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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桌麵的手機亮起屏幕,一份來源不明的文件被自動接收,完全無視其主人的意願。署名不明,地址,時間,內容全部都是亂碼,無法判斷出到底是誰用何種手段將其發送到蘇星極的手上,他似乎也沒有關心如此無聊問題的打算。


    移動座椅,順路拿起桌麵上的手機,簡單地掃視一遍:“原來如此,一如既往的高效率。”


    他早已將作為鑰匙的書物完全背下,無需使用麻煩至極的對照破譯便能夠將亂碼翻譯,正是由白勝明發來的階段性情報。情報顯示著饕餮的出現於芙琳的英勇行為,當然僅僅隻是這微不足道的事件自然不可能注意引起白勝明的注意,他在最後特地強調了一名紫發紫瞳的少年的出現,一擊便將城市徹底抹殺。


    微微皺眉,直接打開手機的後蓋取出電話卡,在口袋中尋找了一會,拿出一張已經磨得發白的老舊電話卡。將其插入手機內部,重新開機,手機沒有進入平日的係統界麵,屏幕上隻剩一道光標和其餘的全黑。


    輸入一串ip地址,屏幕自動跳出一個網頁,上麵除了兩張照片以外別無它物,既沒有網站的標題也沒有任何的可以點擊的超鏈接,散發著陣陣詭異的氣息。照片有些許的模糊,卻還是能夠看到一名紫發少年站立在成堆的破碎金屬塊之上,腳下則有一隻細小生物在動作著。


    分辨率及其的低下,隻能夠勉強分辨出有用的事物,青年的表情卻越發地沉重。翻到第二章照片,則是一片廣袤的坑洞,泥土的邊緣被切割出平整至極的痕跡,宛如原來與它所連接的事物憑空從世界上消失。


    “打擾了。”敲門聲響起,聲音屬於草薙陽子,蘇星極幹脆地將手機卡拔出,直接將其凍結成冰霜捏為碎屑,任憑其散落在空中。


    “如果是瀟雨的電話,沒有通知我的必要。”合上後蓋,隨手將手機扔在桌麵上,推動座椅來到落地窗前,裝出一副沉思的模樣。恐怕是不正常的手機信號失聯導致了她起疑心,用蠻力的方式取得酒店房間的內部座機號,強行打入。


    “可是她看起來非常憤怒,說若是一分鍾之內您不接她的電話,她會讓整間房間的電箱過載,引起火災。”草薙陽子的聲音並沒有遠去,反而是急促的電話鈴聲逐漸地臨近,恐怕她直接拿起電話帶到了門前。


    “如果她認為人類社會的火災可以影響到我,那就盡管嚐試。”


    青年完全不將龍瀟雨的威脅放在眼中,打了一個響指,隔著一扇房間門直接將電話凍結為整塊的冰霜,“我會親自和她解釋的,但是現在不行。”


    不斷地在口袋中翻找著之前放入的手機卡,卻怎麽都沒有將其找出。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就放在手機旁邊的手機卡連帶著手機飛入他的手中。


    還未來得及將其恢複,耳機中便傳來龍瀟雨憤怒的聲音:“你到底在幹什麽?!”聲音簡直堪比零距離傾聽噴氣式發動機啟動,聽力受到了暫時的影響,耳鳴聲混雜著她的聲音,隻能揉著太陽穴嚐試將其有些許的減輕。


    “沒什麽,隻是有人給我發了一個文件,我需要用點特殊的手段才能查看。”盡管他並沒有說來自是誰用什麽特殊的手段,她還是理解了些許,明顯能夠感覺到的憤怒也有了消退。


    “在那之前先和我說明……我實在是無法放心你和陽子兩人就住在一間套間中,尤其我現在還在隔著一個國家的跨度——要是你做出了什麽出格的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嗬,這話說的,你會對一隻螞蟻做出出格行為嗎?除了展現那自我實現的憐憫之外,就是連殘暴都算不上地將其碾碎。”蘇星極冷笑,單手將手機卡放迴手機內部,重啟手機恢複正常的界麵,“事先聲明,我沒有諷刺你的打算,隻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放屁,那你為什麽還會吻一隻你看來的螞蟻?你就不怕被下顎咬傷嗎?”


