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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薙陽子低下頭,男子重新將他的的杯子倒滿:“就我個人來說,這個國家變成什麽樣都和我無關。我苟延在這個世界已經太久了,以後還有可能會更加的長久,也看破了不少的事實。更何況我的身份擺在這裏,也隻能給予你們一點的情報。”


    “您願意向我透露如此之多已經是極大的恩賜了,我們不敢多想更多。”


    草薙陽子行禮。男子歎了一口氣,杯子還未倒滿便停下:“不要感謝我,應該要感謝的還是我那個野心膨脹的弟弟,如果不是他這麽推動,我可能還是維持著中立信條。


    “算了,話已經說到這裏了,那就再贈送你一個建議吧。”


    “您請講。”


    草薙陽子已經明白男子想要說什麽,有些複雜,還是掩藏起自己的表情。


    “以你的能力應該明白我要說什麽吧?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是非常完美非常值得謳歌的事情,但是你的身份決定了你的前提無法那麽做。你所願意的是,無視那一切,放棄那一切也要繼續下去,還是為了那些人履行你的必然。你還沒有給出答案,所以他也不會給出迴答。”


    “……”麵具之下,咬著下嘴唇,無法反駁。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草薙陽子花了好一會的時間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在響,從隨身的袋子中取出。上麵赫然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服務和運營也沒有被標明,完全不知道是如何打過來的。


    按下接聽,手機的話筒中沒有一點的聲音,隻能聽到背景有不輕的雜音。


    “雨生嗎……請問您有什麽事情?”不用問是誰也不用判斷是什麽,預見已經給出了答案,她所能做的也隻是遵從。


    仍舊沒有一點的迴應,隻有背景的雜音不斷地響著。草薙陽子沒有催促,等待著迴答,卻被幹脆的掛斷。手機放迴袋子裏,謹慎地將口子綁緊。等待再次抬起頭,男子麵前的碗中連湯汁都不剩了。


    她麵前的碗已經全涼,沒有一點的熱氣散發而出,上層的油脂已經開始凝結成粘稠的固體。這段時間過了多久?不知不覺之間就變成了如此,她站起身,向中年男子鞠了一躬:“感謝您的款待。”


    “呃……說是款待其實你一點都沒有動,我的臉皮也沒有厚到這種地步。”男子撓了撓頭,有些尷尬。


    “您肯向我透露那麽多,還給予我如此的建議,這些已經是無比豐厚的待遇了,若是不向您表示感謝不符合我所受到的禮儀教育。”


    “客套就到這裏為止。宵禁距離宵禁開始還差半個小時,你找到寄宿的地方了?你的身份如果去到酒店毫無疑問會直接暴露出來,無疑會加大你在京都的行動難度。”


    “勞煩您費心了,我已經找到了,現在就等他們來接我。”草薙陽子看起來有些複雜,男子也沒有多問。


    “如果遇到了麻煩就來找我,我雖然不管事了但是威懾力還是有一點的。”男子站起身,走到老板麵前,“幫我把那個打包吧,雖然涼了點熱一下還是能吃的。”


    老板隻是談談地抬起眼睛瞟了他一眼,伸手從旁邊拿來一個袋子,幹脆地仍在他的麵前。尷尬的笑笑,他雖然早就知道老板肯定會如此,沒想到竟然會這麽果斷。


    “請問需要我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


    “免了,好好地應對這個事件吧,我的膽子也沒有大到讓你來為我收拾的地步。”男子擺了擺手,目送著草薙陽子無聲地離開。


    似乎是看到了草薙陽子的離開,老板放下手機:“你女兒?”


    “你見過麵對著父親戴麵具的女兒嗎……”中年男子撓了撓頭,又是想起來了什麽,“不過算是吧,畢竟她攤上了這麽一對笨蛋父母,我也隻是盡我的可能去不讓她過於偏執與什麽。”


    老板完全失去了興趣,眼睛放迴手裏的手機上,晾男子一個人自說自話。尷尬得不行,打包好拉麵,對著老板道了一聲別,走入小巷的黑暗中。


    “話是這麽說,選擇的權利不一直掌握在人類的手中嗎。”


    男子不禁自言自語。


    ·


    “你確定這樣有用?”龍瀟雨放下手中的手機,疑惑地盯著坐在高處的蘇星極。青年的身邊被細小的透明冰晶片所環繞,形成複雜的反射通路使得除了龍瀟雨以外的人都無法看見這個藍發的家夥。


