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頁很快翻過,一年又從頭開始。


    春節的熱幕尚未落下。


    夜晚降臨的時候,作為一個娛樂生活豐富的城鎮,夜生活是免不了的。


    又是同學聚會。


    周易自小學以後,就外出讀書,從省-城白沙,到南海滬上,最後工作,仍舊未返鄉。


    有命者言:你性屬土,為路旁之土,須往遠方求財。


    對此,周易不置可否,但也從未想過返鄉種田。


    怎知世事如棋?


    小學同學,在ktv的暗紅燈裏,一個個似從前,卻又遠要陌生,男人身材都浮腫壯大了許多,生活的磨礪,一個個變得“麵目憎惡”起來,舉杯換箸之間,口頭關係套來套去,也就杯酒不停,大抵脫不出利益關隘;女孩子呢?濃妝抹上,身材妖嬈著,完全看不出當日的一點氣息。


    大都不上學了,情勢如此,也不由人。


    知曉周易迴家種田的“大老板”們,見得當日嬌子,如今“江河日下”,不免嘚瑟幾句:讀書有什麽用?不如咱們合夥做生意去罷!


    在這裏,周易↗,始終是不合群的一個。


    若功成名就還罷,如今他的“底細”,眾人皆知,當真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也並非都是這樣,終於還是有幾個女同學,因著當日的情分,本著母性的胸懷,或者看著周易拿著“可人兒”的臉,不免幫腔幾句;還終是有些老朋友老同學的情分,看不過眼的,說上幾句……


    十餘年未見,一場聚會,主賓難歡!


    周易被灌了不少酒,終究是卻不過情麵——男同學也就罷了,喝上一口,麵子上過得去就算了;女同學呢,一個個化身女-色-狼,往周易那嫩得讓女孩子都嫉妒的皮膚上刮油揩水,弄得周易哭笑不得,其他男性愈發敵視——一個個豪情萬丈,要將周易灌-趴-下……


    酒不醉人人自醉。


    周易帶著幾許遺憾和寂寞,往家走去。


    平安-縣不平安。


    處於平安-縣中的清山鎮,雖不大,但因為生活的富餘,更給那些小青年小少年中的血性之氣添了一把火,三天兩頭來個頭破血流。


    他們還有些小智慧,打架挑地方,專挑醫院周邊來打,無論出了什麽事,一般來說,往醫院送也來得及。


    常在血裏行,哪有不死人?


    那些未滿-十八的未成年人,顧忌極少。況且周圍群山演繹,公安-派出不勤的情況下,即便真出了什麽事,也就鎮子裏內部解決,家裏賠錢了事——避避風頭,從這山到那山,又是一條好漢!


    周易耳目甚靈,尋常見了這樣的事,,早早避開,遠離禍端。


    但今日,不知怎的,或許是喝醉了酒的緣故,眼見喊殺聲、咒罵聲越來越近,他並沒有躲避的想法。


    他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準備去看看。


    周易剛拐過一個巷子,突然麵前腳步聲一沉,一個人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血腥氣滿麵罩來,手上濕噠噠的,周易抬手一看,借著霓虹燈,看得滿手粘稠血色。


    他伸手往那人一扶,便感覺手上發沉——這人在撞到周易的時候,已經昏沉過去。


    這人身形瘦小,不過一米六許個頭;長發遮眉,正是這時候街頭混混常留的發飾;斷開的衣袖、淋漓鮮血的瘦弱手臂上,掛滿了紋身,讓正派的人一見不喜。


    周易看著這人眼熟,再想到方才的叫聲,扳過這人臉一瞧——不正是他那位小老弟周通嗎?


