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越寧糟心地翻了個身,背對蘇熠躺著,在心裏拚命的自我洗腦:我沒彎我全宇宙最直我沒彎我全宇宙最直我沒彎我全宇宙最直我沒彎我全宇宙最直……在心裏剛默念了還沒到一分鍾,耳邊忽然傳來輕輕的吐氣聲,蘇熠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問:“你怎麽了?”冰涼的氣息從肖越寧的耳畔吹拂而過,一股帶著酥麻癢意的電流從尾椎快速躥遍了全身,讓他從頭皮到身體,整個都麻了起來。肖越寧的耳朵瞬間通紅,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麽,我想睡覺。”話一說完,他就緊緊的閉上了雙眼,一幅馬上就要入睡的模樣。黑暗中,肖越寧感覺到一雙眼睛在他身上巡視個不停,心中不由更加緊張,他不知道蘇熠到底有沒有看到他漲紅的麵頰。過了好幾秒鍾後,肖越寧才聽到蘇熠的聲音在耳畔再次輕輕響起,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哦……那你睡吧。”隨後肖越寧感覺身後一輕,蘇熠已經重新躺迴自己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肖越寧感覺蘇熠在離開的時候,嘴唇似是有意無意的擦過了他的耳朵。這一下非常輕,像是一片羽毛輕輕擦過,如果不是肖越寧的頭皮再次炸了起來,他簡直要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蘇熠躺迴自己的位置之後,整個房間裏就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大約過了兩三分鍾之後,肖越寧耳畔仍舊寂靜無聲,甚至連唿吸聲都聽不見。——這是當然,即便蘇熠真的睡著了,身為一隻鬼,他也永遠不會像人類一樣發出平穩的唿吸。又熬了幾分鍾,肖越寧實在忍不住的重新轉過身,麵向蘇熠躺著,他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光,不見半絲睡意。黑暗中,蘇熠的臉龐顯得平靜又安詳,絲毫不見當初險些將肖越寧嚇尿的陰森與偏執。肖越寧不確定蘇熠是真睡還是裝睡,他一直盯著他平靜的睡顏看了許久,可蘇熠仍舊一動不動,長長的睫毛也安靜的沒有半絲波瀾,好像已經真的睡著了一樣。但不管是真睡還是假睡,既然對方自己不睜眼,那肖越寧也就毫不客氣的用目光,惡狠狠的盯著蘇熠的臉,似乎是想從他的臉上,找到什麽讓自己困惑不已的答案。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不光什麽答案都沒找到,反而是自己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思緒也漸漸的模糊起來,直到再也撐不住,徹底的睡去。肖越寧睡著之後,蘇熠在黑暗中漸漸睜開了雙眼。他眼神清亮,看不見絲毫的睡意,顯然之前也從未入睡過。他唇邊露出一絲笑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肖越寧看了許久,久到窗外天色漸亮,睡夢中的肖越寧微微動了一下,似乎即將醒來,他才再次合上眼睛,假裝自己仍在熟睡。窗外的雨早在半夜的時候就已經停了。清晨的陽光,透過賓館簡陋的窗簾照進室內,給屋裏的一切蒙上了一層溫暖的濾鏡。窗外傳來汽車的鳴笛聲,隔音極差的房門外走廊,也很快傳來住客們走動和說話的聲音。肖越寧在床上緩緩的睜開眼睛,他剛剛睡醒的大腦還有些迷糊,等視線聚焦後,入目就是蘇熠近在咫尺的臉龐。他們兩人挨得極近,麵對麵的抱在一起,蘇熠的手還半圈在他的腰上,他整個人則縮在對方的懷裏。肖越寧:“……”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肖越寧勉強維持著自己的表情不要崩,然後輕輕從對方懷裏退出來,準備掀被下床。身後的蘇熠似乎是被他的動作驚醒了,也很快睜開眼睛,從床上緩緩坐起來:“早,你醒了?”肖越寧正在下床穿衣服,聞言迴過頭來,正好對上蘇熠望過來的視線……昨天晚上的記憶,瞬間再次湧上心頭。肖越寧尷尬地別開視線,說:“……早,你也醒了?那快起床吧,我們今天還要趕去z市。”蘇熠點點頭,也跟著下床。這時,在床底下睡了一夜的黑貓,此刻也悄沒聲息的鑽了出來。小黑獨自在冰涼的床底趴了一夜,再加上早上醒來肚子餓,卻找不著吃的。要是擱平時,這隻貓早鬧起脾氣來了,但現在因為蘇熠的原因,它卻隻敢縮在牆角裏,用可憐巴巴的視線朝肖越寧看去,期望自家鏟屎官能早一點發現自家正在鬧饑荒的貓主子。肖越寧洗漱完畢之後就去樓下退了房,他帶著蘇熠和小黑找了個地方吃完早餐,就一起轉道去了l市的長途汽車站。長途汽車不需要身份證購票,為了避免自己的行蹤暴露,他們隻能選擇坐汽車。上車時,小黑這隻貓被蘇熠用障眼法,完美避過了車上乘客的視線,老實的趴在兩人座位下麵不吭聲。從早上起,肖越寧就一直覺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麽,直到他們乘坐的汽車開始發車,他才猛地想起來,自己居然把喬萌萌給忘記了!昨天夜裏,喬萌萌被蘇熠從房間裏趕出去之後,就一直沒迴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氣之下跑了。他連忙扭頭看向蘇熠:“蘇熠,喬萌萌一直沒出現,她是不是走了?”“沒走。”蘇熠提起喬萌萌,臉上的表情就微妙的呈現出一種熱戀人士對於電燈泡的深深嫌棄:“她在車頂。”“……車頂?”肖越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解地說:“她在車底幹什麽?”“搭便車。”蘇熠看向肖越寧,認真跟他解釋:“為了和我們一起去z市。”肖越寧卻更加疑惑了,問:“那她為什麽不和我們一起坐在車裏?”蘇熠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嫌棄:“因為車裏沒有她的位置。”肖越寧迴頭,看了看車廂後麵一整排空著的座位,深深的無語了:“……”到了z市,肖越寧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一下車就和蘇熠帶著喬萌萌、小黑他們直奔龍神的根據地。龍神在z市的老巢相當的隱蔽,它位於z市郊外一個廢棄的精神病院裏。這座精神病院建立在80年代初期,後來因為經營不善,被逐漸廢棄,荒僻至今。肖越寧早在車上時就查過了相關地圖,不知道是因為年代的原因,還是因為精神病院的特殊性,這座病院被單獨建在遠離人群的偏僻半山腰上,哪怕距離最近的村莊,也有將近十裏地的距離。肖越寧在手機上尋找相關信息時,還找到了這家精神病院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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