    “呃,總而言之事實是這樣的,如果實在不放心,你也可以就此保持著通訊。”蘇星極有些尷尬,換了一個稍微舒服的姿勢。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你不用睡覺我還要睡覺!”故作兇惡地威脅一句,龍瀟雨果斷地切斷通訊。青年將藏在耳朵深處的耳機拿出,稍微拍了拍還在嗡嗡作響的耳朵,搖搖頭。


    “該解釋的已經解釋完了,你去休息吧,哪怕半夜瀟雨她再打電話過來,也不要再嚐試通知我。”隻是簡單地抬手,冰霜就此解凍,展露出已經寂靜無聲的電話。草薙陽子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最後還是隔著一扇門躬身行禮,氣息逐漸地遠去。


    掛在牆麵上的掛鍾時針指向五的區域,遠處的天空已經能夠看見些許的亮起,高原的早晨還未抵達,卻已經有了征兆,下方城市的燈火也有了些許的恢複,昭示著新的一天的即將到來。


    原本是一片平和的景象,蘇星極卻無法感到任何的欣慰,反複地咀嚼著那兩張照片的信息:毫無疑問地,那紫色的頭發,一直形影不離的小型生物,以及那完美的毀滅痕跡,全部指向了那個本應該徹底抹殺的盤古。


    於那場混沌的巔峰時刻,瘋狂的事物隱現,將盤古的存在從因果上抹殺,讓現在過去與未來徹底地修改,如此的力量哪怕是蘇星極都感到忌憚。命運本應該是被確定的事物,過去本應該是已然發生的單向流動,卻有什麽事物可以超越其之上,肆意將其修改,盤古的消滅,和現在盤古的重新出現,是出自一種目的?還是其實隻是完全不相關的事物,隻是這個世界不同於過去的其他的必然的命運?


    青年感到了些許的頭痛,放棄了無意義的思考,將身體完全地靠在座椅的靠背,重量寄托於其之上,“有的時候,麵對那種偉力,任何的力量都看起來那麽的渺小。”


    毫無征兆的開口,看起來對著是下方的城市,實際上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立在身後的草薙陽子。


    “命運真是奇妙的事物,以我的力量無法將其修改分毫,本應該是對此深信不疑並深惡痛絕的,然而有一種思想在我的內心深處咆哮著,命運也是一種力量,未來也是一種導向。隻要是可以被理解的事物,那就有掌握的可能,僅僅隻是我還是太過於弱小,太過於理智,不願意放棄所有的一切去感知,去理解,去獲得那真正意義上超越般的力量。”


    蘇星極絲毫不因為草薙陽子的不請自來而感到憤怒,宛如自言自語般地陳述著,語氣中聽不出任何屬於人類的感情,隻有極地般的冰寒蘊藏。


    “當你達到如此的力量的時刻,你們也會有如此的資格去思考這樣的事物嗎?還是被那看似無窮的力量付出全部的理智?那麽追求力量的彼岸,你們所追求的事物到底是什麽?”


    毫無征兆地動起來,長槍在他的手中旋轉刺出,頃刻之間貫穿草薙陽子的腹部:“你有思考過嗎?還是說你所堅持的事物,僅僅隻是尚未成熟一般地將一個陌生者稱作哥哥?”


    “真是無趣,我會還以為幻術對哥哥是有用的。”洛基坐在蘇星極之前所坐著的座椅上,身心完全地放鬆,像是在享受著其中的舒適,甚至還露出貪婪的笑容,嗅著其之上殘留的氣味。


    “我可是自始至終都在為哥哥著想呢,怎麽能如此殘酷地拒絕如此可愛的弟弟的熱情?我知道了,哥哥你隻是害羞吧?”男子輕輕一甩枯草一般的頭發,似乎想要做出一個瀟灑的動作,卻因為他的完全不合身的軍裝而看起來是如此的滑稽。


    “你可以稱唿我為奧丁,我不會表示反對,但是我和你認識之中所謂的哥哥,除了那來自於靈魂深刻的仇恨以外,沒有絲毫的共通點。”


    蘇星極手中的長槍輕輕地點在地毯之上,冰霜沿著其之上的紋路擴散而開,還未等洛基迴應便將他的雙腿連帶著座椅一同凍結。


    “欸呀欸呀,真是冷淡,就和這冰霜的溫度一樣,讓我感到痛楚呢……可是僅憑這樣的幾句話,是不可能讓我放棄哥哥的?”


    手中的長槍消失,蘇星極隻是冷笑:“算了,我沒有興趣改變你的想法,但是如果你還是想要抱持著那無趣至極的想法繼續前進,那麽那一天會到來的。”


    我很期待。


    洛基無視冰霜從座椅上站起,無數的碎片從他的身上下落,摔在地麵上化為粉末,而他的身影,也在粉末的揚起中消失不見,看不到絲毫的蹤跡也無法感覺到任何神之力的波動。


    敲門聲再度響起,不用說肯定是陽子站立在門外。青年揮手解除地毯上覆蓋的薄薄白霜,轉身望向遠處的天際:“一點小事而已,盡快去休息吧,一場新的暴風雨即將誕生,屆時若是想要休息,也沒有足夠的時間。”


    啟明已經亮起,在東方的天空中閃耀著,很快,大日便會從已經有些許亮起得地平線中升起,隻是麵對著如此的景色,青年卻無法感到絲毫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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