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肖越寧再也撐不住了,他捂著心髒倒在地上,疼得叫都叫不出來,額頭甚至因為疼痛而迸發出數道青筋。肖越寧忍不住在心中無聲的狂吼——所以這就是腦子有病的人的思維方式嗎?誰他喵的會把一句甜言蜜語當真事執行?他隨口說一句“我想你永遠存在我的心裏”,就真的往他心裏鑽?那他如果當時說的是“我想把我的真心挖出來給你看看”,他現在是不是也會被挖心??神經病!蘇熠這孫子!傻逼!這混蛋就tm的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啊!!黑霧的動作很快,僅僅隻用了幾秒就完全鑽進了肖越寧的心髒。但在肖越寧的感官中,這種痛苦的折磨卻仿佛持續了好幾個小時一樣漫長。等感覺心髒處非人的疼痛終於徹底消失的時候,他渾身上下已經被冷汗浸透,整個人蒼白而虛弱的蜷縮在地上,像是一尾脫離水麵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的空氣。肖越寧捂著心口,脫力的在地上躺了許久,腦子裏一時之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臉頰上突然感覺到了毛茸茸的觸感,他才勉強睜開了眼睛。小黑歪著頭蹲在肖越寧的腦袋邊上,用一雙暗綠色的眼眸好奇地看著他,長長的尾巴還在他臉上一掃一掃的,似乎在催促他趕緊起來。肖越寧疲憊的揮開小黑的尾巴,他的心髒此時跳得非常快,以一種不正常的頻率,挑戰著人類心髒每分種跳躍速度的極限。肖越寧捂了捂心口,雖然那裏並沒有異物存在的感覺,但他偏偏又可以無比玄妙的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某處的確多了一樣東西。這種感覺非常微妙,難以用言語表達,真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他的心念與對方直接牽在了一起。肖越寧甚至可以感覺出蘇熠此時的狀態,對方不知為何顯得有些虛弱,像是曾經遭受過某種重創,整個魂體有些不穩,正在慢慢陷入沉睡,以待恢複。肖越寧一時之間連憤怒都忘記了,他有些好奇,以蘇熠身為鬼王的實力,究竟還有誰能傷到他?長脖怪在他麵前幾乎沒有一擊之力,不會是它。那麽是之前見過的那些神秘黑衣人?但是以那些人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他們應該不會給蘇熠造成這樣的傷害才對。肖越寧想起他在a大見過的那兩個黑衣人,對方的力量似乎來源於在他們身上附身的鬼怪,而且實力不凡。但即便是這樣,這兩人也還是連蘇熠的麵都沒有見到,就已經被五年前同樣跳樓而死的厲鬼們給殺了。如果以這兩人的實力為標準衡量的話,那麽他們嘴裏那些在他二人之前就已經來到a大新校區執行某種神秘任務的同伴,應該同樣沒有足夠的實力打傷蘇熠才對。那麽蘇熠究竟為什麽會受這樣重的傷?肖越寧蹙著眉頭思索,忽然,他心中一動,想起了a大那扇突然消失的時空之門。難道蘇熠的受傷和這扇門的消失有關?肖越寧細細的想了一會兒,但卻一無所獲。他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他為什麽要去關心蘇熠受的傷?這個不是人的東西剛剛差點弄死他,他才懶得理會他為什麽受傷。蘇熠這狗東西腦迴路明顯不太正常,看來他以後和對方說話的時候,一定得小心了,絕對不能說出什麽讓對方有機會弄死他的話。肖越寧氣恨地想完,心有餘悸的摸著自己的心口。也不知道蘇熠如今是以何種形態存在於他的心髒裏?如果他現在去醫院做個彩超,會不會一拍片,結果他的心髒裏麵照出來的卻是一張人臉或者人影?那未免也太驚悚了吧?肖越寧忍不住掀開自己的衣服,仔細的檢查了自己的左胸心髒處,生怕會多出一張人臉之類的可怕東西。結果還好,他的胸口光潔一片,並沒有多出什麽不該有的奇怪東西。“喵!”小黑見肖越寧躺在地上半天不起來,忍不住上前用腦袋頂著他的頭,用力的蹭了蹭。肖越寧伸手揉了揉黑貓的腦袋,歎口氣,從地上坐了起來。結果剛一抬頭,他就看到了平台不遠處那扇無比突兀地聳立在水泥地麵上,內裏彌漫著一片灰黑濃霧的大門。肖越寧:“……”對了,任務!時空之門!肖越生動的詮釋了什麽叫做垂死病中驚坐起,直接從地板上跳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原本蹲在他腦袋邊的小黑腿上跟安了彈簧一樣直接彈了出去,身手無比敏捷的落在距離肖越寧三米開外的地方。“喵嗷!!”小黑警惕的觀察了一圈周圍,卻沒有發現有什麽危險。自覺被耍了的黑貓惱怒的衝肖越寧炸開了渾身的貓毛,氣憤不已的斥責這個膽大包天的仆人一點兒都不貓道的恐嚇行為。肖越寧卻顧不得小黑了,他一拍自己的腦門,懊惱自己經過蘇熠的一係列驚嚇之後,居然忘記了自己此次最重要的目的——關門。長脖怪已經被蘇熠吞噬了。它應該是這扇門內最強的鬼怪,否則它不會守在距離門最近的這個位置上,還把膽敢靠近門的侏儒鬼給生吞活剝。今天如果沒有肖越寧的到來,那個長脖怪也許會在門日積月累的催化下,實力日益強大,直到成為鬼王。當然,也有可能在成為鬼王之前,它就會被其他自動找來的強大鬼怪吃掉,然後對方會取代它,成為這扇門裏最強的存在。不過這一切的可能性,在今天之後,都不會存在了。肖越寧找到了自己掉落的鬼刃,又撿起同樣落在地上的小黃,他謹慎的看著眼前那扇門內,陰氣彌漫的世界,自言自語:“裏麵應該沒有東西了吧?”肖越寧叫上小黑,一人一貓直接進到了門裏。一踏進那個到處溢滿濃霧的異常世界,那股附著在皮膚上的冰冷黏膩感又無孔不入的襲來,還有那種全身仿佛穿行在無形水波中的艱難感覺,都讓肖越寧感到非常的不舒服。門的世界,應該是死者和那些生於汙穢之地的怪物們所獨有的世界,不屬於活人。肖越寧每次近距離接觸門,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它對活人進入門內的強烈排斥。行動受阻隻是一個方麵,事實上還有精神上的巨大壓迫感,都讓肖越寧感到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