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狗一叫,被狗狗們高大體型阻擋在裏頭的貓,也開始高聲嚎叫了起來。一時之間,肖越寧耳中盡是貓狗的叫聲。看著眼前的情況,肖越寧緊張得心髒嘭嘭直跳。之前他一直想著要怎麽進到這女人的家裏,現在他已經進來了。那麽接下來,該怎麽辦?不容他多想,之前被他推倒的女人已經站直了身體。她像是被人侵入了領地的野獸一般,從喉嚨裏發出“嗬”“嗬”的嘶吼聲,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肖越寧,隨後一臉猙獰的抓起她放置在牆邊的一支棍子,劈頭蓋臉的就朝這邊砸了過來。肖越寧嚇得連連躲閃,卻因一時不慎被砸中了肩膀,疼得他齜牙咧嘴。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把口袋裏的鬼刃拿出來。那刀子太利,昨天麵對持刀的胡光偉也就算了,畢竟當時他生命受到了威脅。可如果麵對手持棍棒的女人也亮刀子,一個不小心,他估計就要成為殺人犯了。肖越寧隻能盡量躲避著,然後找準時機試圖把對方手裏的棍子奪下來。好在這畢竟隻是個身形瘦小的女人,肖越寧瞅準了她動作間的空子,直接撲過去,一把就將她手中不斷揮舞的棍子搶了下來。怪女人被奪走了棍子,一個趔趄幾乎摔倒。肖越寧避到一邊打開了房門口的電燈開關,房子裏頓時一片明亮。“啊——!嗬……嗬……”怪女人見了光,竟像是極為害怕一樣捂住了自己的臉,喉嚨裏發出嘶啞的叫聲。肖越寧不明所以,隻能握緊手裏的木棍,警惕地望著她。但這個女人卻隻是抱著自己的頭蜷縮在地上,喉嚨裏發出難聽又含糊不清的叫聲,並沒有做什麽。肖越寧盯了她一會兒,這才將目光望向屋內。門口玄關處,堆放著一些蛇皮袋裝的劣質貓糧狗糧,還有兩雙髒兮兮的鞋子。除了這些,別無他物。接著就是玄關和客廳之間安裝的鐵柵欄,以及被隔絕在柵欄內毛發肮髒又瘦弱的貓狗們。因為貓狗擁擠成一團,肖越寧也看不清裏麵具體的情形,隻能聞到不斷衝入鼻腔的一股股濃烈又刺鼻的糞尿臭味,和一個個在柵欄後麵不住攢動的肮髒狗頭、以及跳到沙發和箱子的瘦弱貓咪。這些狗貓一個個全都伸長了脖子,衝他嚎叫個不停,聲音急促,像是在催促和期盼著什麽。肖越寧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女人,見她仍舊抱著自己的頭喃喃自語,並沒有別的反應。於是他徑直上前,一把拉開了柵欄上的門栓,將這個房子裏囚困著的幾十隻流浪貓狗放了出來。“汪汪汪!”“喵嗚嗚……”貓狗們在鐵柵欄打開的一瞬間,全都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就連一些神態懨懨,明顯在生病或者受傷的動物也都迫不急待的掙紮離開,一副一秒都不想多待的樣子。蜷縮在地上的怪女人聽到動靜後,立馬抬起頭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一隻又一隻的貓狗急切的從她身邊跑過。因為這女人鬆開了自己抱著腦袋的手,肖越寧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她被發絲遮蓋的半邊臉上,居然有一塊黑紅的醜陋胎記。之前光線太暗,再加上她一直用自己的頭發遮掩,肖越寧居然一直沒有發現。怪女人看到貓狗們正在離開她的屋子,臉色立馬又猙獰了起來。扭曲的五官配合著黑紅的胎記,此刻的她看上去簡直像惡鬼一樣可怕。“不!誰準你們走的!不準走!你們這些白眼狼!我養了你們那麽久,你們卻隻想著離開我!”她一邊用她嘶啞的嗓音吼著,一邊狠狠抱住了一隻跑得最慢的瘸腿小狗。那隻狗的腿似乎受了外傷,因為沒有得到妥善的處理已經發炎流膿,所以速度最慢被落在了後麵。此時被怪女人一把勒在懷裏,小狗立即嗚咽著掙紮起來,它那隻受了傷的腿也不斷的在這女人身上用力蹬著,想要脫離她的禁錮。隻是它的身體太虛弱了,掙紮的力道根本無法撼動怪女人半分。肖越寧看不下去,上前直接掰開怪女人的手臂:“夠了!你把它們囚禁在這裏又不好好照顧,那你還養來幹什麽!”被抱住的小狗脫離掌控,“汪汪”叫了兩聲,拖著一條殘腿快速跑走了。眼看著家裏的貓狗全都逃走了,女人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她猙獰的望著肖越寧,表情像是把自己的壓抑全都釋放出來了一樣瘋狂,充滿紅血絲的眼眶中滿是惡毒的怨恨。“為什麽!為什麽要奪走它們!”她嘶啞的吼道,“我好心把它們撿迴來!我有什麽過錯?過什麽都要這樣對我?!你們這些惡人,一天到晚全都在指責我為難我!我不過是給這些可憐的小東西一個家而已,我隻是想照顧它們,我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都這麽對待我?!”她瞪著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肖越寧,“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狗東西,奪走了我的孩子們!你是不是想讓我死?好啊,那就一起死吧!!”她說著,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把水果刀,對準肖越寧的脖子就捅了過來。肖越寧沒想到她會突然行兇,躲閃不及,被她用刀鋒在脖子上劃了一下,鮮血立馬就流了出來。怪女人見了血,激動得整個人都亢奮起來,又是一刀刺來:“死吧!大家一起死吧!”第32章 激烈肖越寧狼狽的避開這一擊, 然後在這女人又是一刀刺過來的時候, 舉起手中的棒球棍,狠狠一棍子砸在了她拿刀的手臂上。“啊——!!”肖越寧這一棍絲毫沒有留手, 幾乎用盡了全力。怪女人拿著刀的手臂剛一被打中,立馬就扭曲變形了, 目測得是骨折。她抱著自己受傷的手臂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發出慘烈的唿聲:“好痛!我的手臂斷了!救命啊!有人要殺我,救命啊——!殺人啦!”肖越寧:“……喂你不要亂說啊, 究竟是誰要殺誰啊?”他慌得恨不得撲上去捂住她的嘴。就在這時候, 突然一個驚訝中又飽含驚恐的聲音, 弱弱的從門口傳來:“這……這是怎麽迴事?”肖越寧迴頭,見住在怪女人隔壁的年輕男人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他身上還背著包,應該是剛剛下班。肖越寧剛要開口, 地上躺著的怪女人卻突然指著肖越寧,聲音嘶啞的大叫起來:“救命!他要殺我!他想殺了我!”肖越寧:“……”看著門口303住戶望過來的震驚眼神,肖越寧連忙說:“不, 不是!是她要殺我!”他說著, 用手指著自己脖子上被劃到的傷口, 這個傷口雖然沒有割到動脈,但似乎也傷到了別的血管,血糊糊的流了一脖子, 到現在才緩緩止住:“你看,她直接拿刀捅我脖子, 要不是我閃得快,我現在都已經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