    周通這人,是早先周媽提到過的那位精神病院院長、周易稱唿周叔叔的周豪的兒子,與周易自小長大。


    周豪雖姓周,但在血緣關係上,與周易沒大聯係,之所以叫聲叔叔,全身因他曾與周爸周媽為同事,同在一個組-織係統的緣故;同樣,他的妻子,也是周媽的閨蜜、死黨。


    或許是周父義氣深重的緣故,影響著周通,書念不好的他,小小年紀便開始學人在社會上打混,學人在賭-場放高=利-貸賺些零花。


    他人瘦小、矮小,但嘴巴極甜,又執拗得很,拚得了命,再借著周父的一些關係,很快就在附近幾個鄉鎮混出了名頭,人稱“通哥”便是。


    雖然混社會了,也在一群混混了混出了個名堂,但在平日,嘴巴一如既往的甜,一聲“哥哥”叫出,讓周易不由顧念幾分兒時情分。


    後麵一群小混混拿著砍刀、鋼棍追了上來,劈頭蓋臉就往周通身上打去,連同周易也籠罩其中。


    與之而來的,是一股嘔酒的熏臭味。


    若是平常時候,周易說不定架著周通就跑了,免做無益之爭。


    但作為一個雄性,總有幾分義氣時候,特別是酒勁上頭的關口,心中的熱血一湧,靈魂深處野性難馴,手托著周通,長腳便往幾人身上踢去。


    危機關頭,太久沒有打過架的他,並沒有留手,也不知道留手,更忘了自己的力量與速度。


    快如閃電的幾腳踢出,踢得空氣都劈啪震響,


    七八個青年尚未有半點反應,直接肚子受了重重一擊,整個人飛出七八米遠處,渾身癱軟、躺倒在地,用力的唿吸著每一口難得的空氣,一時半會,連聲音也發不出半點來。


    周易熱血稍涼,全然不知自己何時有這樣的能耐——他對自己的身體與力量還沒有一個完全的認知。


    他還有幾分清醒,感受著身上黏黏糊糊、涼森森的一片,血腥氣越發濃厚,也不顧得癱倒在地的幾人,背著周通就往醫院跑。


    後麵又跑出來幾個小人頭,看年紀不過十三四歲間。


    他們早看見這裏的情況,準備出來幫“老大們”幫把手,誰知變故這麽突然!一個個全被震得愣在當地,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電視裏才有的“武林高手”,誰知竟在這鄉野之地瞧見?本是愛幻想充滿夢想的年紀,此受周易一激,個個看著周易離開的方向,眼裏閃閃發光,連躺在地上的“老大”都顧不上了……


    血淋濕一地,周易很快跑到創傷外科。


    醫院裏盡有熟人,對方也來不及問詢,將周通放躺床上,就開始對他診治,也不免問問周易傷情——滿身鮮血的他,可把所有人都嚇住了。


    周易還未打電話,周家父母就匆忙忙的趕來,而周通父母正在過來的路上。


    “你沒事吧?”周爸看到周易鮮血淋漓的模樣,心中一慌,平日裏鎮靜模樣消去,忙問道。


    “你怎麽跟周通到一起去了?沒事吧?周通呢?”周媽問得平靜得多了。


    她了解自己的孩子,不會輕易犯險;況且,細心的她,早已看出周易麵色紅潤、肢體有力,並不像受傷的模樣——甚至她連其中變故都大抵猜到——肯定是周通惹了大禍,被人砍了,而後被自家兒子看到,背迴來的。


    雖然這麽想,但免不了關心幾句,又在心裏對周通一陣埋怨——隻是周通生死不知,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周通父母很快來了。


    周豪作為父親,心中雖然焦急,但麵上卻不顯露,先關心了周易幾句,問清楚情狀,直往診療室去;而周通的母親,鄧輝,則不斷的走來走去,口中唱罵不止,顯得焦躁不安。


    “現在罵有什麽用?放心,會沒事的。”周易的老媽,王梅安慰她道。


    過了些時候,,周豪從醫療室出來,麵無表情,隻道:“還能說話,應該死不了。”


    周通的老媽方才還罵罵咧咧,但此時見得周豪這樣說話,立馬不高興了,“你自己的兒子,也不關心關心,你看看現在……”


    “還不都是你寵的!”周豪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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