的座位上走去,然後挺直了背脊,驕傲的看著他們。“你們都知道,或者已經聽葬說了,想必是葬肯定我們這屆的人,所以才會讓我們直接去地麵訓練。”我吸了口氣,環視他們,“但條件有限,我隻會挑選三四名精英陪我去,所以大家在接下來的測試中好好表現,優秀的人將成為我的心腹。懂了嗎?”地下傳來零零散散的迴答,“是。”“是……”我的臉色冷了下來,接近於吼地說:“我不能原諒我的部下沒有鬥誌!懂了嗎?!”“是!”地下的人大概被我嚇住了,急促的發出了一聲雷鳴。“很好,”我說,“葬,帶他們去訓練。”葬向他們彎腰,鞠躬,起身,然後說,“請大家跟隨我來。”

    我們最致命的東西是氧氣,其次是陽光和眼淚。因為我們所支配的都是生命遺留下來的屍體,所以我們也不用吃東西,心髒也不會跳,也不用唿吸,喝水什麽的更是不用。當身體內的氧氣累積到超過自己的能借保護範圍,我們就會開始腐爛,變臭,內髒將不被恢複的被損害。同時因為我們是屍體,冰冷才會是我們最舒服的環境,陽光的溫暖會使我們難受,活動不便,也會減弱我們的能力。淚水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對於我們沒有情感的身體是有腐蝕作用的,不過和氧氣不同的是,淚水是從我們的外部侵入的,是表麵的、可以修複的。但氧氣的傷害卻是從內部開始,是致命的。我們要在地麵上生活,就必須學會抵禦這些東西。我給他們設計的訓練便是在氧氣,陽光,和淚水共存的世界裏,打敗是我能力十分之一的對手。當然這個對手是不怕陽光,氧氣,淚水的。

    一扇小門突兀地被打開。“二十三秒。”我的嘴角勾笑,“你叫什麽名字?”那人麵無表情,“遙安•黯•迪瑟爾納西納司•翼末。本名智寧哲。”“是麽?……”我倚著椅背打量著他,黑色的眼,黑色的發,灰色的一身衣服,一串海螺形的做工精致的項鏈墜在他好看的脖頸上,“下午四點你到我房間來。”“那我可以走了麽?”他說。我哈哈大笑起來,“雖然你有點放肆和不恭,但我倒挺喜歡你的桀驁不馴的,有興趣做我的心腹麽?”他深邃的眼睛望向我,“沒興趣。”我的臉冷了下來,“你到是迴答的挺幹脆的。”他沉靜了許久,緩緩的開口,“但我有興趣做類似於王牌的東西。”他接著放肆的大笑。另一扇門被打開,從中走出另一個少年,直挺挺的發,沉靜的眼。我看著這個剛出來的少年,然後對智寧哲說:“很好,那你先迴去吧,下午別忘記來。”他無聲的離開。我又問這個硬發少年:“你呢,叫什麽名字?”他望向我,眼睛中有微光在閃動,“莫安•彌•迪瑟爾納西納司•明末。原名陶醉。”“哦?”我發笑,靜靜的迴味著,“陶醉?……”我看看表,“你用了四十九秒。身為審判者和惡魔,是不是需要加強了?”“是,我會的。”另一扇門被打開,一個長發馬尾的精致女孩向我走來,衣服不規則的扭曲著。“你用了一分鍾整,而且搞得這麽狼狽,你叫什麽名字。”她的迴答有淡淡的恭敬和沒有感情的透徹,總之聲音很好聽,“莫安•年•迪瑟爾瑟木亞•晝未。原名尹幸兒。”“你就是尹幸兒啊,果真如大家所說長的精致而且漂亮,不過我提醒你最好在我麵前放下你的高傲。”我眯上眼睛看她。“是。”她身體向下垂,半跪在我的右側,“我向著聖泉與你宣誓,我將永遠效忠於你。”“哈哈,你竟然這麽快就認同了我,很好,果真我得用你。”我對她說。“做我心腹。”我望向陶醉,“你們兩個,做我心腹,跟隨我去地麵,而且要保護我。”“是。”尹幸兒跪在地麵上迴答。“是。”陶醉也隨她迴答。“行了,你們迴去收拾東西吧,七點我們出發。”尹幸兒站起身,望向陶醉,眼睛中閃爍著光芒,又隱去了,悄悄地退了出去。“那我先行告退。”陶醉說。“恩。去吧。”我望向那些還沒有被打開的門。“五。”“四。”“三。”“二。”門被軟弱無力地打開,一個人艱難的爬了出來,血跡在她身後長長地拖著。“葬。”“是,您有什麽吩咐?”“把這個女孩子帶去治療,幫她收拾好衣物。”“是。”“還有,那些剩餘的人,能出來的便治好他們,出不來的連同他們進去的房間一同扔掉,然後換其他的人。”“……這樣是不是狠心了一點?”“恩?葬,你也知道,而且是你一直這麽要求我,迪瑟爾需要的是強者,弱者是要被淘汰的。”“是。我知道了。”“啊!——”剛出來的女孩子大聲的尖叫。我皺著眉頭望向她,“怎麽?你要為他們哭泣?我看還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吧。”“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敬愛的淵未!”她的手指顫巍巍的指向一旁:“您……您看……”“恩?”我望向她指給我的那些門,然後大吸了一口氣,門一扇接一扇被打開,其他的人也艱難的爬了出來。我忍不住大笑了出來,“哈哈,不錯,都挺有能力的,不愧是我的手下。葬,帶他們去治療。”“是,那這些人不帶去地麵麽?”“不了,我隻是說他們有能力,並沒有說他們有足夠的能力。”“是。”我轉身離開了。背後一張又一張痛苦的、扭曲的、壓抑的臉。

    嗬,我可沒有時間擔心你們,我得去房間等智寧哲了,祝你們能活著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這麽在心裏說。屋外一縷飄嫋無常的煙,我皺緊了眉頭。“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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