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悄無聲息的炫天殿內,宮人和侍衛都安靜的守在外間,透過重重殿門,層層廊道,蒼赫帝的寢宮內,明珠灑下柔和的暖光,隔著簾幔依稀可見,寬大的龍床上正有兩人相擁而眠。

    祁溟月依在祁詡天的胸前,一時沒有睡意,想起今日早朝的那一幕,忽然問道:“父皇打算如何處置他?”隨著問話,他的眼神逐漸轉冷,卻並不指明何人。

    聽到他的問話,祁詡天輕笑一聲,“溟兒莫非是吃味了?為了小三兒?”他豈會不知溟兒口中之人是誰,此刻口中問的隨意,心裏卻著實覺得欣喜,他的溟兒終於也懂得吃味了。

    瞪了祁詡天一眼,祁溟月眉間微蹙,父皇根本是明知故問,“是吃味又如何?父皇既然已屬於我,溟月便容不得他人在我眼前與你如此親近,”舒展了眉,他環住了身側之人的腰,貼近了些在祁詡天唇上落下一個吻,溫熱的氣息拂過臉龐,祁詡天聽見耳畔傳來的輕語,“看來這迴輪到溟月來警告父皇了,往後不許同別人如此親近,不然,溟月也是要懲罰父皇的。”

    “哦?不知溟兒會如何罰我,是用這裏。。。。。。”啃咬著他的唇細細輕舔,祁詡天因他的話而眯起了眼,嘴邊露出一抹邪笑,“。。。。。。還是這裏?”環住祁溟月身子的手往他股間撫去,並不特別使力,卻時輕時緩的帶著挑逗。

    “都不是,”祁溟月揚起了一方眉梢,露出幾分曖昧情挑,也伸出了手,竟是探望了祁詡天的身後,“用這裏來讓父皇受罰,那是再合適不過了。”修長的手指在那隱秘之處轉著圈,輕輕按下,隔著一層帛褲,他都能感覺到父皇緊實的臀背肌理,充滿了誘人的熱力和彈性。

    祁詡天扯過了他蠢蠢欲動的手,輕拍一下,“既然父皇等了許多年才嚐到溟兒的滋味,溟兒若想如願,恐怕也等多等幾年才是。”並未露出絲毫的不悅,祁詡天勾起了唇,發出一陣沉沉的笑聲,“溟兒的醋意讓父皇很是高興,但父皇也知其中滋味並不好受,既然溟兒已答應了不與他人親近,那父皇也答應你,往後再不隨意讓人近身,如此可好?”

    看來他與父皇都是心胸狹窄之人,容不得他人靠近對方,祁溟月點了點頭,尚有些不習慣對一人許下如此承諾,但隨著他的答允,見到父皇滿意的笑容,胸中升起的暖意和滿足感,卻是他從未感受過的。

    “父皇還未迴答,打算如何處置祁漣朔,如今他的身份已然曝露,對朝中山下不能沒個說法。”

    拍撫著溟兒的身

    子,祁詡天合上了眼,凝神細想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父皇打算將他逐出蒼赫,送迴安煬。”

    祁溟月微微一愣,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父皇的用意,祁漣朔身為蒼赫皇子,同時又有著安煬公主的血脈,若是迴去了安煬,身為皇族,恐怕會引起一片動蕩,聽說安煬也正鬧皇儲之爭,此時祁漣朔的歸去,便如將水滴傾入油鍋,安煬想要動搖蒼赫社稷,此番便讓他們嚐嚐引火燒身的滋味。隻不過到時,祁漣朔隻怕再不會有什麽安生日子可過。

    “看來這迴安煬是不得不亂了,父皇果然好手段。”祁溟月從不吝嗇對身旁男子的稱讚和欣賞,想起在流芳館內琰青對父皇的稱唿,看來父皇不止在國事上手段非凡,便是在江湖中,也定有一段叱吒風雲的過往。

    “父皇能否告訴溟月,琰青是否你在江湖中安插的人手?”

    聽到他提起琰青,祁詡天似乎又迴想起那時的情景,睜開眼望著懷裏的少年,露出些許不悅,“溟兒又提他做什麽?”