    龍瀟雨一直都想諷刺這個簡單粗暴的隱蔽辦法,不過她自己的原理說破了也沒有比蘇星極的高出多少,被他輕易地反問以後不再嚐試。


    “我之前的現身就是給予他們一個信號,我其實隻是一個人行動的,是與你分頭而行的。鑒於我最後的一次留下蹤跡的地方是在那個軍事基地中,我又將我自己的通訊手段切斷,你就是找到我的唯一手段。


    “畢竟隻要對我有點了解的家夥,都會明白就算是切斷所有的聯係,與你聯係方式都不會輕易斷開。”


    蘇星極所坐的位置並不算高,不遠處無數的高樓阻擋了不少的視線。但也正是這樣看起來比較落後的城區,才造就了如此之多的暗巷拐角,方便進行隱蔽。


    早就聽說了京都已經一躍成為東京大阪之下的最繁華城市,實際看來也是如此,不論是城區的大小還是車輛人流的程度都是不逞多讓。但是就算是如此的城市,該有的暗巷社會孤島仍舊沒有一點的變化。


    隨著城市的發展,總會有向著中心的人流,然後不能接受中心環境的才會慢慢平攤到城市的周邊,而社會孤島也正是這個情況的中間時刻。留在此處的一般也隻是社會底層人員和行動力較為低下的老人,因為居住數量的稀少很多房子中甚至是空房,人氣稀少。


    這樣的地方也算是方便了兩人進行行動,蘇星極進行隱蔽,而作為魚餌的龍瀟雨則用比較粗劣的偽裝潛行手段不斷地去吸引敵人。敵人想要知道蘇星極的所在,蘇星極何嚐不想知道敵人的正體?這正是一個完美的相互了解的場所。


    “真是的……這個地方就算是清潔工也不願意進來吧?還有這麽髒亂的地方……”龍瀟雨明顯有些不耐煩的神色。正常的情況,這個大小姐雖然經曆了野外戰鬥的訓練,但是在城市中也隻是受到過基礎巷戰的訓練,沒有可能接觸到社會孤島這種無人問津管轄的地帶。


    蘇星極還未毀滅密修的時候,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對於社會孤島的情況可以說是明白不過,深知其中的優勢和如何將其發揮而出。如果敵人真的是來自於草薙財團的,有很大的可能從未接觸過社會孤島的情況,不知道這種未在地圖上標注的路徑的危險。


    直接暴露身份也是一種辦法,但是那也意味著很有可能隻剩下強攻一途,在沒有了解一切的情況下。蘇星極對於自身的力量自然是有絕對的自信,不過現實畢竟並非魂之境,進入了敵人的地盤還是在暗處會更有優勢。


    明顯是看出了蘇星極的想法,龍瀟雨還曾經諷刺過“那你秒殺三個聯隊級的陸軍單位的時候怎麽沒有這麽想?”,被蘇星極以“隨手踩死螞蟻的事?能叫做暴露嗎?”反駁得無話可說。


    龍瀟雨似乎還想抱怨,忽然間看見青年的抬手示意她,老實地閉上嘴。附近能夠駭入的攝像頭都被駭入了,但是不愧是社會孤島,能夠監控到的部分仍然不足三分之一。


    “他們來了,我會用精神感應的方式告訴你下一步的動作,你隻要裝作在附近潛行就好。”


    這句話直接在腦中響起,龍瀟雨輕微點頭,望著青年的氣息從自己的感知中消失。


    沒有用瀕死宣告宣告自己,而是運用著曾經學到的氣息遮掩方法在暗巷中不斷的移動,遵循一種路線。這個隱蔽手法非常的簡陋,隻要是受到過專業特種訓練的都能感覺到她留下的蹤跡。


    正如蘇星極所說的那樣,龍瀟雨能夠感覺到不遠處的小隊在發現了龍瀟雨的蹤跡以後,四處分開進行搜索。似乎都隻是一些受到過精良訓練的人類特種兵,無法逃過受到神之力強化過的感知的搜索,幾乎完全地暴露在龍瀟雨的眼中。


    小隊長似乎還在和什麽通話,直接拿出手機監聽入通訊頻道。


    “報告,我們已經發現了那個人的蹤跡,看起來似乎有些慌張!”


    “果然嗎,隻有她一個人勢必會如此!繼續追蹤,給予她壓力!她一定會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與另一個聯絡的!”


    “明白!”


    小隊長堅定地說了一聲,切斷了通訊。如果不是通訊器的放大,完全不可能聽到小隊長的說話聲。他對著隊員不斷地打著手勢,給隊員下著命令。


    搜索的範圍一步步畢竟,按照搜索的速度很快就會追上來。現在看來他們似乎還有一個幕後的人,如果現在就出手製服小隊長也沒有意義,恐怕隻剩下以身作餌一途了。


    龍瀟雨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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