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著稱著,當滿囤默念著重量把瓜抱起來時,空間裏的石招牌微微地亮了一下。


    這可是空間第一次在沒有收取任何物體的情況下,出現異常。


    滿囤心裏奇怪,就又把那隻西瓜放迴秤上,想攤平手掌對著眼睛看仔細。


    老許正在那一五一十地算帳,看見滿囤把西瓜重又放迴了秤上,就歪過頭來多看了一眼,這麽一看,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嘿,看錯秤了,是九斤八兩,不是七斤八兩。”


    然後對著滿囤誇道:“王兄弟有把刷子,就這麽一掂,心裏門兒清啊!”


    滿囤正準備偷偷看手心兒呢,聽著老許這話,心頭先是疑惑,然後就像是突然走出了昏暗的電影院,腦子裏一下子就亮堂起來。


    哎!這白光難不成是在提示錯誤?


    於是這一晚,他就一直在留心稱重。


    果然,如果老許稱出的重量跟他手上抱起的重量不符,石頭招牌就會微微發光,誤差越大,發光的程度就越明顯。


    不過恐怕誤差隻有像剛才那樣,達到兩斤以上,才會出現輕易就能看出來的白光。


    打那天之後,滿囤就更加留心。


    不管稱什麽,他都要在心裏默默重複一次數字,隻要這個數字跟真實的重量對不上號,那麽,這塊石頭招牌必然出現異狀。


    次數多了之後,終於有一天,石板上浮現出淺金色的數字。


    它開始顯示重量了!


    小到一枚鐵釘,一片菜葉,大到一台汽車,一堆煤渣,它統統都能稱量出來。


    而且絕沒有誤差。


    它隻糾正其它秤的誤差。


    滿囤一開始相當驚喜,這東西無所不稱,簡直是個神器。


    可惜新鮮了一陣兒,發現自己白高興了,它會稱重,然而沒有什麽大用。


    就比如現在,這個真實之秤顯示他剛剛收進來了345.7651621噸水。


    收進345噸水也好,收進445噸水也好,有差別嗎?


    對滿囤來說,除了洗澡的溫水,煮過的開水,普通的河水之外,水多也好,水少也好,沒有差別。


    它倒是能精準地稱出每堆煤渣的重量,可是滿囤難道還能跟五金廠說,我處理的煤渣要按斤收費?


    即使他去買油稱鹽時,發現人家給他的分量不夠秤,他又能怎麽樣?


    難道還能跟人說,我空間裏有個真實之秤,你給我的東西隻有0.91235斤,還差了小一兩呢。


    所以呢,滿囤就隻好把它當成個玩具,沒事兒了就自娛自樂一把。


    比如把三隻小豬按重量起名為三斤一,三斤二和三斤三。


    比如秋貴兒今天中午沒好好吃飯,體重比早上的時候輕了0.21kg,他就會從空間取一碗甜豆漿,給他補充點能量。


    比如今天下午,滿囤看了看他家的地,自作主張拔掉了一畝多的青玉米,往空間裏收了4942.2482kg的青玉米杆,422.7843kg的嫩玉米棒。


    至於今天填出來的新地,滿囤看了看空間秤顯示出的長長一串數字,決定還是把它忘了,自己可不是什麽氪星人。


    連日疲憊,滿囤今天的墾地效率不是很高,看了看填出來的一分多點兒的地,滿囤搖搖頭,拖著兩條灌鉛似的腿兒,踩著最後一絲斜陽迴家了。


    他今晚還要連夜趕到大院裝廢渣,不然明天許茂才就沒地方倒煤渣了。


    不過滿囤太累了。


    他本打算著躺到床上稍微休息一下就馬上出發,哪成想才剛一沾床就唿唿大睡,一覺睡到大天亮,雞叫三遍才醒過來。


    睜開眼的第一秒,滿囤就觸電似的從床上彈了起來,扒著窗戶往屋外一看,全家都吃過了早飯,正在各自忙碌呢。


    壞了,自己貪睡誤了事,他的完美計劃出紕漏了!


    大白天的,人多眼雜,他一是不方便趕路,二來沒辦法進大院裏直接收煤渣。


    一天的時間,他自己倒是能耽誤得起,可許茂才的車隊等不起。


    五金廠車隊這一天拉出來的煤渣也是一座小山,該讓他們往哪兒放呢!