    “溟月想知道更多關於父皇的事,提起琰青隻是想知道他為何知曉天音,又為何要對我不利。”將心中所想坦白的說出,祁溟月與祁詡天對視。

    因他的話而心生喜悅,祁詡天啄吻著他的唇,臉上的笑意十分明顯,“溟兒想要知道父皇的過往,父皇自然會一一相告。”

    靠在祁詡天懷中,祁溟月卷著指尖的發絲,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耳邊卻分外留神,細聽父皇講述當年。

    “當年父皇被貶出宮,又混跡於江湖,為了掩飾皇子的身份便戴上了溟兒所見的那副麵具,確實收了一些人,也將武林中可利用之處全數掌握在手中,起初隻不過是遊戲江湖罷了,未曾想隨著時日過去,其中竟再無有趣之事,不外乎一些爭鬥恩怨罷了,父皇覺得膩了,便不再涉足,留下幾個下屬,讓他們接管了一切,便迴來開始奪位之爭,總覺得朝堂上該有趣一些,可惜也讓我失望了,若非有溟兒,父皇真會覺得沒意思得很。”將懷中的少年更摟緊了些,祁詡天將過往之事一一道來,語氣裏不見半分情緒起伏,隻有在提到祁溟月之時,才透出了溫柔之意。

    隨著耳畔傳來的低沉語聲,他手中的動作不知何時停了下來,聽到父皇三言兩語便將當年之事說了,語調十分平淡輕緩,卻讓祁溟月莫名的心痛,父皇當年被逐出宮去,身邊沒有任何人的陪伴,一人在江湖中飄泊,即使後來成了琰青口中的“尊主”,但其中的危險和艱辛又有誰知,他此刻不提,許是不願他為過

    往之事而費神,但他豈會不知,獨自一人行走於世間的寂寞。

    望著父皇的眼眸,祁溟月毫不掩飾心中的憐惜之意,輕輕撫上他的臉龐,卻不曾說什麽,祁詡天注視著他的眼,也不說話,他從不需別人的同情,他隻相信手中的劍和掌中的權利,但溟兒不同,如同上天的賞賜,已成了他心中唯一重要的存在,此刻他眼中的疼惜和為他流露的傷痛,使他胸中湧起了陣陣的暖意。

    輕舒了一口氣,祁詡天握住他撫在自己臉上的手,放到了唇邊,啄吻著他的掌心,又將唇落在了他的指尖之上,不斷輕吻著,那指尖的微熱似乎傳到了心底,祁溟月隻覺心中一片酥軟,傾身過去,含著無限的柔情撫慰,在父皇的唇上落下輕吻。

    兩唇相貼,卻沒有平日裏的激烈和被情欲煎熬的焦灼,而是如同帶著綿綿情意,說不盡的溫柔纏綿。張開了唇,互相探索著對方口中的反應,輕舔,細吻,讓彼此口中的唾液交融,糾纏於一起的舌和相貼的唇瓣,輾轉著,訴說著各自心底的情意。

    兩人唇分,祁詡天抹著他唇邊落下的銀絲,望著那殷紅的小嘴,又輕吻了數下,“父皇越來越舍不得放開溟兒了,這可如何是好?”

    “那便不要放開。”輕舔著嘴角,祁溟月意猶未盡的又迎了上去,摟著他的頸項,舌尖探入祁詡天口中,這一迴卻是深深的探索,激烈的挑逗,隨著兩人加深的吻,和不住糾纏的唇舌,響起了微微濕潤的響聲,透著幾分情色旖旎。

    “溟兒可別惹火,才受了傷,受不起的,還是多休息幾日,父皇才能放心好好疼愛你。”放開祁溟月,祁詡天忍住被挑起的欲火,沉聲警告。

    歎了口氣,祁溟月已覺得沒有大礙,睘珠之力能讓傷口的愈合好的更快,當時落在他身上的吻痕此時便已淡得看不見了,但既然父皇仍舊擔心,他決定還是過個幾日再說。

    況且他的身子也未完全適應激烈的情事,尤其是處在下方,讓他頗有些不習慣,但卻並不討厭,隻要是身旁的男人,他想,或許此生都不會覺得膩。

    摟住了父皇的頸項,祁溟月滿足的歎息,兩人相擁著,平息了先前熱吻帶來的影響,祁溟月想起那日琰青所言,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若溟月打算去流芳館找琰青詢問一些事,父皇可會介意?”

    聽他說了這句話,祁詡天停了片刻沒有言語,等祁溟月以為他又要不悅之時,卻聽見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既然溟兒要去,便去吧,但要記得離他遠些,別讓父皇再瞧

    見那日的情景。”

    “父皇要隨我同去?”祁溟月詫異,難道父皇真如此不放心他?輕笑幾聲,他啄吻了一下祁詡天的唇角,“父皇不必擔心,溟月既然答應了你,便會做到,你隻管在公眾處理政務,我自會前去,不必父皇隨行。”

    “好吧,既然溟兒這麽說了,父皇也隻好答應。”祁詡天撫著他的發,在發間落下輕吻,雖然心底仍有些不放心,但思及溟月一身功力不俗,琰青又知道他與自己的關係匪淺,想必也不敢如何,便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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