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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鼇放下手中寫著細密文字的報告書,煩躁地端起咖啡,最後還是將其放下,無奈地歎氣。報告書上明明確確地寫著首都故宮受到了神的突襲事件,保安在瞬間倒戈,配合著神造物構築成了防線,成功地抵擋了武警和特種部隊半日的進攻,等到成功攻入的時刻,作為紀念物存放在偏殿的五色石之一已經失竊。


    軍隊在憤怒的狀態下負責人將整個事件報告扔到龍鼇的臉上的時刻,他已經為盤古山上的巨大損失而頭疼已久,現在新的事件到來無疑是雪上加霜。如此短的時間之內連續發生兩起重大傷亡的突襲事件,中央已經問責下來,如果不能夠將其解決哪怕是有龍家的層麵也無法保證他還能繼續穩坐這個位子。


    “該死,真是麻煩……”龍鼇不滿的咂嘴,重重地錘著桌麵,文件堆積成的小山在震動中搖搖欲墜。預感到不妙,然而為時已晚,小山的結構因為震動受到嚴重的破壞,如同自然界的的山崩那般,無數的文件開始滑落傾斜。


    來不及後悔自己平時應該進行整理,站起伸手想要挽迴,然而這個動作帶起了桌麵上更多的文件的碰撞,擺放在桌麵上的咖啡也沒有幸免,撞擊讓其傾覆,灑在唯一可以說是幹淨的桌麵部分。


    他算是放棄了,呆滯地看著散落一地的文件和傾倒的咖啡,頹然坐迴原來的位置。能夠派出去調查的小隊已經全部派出去,無一例外地遭到了襲擊,傷勢最輕的小隊也已經昏迷了有一天一夜,無法得知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麽。


    盡管早就意識到這次的神絕對不簡單,然而被其耍得團團轉還是令他身為總部長顏麵盡失。


    咖啡順著桌麵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麵上,意識到如果再這樣放任其流失,後果不堪設想,隻能暫時打起精神清理桌麵。還未將其擦拭幹淨,部長室的大門響起輕微的敲門聲,聽起來敲門者應該是享受了一個快樂的假期,與為事件忙的焦頭爛額的他形成殘酷的對比。


    勉強算是將桌麵清理幹淨,龍鼇將已經染得棕黑的紙巾扔入垃圾桶,坐迴原來的位置上:“請進。”


    “打擾了。”伴隨著輕微的開門聲,一名女性推門走入。一看到麵前混亂不堪的地麵,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轉向總部長。後者意識到來者的身份,臉色大變,驚恐讓他不禁向後推著椅子一直退到退無可退。


    “這……是怎麽迴事?!”來著的聲調逐漸的提高,表情從休假迴來的愉快瞬間轉為陰沉,一場風暴已經在她的臉上形成,目標便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你聽我解釋……算了,我懶得解釋了。”龍鼇站起身,隨後坐下,苦惱地抱著頭,“你要罵就罵吧,也算是讓我好好地清醒一下,認識到人類的力量是多麽的無力。”


    麵對如此的總部長,來者一時語塞,將一直拉在身後的手提箱靠在外麵的走廊牆壁,搖搖頭:“怎麽突然就成了哲學家了?行了別裝傻了,要我數落你首先先把這裏整理好再說。”


    說著,從手提箱中取出一雙手套,仔細地戴上,開始對地麵雜亂不堪的文件進行整理。動作嫻熟高效,隻需要掃過一眼便能夠知道是屬於哪裏,整齊地分類放入文件櫃中,看的龍鼇目瞪口呆。


    “等一下那個文件還要——沒什麽……”意識到她拿起了剛才放下的文件,想要阻止她的行為,被狠狠地瞪了一眼,縮了迴去。


    “就是因為你總是這麽想,所以每次這些文件才會堆成這麽誇張的地步!”


    老實低著頭,聽著不遠處傳來的數落,宛如一個犯了錯的學生,不住地點著頭。無奈地將其放在辦公桌的桌麵上,繼續進行著整理和清掃。工具不斷地從手提箱中拿出,從折疊的掃把到清掃灰塵用的布條甚至是清理用的幹淨抹布一應俱全,動作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總部長甚至的眼睛甚至因為如此迅速地轉動而感到了疲倦。


    “勉強算是進行了初步的整理,你先等著我去拿工具做全麵的清理工作。”


    “啊……啊,辛苦了。”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最後還是張著嘴,望著離去的背影。


    沒過幾分鍾的時間便迴來,身上已經換上整齊的英倫女仆裝,手中則抱著全套的清潔工具,隨著放下的沉重的聲響,龍鼇也因為驚嚇而一震。隻是疑惑地瞟了一眼,繼續投入清理總部長辦公室的工作中。


    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望著光潔如新的總部長辦公室,滿足地拍著手中的灰塵。不愧是受到英國皇家訓練的專業人士,效率和質量無可挑剔,已經可以用完美無缺來形容,完全不敢相信現在這幅整潔幹淨,布置細心精巧的辦公室就是之前那個集髒亂差於一身的房間。


