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餘還在說著他的故事,當陳小二還在享受著他作為狗仔的第一次采訪,並萌生出成為一個真正的可以站在台前的媒體工作者的時候,當趙蔚還在洞天和周媽談論著美容、服裝、珠寶飾品的話題的時候,一個會議,在平安-縣的縣城召開。


    這是一個普通的會議,關於黑茶的會議,似乎與周易與洞天都沒有什麽關係。


    平安以茶立縣,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經曆過明清時茶葉貿易之旺盛,到近現代以來,平安-縣的茶葉貿易一度低靡到淵穀底部。直到前些年,華夏世博會的召開,平安-縣的黑茶作為湘南省的一個特色展現在整個世界麵前,平安-縣的茶業才再一次複蘇,甚至出現井噴之勢。


    原本不溫不火的平安黑茶,在不到一月的時間內,走出了平安,走出了湘南,走向了全世界;與此同時,各種良莠不齊的產茶製茶廠出現了,在帶動當地經濟發展、帶動平安-縣茶產業發展的同時,過度膨脹帶來的泡沫在經曆了短暫的狂歡之後,在煙花落盡後,滿地硝塵的尷尬,讓所有平安人必須麵對。


    黑茶從來都不是一種大雅之茶。


    它從出現的一開始,就是以低廉的價格、沉厚的味道,充足的保存時間,得到無數邊關之地人們的喜愛,尤以藏青蒙古族人歡喜。


    隨著時間而發展,黑茶從一種“邊關之茶”、“廉價之品”,逐漸走入了中上流社會。


    這是平安人所需要的、所欲見的,也是整個茶市場的發展所需。


    平安黑茶獨特的口味、醇厚而奇趣的香氣、澄亮的色澤以及耐久耐收且因收納之地的不同而產生些微不同的味道而得人追捧。


    但奇特往往代表小眾。所以平安黑茶從未有如西湖龍井一般天下皆知,也未如碧螺春一般“嚇煞人香”,更不像武夷山間那一株大紅袍遺世珍貴、人所向往——它就是這麽一樣帶著一些獨特氣息的普通的茶。


    若以平安黑茶比之植物,那絕非是什麽“四君子”亦非“花開時節動京城”更非“去世奇葩”,也不是這青山上每到春天就紅遍的映山紅,很可能是那懸壁水崖之下,多見又不易見的“扁擔花”。


    它獨特,但不珍奇;它不易見,但又平凡;它受人喜,但有更多的人忽視它,或者輕然一瞥。


    隨著世博會的餘熱過後,黑茶的“盛世”也悄然而去,留下的,是那一個個良莠不齊茶廠的尷尬,也是當地政-府的尷尬。


    眼看著黑茶一日日滯銷,眼看著一個個好的壞的茶廠接連倒閉,黑茶又該何去何從?


    橢圓形的長桌上,縣裏的頭頭腦腦都坐著,吞雲吐霧,誰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就如同以往一樣——大家隨意的說說、談談,該記錄的記錄,該拍照的拍照,事情也就過去了。


    “……我看周易那小子不錯。他種葡萄能種出這麽大個名堂來,為什麽不讓他種種茶葉試試?”坐在第五把交椅上挺著一個大肚子的中年人突然轉過話頭說道。


    在場的人聽了那個中年人的話,頓了一頓,這才將口中的煙霧緩緩的吐出。


    “老伍,你有什麽好的意見,仔細說說,大家一起探討探討嘛。”坐在最中間的那位開口說道。


    “我的意思是,不是清山鎮邊上有個蓮花山嗎?本來就是咱們安化黑茶的傳統產地之一;這些年,也沒見什麽出產,不如幹脆承包給周易。這小子種葡萄種出了點名堂,連葡萄酒都銷到了國外,不幹脆讓他種種茶試試……”


    在場的人聽了伍姓中年人的話,都不以為然。種葡萄跟製茶有什麽關係?種葡萄種好了,茶葉就能種得好,就能製出好茶來?


    別說別人不以為然,即便是伍姓中年人自己,也不大相信周易真能種出什麽好茶葉、能製出什麽好茶來。


    他之所以有這麽個提議,完全是聽說周易對於蓮花山那一片地方有些意向,再加上他作為一個清山鎮人,家裏因為周易的緣故,得了些利潤,而他自己本來就是周易的大堂哥周陽的同學,這才在這麽個會上提上一嘴,至於成與不成,他倒沒有什麽想法——畢竟心意還是要盡到不是?


    這個時候,就見得陳金昌教周易去“公關”“拜山”的好處了。


    明明一個看起來不像那麽迴事的提議,卻在伍姓中年提出的一時間,在他自己都沒想到的、連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順利得超乎想象的全票通過了。


    蓮花山,就在這樣一個連周易都沒預料到的時候,以一種他沒有預料到的方式,以極小的代價,改姓了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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