    在商言商,與人合作,最要緊的就是一個信字,自己這迴可壞了事了。


    滿囤飯也顧不得吃,匆匆忙忙跟他娘交待一聲,就飛快地往鐵道線那邊兒趕去。


    等中午的時候,滿囤總算氣喘籲籲地趕到了大院門口。


    看門的老劉正蹲在樹底下,端著大碗兒吃麵條。他的老伴頭頂上搭著條白毛巾,看樣子是專門過來給他送飯的。


    滿囤遠遠看著了,就沒過去打擾他們,而是往附近轉了轉,想著看看能不能遇著許茂才,先跟他商量個辦法。


    結果還沒走出去多遠,他就發現許茂才對他的信任了。


    老許居然把今天的煤渣堆到了五百米外挨著路邊兒的一片空地上。


    也隻有許茂才百分百地相信他,才能幹出這樣的事兒來。


    要知道,這條路可算不上背人,熱電廠的職工上下班也會從這裏經過,隻要有人發現煤渣隨便亂倒,給你報告迴去,那五金廠就別想再接熱電廠的活了。


    滿囤把心一橫,也不管會不會被老許看出來蹊蹺,直接上前把這堆煤渣給收了。


    收完了迴大院兒一看,老劉吃罷了午飯,正躺在竹躺椅上,搖著扇子,聽廣播。


    老劉見著了滿囤,臉上立刻就透著喜色,熱情地招唿著滿囤來樹底下涼快,又去找自己記下來的帳本兒,還給滿囤拿來一大缸茶葉水。


    這缸茶葉水很有特色,冒著徐徐白煙,不過不是熱的,而是清涼沁脾,竟然是用冰塊兒鎮著的冰茶水兒。


    滿囤剛鏟完了一堆煤渣,這會兒正滿身熱汗,就跟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一大缸的涼茶水真是受用。


    茶水邊上擺著賬本。


    賬本是老劉自己手工做出來的,大概是把幾張作業本上的紙釘到了一塊兒,用牛皮紙又裝了個封麵。


    本子雖然粗糙,但上麵一絲不苟地記著這兩天車隊進出的數量,後麵還有許茂才的簽名。


    滿囤一看,哎?許茂才把今天的煤渣已經全都倒進來了。


    怎麽老許今天幹活這麽早?


    他就轉而跟老劉打聽,問他知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兒。


    老劉顯然已經問過許茂才了,這會兒迴答的非常有信心:


    “許隊長今天早上天不亮就過來倒煤渣了,他們車隊的人打算去吉逢縣拉西瓜,所以才提前過來。”


    “早上那會兒院裏還沒開門,許隊往外頭倒了不少,讓我跟你說一聲,先叫師傅們盡著外麵的拉,不然讓電廠的人看見了不好交待。”


    滿囤大大的鬆了口氣,太好了,許茂才今天不來,他就不用頂著大太陽再繼續去鏟煤渣了。


    這個許茂才也真是,看來他現在賣西瓜賣出經驗了。不用說,以滿囤對他的了解,他這一迴又是給廠子拉福利去了。


    左右無事,滿囤這會兒也蹲在門口,一邊小口小口喝著冰茶,一邊兒跟老劉閑聊。


    老劉家兒子在冷庫房工作,天一熱,他下班的時候就會揀一些碎冰帶迴來,一家人天天有冰用,夏天過的就比別人自在。


    煤渣他可以晚上再來收。不過,迴頭他得跟老許好好合計合計。


    今天這事兒真是趕得巧,不過滿囤就在考慮著以後在這附近多找些大院子來,一來方便應急,二來把垃圾暫時存放兩天,他這邊兒也用不著天天往城裏趕路。


    滿囤就把自己的想法寫下來,給老許留成字條,然後又跑去了醫院。


    他還得看看送到醫院的蟊賊現在情況如何。


    他要好好問問這人的情況,萬一他要真沒去處的話,滿囤想,那不如讓許茂才給他找個宿舍住下來,然後跟著他學賣西瓜。


    要是幹得還不錯,許茂才也能把他收了徒弟,教他學開車,以後滿囤去哪兒也有個幫手。


    結果到醫院一看,才叫他吃了一驚。昨天剛做過手術的人,今天早上竟然偷偷溜走了。


    滿囤就覺得不妙。


    跟同屋的病號一打聽,他們都說沒看見這人出去。經過滿囤委婉的提醒,他們也沒發現自己的東西有哪樣被偷的。


    滿囤又跑去跟醫生打聽。果然不出所料,醫藥室丟了幾包紗布,一瓶酒精,青黴素也少了幾隻。


    這幾樣都不值什麽,醫生覺得這小夥子又是救人又是探望的,人還挺有責任心,也沒讓他賠錢。


    滿囤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這人是怎麽溜走的?他可是除了那床舊被子,沒有一件衣服來著。


    要是他裹著被子在醫院來迴走動,肯定得讓人當成神經病。


    何況,滿囤這次過來,就是帶了一身兒自己的舊衣服,準備拿給他穿的。


    慢著,背後好像有一絲涼風吹過,滿囤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醫院裏有一個地方。隻有在那兒,衣服丟了不會被人發現。這賊換了衣服偷偷溜走也不會被人看見。


    隻是這種笨賊有這樣的智商嗎?


    對那個地方,滿囤有心理陰影,所以就不再迴去做確認了。


    這賊以後是改邪歸正也好,是重操舊業也好,既然他已經選擇偷跑,那就與滿囤再不相幹。


    ps:


    小黑腰上有一處無愈合的舊傷,所以要做手術。前麵寫的時候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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