    “拍馬屁沒有意義的,錯責在你的身上,所以接下來到底是什麽你應該有心理準備了吧?”女仆將有些髒汙的手套收起,從口袋中再度拿出一雙全新的手套戴在手上,臉上露出惡魔一般的表情。


    “是……”


    意識到接下來的到底是什麽,龍鼇無力反抗也沒有那樣的膽子,隻能低著頭聲音細微如同蚊蟲飛過。


    數落足足持續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龍鼇的記憶極力地阻止他迴想起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無力地倒在辦公桌上。而作為加害人的女仆臉上容光煥發,哼著不知道多少年前才流行的曲調,輕輕地擦拭著櫃子中的花瓶。


    “我說啊……也不至於這麽過分吧?”龍鼇勉強打起精神,卻直麵來自於女仆兇惡的眼神,再度畏縮了迴去。


    “不這麽做你是不會長記性的,我隻是請個假迴去照看父母你就能把這裏弄成那副髒亂的模樣,要是我有一天被調離了這裏恐怕會亂得和打仗一樣。”


    “我要處理的事務實在是太多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嘛……”無力地反駁,意識到這句話會帶來多麽可怕的後果,當機立斷趴在桌麵上磕頭,“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頂嘴的。”


    “你知道就好。”女仆將擦拭幹淨的花瓶放迴原位,整理了一遍放在角落的清潔工具,正要抱著它們離開的時刻,被龍鼇叫住。


    “那個……白咲華女士,我聽說您曾經是羿的王牌之一……”


    “倒是沒錯——你從哪裏聽來的?”名為白咲華的女仆放下手中的清潔工具,瞪著總部長。被如此兇狠的眼神所瞪著,龍鼇下意識地退縮,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將麵前的文件轉了一個身,推到辦公桌的前端。


    “我從哪裏聽來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不知道有沒有複出的打算……?”


    鼓起全部的勇氣,聲音卻還是如此的細微。


    “做夢!我打打殺殺了一輩子,平靜的生活還沒享受幾年,結婚對象也沒有找,你現在想讓我再和神對抗?!我看龍鼇你是不想繼續安心地坐在這個辦公室裏了吧?”


    “我肯定是沒有那個膽子的……可是現在我完全聯係不上奧丁、麟權、葉無相、達爾木他們,武本初還因為事件而身死,現在羿能夠處理這件事的人就剩您一個了,還希望您能夠為了羿,為了全國人民著想……”


    “嗬,我為了他們著想誰為了我的未來著想?想都別想,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說不動我——等一下你再說一遍?誰死了?!”


    白咲華的雙眼瞪得滾圓,雙手重重地拍在總部長的辦公桌上,文具因為這個動作而被震起數厘米之高,又摔落在桌麵上散開。龍鼇被嚇得不輕,不停地在桌麵上磕頭認錯。


    “行了!趕緊給我迴答!”白咲華不耐煩地抓起龍鼇的頭,強迫他將雙目看向前方。


    “就是……就是……武本初——輕點輕點輕點。”龍鼇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結結巴巴地說出羿曾經的王牌的名字,結果白咲華一聽到這個名字直接單手將一個中年男子就這樣提了起來,吊在半空中。


    明明身高差了足足十多厘米,力量卻完全不是一個級別,這個中年男子在她的手中像是一個無力的小雞仔,掙紮著卻毫無作用。她也意識到了自己做的有些過火,直接將龍鼇重新扔迴坐位上。


    “說!我限你在十秒之內將所有情況說明!”


    “是!”龍鼇下意識地敬禮,簡短地將武本初身死的情況向白咲華說明。女仆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隨時都能夠在其中醞釀出千年不遇的台風,將麵前的總部長撕成碎片。


    “竟然是本初……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但是也隻有這一次。”


    白咲華迴身重新抱起放在一角的清潔工具,龍鼇有些錯愕,似乎沒有理解她話語中的含義。


    “將現在所有的情報全部發到我個人的終端上,這次的任務我接下了。我一定要讓殺死本初的那個神血債血償!”咬著牙,重重地將總部長辦公室的門關上,櫃子裏麵擺放著的花瓶因為如此巨大的聲響而不斷地搖動著,隨時都有墜落的可能。


    “可是你不是說不管了嗎?”


    總部長辦公室的門是強化合金製成的,對於隔音效果有著充分的自信,如果白咲華走遠了幾乎不可能傳到她的耳中,然而還是在龍鼇的腦中響起了霹靂一般的聲音:


    “如果是平時我可以無視,可惜他們殺了本初!那我絕對不能夠坐視不理!限你在一分鍾之內將全部情報整理發在我的個人終端上,少了一條或者整理不通順,我拿你是問!”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明明人早就不在此處,龍鼇還是下意識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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